第202章 交談

  落千雪和蘇小冉同時動身，從樹木的隱藏中走出，穿過河流上架著的那座橋，不疾不徐的靠近那間緊閉的房間。路上除了她們兩個以外，沒有其他人的存在，這種場景在星冠學院這個繁華之地可不常見，想來屋中之人也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隻是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


  落千雪和蘇小冉繼續走著，在接近到小屋範圍大概十米左右的時候，一股精神力穿過她們的身體，像是全身被人掃過一樣。這就是原靖所放出的感知壁，任何想要靠近屋子的人都必須經過這裏，逃不開原靖的感知。


  落千雪和蘇小冉相互對視一眼，繼續前進。到達小屋的圍牆前，圍牆中間一個鐵質的門關著，看起來有些破舊。落千雪輕輕一推門就被打開，隨後落千雪還有蘇小冉走近了庭院中。


  庭院內雜草叢生，看起來許久都沒有人整理。院內有一棵幹枯的老樹，樹幹塌下，毫無生機的樹枝向外伸展像是要把整個樹給壓倒。從門口到小屋前是一道坑坑窪窪的泥路，雜草已經長上了路，就快要將這條路全數覆蓋。


  落千雪和蘇小冉走到泥路中間的時候，隻聽吱呀一聲，門開了。


  二人停下腳步看著從中走出來的黑色人影。


  “原靖，好久不見。”雖然門前的人全身都裹在黑袍下，但落千雪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就是原靖。


  “起碼我們還能有再相見的機會。”原靖伸手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丟在一旁的地上。露出的是一張平凡無奇的臉，那狠厲的眼睛給他帶上了一抹凶氣。


  “秋如雲已經將你做的事全部告訴我了。那些亞人是你殺的？”落千雪直視著他問。


  “是。”原靖沒有回避，直接承認了。


  “就為了一個無聊的實驗，你就能毫無人性的殺死他們，以那種殘忍的手段殺害他們？！”蘇小冉憤怒道，臉色也因此漲紅了起來。


  “他們本就是奴隸，被限製了所有權利的他們，甚至連死亡都做不到。與其生不如死的活著，不如就這樣死去。在死之前，他們無一不是微笑著對我說謝謝。”


  “他們死的時候很安詳。”原靖回憶著之前的經曆，拳頭握的緊緊的。明明是要死了，卻能對殺自己的人說出謝謝，這是經曆了多麽深層的絕望才能以這種心態接受死亡。


  蘇小冉緊咬著嘴唇，印出了一個深深的印痕。“就算這樣，就算如此，也不是該由你賜予他們死亡！”蘇小冉氣息爆發出來，襲向原靖。


  原靖同樣是釋放出自己的強橫氣息，一時間就抵禦住了蘇小冉的氣息威壓，甚至有著反超的勢頭。


  “我確實沒有這個資格。我本想過隻是抓幾名亞人，抽一些血後讓他們以自愈能力恢複再繼續抽取，等到實驗結束把他們送回日冕帝國。我向他們這麽承諾。”原靖堅毅的臉龐也是出現了一抹波動。


  “從第一個亞人開始我就這麽勸著，實驗結束就將他們送回自己的家鄉。明明抽一些血液並不會很痛苦，隻是之後幾天會有些虛弱。可沒一個人接受我的提議，他們在見到我後嘴裏念叨的隻有一句話，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桌角，玻璃，小刀……能找到的任何利器，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即使這麽做不足以讓自己死亡，也要忍著疼痛嚐試。我答應了他們，所以，我殺了他們。”


  落千雪和蘇小冉沉默著，她們不能體會到之前被原靖殺死的亞人的心情，不知道他們的心中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和折磨，才讓他們放棄了生的希望，甘願赴死。


  “她叫亞可對吧。我在和她的談話中知道了她已經有了生的希望，她不想死。我不會殺她，等實驗結束就會將她們送到你們手裏。”原靖說。


  “我們怎麽信你，你手上已經有十幾條人命了，再多一條對你來說也無所謂。”蘇小冉冷哼道。


  “我絕不會食言。”原靖說。


  “蘇小冉，原靖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落千雪了解原靖，他從不撒謊。


  “那晴雯呢，你竟敢她做出那種下作之事逼她自盡！為什麽！”蘇小冉吼道。


  “晴雯？我所抓的亞人是沒有這個名字的人。”原靖很快的就回答。


  “你居然忘了她，你這混蛋！”蘇小冉就要控製不住自己對原靖來上那麽一擊。


  “蘇小冉，冷靜點。”落千雪攔下了蘇小冉後說，“原靖不是那種人，事情要先問清楚。”


  蘇小冉不再說話，落千雪問：“晴雯是魔法學院的一名學生，同時也是蘇小冉的好朋友，但在前些天她被人淩辱後不堪折磨自盡，你對這事有印象嗎？”


  “我知道，但這並不是我所為。我從別人手上拿的亞人都是奴隸出身，不會接受除此以外身份的亞人。”原靖說。


  “你所說的別人是誰？”蘇小冉出聲問道。


  “莫聞。”


  蘇小冉臉色一變，陰沉著臉低下頭。


  落千雪神色不變，心中的猜測也是有了定數。


  “我會去那裏拿亞人是莫聞告訴你們的。”


  “是，莫聞說這一切都是你所為。”落千雪說。


  “確實一切都因我而起，晴雯也是因為調查我們的事才被盯上的。原以為莫聞隻想警告一下，沒想到居然做出這麽過分的事。”原靖說。


  “你知道莫聞襲擊我們？”蘇小冉抬頭道。


  “當時莫聞襲擊你的時候我就在附近。”


  “也就是說你知道莫聞會襲擊晴雯對嗎？”蘇小冉眼中淚花閃動，想起了一些悲傷的往事。


  “抱歉。”原靖隻能這麽說。


  “抱歉？晴雯再也回不來了，你知道嗎！”蘇小冉低低的抽泣了起來，兩行淚從臉頰滑落，給她添上了幾分柔弱。


  原靖隻能沉默。


  落千雪拍了拍蘇小冉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傷心，隨後對原靖說：“有什麽話和我們回學生會接受調查後再說，現在立刻終止實驗放了亞可，至於晴雯之死和你有沒有關係，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原靖搖搖頭道：“現在恐怕不行，等實驗成功後我會親自去學生會認罪，亞可我也會送過去。”


  “沒得談嗎？”


  原靖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但他站在原地沒有行動說明了一切，他不會跟落千雪走，至少在實驗結束前。


  “很久沒和你對上了，不知道學院的力神有沒有退步。”落千雪周身飄舞著雪花，唰的一聲爆發至街上，就連湖麵的一半也是凍結成冰。


  雪花飄飛在天空，向下飄著飄著落在了地上。原靖站在門前，前踏了幾步後停下，蠻橫的氣息爆發出來，讓周邊飄飛的雪花震散向四方。


  “得罪了。”原靖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