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為別人下跪
溫依依淚流滿麵,她不曾想過自己驕傲的父親竟然為了自己向別人下跪,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開口認錯。
不過江司明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一臉淡漠的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父女,說出來的話毫無感情,“你們求我沒有用,誰指使你們的你們就應該去求誰,看她願不願意求你們。”
溫依依泣不成聲,“是雙雙,是嚴亦雙叫我……”
江司明滿臉不耐的擺了擺手,顯然沒有心情去聽她這些廢話,“這些不用告訴我,可以直接告訴警察。”說完,轉頭看著沒有了驕傲,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的溫父,“自首或許是個不錯的辦法。”
“走吧,這裏是別人辦公的地方,還是給自己留點尊嚴吧。”
電梯來了又關上,白梓離遠遠的看著,直到電梯門關上也沒有反應過來,看著溫依依扶著溫父離開的背影,她的心還是免不了難受了。
她打量著江司明冷漠的眉眼,從始至終他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這是她第一次見過這樣的江司明,尤其是他剛才嘴角噙著笑容警告溫父的樣子,竟讓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那一瞬間,她感覺江司明是陌生的。
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他一般。
江司明察覺到了目光,側頭就對上了白梓離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目光,眉頭一挑,臉上恢複了一貫似笑非笑的模樣。
白梓離晃過神來,對他笑了笑,這時正好電梯來了,她對他擺了個口型,說自己馬上就下來,然後轉身進了電梯。
不過前後二十幾分鍾,公司裏基本已經人盡皆知,白梓離不想解釋,也怕會有人問,收拾完東西就率先離開了。
剛才溫父給江司明下跪的時,說到底還是觸動了她,雖然溫父今天來大有逼迫她的意味,但說到底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這讓她想起了還在醫院的白安勳。
他也是這樣,無論發生了什麽事都是自己最堅強的後盾。
一頓飯,兩個人都沒有提剛才的事情,她不開口,他也沒有解釋什麽,好像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回到公寓,他進了浴室洗澡,白梓離站在窗邊給白安勳打電話。
白安勳的聲音聽起來神經還不錯,問了她在公司工作的情況,囑咐她多休息,平日不用去醫院也不用擔心他。
聽著父親話裏話外的關心,白梓離心頭暖暖的,又想起為了溫依依給江司明下跪的溫父,心頭難免有點酸澀。
江司明腰間圍著浴巾走了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尋找白梓離的身影,看到她站在窗邊,從後將她擁進了懷裏,下巴埋在她頸窩裏蹭了蹭,啞聲的問,“在看什麽?”
“沒什麽。”她輕聲的應著,放心的將自己靠在他的懷裏,呼吸之間都是熟悉的沐浴乳的香味,他上身沒有穿衣服,靠在他的懷裏能夠感受到他胸前肌理分明的肌肉,第一次看到他的身體時,她就忍不住歎息他讓人尖叫的好身材。
此時被他這樣抱在懷裏,她忍不住紅了臉,閃躲著他追上來的吻,還是問出了口,“溫依依的事情,真的是嚴亦雙指使她做的嗎?”
江司明“恩”了一聲,有些敷衍,將她轉過來,有些動情的去吻她的唇。
她被吻得身子發軟,靠在他的懷裏,斷斷續續的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江司明眉頭一蹙,有些惱她這個時候竟然不專心,懲罰性的咬了口她的唇,聽到她的呼痛聲後才將她放開,“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白梓離察覺到他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可是想到下跪的溫父說了一句,“溫依依做錯了事情,你想怎麽處理都可以,但,這件事應該和溫氏沒有什麽關係吧,可以不要追求溫氏的責任嗎?”
她抬頭打量著他的神情,問的小心翼翼。
說到底,那天的受害者是他,所以她沒有為溫依依求情,隻是對溫父有些不忍心。
對上江司明幽暗的雙眸,她連呼吸都小心了起來,咬著唇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
江司明看了她半晌,伸手在她鼻子上掐了一下,將她放開道,“我自有分寸,去洗澡吧。”
鼻子被他掐的有些紅,可見他對她為溫父求情的事情還是有些不高興了,原本還沒說出口的求情的話都讓她咽了回去,不想因為別人的事情惹他不愉快。
白梓離和沐晴晴一起吃飯的時候,將這件事告訴了她,沐晴晴聽完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大罵嚴亦雙不是個東西,連帶著也將韓亦辰也罵了,“都怪他,要不是他,嚴亦雙怎麽會針對你,不過這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都已經如願以償的結婚了,還沒完沒了!這事你有沒有告訴韓亦辰啊,他是怎麽管自己老婆的!”
白梓離搖了搖頭,她根本沒有想過把這件事告訴韓亦辰,他們才剛剛結婚,她真的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而印象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了。
沐晴晴聞言,翻了個白眼,不滿的嘀咕道,“這個時候你還為她著想,你就應該詛咒她永遠不幸福才對!”
有些好笑的看著沐晴晴憤憤不平的樣子,不過她也知道,沐晴晴之所以這麽氣憤都是為了自己,笑著說道,“我不是為她著想,我是為了亦辰,她不幸福也就意味著亦辰不幸福,既然他們都已經結婚了,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和睦相處,生活可以幸福。”
“喂,你現在還這麽關心韓亦辰啊,和我說說就算了,你可別讓江司明聽到了,小心他吃醋。”
白梓離想到江司明有時候幼稚又別扭的脾氣,不由得輕笑出聲,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吃醋。
和沐晴晴分開後,白梓離向著公寓走去,她沒有開車,這裏離公寓很近。
一輛車擋在了自己的麵前,輪胎和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白梓離眉頭下意識的一蹙,當她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嚴亦雙時,眉頭蹙的更緊。
“什麽事?”白梓離不想和她說話,尤其是知道了那次事情的真相後,她更是不願意再麵對嚴亦雙。
嚴亦雙憤怒的看著她,冷笑道,“你不用得意,你以為溫依依會把我供出來嗎?你別做夢了,憑你還害不了我!”
白梓離看著她滿臉的憤怒,感覺很可笑,甚至有那麽一個瞬間,她懷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害了她,不然嚴亦雙憑什麽這麽趾高氣揚的站在她的麵前指責她。
“這就叫做賊喊捉賊嗎?你自己做出的事,誰來害你了,你如果被抓,那隻能叫做罪有應得,你敢說那件事情不是你指使溫依依做的嗎?她才叫做無辜。”
嚴亦雙嘲弄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狠厲,“是我做的又怎麽樣,你有證據嗎?隻可惜了,那些碎玻璃沒有紮在你的身上,那種皮開肉綻的感覺才能讓你長長記性!”
被她眼中的狠厲驚到,白梓離不敢置信的問道,“嚴亦雙,你就這麽恨我嗎,我跟你又有什麽仇怨,你和亦辰已經結婚了,你們連孩子都有了,你不該再對我存在那麽大的敵意,就算是為了你們的孩子,你也不應該再做那些錯事。”
“你憑什麽教訓我?你算什麽東西!”嚴亦雙被她言語間的話刺傷,眼眶猩紅,就算她和韓亦辰結婚了又怎麽樣,就算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又怎麽樣,擁有他的人卻無法擁有他的心,躺在他的身邊,隻不過是讓他在漆黑的夜裏無知無覺的傷害著自己,這一切都是誰的錯?都是她白梓離的錯!
提到孩子,嚴亦雙更是痛的快要無法呼吸了。
她看了幾個醫生,得到了都是同一個答案,她費勁了心機,為什麽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
“白梓離,你沒有資格提我的老公和孩子!我警告你,離亦辰遠一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白梓離蹙眉看著眼前有些瘋狂的女人,覺得她簡直是莫名其妙,懶得和她再糾纏下去。
其實從他們結婚到現在,她根本就沒有見過韓亦辰,可嚴亦雙還是把她當成假想敵,她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看著她的樣子,白梓離竟感覺一陣陣的寒意。
嚴亦雙看著白梓離的背影,雙拳在身側握緊,指甲在掌心留下一道道弧形。
她本以為隻要和韓亦辰結了婚,她就能夠得到韓亦辰的心,可真正結婚之後,她卻感覺韓亦辰的心已經沒有了。
他對自己很溫和,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針鋒相對了,可這不是她想要的,那種相敬如賓的感覺太過陌生了,躺在自己身邊明明是自己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可你在他的眼睛裏卻看不到一絲情意。
小腹一痛,她有些驚慌的用手摸著腹部,孩子,也隻有在他關心孩子狀況的時候,她才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一絲真的溫柔。
嚴亦雙臉上在麵對白梓離時的狠厲已經消失不見,此時隻剩下一片茫然。
嚴亦雙到家的時候,韓母剛剛掛上電話,看到嚴亦雙進門笑著說道,“是亦辰的電話,他說晚上有個應酬,不回來吃飯了。”
這樣的情況平時並不多,嚴亦雙點了點頭,拿出今天逛街時買給韓母的絲巾。
兒媳婦買的東西,不管合不合眼緣,帶出去一說是兒媳婦買的都有麵子,更何況嚴亦雙的眼光一直很合她的心意,韓母笑著在自己身上比量了一下,又嗔道,“你現在懷著孩子,不用特意再去買這種東西了,有時間多休息多休息,這兩天感覺怎麽樣,快要產檢了吧?這次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