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理智
“小姐,我們還是先讓少爺冷靜冷靜吧。”手下阻斷了程洛白的去路。
程洛白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間,知道瑞安現在需要冷靜冷靜,轉身離開了。
燈下,程洛白寫好了紙條,走出門交給了一個手下,叮囑道:“務必交給瑞安,他會明白的。”
手下接過紙條,頓了頓,“小姐你這是要走了嗎?”
程洛白回眸:“國內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回去解決,我相信瑞安會處理好的這件事,你們要保護好他。”
“明白!”
國外的天空和國內的就是不一樣的,程洛白剛從機場出來,就有人來接待她,那人穿著黑西裝,摘下了墨鏡,長得倒是挺標致:“小姐請上車。”
程洛白瞟見他手上的標誌性刺青,伸手將他別在衣服口袋裏的墨鏡拿了過來,戴在自己的眼上,紅唇勾了勾:“他找我有什麽事?”
黑西裝看的愣了,臉上一片滾燙,近距離他能聞到女人身上冷冽的芬芳。
但他不敢亂想,一臉恭敬,“少爺讓我來接你。”
“地點我隨便定,想去哪都可以?”程洛白挑了挑眉,一臉明媚的笑容。
黑西裝的臉更燙了,“是。”
“哦好吧。”程洛白抬腳上了車,“知道理查德住在哪嗎?”
“知道。”
“去。”
“是。”
給慕楓發了簡訊之後,程洛白背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半個小時後,黑西裝叫醒了她。
程洛白眯了眯眼睛,長腿下車,立刻就有人給她開門。
理查德的消息倒是靈通,程洛白心想。
“我親愛的妹妹找我,這次又是什麽事?”理查德的步伐很優雅,說話的語氣很溫柔,紳士。
程洛白眼睛眯了又眯,突然把他逼到了牆角。
理查德沒有防備,後背緊貼著牆,還有一些疼,如果是別人的話,他肯定會生氣,甚至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但對方是程洛白,他沒那麽狠心,反而覺得她有些調皮可愛。
她看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冰冷,就好像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個仇人。
“放鬆點吧妹妹,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會受傷的,好嗎?”理查德邪魅一笑,試圖讓她放手後退。
但程洛白的手就像鐵鉗一樣緊緊的扼住他的喉嚨,她說:“安然死了。”
理查德的心咯噔一下,這個他倒是沒有料到,但心裏並沒有太大的波瀾,隻是覺得安然是一個不錯的妹妹,“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害死她的。”
程洛白的雙肩微微顫抖,眼圈發紅,語氣生冷:“你知道她對瑞安的意義嗎?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也許她就不會死了。”
或許她就有時間爭取,眼淚模糊了程洛白的視線,這件事她很自責。
理查德笑,眼裏意味深長:“早一點告訴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安然應該是生病了吧,你知道讓一個植物人複活需要多高超的技術嗎?又需要怎麽樣複雜的藥物嗎?”
程洛白被他問的愣了愣,“複活?”
理查德趁機甩開了她的手,並點了隻煙走到落地窗前,他的唇很好看,聲音卻是冷的,“安然出車禍的時候早就已經死了,你能明白嗎?”
“你……”
程洛白緊擰著眉,難以理解。
接著理查德解開了她的疑惑:“是我從停屍間帶走了她的屍體,用非科學手段複活了她,但這也用了我足足五年的時間,剛開始的目的很簡單,僅僅是為了對付瑞安,但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和父親的矛盾解決了,安然對我來說再沒什麽用,誰能想到五年之後世事變遷,物是人非,很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程洛白隻注意到了非科學正常手段,心裏更疑惑了,“難道現在就可以用非科學手段複活她嗎?”
理查的冷笑了笑,“你真以為那麽簡單,如果那麽簡單我還能用那麽多年,而且僅僅是讓她變成了植物人,能不能醒來完全是靠她自己的意誌。”
所以瑞安沒救了是嗎,程洛白掩麵哭泣,“你就不能再試試嗎?”
“人死不能複生,你就知足吧。”理查德俯身在她耳邊說道。
程洛白蹙眉,麵部表情痛苦,很難接受這個事實,瑞安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安然,但現在卻又再一次麵對生死離別,再強大的內心也忍受不了這種悲痛……
就在這時,素手一抬,突然抓住了理查德的肩膀,隨後又重新扼住了他的喉嚨,眼神淩厲,“你知道上一個欺騙我的人是什麽後果嗎?”
理查德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樣,能感覺到她的手在慢慢收緊,沒過多久理查德就覺得呼吸困難,他是可以掙脫開她的,對於他來說程洛白現在的身手還不是自己的對手,但他不願意那樣做,汗顏:“請你冷靜好嗎,親愛的妹妹?”
“不要叫我妹妹!”程洛白怒吼。
“我沒有欺騙你。”理查德無奈的說。
程洛白手裏不知道何時多了尖刀,刀尖直抵著理查德的喉嚨,冰涼的觸感讓理查德渾身一僵。
喉結滾動,程洛白是來真的。
“冷靜,你不能被憤怒驅使。”他試圖引導她。
“閉嘴!”
“好的,我閉嘴。”理查德一直盯著她的眼睛,不錯過他的任何變化,但很遺憾,她現在冰冷得像塊木頭,渾身都是刺。
這得受了多大的打擊?
理查的心裏泛起一絲苦澀的微笑,又有些無奈,如果哪天他也死了,程洛白也會這樣嗎?
他想應該不會吧,理查德在心裏自嘲的笑了笑。
“你騙我,安然還有救的對不對?”程洛白眼圈發紅,抽噎著問道。
她明白這也是自欺欺人,或許這樣她潛意識裏認為這樣做心裏會更舒服一點吧。
她現在隻是需要一個發泄口,而身邊隻有理查德,自然倒黴的就是他了。
理查德也很配合的沒有再說話,安安靜靜的等她說完。
她現在隻是有一點混亂,有一點不理智而已。理查德心想,即使脖頸已經被劃出了幾道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