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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9)

  捏著,“我怎麽記得我們還沒發展的時候你就已經在減了。”


  “那時候有瘦的……”但是,後來又胖了。


  鍾定笑,“你一直就這麽胖?”


  “沒有。”她是最近這半年胖起來的。以前憂愁重重,要胖也不容易。


  “恐怕沒有機會見到小瘦花了。”他下了結論。
——

  葉箏看到許惠橙的時候,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在哪裏遇過。


  許惠橙圍著的圍巾是男款。


  葉箏在橋上遠遠望到,鍾定拽著圍巾把許惠橙的下半張臉都堵得嚴嚴實實。他那拽圈的動作說不上體貼。葉箏甚至看到許惠橙似乎是因為被夾到頭發,捂了捂頭。


  葉箏之前就聽到關於這門不當戶不對二人的傳聞,但是親見後,葉箏倒覺得他倆不是傳聞中那麽不匹配。


  ☆、61

  鬼使神差的,葉箏用自己的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她把照片放大,細細觀察鍾定的表情。


  還是以往那樣出色的眉目。隻是嘴邊勾起的淺笑,卻不是平素的漠然。


  葉箏看著看著,屏幕暗了。


  她歎出一聲氣。


  葉家和鍾家有些生意的來往。葉家開始誤以為鍾定是鍾氏的決策層,認清真相後,葉家就斷了對鍾定的巴結。


  葉箏初見鍾定時,還覺得他是個商業巨子,所以對他抱著期待幻想。她和他見麵不多,雖然他曾經陪同她去逛了逛,但他那態度,擺明就是心不在焉。因此她也不敢再主動和他聯絡。漸漸的,就淡了。


  後來聽到那些關於他的傳聞,她慶幸自己抽身得早。因為那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而已。


  隻是現在看著他和許惠橙之間的親.昵行徑,葉箏卻有些不平衡。


  葉箏聽說,鍾定現在身邊的女人,過去很不堪。


  葉箏也聽說,鍾定很寵那個女人。


  葉箏再次看向手機裏的照片。她在此刻倏地回憶起,她原來見過許惠橙。


  就是那個三.陪女。


  也許是因為鍾定風評實在太差,所以沒有好女孩願意和他一起吧。


  葉箏這麽自我安慰著。
——

  許惠橙罩著帽子、圍巾,掩了大半張臉,任鍾定牽著她,四處亂走。


  她的體質在前幾年有了變化,比較寒涼,一到冬天手腳就冷得厲害。


  鍾定之前吩咐王嫂,弄些滋補的藥膳,不過暫時還未有起效。


  鍾定抓起許惠橙的手,感覺像是握住了一塊冰。他攏了下她的帽子,“怎麽還這麽冷?”她穿那麽多衣服居然都暖不起來。


  “風太大了。”她的聲音透過圍巾傳來,不太清晰。


  鍾定打消了在室外散步的念頭,他拉著許惠橙進去了休閑區。


  沿著南門往右,第一個運動場館是壁球室。


  巧的是,喬淩正好就在裏麵。


  喬淩的眼角餘光瞥到鍾定和裹粽一樣的女人,微扯起嘴角,又揮出一擊。


  鍾定閑閑地望過去。


  喬淩別過頭,手中的球拍力道變得又狠又重。


  鍾定勾了勾許惠橙的小指頭,“小茶花,玩不玩?”


  許惠橙立即搖頭,她都沒見過這個運動,哪裏會玩。她撥下圍巾,“我想坐一會兒。”別館這裏山水環繞,溫度較低,剛剛在外麵走了半個小時,她的腿腳凍得都僵了。


  “隨你。”鍾定活動著筋骨,慢慢走向喬淩的那個場。


  原本和喬淩玩著的男人見狀,笑嘻嘻的把球拍遞給了鍾定。


  鍾定接過後,沒有立即加入戰局,他的手腕轉著球拍玩,瞥向喬淩,“你對我的女人有什麽不滿?”


  “她那什麽身份?”喬淩從鼻子裏哼了一句。“夠格配得上?”


  “我給她的身份,我給她的資格。”鍾定的眼眸泛起涼意,“你說配不配得上?”


  “就她?被多少男人上過。”


  鍾定手裏的球拍轉了個圈後,倏地拋向了喬淩。


  喬淩閃避不及,被迎麵而來的壁球撞到,他往後退了兩步。


  鍾定笑了,陰陰的,“她隻有我一個男人。”


  她的過去,沒有他。所以他的計算起始點是從兩人關係緩和之後。


  哪怕有一百個男人說和她發生過關係,鍾定也不會理。在他的心裏,她的第一次就是他的。她真正的迷.離,隻有他見過。那一汪秋水的美麗,唯獨為他展現。


  喬淩見到鍾定的笑容,已經明白自己是踩到了底線。喬淩是考慮到鍾家和沈家的壓力,他不希望鍾定未來四麵楚歌。


  喬淩將視線移到了許惠橙那兒。


  她也在盯著這個方向。


  喬淩微蹙眉。自喬延去世後,鍾定就沒再這麽在乎過一個人。喬淩不知道自己應該感謝許惠橙讓鍾定上了心,還是詛咒她紅顏禍水。


  鍾定的態度非常明顯。他向來就不愛動手,更別說對著多年的的好友。


  喬淩知道,如果自己再繼續挑釁,鍾定就不會客氣了。


  喬淩往空中揮了揮球拍,“以後的事你自己管好。”


  “那是自然。”鍾定撿起剛剛墜落的球拍,“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喬淩側頭又望了眼後麵。他覺得許惠橙是在裝.純。初初見麵的時候多媚.俗的一個女人,換了個妝容就脫胎換骨似的。


  這就是裝。
——

  許惠橙看到壁球場的動靜後,已經猜到可能的原因。


  喬淩不友善,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她不確定,鍾定會為了她和喬淩起衝突。她以為,鍾定比較向著朋友那方。


  而今似乎是鍾定真的要護她到底。


  她內心有欣喜。


  許惠橙坐在休息凳,凝視著壁球場裏麵那個躍動的身影。她的戀愛年齡很晚,可是她現在的心情還是宛若少女心思。她覺得全場就他最亮眼。除了他之外,她誰也不看。


  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一直望著鍾定在笑。


  葉箏遠遠就見到了。


  許惠橙那模樣,很幸福。


  葉箏想起許惠橙的職業,心裏有些膈應。葉家是書香世家,葉箏的思想還停留在傳統的家庭教育上。在她的認知裏,婊.子無情。


  “嗨。”葉箏上前打了聲招呼。


  許惠橙驚了下,“你好。”她已經完全不記得眼前的女孩了。


  許惠橙的反應讓葉箏心裏微微放鬆。葉箏打招呼之前有些害怕許惠橙是刁鑽的個性。“我是第一次看他們打壁球啊。”葉箏選擇了和許惠橙隔開兩張休息凳的距離坐下。


  “嗯。”許惠橙將視線移至鍾定那邊,又笑。


  “鍾定平時不愛動。”


  “是,他比較懶。”懶得讓她都懷疑他那身材的保持方法。


  葉箏仿若不經意,“聽說你和鍾定在交往?”


  “嗯。”許惠橙這句話很重音。


  “你……”葉箏猶豫了下,問道,“和他……是真正的交往嗎?”


  許惠橙轉頭看葉箏,點頭承認,“是真正的。”這種交往俗稱戀愛。


  葉箏覺得維係鍾定和許惠橙之間的是錢.色交易。她以為,許惠橙會支支吾吾敷衍而對。誰想到,竟然是如此落地有音的回答。“你看上他哪點呢?”其實葉箏還好奇的是,鍾定又是看上許惠橙什麽呢。


  許惠橙怔住。這個問題對她而言,很奇怪。鍾定再不濟,可長相家世擺在那,怎麽說也是鑽石王老五級別。看上他,不是分分鍾的事麽。


  葉箏打量了下許惠橙的臉蛋,倒是不見任何傷痕。葉箏回想著曾經的傳聞,“我聽說……他有奇怪癖好。”


  許惠橙在還畏懼鍾定的那段時間裏,就猜測他有群.批的嗜好。後來她和他同居,他還算清心寡欲。再後來,她和他一起了。她才知道,他那所謂的寡淡,隻是因為懶得出去找而已。


  有了就近的她,他就樂得縱情.聲.色了。


  但那都是關起房門兩個人,他未再提過群體的事。


  許惠橙保持鎮定,“還好。”


  “是嗎?”葉箏狐疑。這類事她不好意思再詳問,便換了個話題方向,“他出手很闊綽,我剛見他時,也以為他已經功成名就。”


  許惠橙笑了笑。關於這一點,她倒一早就看透了。他不是功成名就,他隻是有座金山。


  “誰想到是個扶不起的阿鬥。”葉箏歎道,她在為自己的走眼而惋惜。


  許惠橙的表情凝住。


  鍾定的確無所事事,可她也知道,他書櫃擺放的都是正經書籍。


  他是很懶,那些書看似沒怎麽翻閱。某天她打掃的時候,無意撞到了一本厚厚的理論書,那掀開的書頁上,有淺藍的備注,年代應該有些久遠了。


  他雖說自己不是總裁,但是他每天都在關注財經類的新聞消息。哪像她,隻看毫無營養的八卦娛樂和狗血電視。


  別人看低她,她可以不計較,因為她確實卑微。一旦有各種負麵的言論和鍾定掛鉤,她就不能忍。


  許惠橙慎重說道,“他不是扶不起的阿鬥。”


  “你不知道?”葉箏反而驚詫,她挨近些,悄聲說著,“他連大學都沒讀完,輟學後就四處敗家。”


  葉箏見許惠橙一副不讚同的神情,繼續道,“他家裏不放心把生意給他。他花的那些錢,都不是自己掙的。這些大家都知道。你別看他和這群人玩得好,其實有幾個都背地裏說過他。”


  葉箏本不想議論鍾定的風評,隻是看許惠橙蒙在鼓裏,她就順道點明。


  “鍾先生很好。”許惠橙繃緊了情緒,語速急了,“不管你們怎麽說,他在我心裏都是最好的。”


  葉箏見許惠橙隱有怒容,連忙擺擺手,“我也是聽說的。關於他的壞話……還有很多。”


  “不用說給我聽。”因為不想聽。


  “我不說。”葉箏性格還是個小女生,又比較單純,許惠橙這生一氣,就讓她怯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她就起身離開。


  許惠橙沒有回應。她轉頭繼續往鍾定那邊望去。


  也就是在這一刻,她恍然想起在那間基調暗沉的房子裏,見到喬延後的談話。


  那會兒,以喬延身份出現的鍾定,對鍾定的評價也是貶義。


  喬延當時的態度很是輕蔑,說他自大狂妄,道德敗壞。


  ☆、62

  許惠橙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麽關鍵點。


  她還記得,喬延評價完鍾定後,她有出聲維護。之後,喬延就變得很奇怪,像是突然不認識了她似的,驅趕她出去。


  再後來,鍾定就回家了。


  許惠橙回憶著自己翻閱過的相關醫學書目。這些病症都是心理因素,譬如童年的陰影,譬如生活重大的轉折。


  她一直費解的是,強大如鍾定為什麽會有這方麵的弱點。


  剛剛葉箏的話給了她啟發。


  但她不確定的是,鍾定和她這樣的女人一起都不在乎,他真的會因為外界的評價而性格突變麽。


  年二十七那天,太美小姐透出的信息是,鍾定的失常和他弟弟有關。


  許惠橙產生了好幾個猜測,但都隻是猜測。她沒有證據。


  鍾定未曾提起任何關於他弟弟的事,想來這是他的忌諱。既然是忌諱,那也可能就是最根本的原因。


  許惠橙突然心跳都加速了。


  她雖然不會因為鍾定的這病而離開他,但是她衷心希望他可以健康常樂。無論生理還是心理,都平平安安的。


  她望著在壁球場內對戰的二人,又聯想到,鍾定的這性格問題,不知道他的朋友們是否知曉。


  在沒有任何把握的情況下,她會選擇保密。畢竟,她和鍾定的朋友們幾乎沒有交集,她也不清楚那些朋友們,真正為鍾定好的有幾人。


  還是謹慎為上。


  鍾定沒有玩太久,在狠狠地挫敗了喬淩之後,他就出來了。


  隔空望見坐在休息凳上的許惠橙對著他笑,他也笑。


  鍾定自我感覺這場戀愛,走得很平穩。當然,也比較淡。他在別的方麵向往刺.激,而在和她相處中,他卻偏愛這無波無瀾的寧靜。


  她不貪心,很知足,是個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傻姑娘。


  鍾定這輩子最慶幸的一件事,就是自己沒有在纜車上拋棄許惠橙。
——

  臨近中午,喬淩約鍾定一起吃飯。


  鍾定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晚上再說。下午我和她還要睡午覺。”


  喬淩的表情抽了,“你什麽時候有了午覺的習慣。”


  “前陣子培養的。”其實鍾定就是看許惠橙中午休息慣了,他閑著也是閑著,索性上.床陪她睡。抱著那軟綿綿的身子,他的睡眠質量有所提高。


  說起來,鍾定以往的尋.歡作樂,都是完事就撤。許惠橙是第一個和他共眠的,雖然那一晚兩人什麽都沒做,各自睡了個覺而已。


  他當時隻是覺得她的表演很傻氣,傻氣得讓他破例留宿。


  不過她很怕冷,睡著了就自動往他這蹭。她那樣無意識地貼過來,他再怎麽冷淡,也是起了點動靜的。隻是不深刻,忍忍就過去了。


  他既然答應幫她贖身,那就不會再把她當成工具。他自認不是一個好人,但他願意將僅剩的那點良心,放到她的身上。


  鍾定分不清自己是何時對許惠橙有了不一樣的心思。他肯定的是,他不後悔和她的這段開始。


  任誰來說,他的選擇都一樣。他隻相信自己的判斷。


  喬淩非常清楚鍾定的自我主義,所以即使喬淩看不慣許惠橙的身份,他也沒有辦法。他倏地憶起了一件事,說道,“想以前,你還因為她像陳舒芹而不痛快,現在怎麽就到要陪她午睡的程度了。”


  鍾定眉峰一挑,“別把她和陳舒芹混在一起說。”


  “她倆背影很像。”


  “不像。”鍾定就是初初見到許惠橙的時候,覺得她的背部曲線和陳舒芹相似。和許惠橙熟悉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那樣的感覺。


  他家小茶花可比陳舒芹要可愛多了。


  “我和行歸看著都像。”


  “不像。”


  喬淩終於揭露真相,“你的那個身材比較胖。”


  “我養的,我樂意。”鍾定輕笑。別人的評價,與他何幹。


  鍾定不再和喬淩搭話,他直接走過去許惠橙那兒,給她纏上圍巾後,拉起她離開。


  別館的餐廳,中午沒有甜品。


  鍾定隨便吃了點菜,就擱下筷子。


  許惠橙吃得也不多。


  他見她那筷子撥著一丁點兒的米粒,半碗飯吃了很久,問道,“你確定能吃飽?”


  “我在減肥……”她肉都不去夾了。


  “我是說你胖,不是嫌你胖。”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我……可能一百三十多了……”她一直沒去稱,但是褲子越來越緊。那是危險的訊號。


  “哦。”鍾定淡淡應道,“我以為你已經一百五十多了。”


  許惠橙抬頭,“半年前我不到一百斤。”前幾年她真的挺瘦的,沒想到發福這麽快。


  “你想說明什麽?”他的話毫不客氣,“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是個胖子了。”


  她差點要拍桌立誓,“所以我要瘦回去。”


  “隨便。”他給她夾了一塊肉,兩塊肉,三塊肉,“胖瘦有什麽所謂。”


  她望著碗裏的肉,咽了咽口水,“明明是你說我胖。”


  “因為那是事實。”鍾定把一大盤肉推到她的麵前。“吃你的飯,別胡思亂想。”


  許惠橙其實明白,他不是嫌棄她,就是毒舌改不掉。她是個女人,當然希望自己在心上人麵前的形象可以更好些。她望著眼前的可餐菜色,繼續忍著食欲。


  “餓就吃。”鍾定瞧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沒吃飽,“你要真想瘦,我給你找個專業的老師。”


  “你不希望我瘦嗎?”


  “就這樣可以。”看上去是豐.滿了點,好歹抱著舒服。


  許惠橙露齒一笑。她喜歡的這個男人,是天底下最好的。雖然不說甜言蜜語。
——

  許惠橙午睡時間不長,就是四五十分鍾左右。


  醒了後,她仍然賴在被窩裏。


  鍾定並沒有睡著。他靠坐在床上玩電腦,一手在撩著許惠橙的頭發。


  喬淩十分鍾前來信,讓鍾定過去打牌。


  鍾定現在不玩嫖.娼那勾當了,但是設賭這項,他沒戒。


  仔細算算,他其實很久沒有和狐群狗黨一起玩過了。賭興既起,他便應了喬淩的約。


  許惠橙知道要去打牌,不太想跟去。


  鍾定掐了下她的臉蛋,“他們肯定找女人陪玩。”


  她一聽,抬眼了。


  他平素行事乖僻,但在感情方麵卻很正派。譬如他認了她當女朋友,就隻有她一個。當然,太美未婚妻,是個例外。


  許惠橙還是跟著鍾定去了。


  她是風.月之地過來的,關於那些陪玩,她知道怎麽回事。她不希望有別的女人出現在他身邊。


  他倆是最後到的。


  喬淩和另外兩位已經就座。


  喬淩的視線掠過許惠橙後,朝鍾定笑道,“鍾財神,我們就等你了。”


  公子甲聽到這稱呼,大聲笑了。


  鍾定攬著許惠橙在牌桌坐下,然後他望了對麵的男子一眼。他未料到今天的牌局,居然還有外人。


  “江璡。”喬淩搭上那名男子的肩膀,“給你介紹介紹,鍾定,字財神。和他玩牌,我們穩賺。”


  江璡頷首示意,麵色卻比較冷峻。


  鍾定微哼,算是回應。


  鍾定和江璡不相識,彼此就是偶爾聽說而已。有了喬淩這個搭線的,氣氛倒也還算融洽。


  服務員洗牌的空檔時間,鍾定把玩著許惠橙的手指,挨近她耳邊道,“小茶花會不會玩?”


  她點點頭。“牌技很爛。”她還曾因為輸局被灌過很多酒,後來撐不住,大吐了一輪。客人被激怒,結果她又被朱吉武責罰。


  “爛就爛,凡事有我。”鍾定笑彎了眼,“輸了都算我的。”


  她不想輸,可是她喜歡聽他這樣說。


  牌桌上的四個男人,分別都有陪同。


  除了許惠橙的衣著保守之外,其他三位走的都是嫵.媚風情路線。


  鍾定摸出了煙盒。叼上煙後,他隨便扔了一張牌出去。


  許惠橙傾身幫他點燃了煙。她以為自己牌技爛,誰料,鍾定也好不到哪兒去,他一連輸了四五局。


  但他不甚在意。


  贏得最多的,是江璡。不過他的表情未見喜色。相反,他的女伴在旁奉承他賭運亨通,每奉承一句,他更冰寒一分。


  許惠橙注意到,江璡的女伴,左耳上掛了六個耳環。


  ☆、63

  許惠橙望著江璡女伴一大串的耳環,莫名的,覺得自己耳垂一陣疼痛。


  她當年進會所時候,被迫穿了左右兩個耳洞。後來反反複複的發炎,拖了一個多月才好。


  江璡女伴還有個特別的地方,那就是發型。她是過肩中長發,但是左耳周圍的頭發,卻是沿著耳朵的輪廓修剪得很短。


  想來就是為了展示那一大串的耳環。


  她的長相非常漂亮,所以這麽獨特的發型也不顯突兀,反而很有個性。


  許惠橙覺得,江璡女伴應該是在場女性中,最美的一個。妝容豔麗,顧盼生輝。


  許惠橙忽然轉頭望向身邊的男人。


  鍾定漫不經心看著手裏的牌,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回視過來。


  她笑。他似乎是真的不在乎美女。


  鍾定的額頭碰了下她的額頭,以極低的音量說了句,“傻花兒。”


  這一舉動十分親昵。


  另外三對男女不自覺就把目光投了過去。


  喬淩看得出來,鍾定此刻的心情很好。是真的好。以往鍾定笑歸笑,眸中卻冷冷清清。而今,那笑意終於到達眼底。


  江璡不知想起什麽,望了女伴一眼。


  女伴微微眯眼,看著鍾定。


  “趙逢青。”江璡出聲警告,“安份點。”


  趙逢青聽了,轉頭朝他綻出一抹笑容,“遵命。”然後她改望桌上的牌,表現得非常聽話。


  江璡的臉色卻未因此好轉。


  之後,這牌局上的眾人,神情各異。


  輸方,鍾定和許惠橙這兒,怡然自得,其樂融融。


  贏的那邊,氣氛卻很詭異。趙逢青一路在笑,江璡仍舊寒臉。


  喬淩和公子甲的女伴都是臨時找來玩的,關係就那麽回事,所以反而平平和和。


  又過了幾局,公子甲覺得這麽玩下去沒新意,便提議道,“讓美人們也來玩玩?”


  鍾定飄過去一眼。“怎麽玩?”


  以前打牌,這幫子都會用女伴來押注,而且鍾定花招多。“你說怎麽玩?”公子甲滿懷期待鍾定能給個好建議。


  孰料,鍾定回答,“普通這麽玩。”


  公子甲有些驚訝。鍾定這是寧願輸錢也不肯輸掉那個女人。


  喬淩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現在這麽玩,也夠你虧的。”所以說,鍾定是名副其實的敗家子。就這賭桌上的輸局,喬淩都覺得誇張。


  鍾定無所謂地笑笑。


  許惠橙不清楚鍾定的資產到底多大,她也管不著他。但是她突然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他倆這麽雲泥之別的男女,為什麽會走在一起。


  這事就跟講神話傳說似的。


  這種虛幻的想法一晃而過後,她回到現實。她預知不了他和她可以牽手走多遠,可是無論時間長短,她都會永遠記得他曾經這麽珍惜疼愛她。


  她悄悄拽住他的衣角。


  她現在越來越喜歡親近他。


  公子甲之所以提議,無非是想玩別的。既然鍾定不奉陪,那公子甲也沒轍。隻是,這種規規矩矩的打牌,公子甲和喬淩都覺得沒多大意思。


  又幾局過後,公子甲按耐不住了,打算撤場。


  喬淩挑眉望向江璡。一般來說,大贏家是最不願意半場中止的。


  江璡扔下牌,“手氣好也要點到為止。”


  於是這牌局便散了。


  許惠橙暗自鬆口氣。鍾定幾乎都是輸,她看著都好心疼。


  她主動去握他的手。


  鍾定立即反扣,和她十指相交。他仿佛意會了她的意思,反過來安慰道,“沒事,就是些錢而已。”


  有些時候,許惠橙都猜不透鍾定。她以為他在乎輸贏,然而不是。她憶起以前被他扯著去陪賭,他那會兒的表現,卻顯得很在意結果。


  不過,她想,現在在自己麵前的鍾定,應該才是真正的鍾定。


  也是她所喜歡的鍾定。
——

  別館繼續往山上走,是溫泉區。


  喬淩自然要去。他摟著女伴的手暗示性十足。


  女伴順從地偎依在他身邊。


  許惠橙出來時就見到了喬淩的動作,她知道他想去溫泉區幹什麽事。


  鍾定瞥了喬淩一眼,然後拉起許惠橙的手,“小茶花想不想去?”


  許惠橙搖搖頭。老實說,她還是怕水,溺池的經曆讓她有陰影。況且她這樣身段的,也不好意思穿著泳裝到處晃。


  春節期間,鍾定就曾拉她去溫泉,她當時也是推辭。她真的害怕在水中的感覺,飄飄浮浮,無依無靠。可是這個陰影是鍾定造成的。她很矛盾,不知如何啟口。


  鍾定曾經的變.態行徑,她不想再去計較。畢竟現在他真的疼她。她苦難了這麽多年,對別人施予的寵愛特別感恩。


  況且,喬延就是鍾定。


  鍾定傷害她,喬延拯救她。


  就當扯平了。


  “這麽冷。”鍾定捏捏她的手。她一到室外就冰涼冰涼的,他怎麽暖她都沒用。“不去泡泡?”


  她抬頭望他。他搓著她的手,眼中有著不常見的溫柔。她心中忽然一動,終於坦承道,“我……不會遊泳……”


  鍾定頓時明白了。他拽她入懷,低聲道,“有我在。”


  他以前那樣對她,的確很過分。可依她當時的身份,他還就真的下得了手。說到底,還是他殘忍。有時候想想,他這麽嗜狠的性格,她能不計前嫌地跟著,實在是上天給他的運氣。


  許惠橙回抱他一下。


  喬淩轉頭望過來,見到這對人兒相擁的場景後,他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說道,“你們到底去不去?”


  也許是心理作用,喬淩現在看他倆,覺得也不是那麽突兀。起碼外貌上是俊男美女,隻是女方體態豐.滿些。


  不過,如果許惠橙身材好的話,喬淩早就把她上了。而且她是個冠軍,他怎麽也要玩個十天半個月。


  所以她的胖,反而成了一個保護盾。


  “我們等會再上去。”鍾定放開許惠橙,牽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


  喬淩聳肩,攬著女伴離開。
——

  鍾定平時對許惠橙采取的就是放任的態度。譬如她不會化妝,不愛香水,喜歡穿得和粽子一樣。他都隨便她。


  不過,在泳裝方麵,他意見比較多。


  許惠橙傾向於保守。她又不是魔鬼火.辣的路線,穿太暴露那叫自取其辱。


  可是眼見他在產品冊上翻來翻去,看的都是比基尼,她咳了一下,伸手去幫他翻頁。


  鍾定拍掉她的手,“你看你的。”


  她把自己的那本冊子舉高給他看,“我想穿這個。”


  “可以。”他瞥了一眼,應得爽快,目光卻還是盯著手上的冊子。


  許惠橙瞄了眼,懷疑他看的不是泳衣,而是模特。那模特纖纖細腰,修長美腿。


  於是許惠橙後悔中午吃了太多肉。


  鍾定選了兩套比基尼,許惠橙挑的,是古板中年款。


  美女店員望著鍾定的時候,笑得特別殷勤。


  他冷眼以對,將許惠橙的手握得更緊。


  許惠橙低頭笑了。就是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現在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這麽一想後,那兩套比基尼的去向她就不提了。既然他當著她的麵購買,那也沒什麽好問的。


  鍾定讓服務員將那兩套比基尼直接送去房間。許惠橙相中的那套,則送往溫泉區。


  這座山的泉眼,分得比較散,而且還設了各種功能區域。


  鍾定帶許惠橙去的是藏藥池。


  在後山的一角,和山前別的池子比較,那邊顯得很是冷清。


  鍾定自己不泡這些,他隻是想到許惠橙的體質寒涼,藥浴可能會有點幫助。


  許惠橙進去更衣室,換好泳衣。她在鏡子裏左往右看,又捏了捏自己的肚子。


  鍾定對著這樣的身材,居然也能在床上玩得那麽狠。簡直匪夷所思。


  許惠橙下定決心,要好好減肥。


  她披上浴巾,正要離開。


  門外卻傳來一聲,“趙逢青。”


  然後,趙逢青進來了。


  然後,江璡也進來了。


  許惠橙驚了下,差點滑倒。她拽緊浴巾,戒備地望著他倆。


  “江總,這兒可是女更衣室。”趙逢青在笑,語氣戲謔。


  江璡冷冷看向許惠橙,那眼神就跟寒風似的。


  許惠橙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低下頭,匆匆往外走。


  趙逢青笑著退了退,給許惠橙讓開一條道。


  許惠橙才出更衣室,就聽見趙逢青說道,“江總,我這是哪裏伺候不周呢,讓您這麽動怒。”


  江璡沒回答。


  再之後,許惠橙拐過轉角,聽不到更衣室裏麵的動靜了。


  她去到藥池,看到鍾定身著浴袍,坐在池邊。


  在池水淡淡的煙霧中,他那樣白衣黑發,俊美宛若神仙。


  許惠橙深深一呼吸,然後抖開浴巾,慢慢扶著鍾定的手臂下水。


  邊上的池水不深,但她就是覺得浮力很可怕。那天晚上,就是這種沉浮的感覺,把她困在池中,逃脫不了。


  她雙手攀著他的手臂,緊緊不放。


  鍾定還是坐在池邊,柔聲哄著,“小茶花不怕。”


  他半抱半抬的,讓她坐到淺水區的台階上。濺起的水花讓他濕了半身。


  她還是拉著他的手不鬆開。


  鍾定不勉強她,隻是輕輕拍著她的背。


  ☆、64

  池子裏有一股苦澀的藥味,許惠橙仰頭望著鍾定,心裏卻是甜甜的。


  她還是不夠膽量去深水區,隻在原地坐著,一手拽緊他的手。


  暖暖的池水一晃一晃,輕柔拂過她的肌膚。漸漸的,她不害怕了。恍惚中,她還想起自己家鄉的那條小溪。


  許惠橙不自覺哼起了歌兒。


  鍾定聽不真切,他低頭看她的表情。


  她一臉的幸福。


  鍾定眼眸一彎,“小茶花在唱什麽?”


  “我家鄉的歌。”她笑得很開心,唱道,“村裏姑娘十七八,成群上山采茶花,路過溪邊遇到那個他,悄悄話呀羞答答。”


  “你羞過?”


  “沒……”她當年忙著照顧家裏,哪有心思去想這些事。而且她的小名叫“醜丫”,她一直以為自己長得醜,更加不去期盼那些風.花雪.月。她還是笑看他,眼睛都眯了起來,“鍾先生是第一個。”


  這話可真是動聽。鍾定笑意更深,“小茶花也是第一個。”他早說過,他們就是彼此的第一次。身心皆是。


  泡得差不多了,鍾定抱著許惠橙起來。


  她的臉蛋被蒸得紅撲撲的,他看著禁不住親了上去,“終於暖和了。”


  她雙手攬住他的頸項,“你不去別的池泡會兒嗎?”


  這個藏藥池,輔助功能都是與女性相關。鍾定為了陪她,隻能在旁待著。


  “不去。”他給她披好外袍,幫她係帶子時,他習慣性地捏捏她的腰,“我們可以回房泡。”


  許惠橙驚訝地看他。


  “我換了溫泉客房。”鍾定轉了個調,曖.昧低語道,“晚上我倆一起。”


  許惠橙明白過來,臉頰更加通紅。


  她跟他這段時間裏,辦.事的地點都相對保守,姿勢也傳統。他顧及到她比較遲鈍,而且她雖然賣.身多年,但實質上來說,算是初嚐雲.雨。所以前.戲時候他會比較克製,都是讓她在床上躺著,他來主導。


  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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