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新的線索6
馬迪的老大猜測是李姍姍在外麵勾引了男人,該男人背景雄厚,他搶走了李姍姍,打傷了馬迪,並且威脅馬迪不得再惹李姍姍。馬迪的老大非常生氣,決意幫馬迪出氣,不管對方是何方神聖,隻要是在東北,沒有他不敢動的人物。
但是,馬迪死也不說對方的名字,也不讓老大給他出氣,他還說是他先對不起李姍姍,然後她才離開了他。馬迪的老大非常詫異,馬迪的表現太反常了,以前那個團夥老大隻是給他女友搭訕幾句就讓他砍成了重傷,而且,從馬迪從不服軟的表現來看,他不是怕死的人,這次他女友被人拐跑,他身受重傷,他竟然連個屁也不敢放!
隻是,馬迪執意回避此事,外人也無法插手,誰也不清楚他和女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時間一久,此事漸漸平息。馬迪身體殘了,精神慢慢消沉,他無心幹正當生意,又染上毒癮,因吸毒被警方抓了幾次,他完全疏遠了朋友圈子。
這兩年起,在沈陽很少有人再看到馬迪,就連他的爸媽也不知道他現在哪裏混。
李姍姍與馬迪分手後,也從沈陽消失。她於零六年初開始辦理美國投資移民手續,一年後,她的爸媽也辦理手續移民到美國,她的爸媽現住在美國西雅圖市。
李姍姍雖然辦理了移民,但是她並沒有在美國定居生活,她大部分時間都在上海做生意,隻是她的身份由中國人李姍姍變成了美國人殷蔓蔓。
徐安寧接到範麗的電話後,先是從北京開始調查殷蔓蔓,一開始他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認為殷蔓蔓隻是隱瞞她不光彩的工作經曆而已。但是,他在調查中無意發現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原天上人間有個服務員與殷蔓蔓接觸過,她講述說,在李婷婷離開天上人間的前幾個晚上,她發現有個男人幾乎天天來天上人間消費,每次都是預訂李婷婷的房間,整晚都在她的包房消費。這個男人從不找小姐陪酒,花費卻非常闊綽,每次給李婷婷小費都是成萬給。
按常理,這種出手闊綽小費多多的顧客最受夜店服務員歡迎,但是李婷婷似乎並不願意接待這位顧客。後來該服務員才知道,這個顧客長得太醜了,簡直是醜得嚇人。
該服務員說,這個顧客來店消費的時候,每次都戴著大大的沙灘帽,還低著頭,整個臉都讓帽沿擋著。偶爾一次,該服務員看到這個顧客的臉,頓時嚇一跳,以為遇到鬼了!
這個顧客的半張臉完全毀容,就象好萊塢造型師特意製造的鬼臉那樣可怕!該服務員這才意識到為什麽李婷婷不喜歡這個出手闊綽的顧客,看到這張臉半夜都會做噩夢啊。
這個信息太重要了!徐安寧立即可以確認這個鬼臉顧客是誰,以前的李婷婷今天的殷蔓蔓肯定與這個鬼臉顧客有關係,這個鬼臉顧客肯定與常雨澤的痛苦遭遇有關係!
不過,徐安寧沒有把這個信息告訴範麗,這個信息隻有他清楚其中含義,這是他曾經負責的一起案子,他不想給範麗解釋這個情況。
徐安寧高度重視起來,他直接趕往沈陽調查李姍姍及其前男友馬迪的情況,同時他委托上海和深圳警方的朋友分頭調查其他事情。
徐安寧委托上海警方的朋友調查李姍姍的移民資金來源情況,李姍姍是通過一家駐冊在上海的中介機構辦理的移民手續。他的朋友到該中介機構調查後,發現李姍姍的移民資金來源正常,屬於她爸媽的家庭財產,沒有異常問題。
當然,即便是問題資金,隻要背後周密運作,經過一番騰挪轉移,最終提交給中介的資金證明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徐安寧調查過李姍姍爸媽工作生活過的情況,認為他們的收入水平不足以支持李姍姍投資移民,這筆資產本身就是問題。
徐安寧委托深圳警方的朋友調查李姍姍和馬迪曾在深圳的活動情況,他的朋友調查結果是:由於李姍姍離開深圳的時間太久,在翡翠明珠工作的老員工都記不得她的名字了,隻是從後台人事係統還能找到她的一些工資信息,看不出異常;李姍姍曾經開過一家化妝品店,具體經營信息也無從查找了。
倒是原在馬迪手下的做事的一個馬仔提供一條信息:馬迪和李姍姍當年離開深圳是被迫的,好象是某個黑道老大看上了李姍姍,經常糾纏她。馬迪非常生氣,但是又惹不起對方,不得已才帶著女友離開深圳。
徐安寧到沈陽全力追查馬迪的下落,隻要找到馬迪,才能揭開李姍姍投資移民的隱情。他告訴範麗,殷蔓蔓問題很大,必然與常雨澤被陷害有關,隻是現在還沒有確切證據,所以暫時不要驚動她,等他找到馬迪破解殷蔓蔓的真麵目後,他親自過來找殷蔓蔓談話。
範麗從徐安寧的話裏聽出異乎尋常的味道,她也是公安人員,感覺徐安寧的語氣神態是重大案件發生時才有的氛圍,難道說殷蔓蔓還曾涉及公安部查辦過的大案嗎?
徐安寧親自追查殷蔓蔓的問題,範麗很放心,她可以騰出手來處理其他事情。二審開庭的時間快要到了,範麗決定找徐虹麵談。
範麗給徐虹打電話,說她想跟她見麵聊聊。
徐虹很幹脆的回絕了範麗的請求,她說在二審三庭前,她不認為被告方關係人與受害方關係人見麵合適,她滿口的法律味道。
真是律師界的角鬥士,範麗心中暗笑,僅止而已,並非嘲笑她的意味,她越深入調查,越能看清徐虹倔強執拗的性格,在工作職業方麵,她和她有些類似,當別人暗中叫她範黑子時,也是對她處理事情隻講紀律不講情麵的嘲諷。
範麗主動去找徐虹。徐虹去幼兒園接露露的時候,範麗堵住了她。範麗手裏拿著露露看吃的水果和冰淇淋,親熱的招呼露露。當著露露的麵,徐虹不好意思當麵駁回範麗,和她簡單說了幾句。
兩女站在馬路邊,一著藍色長裙,一著黑底白花長裙,都是嫻靜雅致少婦模樣,相向“親切”交談,誰也不曾想兩女卻是法庭上不可調和的對手。
徐虹:“你現在找我談話沒有任何意義,我什麽也不會答複你。要說的話我都會在法庭上說。”
範麗:“你想錯了,我來見你不是希望你答複什麽。我是專誠向你道謙的。”
徐虹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範麗:“我對你和常雨澤以前發生的事情進行了調查,確定你跟鄭衛華的關係是清白的,常雨澤冤枉了你。作為一個女人,被自己的丈夫這樣冤枉,任誰也不能忍受。”
徐虹:“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話,我活著並不企求別人的評價。是他讓你來的嗎?”
範麗:“不是,他還在看守所裏呆著,並不清楚我的調查情況。我相信他很快就會了解真像,他會親自向你道謙。”
徐虹露出一絲憎惡表情:“我不希罕他的道謙,隻要他不再繼續汙蔑我就謝天謝地了。”
範麗明白徐虹所指什麽,網上關於她跟殷蔓蔓的同性戀又一次刺激了她,她微笑:“那次是一個意外。請相信我,以後再不會發生這些事情,常雨澤知道真像後,除了悔恨再無對你任何惡感。”
徐虹:“我現在不會聽他任何話,憎惡也好,道謙也好,罵我也好,請他到法庭上說吧。”她也不想再跟範麗談一去,轉身拉開車門,“對不起,我要帶我女兒回家吃飯。”
範麗取出一隻U盤遞給她:“裏麵是我調查到的情況,請你回家看一下。你是律師,我相信你一定會看出問題。”
U盤裏有常雨澤搜集到的證據材料和她調查的所有內容,她就調查出的一些疑點著重標示出來:她那兩張真實照片從哪而來,那張偽造照片上她的臉部表情如何而來,她和常雨澤第一次發生關係時沒有流血這個隱私她是否無意告訴過他人,她去年過生日時收到張鋒送來的玫瑰為什麽會多出一朵,常雨澤銀監局開槍那時為什麽會有一個女人穿著跟她同樣的衣裙?等等。
範麗相信徐虹看到這些問題一定會認真思考,她一定能夠聯想到什麽事或者人,如果她相信她的話,一定會電話聯係她。
結果,範麗沒有等來徐虹的電話,卻等來一個不速之客的電話,鄭衛華給她打來一個越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