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空心
“你好，我的。。名字叫。。琪亞娜·卡斯蘭娜。。請多指教。”
6歲的芽衣看著這個自己的同桌，白色的發色，藍色的瞳孔，半生不熟的日語，估計是外國人吧。
“我是牧野芽衣，很高興認識你，請多指教。”芽衣生怕琪亞娜聽不懂，又用英語複述了一遍。
琪亞娜很喜歡自己的同桌，不過她始終覺得芽衣有些過分的刻板，上課始終是腰板挺直地記著筆記，一放課便按時回家，一絲不苟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大人。
“牧野，這道題怎麽做嘛？”出身歐洲的琪亞娜習慣性地認為日本也是名字在前，姓氏在後，即便後來明白了姓名順序，但也還是叫習慣了牧野而不改口叫她芽衣。
“這題都不會？”芽衣不可置信地看著琪亞娜，懷疑著琪亞娜是不是單細胞生物，智商和草履蟲簡直有的一拚。
“那你教我唄。”琪亞娜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芽衣在心裏打上草履蟲的記號了，仍然在一本正經地裝傻。
芽衣接過她手上的鉛筆，開始給她輔導功課。
琪亞娜懷念著從前的時光，芽衣一直在包容著幼稚的自己，但現在她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眼裏的堅冰仿佛能將自己凍結。
“琪亞娜桑？”西野七瀨的聲音把琪亞娜從回憶中抽離，回到了現實。
“又見麵了，西野桑。”琪亞娜向西野七瀨點頭致意。
麵前的女孩麵容還是那麽的精致，娜醬依舊記得那天聽到的惡毒語言就是出自她的嘴中。
“西野桑是牧野的女朋友嗎？”琪亞娜大膽的話讓娜醬喝到嘴裏的水險些噴出。
“沒有。”西野從不撒謊七瀨老實地說了實情，但她還是羞紅了臉。
“哦，那你知道牧野這幾年的近況嗎？”琪亞娜的語氣變得柔和了一點，不再步步緊逼。
“我不知道。”娜醬仔細地回憶，卻發現，自己從沒對芽衣真正地了解過，僅僅知道她是單親家庭，其他方麵如她的生活，她的理想，自己都一概不知。
“好吧。”琪亞娜前不久才回到日本，本想著自己的事情完成後就去和芽衣一起上學，一起生活再也不分開，但在讀賣樂園偶遇時，一番交流了解後，才發現她連大學都讀完了。
實話實說，當琪亞娜看到芽衣身邊出現了西野七瀨這個陌生女人且關係親密時，她不由自主地慌了，如果芽衣有了別人，那自己付出的努力又能算什麽呢？
芽衣對自己冷漠的眼神和身邊有關係親密的女孩，這讓琪亞娜瞬間失去了理智，憤怒之下說出了連自己都覺得過分的話。
“牧野現在還住在港區嗎？”琪亞娜決定自己去芽衣家找她問個明白，既然確認了她沒有女朋友，那自己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沒錯是沒錯，”娜醬雖然好奇琪亞娜為什麽知道芽衣的住所，但她也不想再在談話中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你到底和芽衣是什麽關係？”
琪亞娜收斂起了笑容，一本正經地說：“我是她前任哦。”
娜醬有些懵了，就連琪亞娜起身買單離開都沒注意到，芽衣現在不才17歲嗎？那前任得是幾歲談的戀愛?
“大小姐，家族裏來電話了，讓你玩夠了就盡快回去。”琪亞娜本想直奔芽衣家的想法落空了，身邊陪同的保鏢給了她這麽一個噩耗。
“行吧，我遲早讓族裏那群老不死閉嘴。”琪亞娜惱火地放了一句狠話，隻能準備處理完自己事情後，再去見芽衣。
然而她並不知道，她這一走，再回來時，已經是幾年之後了。
“很好，頭稍稍偏一下。”攝像師指揮著芽衣擺出合適的pose。
芽衣像是個人偶一樣，擺出正確的姿勢等待拍攝，同時擺出公式的笑容，配合著攝像師的工作。
“辛苦了。”白石麗奈給拍攝結束的芽衣遞上準備好的水，同時做著接下來的安排，“晚上還有一個電台，要先回家休息嗎？”
“不用了，我想回乃木阪大樓一趟。”芽衣拒絕了麗奈的安排，“你下午是不是有約？不用管我，去就好了，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非常感謝。”麗奈下午約了自己的妹妹，得到了芽衣允許的她先行離開了。
芽衣離開了拍攝場地，沒有搭乘公車，慢慢地朝著電車站走去，人們匆匆地來往，都帶著自己的目的與欲望前行著，可芽衣卻沒有。
走下電車站，芽衣遇到了許久不曾見麵的高橋浪人，要不要打招呼呢？芽衣思考了一下，還是上前去問好。
“好久不見，高橋桑。”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浪人有些感到莫名，他的人際關係裏應該沒有這個年紀的女孩。
芽衣默默地摘下口罩，把真麵容展現在他麵前。
“不好意思，牧野桑，我一時沒想起來。”高橋浪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但他確實真的沒想到，畢竟芽衣留給他印象最深的還是那雙不帶感情的眼眸。
“沒關係，高橋桑最近怎麽樣？”芽衣並不在意自己被人遺忘，能被人記得，就已經很讓她感到幸運了。
“之前簽約了一家雜誌社，現在在當模特。”
“原來如此。”確實如她之前想的一樣，高橋浪人還是進入了藝能界。“你想要什麽？”
“？”高橋浪人不明白芽衣的說話方式怎麽奇奇怪怪的。
“或者說，你的理想是什麽？”芽衣解釋完自己想問的話，但很快就笑出了聲，明明大家都還是未成年，居然在那不知天高地厚地聊理想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高橋浪人同樣迷茫著，“我出身孤兒院，高中畢業後，就在社會上打拚了，但我一直在被生活壓迫著走，目前真要說想要的，那一定是財務自由吧。實現了這一目標，或許我會回孤兒院當個保育員也說不準。”
高橋浪人斟酌著給出了財務自由的答案，芽衣點點頭，錢在日常生活中確實起著很大的作用，為錢奮鬥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但這不能成為芽衣的理想，她並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