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四年沒見

  四年沒見了,我們好好說說話不行嗎?梓離,跟我說說話。”


  四年了,不知道多少次在夢裏見到她,他都是如此這般的想要困住她,不求其他,隻求她好好的跟他說說話,不要再逃了。


  他的請求換來她的冷笑。


  “有什麽好說的,江司明,我跟你這種卑鄙無恥的人沒什麽好說的,放開,你聽到沒有,我讓你放開!”


  “梓離……”她想讓他如何都可以,可就是不要讓他再放開她,因為他做不到了。


  “不放開是嗎?”她聲音突然變得低柔,眼中的那濃濃怒火燃燒的恨意也慢慢的消失了,就在江司明放鬆警惕的同時,突然握住他的胳膊向後用力一扭,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胸口。


  江司明來不及反應,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防備過她,等到看到她出手再想要擋已經來不及了,胸口被狠狠的一擊,他腳下踉蹌竟然倒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她這一腳力道十足,胸骨像是要裂縫一般的疼,胳膊也像是要tuo臼了一般。


  他震驚的看著她,不敢想象,她竟然有這種身手和力度。


  白梓離拍了拍手,冷眼的看著他,警告道:“你以為我還是四年前那個任你宰割的白梓離嗎?江司明,你再敢碰我試試看!”


  江司明迷離的看著她因為動氣而緋紅的雙頰,眼中充滿了縱容,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溫聲哄道:“好,你打夠了嗎,如果沒打夠你還可以繼續打,我一個大男人也不會還手,如果打夠了,可以跟我好好說說話了嗎?”


  白梓離這一拳拳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反彈回來什麽痕跡都沒有留下,無力到她恨不得尖叫。


  江司明的這種態度讓她陌生,這還是以前那個卑鄙無恥耍盡了手段要報複他們的男人嗎?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江司明揉著她柔涼的小手,眼神越過她看向不遠處的那所幼兒園,眸色變得更加的柔軟。


  “瑞瑞,你把他教的真好,很聰明的一個小子,他跟我長得也好像,你應該也發現了嗎?眼睛鼻子都很像我,跟我小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不過馨馨是怎麽回事,當初那麽多次產檢怎麽就沒檢查出來是龍鳳胎呢,我回去一定要鏟平了那家醫院,都是庸醫!”


  白梓離冷冷的看著他,抬手一記耳光甩了過去,用力過猛,指甲劃破了他的側臉,留下一道血痕,她指甲也斷裂了,不過她好像感覺不到痛一般,恨恨的看著他:“江司明,瑞瑞跟馨馨都是我的孩子,他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記住了!”


  “梓離,他們也是我的孩子。”


  “他們不是!他們是我跟我丈夫的孩子,如果是雙胞胎當年做了那麽多次產檢怎麽可能檢查不出來,當年的那個孩子因為我得了產前憂鬱症已經流掉了,瑞瑞是我跟我丈夫生的,至於馨馨,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麽龍鳳胎,江司明,你沒長眼睛嗎?馨馨比瑞瑞要小好多,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我警告你,他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給我離他們遠一點,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江司明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踉蹌的倒退了一步,瞠大了眼眸,眼睜睜的看著她轉身將車門甩上,啟動離開。


  他們的孩子……死了?

  瑞瑞不是他的孩子?


  她……結婚了?


  這一條的信息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利劍,他難以相信,他不敢相信。


  怎麽可能!


  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麽是從天堂倒進地獄的感覺。


  明明昨天,他才找到了她,見到了自己的兒子,他還滿心歡喜的以為又多了個女兒,四年的思念換來兒女的雙全,他以為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他知道她還在恨著他,可沒關係,他可以等,等她消氣,可原來隻是他自作多情是嗎。


  他哪裏有兒子,哪裏有女兒。


  她說他們的兒子已經流掉了。


  江司明的心像是被純度高的硫酸腐蝕了一般,寸寸血肉模糊,喉嚨卻又像是被掐住了,淒厲的嘶吼如何都發不出,他疼的單膝跪在了地上,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她是騙他的,一定是騙他的。


  他腳步踉蹌的爬上了車,拿出手機打給南黎川,聲音嘶啞的連他都聽出了顫栗:“你去查,白梓離是否已經結婚了,還有她的兩個孩子,我要所有的資料,所有的!!”


  南黎川已經著手在調查了,隻是聽他的聲音難免擔心:“我知道,已經再查了,你怎麽了,聲音聽著不對……”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已經掛斷了,他蹙眉聽著嘟嘟的聲響,也掛了電話。


  江司明不知道在方向盤上爬了多久,終於是緩了過來。


  不,瑞瑞是他的孩子,不然不會那麽像他。


  那個孩子分明和他經常看的那張跟父母的合照上麵的他一模一樣,又怎麽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梓離,她當真就這麽恨他嗎?恨到能說出這麽殘忍的話來傷他。


  她不會知道,那個孩子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四年來,幾乎是他所有的希望,那個孩子是他們之間的聯係,是他能夠挽回她最大的籌碼,雖然他沒有見過那個孩子,可他已經疼他入骨。


  曾經的四維彩超照片四年來一直都放在他的衣兜裏,從沒離開過,還有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至於馨馨,他不敢去想,之前他以為是龍鳳胎有一個發育不好,可現在看來,應該不是。


  他不敢去想,她已經結婚跟別的男人育有一女,隻要想到有這個可能,他太陽穴就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江司明不知道在車裏坐了多久,直到接到了安琳秀的電話,讓他晚上回去吃飯。


  原本他不想回去,打算找個什麽借口敷衍過去,可安琳秀說白梓顏在家裏。


  他這次回來除了上官菁之外,沒有聯係任何人,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上官家裏

  白梓顏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阿姨,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原本我不應該這樣不請自來的,可我一直都聯係不上司明,有些擔心。”


  安琳秀拍著她的手,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這孩子,說的是什麽話,阿姨喜歡你來家裏,這個司明,從來獨來獨往慣了,跟別人沒有交代也就算了,可是怎麽能不告訴你一聲,等他回來,阿姨幫你說他,太不像話了。”


  上官菁在一旁早就看不慣白梓顏這一副賢妻良母的嘴臉,翻了個白眼,故意拉長著音調說道:“是,你這次倒的確是擔心,不過你擔心的恐怕不是我哥的安危吧。”


  安琳秀剛剛聽她沒有跟白梓顏嗆聲,原本還挺欣慰的,誰知道這後半句聽起來就不是這麽回事了,不過白梓顏倒是聽得明白。


  心裏早就將上官菁恨得牙癢癢了,如果這裏不是上官家如果她不是江司明的妹妹,她早就出手收拾她了,哪裏容得下她現在這麽得意。


  “你這孩子會不會好好說話,說的都是些什麽意思?”


  “是,我的確是有些擔心,梓離失蹤了這麽久,生死未明,當初她用極端的方式離開,留下那麽慘烈的現場,如今她突然出現,不管怎麽樣,她都是我妹妹,我也想見見她。”


  安琳秀不解的看著她們:“白梓離?她回來了?在哪?”


  白梓顏一臉詫異的模樣看她:“阿姨您不知道?梓離就在拉斯維加斯啊,所以我才趕過來的,我也是聽菁菁說的,是她看見了梓離,告訴司明,司明才突然回來,這麽多天我都聯係不上司明,又著急又擔心,所以才趕過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白梓離這一臉的無辜,一句話將自己摘了個幹淨,倒是全推在了她的身上,上官菁真想撕破她的臉皮讓人看看她的嘴臉。


  安琳秀眉頭一蹙,臉上閃過一抹震驚,陰沉了起來,不悅的看著上官菁質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你看到白梓離了?你還告訴了你哥?”


  上官菁有點心虛,這時上官浩正好回來了,上官菁開心不已,猛地從沙發上跳了下去:“爹地,你回來啦,累不累?”


  上官浩原本一直做著小本買賣,這幾年在江司明的幫助下,生意也越做越大,難得看著女兒這麽貼心的一麵,捏了捏她的鼻子,低聲的問:“這麽乖巧?是不是又惹你媽咪生氣了?”


  上官菁吐了吐舌頭,還沒等回答就聽到了安琳秀的冷喝聲:“上官菁,你給我過來,把話說清楚!”


  上官浩捅了捅身邊的女兒,笑著走過去:“梓顏來了?”


  “叔叔好。”


  上官浩坐在妻子身邊,為女兒說話:“好端端的這又怎麽了,家裏還有客人,別讓梓顏笑話,菁菁,你又犯什麽錯惹你媽咪生氣了?趕緊過來認錯。”


  平時她小打小鬧,上官浩這麽一說,安琳秀也懶得計較,可這次卻一點麵子都不給,冷眸看著上官菁滿是怒火:“梓顏說的是不是真的?司明這次回來真的是為了那個女人?”


  “應該是吧,我看到一個人很想她,就告訴我哥了,這麽多年我哥不是一直在找她嗎?”


  “你……”安琳秀氣的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上官菁,你長沒長腦子,做事越來越離譜,那個女人是什麽身份你不知道嗎?管她是死是活,四年前走了也就走了,如今你還嫌你哥日子過的太清閑了,要把麻煩推給他是不是?”


  “秀秀,有話好好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都還沒聽明白。”上官浩想拉著她坐下,被她一把拍開:“你給我閉嘴,這事用不著你管。”


  上官浩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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