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委屈死了

  他也有些慌亂,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她。


  “大半夜的你又幹什麽,就不能老實一點嗎!”不知是怒火還是欲火,反正燒的他是煩躁不堪,將她抱到床上,自己蹲在地上去查看她的腳。


  大拇腳指通紅,指甲蓋卻泛白,顯然被他踩得不輕。


  也是,他多重,這一腳踩下去,給她踩斷了都有可能!


  “這又是怎麽弄的?”腳背上怎麽還有已經破掉的水泡?幹癟的貼在皮肉之上,顯然沒有經過處理。


  白梓離疼的都懷疑自己腳趾頭是不是要掉了,又被他這麽一吼,簡直要委屈死了。


  她羞憤的將腳從他手裏抽了回來,轉身爬回被子裏,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不用你管!”


  江司明凝眉想了想:“是那天燙的?你怎麽不說?”


  她直接將被子蒙在了頭上,很明顯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


  她不要臉的打扮成這樣去勾引他,結果不僅被無視還被吼,她都穿成這樣了,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正常嗎?


  如果說他對她沒有一點感情,那這就合理了!

  又羞憤又難過,更多的則是委屈,她咬著唇在被窩裏哭了起來。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動不動就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空氣不好,對你跟孩子都不好!”他伸手去扯她的被子,她卻拗上了不肯鬆手,他拽了幾下耐心用盡,狠命一拽,被子就鬆了開來,她卻用雙臂將自己埋了起來,一副不想見他的樣子。


  “又怎麽了?”


  “你可不可以安靜一點,我好困,我要睡覺!”白梓離大聲的嚷嚷著,剛才不是還說她大晚上不睡覺胡鬧的嗎?現在又是誰一個勁在她耳邊嘰嘰喳喳,擾人清夢的!


  江司明被她嗆住,也懶得跟她計較,看了看她腳上的水泡,不嚴重,等皮掉了就好了,但恐怕要留疤了。


  原本還想要說她兩句,可此時她身上的被子剛才都被他拽掉了,原本穿在身上就清涼單薄的料子因為她蜷縮的身子看起來更加的撩人。


  江司明覺得自己快流鼻血了,掀開被子又給她嚴嚴實實的蓋了回去。


  關了燈,屋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剛開始還能聽到她壓抑的抽泣聲,後來就隻剩下均勻的呼吸聲了。


  她睡得倒是快,可憐了他,生理反應被撩撥起來,又壓抑了這麽久,根本沒有辦法解決。


  他現在倒是真的恨不得將她拖起來打她屁股,再讓她去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折磨他,然後再將她就地正法。


  可最終還是忍住了,起身進了浴室,又洗了一遍涼水澡。


  等到他再回床上,身邊的女人已經熟睡還打起了鼾聲,氣的他牙根癢癢。


  即便看不到,但他也知道這被子下麵是什麽樣的風景,難道她今天出門就為買這個?

  他雖然一直派人跟著,但也隻是保護她們,她們買了什麽,他倒是沒有打聽。


  想到此處,江司明眸色又是一沉。


  經過手下的事實匯報,今天管清寒竟然出現在了甜品店裏,很明顯是衝著她去的。


  她失憶了,肯定是記不得管清寒,但他摸不清管清寒來找她的目的。


  今天回來,他幾次開口試探,她卻隱瞞了見到管清寒,思及此,江司明側頭清冷的看向身邊的女人。


  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對他竟也有秘密了。


  是沐晴晴的意思還是管清寒的意思?

  翌日,白梓離早早的就醒來,可能是心裏裝著事,她一定要在他醒來之前將身上的衣服換掉。


  好在她醒來時,身邊的男人還在熟睡。


  等到江司明醒來洗漱時,就看到那件差點讓他噴火的清涼性感睡衣已經孤零零的躺在了垃圾桶裏。


  他洗完澡走出浴室,就看到白梓離的手機就放在床頭,他拿起在通訊裏翻了翻……


  因為昨晚睡得不好,他下樓時已經比平時要晚上半個小時,正好看到白梓離從餐廳裏出來往樓上走,自然的問道:“去哪?”


  白梓離心裏還在生氣,別扭的不肯回答他,甚至他長臂一伸直接攔在了扶手上,她根本走不過去。


  “姐姐不知道是不是起晚了,再不下來吃飯就要遲到了,我上去叫她。”


  白梓離拍開他的手往樓上走,誰知一回頭他竟然跟了上來。


  “你幹什麽?”


  “我跟你一起去。”


  她抿著唇,心裏頓時不舒服:“那是我姐,用不著你多管閑事。”


  敲了敲門,裏麵卻沒有回應。


  “姐?你起來了嗎?”


  “姐,我進去了哈。”她又白了身後的男人一眼,對他這樣殷勤很是反感,忍不住伸手用力的推了他一把,連忙開門閃了進去,又直接將門關上,將他關在了門外。


  白梓顏躺在床上竟然還沒有起來,這是很不正常的,平時她都是第一個下樓的。


  “姐,你今天不去公司了嗎?再不起來,就要遲到嘍。”


  白梓顏慢慢的睜開眼睛,眉頭好似難受的緊蹙,一手按在額頭一手支著床:“啊,我睡過頭了……”


  甚至還沒起床就倒了下去,好像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姐,你怎麽了?”白梓離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她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果然很燙。


  “姐,你發燒了!”


  “是嗎?怪不得我一點力氣都沒有,好難受。”


  江司明聽到聲音,又敲了敲門:“怎麽了?”


  白梓離心裏別扭,不想理他,誰知他竟然直接闖了進來。


  “你幹什麽,你讓你進來的!”


  “你怎麽了?生病了嗎?”江司明直接無視她的叫喊,低頭看著床上女人虛弱的臉色,眉頭緊蹙,伸手去探她的額頭,好燙。


  “好像發燒了,好難受。”白梓離虛弱的應著。


  家庭醫生來了,給她打了吊瓶,但是燒暫時還沒有退,還留下了藥,如果四個小時後還沒有退燒,就再吃一片退燒藥。


  白梓離看著一直守在一旁同樣沒有去上班的江司明,幽幽的說道:“你去上班吧,我會照顧姐姐的。”


  “我今天沒什麽事,在家陪你,梓顏生病了,你懷著孕能照顧她嗎?”


  發現江司明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白梓離突然就有些控製不住:“就算我不能照顧,家裏也有馮嫂,用得著你嗎?還是說就算馮嫂來照顧你也不放心,非要親力親為?”


  從她失憶醒來後,從來沒見過她這樣生氣,說話這樣尖銳,江司明蹙眉看向她:“你什麽意思?”


  平時他要是用這樣低沉不悅的聲音問她,她早就低頭認錯,可今天,白梓離卻沒有絲毫的退讓,冷冷的看著他:“我什麽意思你心裏清楚,我希望你不要忘了,她是我姐姐,你是我的老公,換言之,她也算是你的姐姐,你覺得你這樣緊張你妻子的姐姐正常嗎?”


  江司明臉色一僵,有些驚詫的看著突然變得犀利的女人,薄唇緊抿,下意識的開口解釋:“我留在家裏也不光是因為梓顏發燒了,你懷著孕,又笨手笨腳的,我是怕你不僅照顧不好自己,連自己也病了,懷孕了不能吃藥你不知道嗎?到底要我跟你說多少遍!”


  “你不要跟我吼!我聽得見!”白梓離比他更大聲的吼道。


  江司明怔怔的看著她,這哪裏還是他近期溫柔聽話的小妻子了,分明就是以前一生氣起來張牙舞爪不肯低頭的小女人。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忍不住,嘴角溢出一抹笑來。


  “小辣椒。”


  “你說什麽?”


  “沒什麽!”江司明收斂了嘴角的笑容,聲音也柔和了許多:“我去上班了,梓顏生病也吃過藥了,你不要呆在這裏,回房間去吧。”生病如果被傳染就麻煩了,畢竟孕婦不能隨便吃藥。


  可這話在白梓離聽來又是另外一層意思了,她現在精神敏感,覺得他是擔心她留在這裏打擾姐姐休息。


  如果說上次燙傷事件,她不能下定論,那這次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對姐姐的在意,絕對不是一個丈夫對妻子的姐姐該有的程度。


  難道他喜歡姐姐?

  姐姐的確既漂亮又能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溫柔,善良,可是……


  這是她的親姐姐啊,他怎麽可以!


  江司明沒有注意到她眼中的悲傷,轉身離開了房間,臨走前,還是不放心的交代了馮嫂一聲,如果高燒不退,就通知他。


  他其實的確有些不放心,不過,想到剛才她過激的反應,難免有些心虛,最近他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她,她剛才那樣質問他,是不是說明,連她都察覺到什麽了?


  如今,他當真處在兩難的境地。


  這麽多年,從來沒有一件事讓他這麽矛盾掙紮過。


  白梓離看著吃完藥熟睡的姐姐,心裏很是複雜,難過的連呼吸好像都變得困難,感覺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了她的心上。


  一旦確定了,她更加無可避免的開始胡思亂想。


  江司明對姐姐的在意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是在跟她結婚後?還是姐姐住進來之後?


  難道真像晴晴說的那樣,讓姐姐住進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嗎?

  江司明對姐姐那麽在意,那姐姐呢?姐姐對江司明又是一種什麽想法?

  她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將門輕輕的關上。


  白梓顏聽著關門的聲音,原本緊閉的雙眼慢慢的睜開,看了看房門,嘴角輕揚,這好好的將自己弄得感冒發燒,好真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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