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嚴的助理,在轉發這個案件的一篇微信文章的下麵,發現了一張照片。照片的背景就是發生慘案的房子,讓人值得注意的是,在這個照片的下麵,坐著一個正在痛哭的男人,男人的年紀不到三十歲,通紅的眼睛,還有哪悲傷的表情,讓人瞬間就知道了他和受害人之間的關係。
陳曼雨在看到這個男人照片的時候,忽然想起,這個男人,在警察局那天公布屍檢結果時候,這個男人就站在人群中。而且這個男人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好像還見過他,隻是自己留下的印象並不是那麽的深刻。
白晟嚴帶著陳曼雨已經到了凶案發生地的附近,他們拿著這個男人的照片,給住在這裏的很多老人一起去辨別。
很快就得到了證實,這個男人真的就是受害人的丈夫,隻是凶案發生不久以後,他就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但是很快這個男人就會出現,因為自從他的妻子遇害,他很少露麵,但是每一個妻子的忌日,他都會早早的出現。
陳曼雨看著照片中的男子,這個熟悉的神情,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見過?還是自己真的就見過這個男子?
白晟嚴帶著陳曼雨回到了車裏,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陳曼雨忽然看到遠處一個熟悉的背影,
顧不得和白晟嚴說很多,陳曼雨已經追著那個背影跑沒影了。
白晟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在陳曼雨開始追人的時候,也跟著下了車,看到那個人已經跑進了一個死戶頭,陳曼雨和白晟嚴相視笑了起來。
這個人在死胡同的前麵蹲了下來。
白晟嚴站在他的麵前,低聲的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跑?難道我們在後麵喊你,你沒有聽到嗎?”
男人一臉汗水的喊道:“你們為什麽要追我,人這麽多,你們怎麽就一定要追我?”
陳曼雨對著這個男人伸出了手,客氣的說道:“不要好意思,我們的行為是不是嚇到了你?我們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很多關於死者的事情,我們隻是看或者聽一麵之詞是不完整的。”陳曼雨看到男子沒有打斷自己,他隻是神情漠然的看著腳下的地麵。
陳曼雨蹲下身子,俯下頭,看著男子的眼睛說道:“屍檢報告說,您的妻子本身也患有嚴重的疾病,她的離開,也許是一種解脫。”
男子聽了這句話,忽然抬起了滿是血絲的眼睛,紅腫的看著陳曼雨,用力的推聳著她說道:“得病了怎麽了,晚期了怎麽了?她可以活到自己生命的盡頭,你們是什麽人,你們怎麽能可以結束她的生命?”男子瘋了一樣推扯著陳曼雨,瘦弱的陳曼雨在他的拉扯下,就像是風中無法控製自己的垂柳一樣,劇烈的晃動著。
白晟嚴一把抓住男子,重重的把他推到在了地上,白晟嚴把陳曼雨摟在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男子被推到以後,沒有站起來,而是低頭看著地麵,神情木然的低聲念叨著:“你們為什麽要害死我的老婆,你們是什麽人?你們憑什麽害死我的老婆?”
陳曼雨掙脫了白晟嚴的懷抱,走到男子的身邊,慢慢的蹲下說道:“沒有人想害死的你老婆,她的死亡,是一個意外。我們也很難過,我們並不知道那個浴盆會漏電,我們會對……”
陳曼雨的話還沒有說完,遠處就跑過來一個老年人,老頭顯然是為了找這個男子而來。他看到倒在地上的男子,有看到蹲在他身邊和他說話的陳曼雨,戒備的問道:“你們是誰?你們想做什麽?”
沒等陳曼雨回答,白晟嚴就已經回答說道:“我們隻是路過這裏,看到他倒在地上,問問他怎麽回事而已。”
老年人看了看他們說道:“他沒什麽事,他隻是心情不好而已。”
說完以後,老年人伸出手去,想把倒在地上的年輕人扶起來。
這時候,意外發生了,隻見年輕人用力的推開老年人的手臂,用腳不停的踢著老年人的身體。
年輕人嘴裏不停的喊道:“都是你,都是你們害死了她,都是你,都是你們害死了她。”
年輕人的踢喊,讓這裏的周圍聚集了很多人,大家看著年輕人,似乎已經看習慣了而已。幾個老年人看了看老人以後,伸出手去,低聲的說道:“起來吧,讓他喊一會,誰心裏不難受啊。”
老年熱低垂著頭,用手摸著自己的眼淚說道:“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眾人扶著老年人做到了另一邊,陳曼雨也陪著眾人一起安慰老年人。白晟嚴看著這一切,默默的回到了車裏。
人們紛紛勸說老年人說道:“人死不能複生,你們也不要太難過了,我已經這麽難過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如果你也有點什麽事,你的孫子就真的沒人照顧了。”
老年人大聲的哭喊道:“你們說,人這一輩子怎麽這麽難啊,誰知道媳婦年紀輕輕會得上那個產後抑鬱症?誰知道她會死啊?”
產後抑鬱症,陳曼雨是知道的,自己在當初生下陳思嚴的時候,也曾經像帶著陳思嚴從樓頂跳了下去,那個時候真的太難了。好在那個時候還是老吳總是在監獄外麵寫信安慰自己,如果那時候沒有老吳的開導,可能這個時候自己也已經自殺了,不在這個世界了。
看著已經瘋了一樣的年輕人,陳曼雨的心中滿是同情,她慢慢蹲在年輕人的身邊,衝著他伸出了自己的手,陳曼雨希望年輕人可以抓著自己的手站起來。
白晟嚴遠遠的看到陳曼雨的舉動,緊張的從車上走了下來,他擔心這個瘋子一樣的男人,在一次傷到陳曼雨。
可是,男子看到陳曼雨伸出的手,他並沒有伸出手回應,而是呆呆的看著陳曼雨,仿佛時間在這一瞬間已經靜止,男子的眼睛中積蓄了很多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來,我拉你起來,地上很冷。”陳曼雨柔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