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低調一點兒,沒錯的。”
“老婆子,看看吧,這就是我讓咱兒子開會的目的。人情世故這方麵,將來兒子創辦果園做生意,那是必然要懂得的。往往做大生意的,那都是以誠為本,絕不能夠信口雌黃。”
至於其他的事兒,老兩口也沒有多問,讓劉山自己去發揮。
給李小花打了一通電話,描述了今天村裏開會的情況。雖說李小花家裏已經不再搞種植,土地也已經荒廢。
但現在不是有點兒好事麽,總不能夠對人家藏著掖著,那樣顯得不太厚道。
“姐,我準備把你們家的田地給重新翻土、施施肥什麽的。然後,其中的二畝我可能會種植柚子樹,另外的再作他用,你看合適嗎?”
李小花很是豪邁:“這些事兒你不用跟我匯報,和我說了,我也聽不太懂。你自己有打算,就自己去弄得了。”
“可是現在村長說了,如果種西瓜,就有一千塊錢一畝作為標準來發放。你們家不是有八畝嘛,那可是八……”
“錢不錢的,你不用跟我多提,我們家的土地,我爸都心裏有數的。就算有補貼,那地也種不出來什麽名堂。你可不要讓姐失望!”
在李小花這邊總算是有了交代,劉山也放心許多。在心裏為自己加油打氣:“一定不會的!”
“沒毛病啊,等你成功。”
一頓寒暄,劉山掛斷了電話。不止父母對他有很厚重的期望,李小花這個鐵杆,也是一如既往的支持。這樣的紅顏,人生之中能夠遇到,當真是一種緣分。
徐寬好不容易逃離了眾人的目光,連家都不敢回,搭上了去市區的最後一班車。車上的人看他滿頭大汗的,眼神又有些渙散,紛紛躲避不及,以為是逃荒來的非正常人。
市醫院的骨科,徐男包紮得跟個木乃伊似的。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著實可憐,吃頓飯也得有人喂。要不然,他就得跟狗一樣吃飯。
“爸,你來看我了。”徐男好不高興,雖說對他一頓責罵,可血濃於水,總歸是他的父親。
“看個籃子。”徐寬沒好氣的搬來了椅子。“今晚上,我不回去了。”
“怎麽了?這兒床位費比較貴,一晚上得收五十塊……”
“五十就五十!”徐寬慪氣的回答,想起來又要花這個冤枉錢,心裏一頓惡心。
無怪乎有人說,多嘴害死人。
其實,要劉山來說,徐寬那就是反派死於話多。總是一股腦的作死,又能夠怪得了誰呢?
在老伴的詢問下,徐寬將情況說了出來。徐男愣是憋著笑,隻怕要是出聲,徐寬顧不得許多,反手就是兩個嘴巴子。
徐男很明白,在父親怒火的狀態下,可千萬老實點兒的,要嘲諷他,絕壁是一場人禍降臨。
他嘴上沒有發聲,但心裏無比的鄙視,你還不是一樣,自己也玩不過劉山。老將出馬,也不管用嘛。
“老頭,馬上就得放假了,你有打電話給女兒嗎?她回不回家呢?”
劉山的事兒,他們暫時沒有和徐蓉進行溝通。
畢竟怕耽誤女兒的學習,全家人可指著這麽一個寶貝女兒,改變徐家的命運!隻要把書念好,不要說在北麵村,哪怕是在市裏甚至是全國,那都能夠昂首邁步。
“我哪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徐寬一陣腦袋疼,他現在可反感別人問他問題了,把老伴和兒子當成了出氣筒。
“我給她打個電話吧。”
“媽。”
電話裏,是一陣唧唧歪歪的聲音。普通話說得很含糊,咬牙切齒的,極其努力的糾正,聽起來也比較的費勁。這一方麵,她不如劉山。
劉山學習不咋滴,普通話還算比較過關。
徐蓉總以為自己考上了省城的大學,普通話這方麵,必然要吐字清晰準確。夾帶了方言,很土拉吧唧的。
她也聽學姐說過,有很多人找工作,吃虧就在於普通話這一塊。雖然是同一個省,但是方言,一部分人也聽不懂。
而她,也有點兒愛慕虛榮,極力的掩藏自己是農村人的身份。殊不知,一口鄉村普通話,就露餡了。
“蓉蓉,你在學校還好吧?”
“還可以,這裏什麽都好,大城市很方便的,不比北麵村那個山卡拉的鬼地方。哪怕是半夜,都能夠點外賣呢。特別是晚上十點鍾,那是人山人海,簡直是不夜城。”
“十點鍾你還在外麵啊?”
“呃……”徐蓉說漏了嘴,一個在外求學的大學生,心思是應該放在學習上的,哪能夠人五人六去瀟灑呢?這不純屬坑爹坑娘,拿著父母辛苦錢去揮霍青春、虛度年華的嗎?
“我說的是在學校。”
“你是不知道,我們都看走眼了。老劉家的那個兒子,發了!”
“發了?”徐蓉聽到這兩個字,聲音也變得高昂許多:“是不是中了彩票啊?幾等獎,多少錢啊?”
“哪有中彩票那個命啊,那是下雨打雷被劈中的概率都沒有的。他種了柚子樹,賣了三百塊錢一顆呢,一次就賣了幾十萬。”
“這不可能。”
徐蓉堅定的否決,“我在大城市又不是沒吃過柚子,三百塊錢買一個柚子,真當我是貧窮限製了想象力呢?還是說把大城市的土豪當成傻子了?”
這超出了她的認知,認為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媽,你可別被騙了。我還不了解他嘛,沒有什麽本事,而且老實巴交的,沒有什麽出息的。我也是看他老實,所以……”
“不能,現在村裏瘋傳他要創辦果園,還說是買了機器,連李小花家的地都讓他承包了。”
“媽,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就是老實人,騙起人來,那才是一溜一溜的。跟你們說吧,他一定是在耍花招,覺得我們看不起他,搞出這些個事情,坑我嫁給她。這就叫做欲擒故縱,真當我念書少啊?”
“實話告訴你吧,這婚劉山就沒有想結了。所以你說的那個花招,我看是不存在的。”
“啊,那禮金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全都鑽到了錢眼裏。
“唉……”徐寬搶過了電話,吐了一肚子的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