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君瑤進入熱帶雨林的第十天。自從上次夜裏遭遇食肉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7天,這七天的時間裏,君瑤一行在再沒有遇見強大的猛獸。不過珍貴動植物倒是收集了不少,毫不誇張的說,開個熱帶雨林生態博物館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了。
漸漸地日子歸於乏味,晉級到高級妖精的肉肉,沒有了展示實力的機會,在前邊走的無精打采,唧唧昂昂也在君瑤肩膀上打起了盹。
君瑤很奇怪,偌大的熱帶雨林,怎麽凶猛的野獸這麽少,難道真的都被人類捕殺幹淨了?
走著走著,君瑤隱約看到前麵的有一座建築。立刻對肉肉說:“肉肉,你去前麵打探一下,看是什麽情況!”
肉肉也感覺到了前方的異常,快速的向前衝去,君瑤和另外三個小家夥在原地等待。
很快地,肉肉跑了回來,“主人,前麵是一個村落,好像有人居住!”
君瑤覺得好奇,便對肉肉說道:“走,過去看看!”
向前又走了500米左右,視野變得開闊起來。這是一個完全由竹子蓋成的村落,村落前方有一條小河,蜿蜿蜒蜒的向遠處延伸而去,小河上整齊擺著一排竹筏,應該是村民打漁或外出用的。
村中的小路,均是由碎石子鋪成。沿著小路,君瑤帶著四個小家夥鄉村前走去。
村中房屋錯落有致,不是很大,但還算精巧,每間屋子房簷下都掛著風幹的魚肉。奇怪的是,每間房屋都沒有房門,仿佛任何人都可以隨意進出。
隨意挑選了一間竹屋,君瑤走了進去。地麵是土石的,打掃得很幹淨,正對著房門的牆麵上,掛著一幅彩畫。
彩畫上是一個頭戴猙獰麵具,身穿五彩布衣,腳蹬草鞋的人,有些像中國傳統年畫中的門神。
此人左手持一道符紙,右手捏著一條怪蟲,口中似在念著什麽咒語。彩畫下方,是一麵方桌,桌上擺放的這一個木牌,旁邊擺了些水果,魚幹,想必應該是在供奉彩畫中的人物。
從竹屋中出來,君瑤又走進了幾間,每家供奉著一樣的彩畫。
這裏看不出一絲的現代文明的痕跡,連照明用的都是最原始的樹膠。
君瑤帶著四個小家夥已經向前走了幾分鍾,卻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仿佛這裏的人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繼續向前行走,君瑤和肉肉同時感應到前方的異樣。“主人,前方有人,還挺多的樣子!”
“嗯,我們去看看!”很快的,根據感應,君瑤轉過兩個彎,又向前走了一陣,來到了一個廣場摸樣的地方,正前方,是一座高大的竹製建築。
廣場中聚滿了人,一個個都頭抵著地麵,對著前方的叩拜。
君瑤帶著四個小家夥到來,很快引起了大家地注意。人群中走出四個身強力壯的青年男子,對著君瑤唧唧呀呀的大聲說著什麽,大概是責怪君瑤無禮的闖入,另一個青年跑去稟報。
君瑤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皺著眉頭站在那裏不說話,這時,懷中的憨憨說道:“主人,人家的老祖宗快要歸西了,不許我們進去打擾。”
“你能聽懂他們說話?”君瑤驚訝的問道。
“那是當然了,怎麽說我個神獸,區區凡人的語言,怎能聽不懂,這些低級的動物,又能表達多麽高深的意思?”憨憨臭屁的道。
君瑤滿意的點頭道:“嗯,不錯!你這神獸今天算是有用武之地了。那就好好的給我當翻譯吧!”於是,史上第一位神獸翻譯誕生了。
很快,那個跑去稟告的青年再次來到君瑤身邊,嘰嘰呀呀了幾句,憨憨聽後滿是憤怒,奶奶的,對著那兩個青年又就是一陣嘰嘰呀呀手舞足蹈。
有誰見過會說話的貓?兩個青年頓時被嚇得屁滾尿流,一個勁地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憨憨不知又說了些什麽,青年立刻起身,向君瑤做了“請”的姿勢。
在青年的帶領下,君瑤帶著四個小家夥來到房內。整個建築被隔成三塊,靠南邊一間通暢明亮,中間為客廳,右邊一間設有一扇門,通過感應,君瑤知道裏麵有三個人,青年指了一下右邊的那間,示意君瑤進去,又對著憨憨拜了兩拜後,退出了屋子。
打開房門,君瑤慢慢走了進去!屋內光線昏暗,君瑤環視了一周,房間裏共有三個人。
一位老者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樣子,身旁跪著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孩,另外還有一個老熟人,正是在進入森林之前,對君瑤死纏爛打,最後被肉肉,唧唧昂昂收拾的狼狽不堪的高個中年人。
此時他已是換了身衣服,身上的傷看樣子也好的差不多了。肉肉也發現了中年人,對著他就是一陣次牙咧嘴,似乎又想上去撕咬一番。
見肉肉又要咬他,中年人“啊!”的大喊了一聲,急忙向牆角躲去!
見到君瑤進入,老者掙紮著坐了起了,臉上強擠出一絲微笑,對著君瑤先行一禮,說道:“不知有客從遠方來,招待不周,還請姑娘見諒!”
聽老者說的竟是漢語,君瑤回道“老人家不必客氣!”
“這是我的孫女,嫣然!這是遠方來的一位客人”老者指著身旁的清秀少女和高個中年人說道。
清秀少女聞言,對著君瑤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而那邊高個中年人,則是一臉的苦笑。介紹完畢,老者請君瑤席地坐下。
坐下後,君瑤好奇的對著中年人問道:“你怎麽會來到這裏?”
中年人看著君瑤,苦笑著搖搖頭道;“不瞞你說,我來這裏正是迫不得已!我是被人下了情蠱,特地到這裏來求大長老解蠱。以前我也來過幾次,可大長老都外出未歸,這也是我每年到這裏來的原因。今年再來,大長老是在,可也無力為我解蠱了。哎!這也許就是我命中注定吧!”
“情蠱,是什麽東西?”君瑤奇怪的問道。
“下蠱,是苗族特有的一種巫術。我們是契丹族的後裔,契丹族在巫術方麵有很高的造詣,我們苗族隻是繼承了眾多巫術中較為隱秘,傷害較小的蠱術。蠱,可分為心蠱,情蠱,坐蠱,行蠱。前兩種,可致人於死地;後兩種,則是純粹用於戲弄別人!”老者緩緩替君瑤解答道。
老者頓了頓繼續說道:“另外,被下了情蠱或心蠱的人,生死是不由自己的,一旦下蠱者死去,被下蠱的人就會跟著死去。聽這位朋友說,當年給他下情蠱的人已經死去,而他卻沒有死,這在我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老者說罷,再也支持不住,又躺了下去。
君瑤此刻感知道,老者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咳咳咳咳咳!”隨著一陣急促咳嗽聲響起,老者胸口劇烈的起伏,掙紮了片刻,頭向左側一偏,便在沒了動靜。
守候在老者身旁的少女見狀,伏在老者身上大聲哭了起來,聽到屋內少女的哭聲,外麵的人紛紛湧了進來,見老者已撒手西去,頓時房內房外跪了一地,哭喊聲響成一片。
見到老者逝去,君瑤也不方便留在這裏,便帶著大家離開屋子,向村外走去。
作為妖界之主她活了幾千年早已見慣了生死離別,此刻的君瑤已經很難有什麽事情能夠打動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