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臨近終結的實驗
商業街東區十九區。
一棟並不起眼的房屋內，一個眼眶深陷的人正站在一個裝滿了翠綠色透明液體的罐子前，男子麵容蒼老，發須皆白，手掌撫摸著罐子，樣子很是陶醉。本該是行將就木的年紀，眼中卻出現了一抹狂熱和病態的精神。罐子裏關著一名少女，從她頭上的一對小小的毛絨耳朵來看，是一名亞人。少女閉目，毫無意識的浮在罐子中。
房間不大，大概就四五十平米的樣子，除了中間關著亞人的罐子外，左右兩旁還各有兩個沒有開啟的罐子。房間內擺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顯得很是髒亂，在一個桌子上擺著一疊書，上麵有幾根裝著翠綠色液體的小試管，被好生的安置在桌上。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夕陽的霞光如火一般照進屋內，很快門被關上。
進來的是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子，沒有再往裏走。
在裏麵的老人立刻回頭，見到是男子來了，焦急的詢問道：“實驗素材你帶來了嗎？”老人口中的素材就是亞人。
男子沒有回答，而是問：“實驗還有多久完成？”
老人神情一滯，旋即伸出兩隻手，目光死死的看著自己的手，那是一雙蒼老的手，皺巴巴的，還在不停的微微顫抖著，老人如同瘋了一樣的大喊：“隻要再給我兩個，一個素材我就能完成實驗。”
“這話你說過很多次，”男子聲音變冷，抬起頭，可怖的目光看著老人，不帶感情的說，“可你卻讓我一次次的失望。”
老人嘴角哆嗦了一下，他很清楚麵前男子的手段，要是他起了殺心，自己的命丟掉是小事，可這實驗，他畢生的心血可就要毀於一旦。老人連忙保證，朝前走著，一邊哀求道：“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的實驗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隻差一步就能成功。等最後一名素材到手，我立刻就將成品給你。”老人顫巍巍的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一支試劑，手掌不斷顫抖著，將它放在了男子麵前。
男子沒有伸手去接，隻是說：“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明後兩天我會將人帶來。”
“是，是。”老人連忙答應。
男子抬頭看了看罐子中在碧綠色液體中泡著的亞人，神情恍惚了下，隻是一瞬就回複過來，依舊是那副可怖的目光。男子沒有再理會老人，轉身走出了房間。
老人長舒了一口氣，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走回桌前，老人將被壓在書底下的一張紙拿起，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公式和配方，在“=完成”前留著一空。
“隻差一步，隻差一步。”老人喃喃自語。
男子出了房間，這裏是房子的後門，基本不會有人經過。戴著帽子，男子七拐八拐，最後在一間巷子裏的餐館停下。顧客不多，男子隨便望了幾眼，就朝著一女子的桌旁走去。
“如何？”女子桌前點了幾盤小菜，卻沒有動口，見到男子的到來，連忙問。
男子將帽子脫下，放在桌子上：“差一個。”
看二人相貌，居然是上次和蘇小冉聯合對抗莫聞時，被龍淩察覺到在牆壁後的人。
“又是這句話，他都說了多少次差一個，差兩個了。”秋如雲砸了砸手中的筷子，臉上表現出不悅的神色。
“我能感覺到快成功了，事已至此，也隻能再相信他一次。”男子保持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他們兩個之外的人都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
“話是如此，可現在這個情況，我們該怎麽動手？都怪莫聞沒有處理幹淨。”秋如雲說。
“自從王國和帝國建交以來，奴隸商會被禁售亞人。最後一批也是被血衣隊介入全數收走，我們不得已才向居住在商業街的亞人下手。結果引來蘇小冉等人的追查，雖然圍殺蘇小冉計劃失敗，可也讓她消停了一陣。”
“沒想到之後莫聞居然正巧抓了蘇小冉的好友，又沒處理幹淨，讓學院內的亞人警覺起來，我們能下手更少了。但我們必須動手。”男子說。
“學生會和血衣隊很可能在盯著這事，若是出手被發現怎麽辦？”秋如雲有點擔心的說。
“我讓莫聞打聽過，因為蘇小冉在一年級校區動手的緣故，學生會這些天完全沒有著手調查，草草了事。至於血衣隊除了加強一些警戒外也沒有別的動作，而魔法學院那邊也是進行了宵禁，嚴禁學生外出。雖然關不住所有人，但能出來的人絕不會多。隻要小心些，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男子把自己所知的情況說了出來。
秋如雲沉默了下，知道這時的男子心意已決，再勸阻也沒有效果，臉龐湧上一抹疲憊說：“我知道了，我會去聯係莫聞。”
“原靖，這真的是最後一次嗎？”
原靖，也就是男子抬起頭，眼睛看著秋如雲說：“一定，這是最後一次。等事情了結，一切就都結束了。”
“他們真的希望你這麽做嗎，原靖？”秋如雲臉龐浮現著落寞的神色。
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原靖體內不住外泄，秋如雲麵色平靜，店裏為數不多的客人倒是驚訝的轉頭看向這邊。
氣息收斂，原靖如同一個普通人坐在凳子上。他站起來來，戴上了黑色帽子說：“我不得不做。我會去莫聞那邊，你好好休息。”
說完後，原靖就朝著外麵走去。
秋如雲微微歎息一聲，心情複雜。
走到秋如雲身邊的原靖腳步一頓，用著罕見的溫柔語氣說：“抱歉，把你摻和進來了，本來應該是我一個人的事。謝謝。”
說完，原靖不再停留，消失在街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