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雨一整夜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到快天亮的時候,她才睡了一小會兒。早晨起來感覺渾身都疲憊不堪,像是有點感冒了,又好像是因為昨夜沒睡好的緣故。
“你怎麽了?臉色很難看,是不是生病了?”老奶奶看著陳曼雨頂著一雙熊貓眼坐在飯桌前,十分擔憂的問道。
“我可能是有些著涼了,渾身不舒服。”陳曼雨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她本來想要請假休息一天,但是還是強撐著不舒服的身體去了公司。塞西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見到她還沒說話,就哈欠連天,而且她今天連妝都沒畫,頭發好像也沒洗。
昨晚因為喝得太多,今早醒來就已經到了上班時間。一夜宿醉,連口粥都沒喝就急匆匆的來上班了。
“曼雨,你昨晚也喝多了?瞧你著黑眼圈,比我還憔悴啊!”塞西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說道。
“我還好,就是有點著涼了。”陳曼雨有點無精打采的說道。
一整個上午,陳曼雨都鬱鬱寡歡,不管做什麽都不起精神,有好幾次把文件搞錯。莉莉看著她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讓她回去休息半天。
“莉莉姐,我沒事。就是有點感冒而已,我下去買點藥吃就好了。”
“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再這樣下去,我真擔心你會暈倒在工作崗位上。”
最後,在莉莉的一再勸說下,陳曼雨回家休息去了。回到家裏已經過來午飯時間,她在公司也沒吃什麽東西。老奶奶見她的臉色比早晨走的時候還難看,有點擔心。
“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老奶奶,我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陳曼雨回到房間裏,連衣服都沒脫,倒頭便睡,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裏麵一片漆黑,隻有透過窗簾滲進來的一點銀白的月光。
她從下午一直睡到了晚上,這會兒覺得身體不那麽難受了,就是覺得口幹舌燥。陳曼雨伸手在枕邊摸到電話,劃亮一看,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陳曼雨從床上下地,剛要打開門出去,隱約的聽到外麵有說話的聲音,一個是稚嫩的童音,應該是她兒子的聲音。而另外一個聲音,聽起來看麽熟悉,竟然是鄭修溫!
“鄭總,你怎麽來了?”陳曼雨推開門走出去,有點錯愕的看著鄭修溫。
“莉莉說你病了,我來看看。怎麽樣,感覺好點了嗎?”鄭修溫倒是顯得一點都不局促,很隨意的說著。
而陳曼雨倒顯得有些不自然了,一來家裏比較狹小簡陋,二來自己現在形象欠佳,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頭發也蓬亂不堪。
更讓人惱火的是,肚子在這裏時候,也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而恰好被鄭修溫聽見。
“肚子餓了吧?我買了粥,那位老奶奶在廚房給你熱粥呢。一會兒,你吃點粥,暖一暖身子,再把藥吃了。”
鄭修溫說著話,把一旁的藥拿到陳曼雨的麵前。陳曼雨一時間有點受寵若驚,她沒想到今天鄭修溫回來家裏看她。
“媽媽,你看這是鄭叔叔給我買的玩具。這個好好玩哦!”兒子在一旁晃著手裏麵的玩具對陳曼雨說道。
“那你有沒有謝謝叔叔啊!媽媽不是教過你,不許隨便要別人東西嗎?你怎麽都給忘了呢!”陳曼雨抱起兒子,在他的小臉蛋上掐了一把,嗔怪道。
“可是,鄭叔叔不是別人哦!除了媽媽和婆婆以外,我就跟鄭叔叔最好了!”
陳曼雨沒想到兒子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話說得格外讓人遐想,雖然說童言無忌,但是陳曼雨還是覺得有點別扭。
鄭修溫倒是很受用的樣子,接過孩子,鬥得他咯咯的笑個不停。這時候,老奶奶端著熱好的粥從廚房出來了。
“你醒了。鄭先生給你買了粥,還給你買了藥。你快趁熱把粥喝了,然後再把藥吃了。”老奶奶說話的時候,目光不住的朝著鄭修溫的身上飄,似乎是在暗示陳曼雨什麽。
陳曼雨隻當沒看見,悶頭把粥喝了。一口氣喝完了粥,身體漸漸的滲出細汗來,的確覺得輕鬆舒服了不少。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鄭修溫起身告辭。陳曼雨回房間披了一件棉服出門來送他。
“你快回去吧,外麵冷,小心再著涼。你再休息幾天,再上班。”鄭修溫殷勤的說道。
陳曼雨點了點頭,仿佛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幾次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問白晟嚴的公司經曆這場官司之後怎麽樣了。”
原來,他竟然知道自己要問什麽,陳曼雨有的時候真覺得自己在鄭修溫麵前,簡直就是透明的。她的所有心思,他都會看穿,仿佛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
“對,我是想問這個。”陳曼雨低聲的說著。
“白晟嚴家大業大,不差這麽一家分公司。這場官司下來,他這裏的事業是岌岌可危了。不過,傷不到他的元氣。”
陳曼雨送走鄭修溫之後,回到屋裏,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不知道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什麽。
第二天,陳曼雨真的沒去上班,但並不是因為身體原因,而是她想要安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而鄭修溫也沒有打電話打擾她,可能是想要給她足夠的時間想清楚。
又過了兩天,陳曼雨才去公司。剛到公司,她就直奔鄭修溫的辦公室。鄭修溫正在聽助理匯報今天的行程,見陳曼雨進來,便招呼她坐在一邊等一會兒。
直到助理匯報完出去了,陳曼雨才站起身來,走到鄭修溫的辦公桌前,把一封辭職信放在他麵前。
“你要辭職?”鄭修溫簡直是震驚。他怎麽也沒想到,陳曼雨會因為那場官司而辭職,他的眼神裏麵寫滿了不可置信和疑惑。
“是的,鄭總,我要辭職。這半年來,多謝您對我各方麵的照顧。我感激不盡,但是我現在不想再繼續呆在這裏了。”
陳曼雨的話堅韌而篤定,仿佛任何人都動搖不了她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