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拉練
“你也出去。”教官抬起下巴向做下蹲的人群。
“我不明白，我沒有遲到。”林恩說。
“你手中拿著什麽。”教官麵無表情。
“我手中拿著我能完成今天上午所有訓練的力量。”他機智地回答道。
教官氣笑了：“所以你確定不遵守我的指令了？”
“報告教官。”林恩站起來，“我覺得學生因為沒吃早飯而暈倒會得不償失。”
教官臉色沉了下來。
這個學生，很有意思，和他對視毫不怯弱，他遇見過的所有大一新生中，還沒有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駁他的人，尤其是在以弱雞著稱的非戰鬥係裏。
很好。
非常好。
總算有點意思了。
“行，你現在吃完。”教官突然笑了，“我看好你，我等著你完成今天上午的所有訓練。”
“站直！”他喝道。
林恩迅速站得筆直。
教官轉身離去，身邊的人迅速湊過來：“你少說兩句，今天早上可能就會好過很多，你可能要付出比五十個下蹲更慘重的代價！”
林恩不慌不忙地將包子吃掉：“我不是躲五十個下蹲，我是心疼包子。而且我如果想要完成一上午的任務，就必須要補充能量，我不覺得我有錯。”
同學唏噓不已：“不愧是係花。”
林恩猛地噎住。
累成狗的學生終於做完了下蹲，生無可戀地歸隊，還要強忍著抽搐站得筆直，生怕教官再借題發揮。
他們非戰鬥係的嬌花，頭一次飽受摧殘。
“嘖，不夠看啊。”教官魔鬼一般的聲音響起，他摸著下巴，“看看你們右邊，看看戰鬥係的人，多麽精神！”
眾人扭頭看去。
林恩身邊的男生小聲逼逼：“我隻看見了他們眼裏飽含的熱淚……”
“就算看不到戰鬥係的精神，你們也可以看看你們內部的啊！”教官痛心疾首，“看看這位同學，向他學習學習。”
林恩突然被眾人目光包圍。
“係花！”林恩又聽見一聲細弱的喊叫。
不！我不是！求你們放過我！
“什麽？係花？”教官聽見了，饒有興致地又繞過來，上下打量：“你還是係花呢？”
“教官，這個殊榮我已經轉讓出去了。”林恩嚴肅道，“就在第二排第三個身上。”
渡和月扭頭來怒目而視：林恩你個王八蛋！
“轉讓啥？我給你禦封！”教官一揮手，“來來來，到前排來，係花就要有點係花的優待。”
他就覺得林恩肯定堅持不下去，可能一上午都堅持不了就要哭唧唧喊爸爸。
膚色偏白，身高才一米七五，肩膀下垮，肌肉等於沒有，這樣的白斬雞最好拿捏，不論是殺雞儆猴還是以儆效尤，放到哪個教官手上都是被摧殘的首選。
林恩站到前排後，還要被教官嘲笑：“怎麽這麽矮？站到第一排都擋不住後排的人！”
“可是我的心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林恩不服了，怎麽算矮呢？他覺得這是很正常的身高啊！
以前有人比他高，他都是直接將人揍趴，那就沒有他高了。
教官笑得更開心：“我就喜歡你這種活蹦亂跳的，看看到時候你還能不能這麽有精神！”
“全體都有！”教官提高聲音喊道：“立正！”
“你們可以叫我李教官。”李教官扶了扶自己的帽簷，“不論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你們既然來了聯邦軍事大學，那就留下半條命再走吧。”
“我知道你們都聽過聯邦軍事大學半夜哭嚎的事。”他突然又笑得如沐春風，“我可以告訴你們，是真的，那個人現在在大二，是我曾經的士兵。我還可以帶你們去看看真人哦。”
學生看著教官出神入化的變臉，覺得自己前途堪憂。
教官，你戲少一點。
太陽已經漸漸出來了，訓練場很大，隔絕了建築物將陽光擋住的可能，原本還算冰寒的空氣變得暖洋洋起來，不過這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因為太陽完全出來以後會更熱，而且這裏常年有風，訓練場不是水泥地，這裏保留了最原始的沙石。
他們現在站軍姿，時間是兩個小時。
渡和月在第二排，渡和風在第三排，顧平生可能在更後麵，林恩站在第一排第一個，接受教官全方位無死角的監控。
李教官幽魂一樣在林恩身邊遊蕩：“堅持得了嗎？堅持不了就打報告，教官給你特權哦。”
林恩：“.……”我信了你的邪。
渡和風站得雙眼發黑，他沒有吃早飯，現在不僅餓，而且熱，感覺隨時處於崩潰的狀態，但是他低估了自己的身體，就算叫囂著難受，身體卻依然挺拔。
“手貼褲縫！”李教官一巴掌朝他打過去，渡和風一驚，兩隻手向上交叉格擋——
然後擋住了。
李教官的上下牙齒已經開始摩擦：“今年的學生給我的驚喜挺多哈。格擋的姿勢不錯，挺標準。”
渡和月知道自己藥丸，大腦一片空白，然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教官又是一個掃堂腿，他下意識一跳——
又躲過去了。
然後教官揪著超常發揮的渡和月，當場給一群弱雞們表演了一回過肩摔。
嘖嘖嘖嘖，真可憐。
同學們憐憫又幸災樂禍，最愛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被叫弱雞也無所謂了。
陸陸續續有人堅持不住了，大多數是女生，男生咬牙堅持著，女生說不定可以被網開一麵，要是他們的話肯定沒有好處。
老老實實堅持吧。
李教官又遊蕩到林恩身邊：“係花，你看那麽多女生都休息了，你不想休息一下嗎？”
林恩嚴肅道：“請叫我係草。”
“花花草草都一樣，隨便曬兩下就脫水了。”教官笑眯眯道。
不過看林恩依舊堅持，他也不多說，聳了聳肩就走了。
堅持這一下又如何？他就不信後麵沒有辦法整治這個刺頭，哦不，不能叫刺頭，隻能叫白斬雞。
兩個小時終於過去了。
有人開始放鬆，但是教官依舊沒有喊結束，依舊笑眯眯地盯著他們看，幾人惶恐地想起這個教官陰晴不定的性格，又繃緊了神經。
辣雞教官，說好的遵守時間呢！
“放鬆一下。”天籟般的聲音終於響起。
眾人直接無力體前屈，背部的衣服被烤得炙熱，貼著皮膚又燙得人嗷嗷叫，場內一片死氣沉沉。
“有沒有人願意當排頭的？”李教官摸了摸下巴問道。
沒有人吭聲。
“那我就點了啊。”
“我們方陣有沒有單身的？”他問道。
眾人一時間麵麵相覷，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但是依舊有人舉起了手。
林恩也舉起來，同寢的其餘四人也舉起來，感覺眾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明顯處於弱勢地位，幾人頭一次感受到了來自狗糧的惡意。
“來來來，沒有女朋友的出列！你們以後就是排頭了。”李教官笑道。
“為什麽？”有人不可置信，“這年頭，單身還要被教官歧視？”
“怎麽能叫歧視呢。”李教官擺手，“我這是給你們來一場靈魂和肉體的雙重升華。”
林恩腦子一抽，出聲道：“不是女朋友可以嗎？”
當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過來。
教官驚訝道：“所以是男朋友？”
林恩冷靜道：“沒什麽，當我什麽都沒有說。”
然後灰溜溜地跑到了隊頭。
李教官這才嘖嘖地轉過頭來：“現在的年輕人真開放。”
林恩：我沒有！我不是！
“好了，現在休息夠了吧？”李教官開口問道。
渡和月弱弱地說了一句“沒有”，然後屁股上又被踹了一腳，教官憤怒道：“怎麽老是你？”
“應該夠了吧。”他咂了咂舌，“都五分鍾了，真把自己當嬌花了？”
林恩還想開口，教官先他一步說道：“當然，係花嘛，肯定是嬌弱的。”
林恩：“.……”他真的嚴重懷疑自己被針對了。
“今天還是第一天，那麽就輕鬆一點，先來一場拉練吧，二十公裏怎麽樣？”教官說道。
二十公裏，其實還好，但是隊伍中還有姑娘，這就有點困難了。
不過他們當然不是來這裏享福的，不論是姑娘還是男孩，從千萬人中殺出重圍進入中央星最好的聯邦軍事大學，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不論是吃苦還是挫折都要受著。
畢竟這裏是除了軍營以外最接近軍隊的地方，很多平民沒有特權，想要成為機甲兵隻能走學校這條路。
當然，選擇聯邦軍事大學也不是退而求次，這裏出了無數戰功赫赫的校友，同樣也是軍部選撥苗子的集中地，從每一個從重重積分賽中殺出重圍進入這裏的人就可以看出，這所學校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這也是林恩的考量。
他需要小心翼翼避開未知的殺機，但是骨子裏依舊是軍人，要他為求自身平安從此看著聯邦讓他自生自滅，他做不到，是以不論是參加積分賽還是考進聯邦軍事大學，他都在尋求一個平衡點。
他不可能這輩子碌碌無為下去。
見無人抱怨反駁，教官眼中這才溫和了一點，他將學生帶到操場邊起跑處，看了看手表，然後他們不遠處的鐵門就緩緩打開。
“教官我們不是在學校裏跑麽？”有的人問道。
“是在學校裏，現在暫時不能進山，所以就在訓練場內進行。”教官說道。
“不過戰鬥係的一個班也會過來，你們做好準備。”
同學們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太好。
戰鬥係的人麵對他們總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氣，曆來都是這樣，在那群人的眼裏他們就是給他們送積分的。
而且人多起來就很雜，兩個教官總有看不見的角度，誰能保證對麵不給自己使絆子？
不一會兒，對麵出現了另一隻隊伍。
戰鬥係的同學們整齊列隊，踏在地上的聲音整齊劃一，間隔不差分毫，遠遠看去，他們擺臂的動作似乎都是一致的。
“哇——”同學們驚呼道。
“哇什麽哇！”李教官不爽了，“帶你們和戰鬥係一起跑，不是讓你們來哇的！”
“你們別給我丟臉啊，在戰鬥係的麵前拿出你們的實力，狠狠打他們的臉！”李教官沉痛道，“雖然我每一年都這麽說，但是我依舊沒有放棄。”
“你們相信自己是天選的。”李教官握拳道，“我相信你們！”
學生們非常感動，然後拒絕了他。
下輩子吧，這輩子不可能了。
“立正——”對麵的教官就將學生帶到裏他們不遠的地方，說話帶著雄渾的中氣，背著手跨立在隊伍前方，對李教官露出一個友好的笑臉。
李教官回以一個皮笑肉不笑。
兩位教官之間的戰鬥已經悄然打響，雖然似乎明顯的結局已經定了，但是李教官依舊倔強，雙方之間的目光劈裏啪啦。
“跨立——”
“啪——”對麵跺地的聲音渾然一體。
李教官看看對麵雙目怒視前方，背脊挺直，背在後背的雙手有力而緊繃，再看看自己這邊，臉色慘白，目光遊離，背在身後的手沒有骨頭似的，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拉了一群病號。
“唉。”李教官長歎一口氣。
“唉。”同學們長歎一口氣。
“歎什麽氣。”李教官斜瞥他們一眼，“規定時間內沒有跑完的，超過一分鍾，加半公裏，今天跑完才能去吃飯，而且——”
他笑容惡劣起來：“明天的訓練，同樣不能落下。”
同學們看著戰鬥係的人，知道雙方之間的差距，但是心中仍由不甘，他們既然分到了非戰鬥係，為什麽要和戰鬥係的人一個要求，這顯然不合理，而且不科學。
這個時候李教官拍了拍林恩的肩膀：“係草，你減十分鍾，規定時間內必須跑完。”
渡和月又瞪著眼睛看過來，被李教官踹了回去。
他不忿地想，林恩甚至連指揮班都不是，一個文藝班的人，這要求也太恐怖了吧。
渡和風在他身後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別管太多，小心教官拿你開涮。
“比一比怎麽樣？”對麵的教官囂張大喊，戰鬥係的同學一陣哄笑。
“要點臉，老劉。”李教官哼哼，“你們至少讓我們三公裏。”
“讓不讓？”劉教官回頭問自己的學生，“給那邊的小孩讓三公裏，顯示一下你們的大度？”
“不讓！”戰鬥係的回答依舊響亮。
劉教官：“.……”他氣笑了，“你們就這點肚量？”
“沒錯！”回答更加響亮。
李教官快笑瘋了，指著死對頭笑岔了氣。
劉教官摸了摸帽簷，突然一聲暴喝：“不讓也要讓！拿出你們的實力來！對麵一群非戰鬥係的弱雞，讓他三公裏也無所謂，別把我的臉給丟光了！”
“排頭帶隊！”他一揮手，“走！”
林恩現在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小。他抬頭看了看，果然是戰鬥係最精英的那一批方陣，幾個排頭裏麵正巧有越巡。
越巡同樣看見了他，目光轉過去的時候，就見林恩對著自己眨了眨眼。
他嘴角露出笑意，又很快壓下去，領著自己的隊伍率先跑了出去。
李教官轉過來看著自己的學生，臉色又垮下來：“幹什麽？都給我精神點！沒吃早飯是不是！”
“沒吃！”將近一半的同學麻溜地回答道。
教官：“.……”
“那你呢？”李教官又走到林恩麵前，“我記得你是吃了早飯的吧？站不直？”
林恩掀起眼皮懨懨地看著他：“消化完了。”
教官牙齒可恨地磨了磨，他笑道：“給你個機會早點去吃午飯怎麽樣？”
他指著飛快跑起來的戰鬥係同學：“去吧，你先跟上他們的隊伍。”
排頭要走，他帶領的人同樣要跟著。以林恩為排頭的人哀嚎一聲，認命地跟著他晃了出去。
“跑起來！”李教官的聲音催命一樣響起來。
幾人撒丫子開跑。
這些戰鬥係的同學簡直不是人，甩開蹄子飛起來一般，三公裏他們還以為可以等很長時間，結果這一睜眼一閉眼的時間，讓出來的三公裏已經不到一半了。
有一個人一騎絕塵，甚至在所有人的前方蹦蹦跳跳，看得尾隨的人大汗淋漓。他似乎又覺得太快了，降下了速度，等一批人從他身邊跑過以後，他又開始加速，一個個屁股追著打過去。
“靠啊，變態啊！”被他襲擊的同學捂住菊花，大吃一驚。
非戰鬥係同學：“.……”好害怕。
教官：“.……”
這位傳奇的同學看見了呆若木雞的非戰鬥係同學，哈哈大笑豎了個中指，然後視線一轉看見了臉色黑成鍋炭的李教官，手中途一轉，變成了個飛吻。
所有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聽說那個半夜哭嚎讓聯大徹底揚名的學長就是在大二……”有人小聲地說。
教官點頭：“你們沒有猜錯，就是他。”
“可是教官你不是專門帶非戰鬥係的嗎？”同學問出了這個問題。
“對，就那一次之後，他就轉到戰鬥係去了。”教官看著突然呆掉的學生，說出了十分殘忍的話，“他說，寧願轉係，也不要在我手下討生活。”
渡和月和渡和風兩人作捧心狀，覺得現在嚶嚶嚶都不能安撫他們複雜的心情。
這是要多麽變態才把一個學生逼到現在這個地步？
戰鬥係的同學速度變慢了一點點，但是依舊讓人望塵莫及。
三公裏結束。
“輪到你們了。”劉教官在遠處大喊。
李教官一聲令下，一群鹹魚也被放了出去。
有些泥鰍一樣的人很聰明，知道怎麽跑能串圈，運氣好能少跑兩圈，教官心知肚明，隻要被他們發現，那可就不會輕饒，加罰到半夜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李教官誰也不盯著，就盯著林恩看。
在他的想法中林恩是屬於那種絕對會串圈的人。戰鬥係的人還好，知道這樣做沒有好處，但是非戰鬥係的就不一定了，體能上的缺陷太過明顯，很容易有人渾水摸魚。
別的人就算了，這人一定要給他個教訓。不敬畏上級的士兵，以後要麽是將軍，要麽是刺頭，不過他更偏向於後者。
所以林恩開跑，耳邊的哨聲就一直沒有停過。
“係花！早飯白吃了？跑起來啊！”
“不要停！停一分鍾加跑一圈，訓練怎麽可能有休息的？”
“嗶——”
林恩猛地喘一口氣，天哪，要命。
很久沒有這麽高強度地鍛煉了，畢竟前幾年注重的都是雅典娜虛擬平台上麵的戰鬥，比的是手速和精神力，所以體能素質沒有跟上。
他一直將自己控製在爆發邊緣，不至於拉傷又不至於停下，但是為了合理分配體能，他的速度已經太慢了，慢到教官已經看不下去。
“哎喲嘿，係花呀？”身邊突然傳來聲音，他扭頭一看，是那位傳說中的午夜狼嚎兄。
“係花堅持不住了！”他哈哈大笑，“叫一聲爸爸就帶你跑怎麽樣？”
他刻意和林恩同步跑，就算這人已經跑了四公裏了，卻沒有一點萎靡的跡象，速度簡直收放自如，看得眾人癢癢，恨不得將他按在地上摩擦。
見林恩不答話，他繼續嘲諷道：“說真的，你們非戰鬥係的，簡直就是刷分利器，結局已經注定了，何必掙紮？”
林恩吐出一口氣：“什麽刷分？”
“喲你還有力氣回答？”男生笑得很惡劣，“以後的積分賽啊！你不會以為上了大學，積分賽就徹底拜拜了吧？”
他還想再嘲諷兩句，就聽林恩輕飄飄地說：“爸爸。”
一口氣堵在胸口，發也發不出，漲紅了臉。
林恩繼續道：“解釋一下唄。”
按理說他占了便宜的，但是為什麽感覺這麽不爽？
“.……就是訓練期間還有一場積分賽。”男生氣哼哼解釋道：“分陣營對戰，自行組隊。”
林恩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自行分組嘛，肯定是越強的人越喜歡湊在一起，而這些非戰鬥係的，可就四處被嫌棄，最後可能也就隨機調劑了，依舊是刷分的炮灰。
尤其是藝術班的，這種時候最尷尬。
“你……”男生還想說話，被林恩打斷了，“再見，親，你可以滾了。”
男生目瞪口呆，甚至差點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
這還是他第一次吃癟，用完就扔，實在太可氣了！
“嘁，我就不信你跑的完。”男生冷笑，“我等著你累成狗的樣子。”
說完他加速上前跑去。
林恩在後麵突然大喊一聲：“留下你的大名！”
男生火冒三丈：“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拜拜了您嘞！”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改，改成了二十公裏_(??`」 ∠)__
鹹魚一般的作者以為五公裏已經是極限了卻發現這隻是我一個人的極限，原諒我平時和體育絕緣
害怕地抱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