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實話實說, 跟前未婚夫住隔壁,江山色確實感覺到非常彆扭與不適。
可是剛買的房子,總不能說賣就賣吧, 她又不像秦年時那般有錢到壕無人性。
那天在半山別墅里,江山色是想著跟秦年時好聚好散的。
雖然秦年時之前確實是做了很多讓她氣到吐血三升的事, 可他能夠犧牲思目項目的利益來幫自己,也算是高光了一次,身高瞬間兩米八。
江山色覺得, 兩人之間的恩怨是徹底一筆勾銷了。頂多以後要是在街上遇見了, 能釋然笑笑,道一聲「好久不見」。
可江山色是放下了,但秦年時卻還是沒轉醒過來。
更讓江山色無力的是, 秦年時口口聲聲說,他並不是來找自己複合,只是想好好做個鄰居。
地球上有70多億人口,她差他這隻狗當鄰居嗎?
無奈之下,江山色決定用冷漠與躲避來應對秦年時。
秦年時也算是工作狂,白天都待在公司里,所以江山色白天出門上班時, 沒有任何危險性。
要命的就是晚上回家時,她每次都是躡手躡腳, 動靜輕得跟做賊似地,可不知怎麼的, 還是能撞見秦年時。
而且每一次, 秦年時都是雷打不動提著一袋壓根沒有垃圾的垃圾袋,站在803房間門口。
這戲演得如此矯揉造作,道具如此粗糙劣質, 真應該打個差評。
江山色實在忍不住,直接揭穿道:「不要再演丟垃圾的戲了,我看你就是個垃圾,把自己丟了吧!」
秦年時勾著嘴角,看向她,眼窩深邃:「如果你願意當垃圾桶的話,我可以。」
他是可以,她不可以!
這已經是超越了土味情話的範疇。
這是餿味情話。
江山色甘拜下風,回到屋內,將門重重一關,開始跟李青梅在微信上吐槽。
江山色:【我覺得秦年時簡直太騷,騷破天際的騷。不過我今天狠狠地罵了他是個垃圾,雖然他故作鎮定,但估計還是氣得夠嗆。】
李青梅:【你罵這麼狠?那應該有作用的,畢竟秦年時大小也是分分鐘就是幾個億交易的總裁,而且從小心高氣傲的,被罵成垃圾,他肯定挺不住。】
江山色:【能氣到就好,希望他明天就搬走。】
同一時間,謝新夢也在手機上詢問秦年時的戰況。
謝新夢:【今天怎麼樣?山色的態度有軟化嗎?】
秦年時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襯衣袖口處的寶石袖扣在燈光下映出矜貴典雅的內斂光華。
秦年時:【她看著還是在生氣,不過今天沒忍住,和我鬥了下嘴。】
謝新夢:【鬥嘴是好事,歡喜冤家環節,斗著斗著,感情就升溫了,加油。】
秦年時喝了口酒,清雋眉眼染上了酒精的微醺,有些慵懶的笑意。
恩,他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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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因為被江山色嫌棄丟垃圾這場戲過於老套,秦年時便改在電梯門口等著她。
服裝組也進行了調整,一身黑色運動裝,戴著藍牙耳機,看著倒是乾淨清爽。
電梯門打開后,秦年時主動對著電梯廂內的江山色做了交代:「我現在去夜跑。」
江山色沒有與秦年時搭話,只是看了他三秒,默默在心頭做出了詛咒——希望秦年時能掉進沒裝井蓋的下水道里。
最好裡面還能有翔。
這麼詛咒完后,江山色也不再理會秦年時,越過他,回到屋內,將門重重一關。
剛進屋還沒坐熱乎,李青梅的信息又來了。
李青梅:【今天怎麼樣?他又堵你了嗎?】
江山色:【是,但我話都沒跟他說一句,並且滿臉寫著對他的惡意。】
李青梅:【幹得好,他現在鐵定氣得夠嗆。】
江山色:【不過看他今天夜跑,我倒想起件事。以前有次他出去夜跑,我為了營造恩愛人設,便讓他給我順便在別墅區門口隨便帶份宵夜回來,好拍照發朋友圈。結果他給我帶了一大盒麻辣小龍蝦回來,說是要看著我吃完。我沒辦法,為了不得罪他,只能硬生生把那一盒小龍蝦都吃完,當時辣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太慘了。】
同一時間,秦年時正在小區內夜跑,謝新夢打來了電話。
謝新夢問道:「今天和山色說話了嗎?」
此時,銀色清輝映下,濃郁夜色里,秦年時的聲音浸在月光內,有種鬆散的愉悅:「她沒有跟我說話,但是看了我挺長時間,應該是回憶起一些我們以前在一起的片段了吧。」
秦年時也是忽然想起,以前在半山別墅同居時,江山色有天晚上讓自己幫她帶宵夜回去。當時別墅區門口的餐廳只有賣麻辣小龍蝦的了,他便打包了一份回去。結果江山色不僅立即發了朋友圈表揚自己,還感動得邊吃邊哭。
秦年時覺得,剛才江山色應該也是同樣想起了那段溫馨的過去。
謝新夢為其打氣:「很好,她已經開始回憶過去,這就是機會。烈女怕纏郎,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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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隔天,又是周末晚上,江山色講完了一整場脫口秀,待「低等動物」酒吧結束營業才下班。
回家時,已是深夜,江山色累得精疲力竭,腳步虛浮。
從電梯內出來后,江山色發現秦年時正站在房間門口,嘴角抿著不耐的弧度,神色冷峻。
「我希望你能把我從手機的黑名單里放出來。」
秦年時今晚看江山色始終沒回來,便打她手機,這才發現她還是把自己放入了黑名單里。他想去接她,可又怕路上錯過。
江山色不想糾結秦年時為什麼要忽然提出這個要求。
她很累,累到連罵秦年時一句「傻.逼」的力氣都沒了。
江山色跟倩女幽魂似地,飄回了屋子裡,因為實在太累,沒有重重關門,而是輕飄飄「咔噠」一聲將門關上。
打開手機,江山色發現李青梅兩小時前發來了信息。
李青梅:【今天秦年時又做什麼了嗎?】
江山色癱倒在沙發上,用手指頭虛弱地打著字:【例行發癲,他成功地讓我知道,原來金錢真不是萬能的。我現在終於可以拋開他的身家了,他那有錢的氣質,再也不會吸引我了。】
江山色感謝秦年時,終於能讓她視金錢為糞土了。
同一時間,秦年時正在看著財經新聞,謝新夢發來了信息。
謝新夢:【今天和山色之間發展得怎麼樣?】
秦年時:【更近了一步。】
謝新夢:【哦,怎麼說?】
秦年時:【她平時都是當著我的面砸門,今天卻輕輕把門關上。】
謝新夢:【那就是在逐漸被感動中,肯定有戲。】
秦年時靠在沙發背上,眼尾上翹,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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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色為了避開秦年時,盡量待在「低等動物」酒吧里,於是便花了更多時間在脫口秀的打磨上。
之後的每一場演出她都獲得了現場觀眾的喝彩,而白東君也將那些脫口秀視頻都搬到了「低等動物」微博上,也得到了更多的關注。
「低等動物」微博的粉絲數量持續增加,江山色的知名度也在不斷擴大。
近期,「低等動物」酒吧每周末都是場場爆滿,還出現了一票難求的場面。
甚至很多觀眾都要求江山色能夠在平時也進行加場表演。
江山色不確定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是否會有一個默默支持他的女人。
但她確定,一個成功的女人背後,必定會有一個狗男人。
十分感謝狗年時。
就在這事業蒸蒸日上時,這天酒吧里忽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一位大約二十多歲,五官清秀,身形小巧,是南城電視台的記者魏花花。
而她身後,則跟著一位三十歲出頭,短髮精明,氣質幹練的女人。
魏花花笑著解釋道:「江小姐,上次我忽然被派去外地出差,沒來得及進行採訪,實在不好意思。」
江山色記得,魏花花之前是在微博私信里提及過想要對她進行採訪,江山色為了裝逼還刻意派白東君假扮了自己的助理進行回復。之後雙方本來是約定好了時間,沒想到後續江山色因為吐槽男性自作多情的脫口秀,而遭到了全網的攻擊。
魏花花也就沒再聯繫自己,說好的採訪也就不了了之。
而現在看著她安然度過這一關,魏花花便再度尋了過來,想要再次進行採訪。
當然,江山色也能夠理解,畢竟大家都是社會恰飯人,總得遵守一定社會規則。
於是,江山色還是對兩人禮貌相待,做完了簡單的採訪。
而在採訪完后,始終坐在旁邊,全程保持沉默的那位精幹美女忽然開口:「江小姐,您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想一輩子都在這裡講脫口秀嗎?」
江山色反問:「那,還能在哪裡講?」
那位美女微笑道:「電視上,我是南城電視台的節目製作人余曉雲,請問你有興趣做一檔關於脫口秀的電視節目嗎?」
江山色倒吸口冷氣。
她雖然向來覺得自己挺有出息,但沒想過有一天能有出息到擁有一檔電視節目。
余曉雲個性爽朗,語速也極快,開始做著江山色的思想工作:「在美國,脫口秀的節目佔據了電視節目總量的百分之四十,是非常成熟的節目形式。而在我們國家,則是近年來才開始發展,演員以及節目都是少之又少。但我相信,脫口秀前景廣大。一來,因為大家都有傾訴的欲.望,他們需要有人替自己發言。再加上,近年來大環境不好,大家都需要苦中作樂。所以作為喜劇的一種形式,脫口秀必定能得到觀眾的歡迎。江小姐,我希望你能抓住機會,相信自己,你可以走到最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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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色當然知道,這種機會是千載難逢。
現在的她,確實是在網路上有一些知名度。但知道她以及關注她的,都是一些年輕人。
她是有流量,但是這種流量在擁有一檔電視節目面前,簡直不堪一提。
但江山色同時也忐忑,畢竟老話說了,爬得高,跌得重。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勝任。
江山色這一整天都在思考著要不抓住這個機會,思考久了,不僅腦袋瓜子疼,並且還心煩意亂。
反正這天也不是周末,沒有她的脫口秀表演,江山色便將酒吧交給高醉鄉以及白東君打理,自己則提早回了家,想好好休息下。
而到家時,江山色看見秦年時照舊站在803房間門口等著她,而801的房間門口,則蹲著「短腿」。
「短腿」自從上次差點被閹后,跟江山色的關係更僵了,此時挑釁般地對著她「嗷嗷嗷」地叫著。
秦年時似乎也是剛回來,身著西裝三件套,面容俊朗,身形修長,矜貴散漫,嗓音清淡:「你還沒把我的號碼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嗎?」
江山色本來就覺得頭痛,聽見「短腿」叫個不停,頭便像是有人拿榔頭敲似地。
而秦年時的這句問話,則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話音剛落,「轟」地一聲,江山色整個人像是被點燃了般,立即炸了開來。
這算是什麼?她明明已經把話都說得再清楚不過了,而且也把對秦年時的厭惡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她都表現得如此明顯了,為什麼他還能如此若無其事呢?
這一刻,江山色開始相信宿命了。
她堅信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捅了秦年時一百零八刀,所以他這輩子才來這麼報復自己。
忍了這麼多天,江山色的忍耐也到了極限,她直接沖著秦年時高聲吼道:「秦年時,你有完沒完?!我們已經分手了,解除婚約了,沒有任何關係了,為什麼你還跑來我旁邊賴著不走?你能不能要點臉?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我很大的壓力!我每天都煩死了!我看見你就噁心!你不要纏著我了!給我滾!」
江山色是真的憤怒了,一個好的前任,不是應該學會默默死去嗎?為什麼秦年時死了沒幾天就又詐屍了?而且還變得更加刀槍不入,符咒大蒜十字架都沒用了?
吼完之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就連801的「短腿」也嚇得縮了尾巴,立馬返回801,還很沒有骨氣地用爪子「啪」一聲將門關上。
算了,它是惹不起這個女人的,爸比你自求多福吧,父子之情暫時到此為止。
秦年時站在走廊上,燈光映下,在他臉上投下了晦澀的陰影。他臉部輪廓的線條顯得更薄,那雙黑眸,幽黑深沉,如同最濃稠的夜色。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彷彿是要將她整個外殼剝開,穿透入心,探尋她最真實內心。
江山色覺得,接下來就兩種局面。
要麼是秦年時甩袖而去,要麼就是秦年時衝過來把自己打倒在地。
然而秦年時做了第三種選擇。
他那雙黑眸里,忽然閃過某種晦暗不明的神色,隨即,他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日曆。當看清上面的日期后,秦年時面容鬆懈下來,他緩聲問出了一個問題。
「你生理期是不是快到了?」
江山色:「……」
很好,江山色徹底被秦年時打敗了。
他把自己的爆發,都怪罪在了大姨媽上。
真是,萬物皆可大姨媽。
那瞬間,江山色投降了,她所有的力氣都在剛才的那番怒吼中以及這句話中消失。
她如遊魂般飄入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也沒力氣繼續邁步,只是靠在門上喘氣。
此時,門外傳來了秦年時的敲門聲。
三聲,不徐不疾,輕重適中。
「說。」江山色只有力氣吐出這一個字了。
門外,傳來了秦年時的聲音。
不徐不疾,沉穩有力。
「需要熱水嗎?」
那一刻,江山色心頭只有一個想法。
她不想要熱水。
她只想要菜刀。
她要跟秦年時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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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色被氣得氣血翻騰,實在是疲倦,便倒頭睡下。
這一覺也沒睡安穩,又夢見「短腿」衝過來啃咬自己,把她當小雞仔似地,漫山遍野地追攆著。
正睡到頭暈腦脹時,江山色被信息聲給吵醒。
信息是余曉雲發來的,詢問她何時給自己答覆,並再次對她進行了勸說。
江山色不斷地在對話框里進行了輸入,又不斷刪除,最後選擇將手機丟在一邊。
她得再考慮下。
江山色起身,去樓下卧室洗漱,正刷著牙呢,她忽然看見地上有一隻蟑螂。
個頭很大,幾乎有她小手指那麼長。
江山色頓時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本能升起了陣害怕。但想了想,現在自己好歹也算是個獨立女性,一隻蟑螂而已,必須得拿下。
於是乎,江山色深吸口氣,拿起拖鞋,悄悄朝著那隻蟑螂靠近,隨即瞅準時機,穩准狠地用力拍去。
「啪」地一聲,蟑螂去見了上帝。
江山色瞬間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今天她能拍死一隻蟑螂,明天就能拍死秦年時。
正在情緒激動之際,她眼角忽然又瞥見牆壁上爬著一隻黑乎乎的物體。
瞥眼看去,她發現是另一隻蟑螂,和之前那隻一樣,也是個頭不小。
江山色這才想起有文章說過,如果在家裡發現一隻蟑螂,說明家裡還有一群蟑螂。
江山色正是鬥志昂揚階段,正準備拿著拖鞋繼續大開殺戒,誰知那蟑螂忽然就張開了翅膀,朝著她的臉飛來!
蟑螂會飛?還有沒有王法了?!
江山色嚇得發出了凄厲慘叫,頓時屁滾尿流,朝著門口衝去。
江山色的叫聲實在慘烈,連隔壁正準備要給「短腿」喂狗糧的秦年時也聽見了。
秦年時立即起身,沖向江山色的房間。而「短腿」也緊隨其後,興奮地張著嘴,吐著舌。
這個惡女,終於遭到報應了?真是喜聞樂見啊。
秦年時剛來到江山色房間前,便看見門被江山色打開。隨即,江山色尖叫著沖了出來,一把抓住秦年時,直接縮到了他身後。
什麼獨立女性不獨立女性,人類在會飛的南方蟑螂面前,是沒有自尊可言的。
「短腿」是跑過來看熱鬧的,結果衝到門口時,忽然發現一隻黑乎乎的東西,直接朝著自己飛來。它本來就張著嘴,吐著舌。因此,那東西得以直衝入它嘴裡。
「短腿」下意識便將那玩意直吞下腹中。
然後,世界又恢復了安靜。
江山色看著「短腿」,眼裡第一次出現敬佩的神色。
真的勇士,敢直吞生的蟑螂。
「短腿」,你幣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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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沒有嘚瑟幾分鐘,「短腿」反應過來后,嚇得四隻短腿又開始不停蹦躂,不住咳嗽乾嘔。
秦年時與江山色立即把它給送到了寵物醫院裡。
醫生經過仔細檢查,發現「短腿」並沒有大礙。又詢問過江山色家裡並沒有放過蟑螂葯,確定蟑螂沒有毒性后,便開了點葯,讓他們回去注意觀察就是。
秦年時正要抱著「短腿」離開,江山色忽然發現,這醫院就是之前她推薦的「閹完的狗子都說好,保證『短腿』閹完一次還想閹第二次」的那家。
簡直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江山色回憶起了自己那些慘死的鉑金包崽子們,以及與「短腿」之間無數的新仇舊恨,都是拜它的小暴脾氣所賜,便立即給秦年時建議:「大過年的,不,是來都來了,就再給它做個絕育手術再走吧。」
「短腿」渾身一震,忙豎立起耳朵,隨即,眼裡又露出了輕蔑的神色。
不可能的,爸比不可能不顧他們的父子情誼。
秦年時看了眼信心十足的「短腿」,又看了眼旁邊可能隨時爆發的江山色,十秒鐘內,做出了決定。
算了,為了自己的幸福,只有犧牲下兒子的幸福了。
「短腿」就這樣被犧牲,推入了手術室。
很好,父子情誼,到此為止。
江山色淚盈於睫,有生之年,她終於幫自己的鉑金包崽子們報仇了。
「短腿」在手術室時,秦年時與江山色便在休息室內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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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色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她轉過頭,看向秦年時,正要開口。
正在手機上處理事務的秦年時卻頭也沒抬,用如同淬了冰渣的聲音涼涼說道:「開口之前,先想想後果。」
很好,都學會搶答了。
江山色很是佩服。
秦年時怎麼知道,自己想要勸他也順便把手術給做了?
反正大過年的,不,是來都來了。
被拒絕的江山色開始拿出手機低頭寫段子,決定把今天的事好好在脫口秀上講下,誰知此時,手機上接到了周北望的信息。
自從上次在半山別墅江山色拒絕了周北望的幫忙后,她和周北望的關係似乎有了冰封期。周北望本來也處於事業上升期,到處飛,兩人也沒怎麼聯繫。
這次,周北望似乎是刻意來和好。
周北望:【過兩天我回南城,有沒有榮幸能請你吃個飯?】
江山色正好也有話想要跟周北望說,便答應了。
江山色:【好啊,我請你。】
正聊著,江山色忽然感覺到身邊陡然出現了冷寒之氣。
轉頭,江山色看見了秦年時不知何時靠了過來,正看著她的手機,眼眸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