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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圍爐取火

  狂奔,我在狂奔,狂奔於無盡的黑暗之中,看不見任何東西!


  無法理解,為什麽我在狂奔,努力回想的結果是難忍的頭痛。


  一切的開始早已模糊,但有一個深植的信念卻在心底呐喊,必須奔跑!不能停下!


  噬骨的陰冷彌漫周身,被未知的怪物一點一點地逼入死境,宛如貓捉老鼠,享受著獵物掙紮著瀕死的快感。


  恐懼,巨大的恐懼!每一個動作都無比僵硬,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顫栗。


  亦步亦趨,怪物的獠牙就在身後!好幾次都劃破被冷汗浸濕的衣服,下一刻,直接刺穿心髒。


  不!

  我不要死!


  “不!”


  伸手死死抓住了某種東西,驀地睜開眼,卻在一刹那被眼前的光亮晃瞎,手死死的握緊了胸口狂跳,不久的心髒就仿佛受到了某種刺激一樣,還沒有在剛才的驚嚇之餘中醒過來。


  喉嚨幹咳,我條件反射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叫什麽名字?”


  一到聲音從耳邊遠處響了起來,轉過頭,昨天的小女孩把桌子上麵的灰塵用沾了水的抹布擦了一下,後背是透亮的窗戶,此刻已經顯示清晨,看著我從夢中驚醒,狀似不經意地隨口詢問。


  “大叔,今天我們該往哪裏走?”


  我用手攥緊了胸口,發現後背上全部都是冷汗,沉默的看著躺在我身側的長刀,昨天晚上在逗弄了小女孩之後,把壓縮麵條拿了出來,雖然說現在的食物稍微有點緊缺,但該吃的還是必須得吃。


  吃完之後,我就把房子裏麵的唯一一個床給丟給了小女孩,自己來到客廳這一塊,看起來像是炕一樣的地方躺了下來。


  結果昨天晚上就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做人的一種讓人恐慌的噩夢,現在想起來全身上下都還有著肌肉酸痛的感覺,就仿佛被某種東西全部碾壓了一樣。


  後腦勺一涼,我下意識的向後看了過去,沒有東西,甚至就連一隻蒼蠅都沒有。


  應該是我自己多慮了,隻不過是個噩夢而已。


  “去港口。”


  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選擇回答小女孩前一個問題,名字什麽的從來都不重要,終究隻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


  坐在床上呆愣了一會兒,直到放空的腦袋逐漸找回思緒,我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被我壓得有一雙紅印,有一點疼,下床後拍了拍,才讓血液稍微循環了一下。


  “如果不出意料之外,港口那一塊地方應該會有一個根據地,我們去那裏會更好一些。”


  小女孩在一邊清點著我們昨天處理的食物,雖然這一個老房子裏麵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能吃的,全部都被老鼠給吃了,但好歹還留下了一點素食,就像我之前吃的那一個罐頭一樣,就算放久了,但總歸還是能吃的。


  如果可以的話,在繼續前進的時候能夠遇到超市,無論裏麵究竟有沒有喪屍都必須要進去,我突然間想吃泡麵了。


  穿好外衣,帶上防護罩,小女孩坐在一邊撐著臉看著我。


  “大叔,我想我們應該沒有辦法去那裏了。”


  對方的話讓我的動作停頓了一秒,一股沒有來的危機感印入頭皮,瞬間條件反射的朝小女孩看過去,眼睛微眯。


  “怎麽說?”


  在我的目光下,小女孩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聲音嗡嗡,帶著點哭腔。


  “我,我就是從那裏出來的。”


  然後小女孩就哽咽著告訴我,10天前,遭受到了喪屍的襲擊,港口基地全部被一鍋端,她自己就是被僅存的父母帶出來的。


  在遇到我之前,是獨自一人蹲守在附近居民樓裏麵的最後一天,因為大部分的食物全部都已經吃完了,所以迫不得已必須出來,而就在出來後,看見一隻已經死了的貓。


  心裏麵很慌,身邊又空無一人,所以才會忍不住恐慌大哭起來,結果沒有想到卻遇到了我。


  “是真的,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去那裏,那裏全部都是喪屍!爸爸媽媽受傷了,離開前把我給關到了地下室,我好不容易才撬開門出來的……”


  臥槽?


  我難以置信的拍桌而起,如果這一個家夥沒有說謊的話,那麽我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我明明從一開始打算離開那一個,地方的目的就是為了想要到達一個更加安全的地點。


  可現在就告訴我那裏已經淪陷?

  開什麽玩笑?

  “你不是在耍我吧?”


  其實我很清楚這件事情,這件事情的真實性雖然僅憑一人之言,根本沒有辦法驗證,但出乎意料之外,如果對方所說的這一段話能夠對上的話,那麽這一塊區域的喪屍出乎意料之外的少就能夠理解了,一定是事先呐對父母已經把這一塊區域清理差不多,所以才在我過來的時候顯得稍微有一點輕鬆。


  等一下。


  一男一女?

  該不會我之前遇見的那兩個人就是這一個小女孩的父母吧,可是怎麽可能?不是說好的兄妹嗎?

  簡直要瘋。


  我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旁邊的小女孩看見我這衣服看起來神經很不穩定的樣子,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自顧自的抹著,眼淚在一邊抱起來,躲在角落裏麵根本不敢說話。


  “喂,你爸爸媽媽長什麽樣子?”


  “我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凶惡的臉色給嚇壞了,小姑娘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驚慌失措的麋鹿,算了,現在在糾結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意義。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你知道港口在哪裏嗎?”


  一邊說著我一邊幫找著在書包裏麵的耳機,然後插到手機裏麵,試圖聽這裏的廣播,廣播是不可能會出錯的在什麽時間段裏麵接收什麽樣子的聲波是確切的,沒錯。


  稍微一調,手機上麵顯示的電量就快要到終點,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最後一秒鍾,我終於聽到了廣播。


  一樣的話。


  一樣的聲音。


  一樣的根據地。


  我突然間意識到,好像這幾天我聽到的電台聲音基本上都是這幾個,就像是有某種東西在無限循環一樣,把這一個聲音不斷的擴散出去,然後吸引各種各樣的人來到這一個地方。


  如果那裏早就已經淪陷了,那麽這一個廣播是怎麽一回事,而真正的幸存者真的會往著一個方向來嗎?要是來了發現這裏全部都是一片死地又怎麽辦?

  不敢再想下去。


  “我知道港口在哪裏,那一片全部都是一大塊的海域,就是從這一塊路線繼續前進,然後經過一條長橋,我們就可以直接到達了那裏,那裏還有一個人民廣場,不過現在應該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喪屍,很有可能裏麵就有曾經我認識的朋友。”


  小女孩在一邊搖著頭,把自己的臉埋到了腳下,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模糊。


  “大叔,那裏根本沒有辦法過去!”


  我沒有死心,翻起了地圖上麵的定位,定位儀在左下角有一塊巨大的紅色區域,那裏是一大片的居民樓,還有在左下角的另一塊對半地點,同樣是一個人民廣場。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細節性上的東西都能夠通過一定的位置觀察。


  咬了咬牙,我把書包丟到了小女孩的麵前,對方有一些詫異地看著我,然後在我凶惡的目光中哆嗦了一下。


  “別管這麽多,你先幫我把這個東西保存好,我先出去一趟,我不信,除非我自己親眼看見,我先過去,如果如果你敢帶著我的東西擅自離開逃跑的話,你知道的。”


  嘴角抽搐的做出了一個恐怖的臉色,我不知道是否會這個小女孩帶來莫大的心理陰影,但此刻我已經管不了了,咬了咬牙把東西全部給丟到了一邊,其實這根本目的就是為了兩點。


  盡管現在的我被這個消息給衝擊的心態有點炸了,但我還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持良好的理智,至少我最自豪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自己可以在絕對意外的情況下保持自身的穩定。


  如果小女孩帶著我的東西離開的話,那麽我就可以確認對方所說的絕對不可相信,盡管裏麵或許有那麽點話是真的,但更多的,那就是回到了在我沒有得到消息之前的樣子。


  恰恰相反的話,那麽這一件事情就值得商榷了,在一路小心奔跑的過程中,我把大部分的食物基本上吃了個對半,有一個方式可以很好的確認對方所說的究竟是真是假,那就是占據一個製高點,然後用望遠鏡可以觀察到那一塊區域,正好因為我這一塊區域離那一個地方隻剩下不到一半的距離。


  就在前方有一座摩天大廈,從這一塊區域往前進的話,就可以順利到達樓頂,用力的掰開了旁邊的繩子,在繩子晃動的同時,我收集成了一個可以活結的套圈,把自己的身體給綁在了上方,然後晃蕩要換了,往前闖了過去。


  在兩座相隔不遠的摩天大樓的頂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左邊的風稍微有一點抖動,然後在我這種自製的跳躍性活結中,身子一躺,整個人就蕩了下來。


  深呼一口氣順利落地,天台這邊沒什麽喪屍,而在天台下方的幾層樓中,看起來稍微有一點多,因為距離比較近的緣故,所以在聞到了我的味道之後,全部都有一些湧動。


  我沒有胡思亂想,而是用這種方式在間隔,並不是特別遠的大廈兩側晃了過去,風打在臉上刮起來有一點疼,聞起來甚至有一點血腥味,用舌頭舔了舔上嘴唇,幹裂的皮膚撕扯下來一層死皮。


  望遠鏡搭在眼睛的左上角,視野中不斷晃動之後找準了那一塊廣場,密密麻麻的人頭就像是波濤洶湧的浪潮一樣,在上方形成了一片黑色的海洋在裏麵,甚至還夾雜了一點類似於紅色的樣子。


  我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沉默的把這一個望遠鏡給放了下來,事實證明,小女孩說的是對的。


  不知道待了多久,自己的腳都有一點麻了,我才徹底確認,不僅是那一個地方,甚至就連這一個所謂的基地周圍全部都是一大片的喪屍,心徹底涼了一片。


  然而這種持續性的透心涼並沒有持續很久,在我注意到人潮中,有一隻看起來和其他喪屍不一樣的東西出現之後,我條件反射地蹲了下來。


  原本涼了個徹底的心,再一次結冰差點碎了,操,那玩意兒是什麽?

  每一個喪屍的腦袋拚接成一個巨大的圓球,而在圓球下方就像是人的一樣的東西在不斷的蠕動著,甚至還長出了許多像是肢體一樣的四肢。


  移動的迅速很緩慢,並且在不斷移動的過程中似乎會吞噬其他的喪屍,以此來壯大,並且組合成自己身體的某一個部位。


  這td到底是什麽?

  腦袋嗡嗡作響,哆嗦的身體一點一點往前爬,我不敢站起來,就算隔了這麽遠的距離,在剛剛用望遠鏡觀察的時候,那種被某種視線窺探的感覺,就像我做的那個噩夢一樣,瞬間湧入心底。


  那是極致的恐怖。


  我黑著臉哆嗦就往前爬,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軟了,身上的活結被我扯的很用力,腦袋一陣眩暈,在下降的同時回蕩到原本另一個高樓上。


  以這種方式來回動作,最後我成功到達了地麵。


  原路返回的時候,我遇到了幾隻喪屍,還有一個小喪屍潮在,我把自己差一點都要埋到泥土裏麵之後,這些喪屍從我的身體上麵踏過。


  踩臉td也就算了,差一點踩到……


  一股難言之影的感覺從下方湧上,我最終虛弱的從泥土堆裏麵爬了出來,天已經快要中午了,天氣很幹燥,最終渾身上下特別狼狽的回到了那一個房子,房子裏麵的小女孩不見蹤影。


  氣得我直接把東西全部給摔在地上,可舉起的東西又不敢亂動,那個小女孩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為今之計,隻有再次返回總統套房,如果其他的地方早就已經淪陷了的話,那麽原本我所處的那一個位置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間從腦子裏麵翻出了之前的一男一女的對話,他們所說身體會在一定程度上產生某種變異能力。


  基因編碼我是能夠聽得懂的,但還有一些詞語我就聽得有一些不太了解了,如果可以,我很想搞清楚。


  把房子裏麵裏裏外外全部都給搜了一個遍,沒有小女孩的蹤影,桌子上麵留下了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字很清秀,但似乎有點潦草。


  “大叔:我先走一步,謝謝你的食物,以後如果還能再見到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希望你還能夠活著,有緣再見。”


  我他媽就直接腦門三個問號。


  把我給當成什麽了,把我給當成路人,然後一路走過來耍我是吧?既然腦子沒問題的話,所以實際上我才是被耍的那一個?

  如果我不去確認一下那一個地方究竟是否真的被喪屍給占領了,是不是小女孩就絕對不會離開?


  我停頓了一秒,換句話說,既然小女孩已經告訴了我這一個消息的話,那麽我沒有這麽莽撞的去那一個地方,豈不就意味著對方實際上是在拐彎抹角的救了我一命?

  草這都什麽跟什麽?

  用力的扯著自己的頭發,直到把頭發扯掉了一寸之後才驚慌的收手。


  沒有辦法,隻能夠先回去了。


  原來怎麽來的,還是以原來的那一個地方離開回去。


  心情複雜的返回,離開門的時候我發現地板上麵從正門那一塊區域多了很多,看起來像是動物一樣的毛皮,甚至還有一些被血淋淋的扒在了一邊,簡直就是抽筋扒骨的最佳特征。


  有香豬,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狐狸一樣的動物,全部都堆積在一起,聞起來血氣衝天,剛才在屋子裏麵沒有聞到,現在這麽一打開全部都是血。


  血……


  皿?

  臥槽!


  什麽鬼?


  在這個房子大門這麽光明堂皇的,搞出這麽多血?這td是巴不得我早點死?


  預料之中,麵目猙獰的喪屍直接朝門口衝了過來,而方圓好幾公裏的喪屍全部都轟轟烈烈的聚集在這一個區域,基本上大部分的喪屍在前門全部都被確立成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小型喪屍潮一樣的東西。


  真是好一個調虎離山!

  咬牙切齒麵目猙獰的想,我二話不說條件反射的關門,然後迅速從後門離開,撒丫子狂奔的同時,恨不得直接把那一個小女孩抓起來打屁股!


  現在的小孩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是我不能夠明白這個時代了,還是我已經老到根本跟不上這些小孩子的思路了?

  等到我曆經了千辛萬苦,最終風塵仆仆一臉疲憊的回到了高樓的總統套房中時,我看見我家大門被光明正大的打開,地板上麵放了一雙特別可愛的小鞋子,心裏麵微微詫異的同時抬腳走了進去。


  房間裏麵被打掃得一房間裏麵被打掃的一塵不染,走進臥室,小女孩躺在大床上睡得一臉安詳。


  我:……


  冷靜。


  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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