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這個瘋子！
“我還想和上尉說一個秘密……希望上尉能留住希林。”
車子往無人的地方駛去，繞圈。
喻舒雲緩緩道：“我和希林真正第一次認識是在我剛來這個國家的時候，而不是因為一起建立學校。我們很早就認識了，一開始是我救了他，後來是他救了我。”
亞伯特專心地聆聽。
“如果要描述我和希林的相遇，就得先說另一個話題了。希林後脖子上有一個‘o’紋身，這個紋身是威爾強行給他紋上的。”
亞伯特握住方向盤的手一緊。
“O在帝國裏代表的是omega。帝國裏麵的金字塔有三層，最高的alpha，赫斯、威爾、查理等等，最低的omega就是犯錯的罪犯或奴隸。上尉也知道希林之前潛伏帝國，後來188行動暴露身份，妹妹死了，而他自己卻被威爾抓了回去。”
“被抓回去後，威爾給他紋上了o。直到一年後希林才成功逃了出來。這其中一年希林過了什麽樣的生活我覺得也不用多加描述……隻是，希林出來後便患上了精神病，還試圖自殺。那時候我剛來這裏，還以為心理醫生能賺錢，結果我直到現在都隻有希林這麽一個病人。”
喻舒雲哭笑不得。那時候他剛跟著團隊來這裏，執著地想要當心理醫生，但隨著時間推移，了解了這裏的情況後便逐漸放棄本行了。
“那時候希林也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自救心態吧，自己一個人來求救於我，問我該怎麽辦。我就這樣和諾爾陪著他慢慢走出了夢魘，如今他已經痊愈了，但是……”
亞伯特默不作聲。
但是，如果希林再次回去帝國呢？那個地方曾經給他帶來噩夢，所以喻舒雲擔心，也不願讓希林再次回去。他不是諾爾，他不明白他們所執著的到底有什麽好。
“以前的希林……”亞伯特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麽問。
喻舒雲大約能猜到亞伯特的意思，笑了笑無奈道：“以前的希林……和現在很不一樣。那段日子他真的很痛苦，每天都在死亡之間徘徊。”
喻舒雲還記得，那間小小的診所，希林每天就躲在昏暗的房間裏，聽見一點聲音就要崩潰。
不過好在如今終於都過去了。
“所以我希望……上尉能夠攔住希林，讓過去永遠成為過去。”
亞伯特認認真真道：“我從未有過讓希林離開的意願。”
隔日早上，十點半。
希林正在房內收拾行李，然後無奈地發現自己沒什麽好收的。
正準備離開，手機卻響了。
是費文。
“上尉在酒吧外頭準備闖進你房間，我們要和他打嗎……？”
希林頓了頓，搖頭道：“算了吧，讓他進來。”
讓自己的人和亞伯特打得不可開交，怎麽想都覺得有點蠢。
“碰！”
亞伯特推開了房門，來勢洶洶。
希林在看到亞伯特手中的那捆繩子後，默了。
亞伯特冷聲道：“今天就算綁也要把你綁在這裏不準走。”
希林哭笑不得，卻毫無半分危機感，優哉遊哉地上前站在亞伯特麵前道：“就不能好好說嗎？一定要動手動腳？”
亞伯特隨即防備了起來，希林是他的學生，他那一套出其不意亞伯特已經很熟悉了。
“好好說話也可以，你拿著這些行李，搬去我家。”
亞伯特高大的身軀就這麽堵在了房門前，態度有些霸道。
希林一愣，笑了笑，卻是俯首把頭枕在了亞伯特胸膛上。
亞伯特更加防備了，準備隨手出手。
希林低聲道：“上尉，你抱抱我吧。”
亞伯特微微蹙眉，就擔心希林又陰他，但希林態度實在讓人無法拒絕。
希林見亞伯特猶豫，便自己伸手環過了亞伯特。
“上尉……”
接著，亞伯特瞪大了眼，就見希林忽然踮腳吻住了他。
……
……？
世界在這一刻忽然安靜了。
亞伯特隻覺得兩片柔軟的唇瓣貼上了自己的，有些濕的觸感，帶著希林身上濃重的酒氣，但這酒氣並不討厭，反而香鬱迷人。
“再見……”
亞伯特似乎聽見希林含含糊糊地說了這麽一句話，接著雙目微瞠，還未反應過來隻覺得希林搭在自己腰窩上的手一動，接著腰部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下一刻，亞伯特便覺得眼前景象模糊，接著軟倒在地。
希林看了眼手表上露出的針孔，感歎費文真是送了他一個好東西。
“上尉別擔心，這隻是一個淬了麻醉藥的暗器，一會兒就能恢複了，我會讓費文他們守在外頭保護上尉的。”
亞伯特受過特殊訓練，按理說不會被一般麻醉藥放倒，但希林淬的是特殊煉製的，劑量和濃度也可怖。
“希林·萊昂納……”亞伯特順著房門緩緩滑倒，跌坐在地喪失了行動力，隻能以凶狠的目光看著希林道：“混……蛋。”
希林把人給艱難地抱了起來，再放到床上。
“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希林哭笑不得道：“威震四方，人形戰鬥機亞伯特上尉就被我一個吻給放倒了。這是上尉的初吻嗎？”
亞伯特一向沒有什麽情緒的眼睛此刻都是怒意。
“上尉別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希林取過了一旁的行李箱準備走了。
“希林……”亞伯特躺在床上，直直地看著希林用氣音道：“你今天踏出這個房門，以後就別想著回來找我。我隻說一次。”
希林腳步一頓，回頭了。
希林放下行李箱，卻是上了床抱住亞伯特。
這是一個極為眷戀和依賴的擁抱，希林躺在亞伯特身上，頭枕在他胸膛上蹭了蹭，雙手卻是錮得很緊，非常非常緊，像是要把亞伯特的氣息全都帶到自己身上那般。
緊緊地抱了片刻，希林才深吸一口氣起身道：“好了，我走了。”
這樣也就夠了。
亞伯特低聲道：“你就不怕嗎……”
這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但喻舒雲和他說了，希林當年因為威爾好幾年都走不出精神病，那麽如今呢？就一點都沒有抵觸的情緒？
“怕的，原本。”
怎麽可能不怕。
走到門邊，希林背對著亞伯特輕聲笑道：“但是自從那天在墓園，車內上尉抱了我後，我忽然就不怕了。我忽然就覺得，這其實也沒什麽？”
頓了頓，希林繼續道：“我之前說這輩子從來沒有人像你對我那樣，對我那麽好是真心的。”
“上尉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因為背對著，亞伯特看不見希林的的表情，隻聽見那一句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一句話。
“謝謝你，上尉。”
“哢嚓”一聲門被關上，房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亞伯特一直在運功打算驅散體內的麻醉藥，然而希林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藥，威力實在讓人震驚。亞伯特感覺自己要成了，但意識卻逐漸模糊。
這藥居然還有反抗意識！
在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前，亞伯特感慨，自己這一輩子的威名就要毀在希林這個小崽子身上了……
希林不過是對自己稍微親密了些，自己卻連防禦都做不到。
他失敗了，他攔不住人。
XXXXXX
貨船中也有不少舒適的房間，希林坐在窗邊，從窗口看出去入目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深藍色大海和天空。
海闊天空，浪花滾滾。
“我們現在去哪兒啊？”希林百無聊賴地把頭枕在窗框上，這船已經行了老半天了。
赫斯正坐在床上看報紙，桌邊擺放著開封了的酒瓶。
“我們會在W城碼頭靠岸。”
W城？
不是說去新市場嗎？
希林喝了一口酒，晃著腿道：“W城有什麽嗎？”
“去了你就知道。”
低頭看了眼手表，也差不多抵達了。
赫斯把報紙收起，理了理衣領起身走到鏡子前。
“過來。”
希林隨即放下高腳杯上前給赫斯套上了外衣，一顆顆扣子給扣好。
“你先在房間裏等等。”
希林頷首。
赫斯離開後，希林坐回原本的位子，低頭搓揉自己的手指。
船隻靠岸了，但等了好久赫斯都沒回來。希林便在窗邊睡著了。
“碰——！”
房門忽然被撞開。
希林被驚醒了，猛地一抬頭就見門外是好幾個高大的壯漢。
這……？
接著一個男人緩緩走了進來。
“我親愛的阿荔吉……”
來人一頭長到了耳朵下的金褐色卷發，臉型削瘦，瘦得顴骨凸出，使得臉頰都微微往下塌。
雖然如此，但男人麵容仍舊不減英俊，奇特的臉骨看著反倒給他增添了幾分病態般的好看。
這聲音讓希林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日思夜想，每天晚上都夢到你。如今終於見到了。”威爾笑著靠在了門邊道：“我的希林。”
威爾的眼睛像是黏在了希林身上。
此刻希林坐在窗邊，陽光稀稀落落地打在他身上，長發柔順地貼在肩膀上，看著柔和極了。
希林猛地起身。
“你怎麽會在這裏？！”
“赫斯把你賣了。”威爾攤手。
“不可能。”
“怎麽就不可能了？你這麽信誓坦坦地認為赫斯會保護你，那是因為你沒想到，我會願意讓出百分之五十的市場給赫斯吧？”威爾張開手笑道：“為了我夢寐以求的阿荔吉，我又有什麽不願意？而對於赫斯，有了我的一半產業，麵子和美人還算什麽呢？我們算是各取所需，皆大歡喜吧。”
百分之五十……
威爾說得輕鬆，但裏麵分量有多重，所有人都知道。
隻要威爾讓出了這一半，除非他還有什麽別人不知道的底牌，否則在接下來和赫斯的對弈中必將處在非常非常惡劣的境地。
基本上，帝國下一任繼承人已經內定是赫斯了。
威爾這個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您的反派威爾已經上線。
嗯……這本文看的小天使真的非常少了，要不是看評論區我以為我在單機23333 謝謝僅有的幾位小天使的陪伴！小天使們多評論奶我吧！為了你們也為了我自己的喜愛，會靜下心，慢慢把這個故事完整地寫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