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笑著,心裏樂開了花,可是表麵上卻裝出吃虧八百年的死樣子,摟住小染染粉白的脖頸,然後撅過去嘴唇……頓時一熱,我們倆四唇相觸。
他瞬間僵住。
全身繃得緊緊的,水樣的眸子撐大了,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的嘴唇真好吃!
軟軟的,熱熱的,富有彈性,而且……我可以調皮的用舌尖撬開他的齒縫,鑽入他的芳香口腔內,卻探索他害羞的舌頭。
我很自信地去主動吻著小染染,因為我總算不是初吻了,我被楚煥教出來了嘛,我要出師了。
當我一下下,像是小雞搗米一樣,輕輕地去撩撥小染染的舌尖時,他應該好久都沒有呼吸了,一張臉憋得通紅,還在撐大眸子近近地看著我。
於是我鬆開他一點點,很大牌地教育他,“喂,閉上眼睛啦,現在是接吻時間……接吻,會不會?”
嘎嘎,不會更好啦,說明他沒有經驗,我吃了一塊嫩豆腐啊。
“唔唔……”他這才喘了一口氣,一絲驚喜竄上他的眼睛,然後以非常美妙的姿勢,猶如白天鵝一樣緩緩閉上了他長著長睫毛的美目……
讓我來引領他走入接吻的美好境界吧,如此想著,於是我便臭顯擺自己的吻功,回想下,楚煥怎麽吻得我上氣不接下氣的過程,去跟他的舌頭攪在一起,去觸探著他的齒壁,去在他口腔各處不停地探索著。
可是……讓我目瞪口呆的是……
小染染呼吸猛然加重了,變得濃鬱而黏稠,喃喃地輕喚著,“小雪啊小雪……”
然後把我向牆上一壓,身子俯過來,捧住我的臉,他俊臉一歪,側著臉猛烈地吻起我來!
(⊙o⊙)啊!
換成我瞬間呆呆的,任由人家把我剝削得一敗塗地。
他狠狠地吻著我,不給我呼吸的空隙,強悍的舌頭在我口腔裏完全占據了主導地位,我被他撩撥得渾身發熱,情不自禁地去撫摸他的後背,抱著他的腰肢,更加不自覺地輕輕呻吟起來。
在我以為我要昏過去的時候,他又變作了潺潺流水,給我的吻又變成了蜻蜓點水,仿佛柔軟的巧克力,又好像輕柔的棉花糖,跟他的性格一模一樣,那樣溫柔,那樣羞澀,當然,還帶著潛藏的巨大的強悍。
我們倆吻得天昏地暗,好久好久沒有停下,彼此都投入到了這份膠著之中了。
直到……
“啊!姨奶奶?!”一個弱弱地驚訝之聲插了進來,才驚得我和小染染突兀地分開,呼呼大喘著,啊,我們倆這才想起來,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巷道裏啊!會有行人的,會有過往的過客順便看到的……我梅雪的名聲一定是壞掉了,大家一定會眾說紛紜,傳說我梅雪受不住寡,找了一個野男人行歡作樂。
“真的是你,姨奶奶?”
我換臉去看發聲體是哪位,小染染和我相反,他把臉轉向了裏麵,不過,該死的家夥,還保持著剛才與我接吻的強壓姿勢,死死擠著我身子在牆上,兩手還捧著我的臉。
“呃,彎竹?你怎麽會在這裏的?”我雖然心裏也是火辣辣的發燙,可是表麵上卻一如平常,仿佛剛才沒有被人捉到那**的擁吻場麵。
“你沒有在家裏伺候大夫人,跑出來做什麽呢?”
彎竹含了羞,臉蛋通紅,不好意思地瞟了一眼小染染的後腦勺,囁嚅道,“奴婢出來給大夫人買些東西,從這裏經過,正好……”
我當然不給她往下繼續說的機會,直接搶白她,“哦,買了嗎?”
她怔了怔,呆呆舉起手裏的一些包裹,“嗯,這不都買好了嗎,正準備……”
“好,那你先回去吧。”
我想對著彎竹擺擺手打發她,可是我的手還固執地擱在小染染的腰間,隻好這是擺了擺下巴。
小染染的身材好好哦,這樣摸著他的腰,就讓我心潮澎湃,心跳加快,血液流動超速……小染染一定會武功啦!他的腰間非常堅硬,練就的肌肉一塊塊的,看上去雖然清瘦,卻絕對是有料的帥男哦。
“……哦,那奴婢先回去了……”彎竹撅嘴低著頭,從我們身邊緩緩擦過。
嗖……好死不死的一陣風吹了過來,把小染染的大帽子給掀了起來,竟然卷到了空中。
小染染完全出乎意外,仰望著天,驚呼,“呀,我的帽子!”
彎竹恰巧回眸,看到了小染染的真實麵目,當場呆怔,深深吸了一口氣。
“大少爺?!”
我和小染染都非常尷尬,姨媽和侄子接吻……咳咳,太不好看不好聽了。
“……嗯,是我。”小染染紅了臉,咬著嘴唇不好意思地放開了我。一副做錯事情等著挨訓的小學生模樣,雙手下垂,眼睛盯著自己鞋子。
我往前一站,“彎竹,你聽我說,你剛才看到的呢,我覺得你應該當做沒有看到……”
可是不等我說完,彎竹便猛然綻開一朵大大的笑顏,嗬嗬笑著說,“是大少爺啊!是大少爺就好!就好!嗬嗬,姨奶奶,我什麽也沒有看到,你們……繼續吧。”
還向我們擺了擺手,才小老鼠一樣,嗖嗖地碎步跑掉了。
(⊙o⊙)哦?
我和小染染都傻在那裏。
怎麽怎麽回事嘛。
彎竹這丫頭腦袋沒有問題吧?
為什麽我和小染染接吻,就成了沒有問題呢?
難不成,這丫頭腦袋裏隻是一根筋:肥水不流外人田……
租住的四合院裏的簡陋和狹窄,令小染染十分震驚。
他環顧四周,睹物傷懷,不禁紅了眼眶,唏噓落淚,“母親,是孩兒不孝,讓您老跟著受罪了……孩兒對不住您啊!母親,您跟著兒子老來不安,流離失所,兒子真是該死啊!您打兒子吧,重重地打兒子吧!”
我站在院子裏,看著這一幕母子相會的感人場麵,也情不自禁地濕了眼睛。
唉,咱也沒有爹媽,也不知道爹媽疼愛的真實滋味,從小就是孤零零一個人,自力更生,冷暖自知,若沒有同命相連的小赫茲,我連兄弟情都不了解啊。
這人世間的感情密密匝匝,很可惜,我天生就缺憾了一大塊。
“淮染啊,你能夠安全回來就是娘最大的幸福了!別說什麽地位錢財,這都是虛的,我這段日子算是想開了,咱們母子永遠在一起,才是我最大的幸福,別的都無所謂了。現在,有吃有喝,還有人伺候著,不是也挺好的嗎?多虧有小雪、你姨娘照顧著、打點著,咱們金府老小才不至於統統流落街頭,這不是,漸漸的,咱們也要崛起了嗎?你快點給你姨娘磕個頭,感謝她的鼎力付出吧!你姨娘可是咱們娘倆的大恩人,大救星啊!”
一口一個姨娘,我在院子裏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個金夫人,貌似老糊塗了,可是腦袋瓜子裏清亮著呢!這樣把我和小染染清晰地劃分界限,不就是想扼殺我們倆之間的任何情感嗎?
小染染本來在金夫人懷裏哭著,一聽她這話,也先是一愣,被大夫人推著搡著,竟然果真轉臉麵對著我,這就要跪下去。
“夫人這不是客氣了嘛,不要的,不要的。”我擺手說。
金夫人卻說,“淮染,必須給你姨娘磕個頭!如果不是她支撐著,我還不知道在哪個破廟裏住著呢……”
金淮染無奈,隻好向地上彎過去膝蓋。
我心裏埋怨小染染是個大暈蛋,用胳膊肘子搗了搗身邊的青竹,小聲嘟嚕,“愣著做啥?還不快點把大少爺拉起來?”
青竹很機靈,立刻在金淮染還沒有跪下時,便跑過去,死拉硬拽攙扶起來了他,一邊嘴裏勸慰著,“夫人啊,大少爺,一家人哪裏那麽多禮節?姨奶奶和夫人都是一家人,這樣為金府盡心盡力,也是應該的啊!如果大少爺再這樣行禮,未免見外了,讓人家外人知道了,也要笑話的。”
還裝模作樣地給小染染拍了拍袍子。
金淮染瞟了瞟我,雙目中含著深深的感激和眷戀,款款地說,“淮染多謝姨娘為侄兒以及家母費心了,今後需要侄兒的時候,請姨娘吩咐,淮染一定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哼,比我高大而且比我年長的帥氣侄子……比他矮小而且年輕的小姨娘?
這幾句,都是古代人的慣用客套話吧,我眯眼一笑,擺了擺手,很有國家領導人的風範,“罷了罷了,都是為人民服務,理所應當。”一句‘為人民服務’把院子裏所有人都說呆了,於是我趕緊解釋,“咱們都是一家人,用不著這些客氣話,金府是你的,也是我的,是我們在座的大家的。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大夫人這才輕輕笑著,眼睛閃動著光澤,說,“其實這女人主外,傳出去還是不太好聽的,我們那時候是沒有辦法,才讓小雪出頭露麵,支起架子擺了個燒烤店的攤子,既然現在淮染回來了,那就可以讓小雪歇著了,讓淮染接手燒烤店吧。”
我一聽,頓時呆了呆。
這不是變相的杯酒釋兵權嗎?一回來,就把我辛辛苦苦一點點做大的燒烤店生意拿過去?雖然我十分喜歡小染染,可是感情和生意是兩碼事,我才不會那樣蠢。“母親,小雪喜歡打理燒烤店,就讓她去弄吧,我可以去做些別的事情的。”金淮染觀察著我的不悅臉色,體貼地說。
我點點頭,毫不放鬆地說,“是啊夫人,且不說這個燒烤店離不離得了我,我舍不舍得放手,單說淮染的雄心壯誌,也不能讓一個有誌青年消磨在這個小生意上,再說了,我相信淮染是個很有能力而且很有前途的孩子,他應該不會食嗟來之食,從我手上接過去這叫坐享其成,可不是自己創業。你說呢,淮染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