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異變之眸
怎麽突然感覺這麽熱？我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竟然是一片火海！是諾克薩斯人放的火嗎？
我趕緊起床，發現好多人被大火吞噬發出絕望的哀嚎，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盡是這般景象！
城市焚毀，牆壁坍塌，烈焰如海浪翻湧發出惡獸般的獰叫，吞噬著接觸到的一切。
我震驚的站在原地，隨後發現烈焰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朝我撲了過來，我趕緊聚集起風勁試圖改變它的走向，但卻毫無作用，大火立刻將我吞噬！
雖然周身被火焰纏繞，但是我卻感覺不到灼燒感，難道這是幻境？對，一定是這樣，不然我現在正在軍營裏，怎麽會看到城市？
還沒想明白，烈焰全部消失了，眼前的煉獄變成了寒獄，千裏冰封，如同一座巨大的棺槨埋葬了所有生靈，我也不例外，雖然依舊沒有體感，但是卻動彈不得。
我平躺在冰層裏，望著渾濁的天空，突然發現雲層開裂，一雙巨大的眼眸緩緩睜開，純粹的惡意絲毫不做掩飾，盯得我心裏發慌，如果意誌不堅定，很可能會直接瘋掉。
“啊……”我驚叫出來，原來剛剛不是幻境，而是一個噩夢！
此刻冷汗浸濕了床單，我的心仍自砰砰直跳，讓我驚醒的那雙眼眸深深刻印在腦海中。
“你怎麽了亞索？”銳雯被我的驚叫吵醒。
“沒事，做了個噩夢，繼續休息吧。”我看天還沒亮，並不打算起身，但也不可能睡著了，因為每次閉上眼睛都是那雙邪惡的眼眸。
邪惡的眼眸？
我忽然想起德萊厄斯曾經跟克烈說的話，他也曾在夢中被一雙邪惡的眼眸凝視，讓他這個毫無畏懼的人都能驚醒，他將其視為災難並作出聯合全人類的決定，難道這有什麽關聯嗎？
可惜我現在見不到德萊厄斯，不然就能跟他確認一下我們夢中的場景是否一樣。
艱難熬到天亮，感覺自己身心俱疲，原本昨晚想要好好休息，結果卻比任何一天都要勞累，聯軍的人們已經開始操練了，以前他們可不會做這種事。
斯維因並不著急進攻，因為這次他沒有進行太多的武力征服，所以沒有後顧之憂，西部大片廣袤的土地能夠生產出足夠的糧食來供他進行持久戰。
隻要施以足夠的威壓，他相信聯軍很快就會潰散，艾歐尼亞人可不喜歡軍旅生活，一時半會他們會自發抗擊敵人，時間一長或者像之前一樣對後方進行一下騷擾，他們勢必會再次潰散。
況且誰會喜歡凶猛的野獸一直虎視眈眈的蹲伏在自己家門呢？給它點食物讓它自己離開不是更好嗎？畢竟斯維因已經用行動證明過了他隻要征服不會進行殺戮。
當然艾瑞莉婭也不傻，她早就看出了斯維因的計劃，隻是沒有辦法來應對，主動出擊無法攻破諾克薩斯鐵桶一般的防禦，被動防守則日久生變。
在幾次嚐試進攻無果之後，她徹底放棄了讓斯維因知難而退的想法，眼看著聯軍人數每天都在減少，她卻束手無策。
雖然我不懂軍事，但也能看出來艾瑞莉婭在斯維因麵前實在太年輕了，沒有什麽統兵經驗，也沒有足夠的謀略，想要建立智囊團來解決現狀也不現實。
別看聯軍的各個首領平時不怎麽發表意見，一旦聚到一起商議對策，一個比一個能說，往往討論到第二天也商議不出結果，這時候大家就會讓艾瑞莉婭拿主意，所以到最後做決定的還是艾瑞莉婭一個人。
盡管聯軍紀律比以前好多了，大家也都會拚命訓練，但依舊改變不了一盤散沙的事實。
艾瑞莉婭經常找我，一開始還是比較耐心的分析現狀，讓我幫忙出主意，到後來就慢慢變成了單純的抱怨，我很同情她，但是除了武力，我幫不了她。
對我而言，這段時間算是難得的平靜，我除了繼續領悟克烈教我的勻力之外，還和銳雯一起研習風勁，因為上次和她交戰的最後時刻，她用巨劍發出了強勁的風力。
雖然巨劍本身蘊含風元素力量，但是沒有人為操控的話根本無法形成殺傷力，對此銳雯並不知情，她跟我說自己是無意之中用出來的。
既然她有此天分，不如我把禦風術教給她，發揚風劍派的絕學，以此當做贖罪的方式不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嗎？
“你殺害了素馬長老，這是我們心中難以撫平的傷疤，現在我想到了一個贖罪的好辦法，你願意接受嗎？”
“當然願意，隻要能彌補我的過錯，我願意用一切方式來贖罪！隻是不知道要我做什麽？”
“我想把風劍派的絕學禦風術傳授給你，如果你能掌握這門古老的技藝並將其發揚光大，我想他老人家會高興的。”
“禦風術？我可以嗎？”
“一定可以！”
我試著傳授一些關於禦風術的知識給她，沒想到她領悟起來意外的快，不知道是因為我們曾受教於共同的五位老師還是她天生契合，總之她運用起風勁越來越像樣子。
令我感到驚喜的是，銳雯不光學的快，還經常有自己獨到的理解，這讓我對已經了然於心的禦風術有了一些小小的完善，當一項技能掌握熟練之後，這些小小的完善能夠產生相當大的作用！
半個月左右，我對禦風術的使用更加得心應手，對勻力的領悟也有了新的突破，而銳雯已經能夠在巨劍上凝聚出比較明顯的風勁了，斷劍重鑄，指日可待！
我們的修煉一路向好，軍中的士氣卻一落千丈，和一開始相比，聯軍的人員已經流失了將近三分之一了，艾瑞莉婭終於下定決心和斯維因進行決戰！
我原本以為斯維因不會答應這麽孤注一擲的交戰請求，畢竟他現在站占盡先機，隻需要繼續防守並且時不時進行一下騷擾就能取勝，何必冒險？卻沒想到他答應了艾瑞莉婭，願意盡出精銳全力一戰！
決戰定在三天以後，此時普雷希典西部的寬闊戰場異常平靜，深秋草木凋零，偶爾幾隻鳥兒飛臨，很快就被微小的動靜嚇跑，平和的景象絲毫看不出暴風雨將要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