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靜靜聽著莉莉發言的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但同樣的他們的眼睛裏都透露出了一種情緒,那叫做震驚。
怎麽會有這種人在開庭之前,既然用交流會作為幌子,難道說是為了試探他們這邊的實力與情報嗎?拜托,他們難道不是一個大公司,竟然要做這麽卑劣的手段?
賽西冷哼了一聲,一張小臉兒皺得死死的,眼睛裏麵盡是對那大公司的憤怒,她最討厭被人耍了!
“他們怎麽可以這麽做?我承認適當的計謀是好事兒,但是被別人耍了,總有點那麽不開心。”
賽西像是貓兒似的瞳孔裏是毫不掩飾的不屑一顧,她從沙發上麵站起身來,放在兩側的雙手有些不自在的放到了身前,輕輕的用兩手的指間互相觸碰著。
陳曼雨也點了點頭,這麽做確實是有一點不合適,更何況他們來到公司裏第一件事情竟然是給一個下馬威。
莉莉是多麽的驕傲,或許許多人會認為,他在這種事情上不會多過於糾結,但僅僅隻是他不在表麵上表現出來罷了。
“所以這一次的開庭,我們要狠狠的將他反擊回去。”
莉莉眼眸微微的向下眯起,一張薄唇吐出的話語裏充滿了危險,他眼神幽幽然的看著門的方向,像是敵人就在那。
陳曼雨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他或許是這三個人之中,現在情緒表現得最為不顯山露水的那一位。
但是他的心裏卻在暗暗盤算著其他的事情,作為從那個公司裏出來的一份子,他對公司裏麵的一些實力也有所了解。
換個意思來說,知道對方公司軟肋的也絕對會是他,如果說想要贏得這一次的官司,狠狠的在他們的臉上扇一巴掌,那麽調查出這件事情的關鍵,打一個勝仗,這是最後的勝利。
“所以我們這一次的關鍵是保護好總裁對嗎?”
陳曼雨一針見血地看出了這一次事情的關鍵,兩方的公司既然是在明麵上杠上了,那麽首先就會拿公司的主人開刀。
莉莉點了點頭,那一張美豔的臉龐上,此時盡是警惕,顯然他也不謀而合的與陳曼雨想到了一塊兒去。
在與兩人告別之後,陳曼雨一個人走在回辦公室的走廊上,高跟鞋與地麵碰在一起發出十分有節奏的擊打聲,她的下額微微的向上抬起,目不斜視的筆直向前走去。
“你們聽說了沒有?對方公司的總裁好像是一個特別俊俏的人!”
陳曼雨剛剛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就聽見辦公室裏傳來了一個比較尖銳的女聲,原本陳曼雨沒有想理會,但是他話語裏的內容卻讓他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陳曼雨微微的側過頭去,他靜靜的聽著接下來的內容,眼睛裏卻充滿了淡漠,沒有一絲關心的神色,就好像現在在外麵偷聽的人不是他一樣。
“當然聽說啦,難不成你還準備去試試能不能勾搭一下這個鑽石王老五?聽說他現在身邊什麽女人都沒有,或許你這個樣子還可以去試試,嗬。”
陳曼雨聽著辦公室裏那天真的對話,他下意識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眼睛裏流露出一抹不屑。
鑽石王老五,什麽女人都沒有?
這群人實在是太天真了,天真到哪怕有一天被送進了警局,都不知道怎麽進去的吧。
陳曼雨想到這裏他再一次邁動了步子,不在這一會,旁邊人那燥舌的對話,筆直的走回了他的位置上坐下,開始進行日複一日的工作。
在工作的時候,時間往往都會流失的特別快,滴滴嗒嗒的,窗外的天色很快就從明亮變成了微微暗淡的樣子。
晚上的天氣往往有一些涼意,明明中午的時候還有些炎熱,到了晚上卻覺得寒冷無比。
當一陣風吹來,陳曼雨下意識皺起了眉頭,緊了緊身上穿著的衣服,就連腳下走著的步子也快了許多。
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回到家裏喝一杯熱騰騰的茶,或許這個時間還可以吃到奶奶做的飯,家裏可是有人在等他呢。
隻是這一個晚上注定不會那麽的平靜,處理完了一切事物,躺在床上,已經陷入了睡眠之中的陳曼雨卻沒有那麽的好。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陳曼雨已經陷入了當時他被抓進警察局之前的那種回憶裏,隻是這一次,在回憶裏還出現了一個男人——白晟嚴。
那是之前在真正的記憶裏都沒有出現的人,那個口口聲聲的說著喜歡他,但最後卻連一把手都沒有幫她的男人。
陳曼雨放在兩側的雙手,下意識的抓緊了床單,原本平整的地方被她抓的褶皺四起,她的額頭上慢慢冒出一個又一個豆大的汗珠,表情看起來十分的痛苦且猙獰。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折磨了陳曼雨好長一段時間,直到最後她爆發出了一陣幾乎可以將葉默劃破的尖叫。
“啊!”
在叫喊之後,她忽然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心跳像是剛剛跑完了八百米加速衝刺一樣激烈,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該死,為什麽現在做起了這種夢境,明明在剛剛進監獄的時候都沒有做過。
在黑暗裏的心跳,聽得格外的清楚,像是某種強烈的打擊樂,又像是在敲太鼓一樣,隻是黑暗讓他看不清楚東西。
陳曼雨在心裏暗罵一聲,隻是還沒有等他的心跳平靜下來,他房間的燈忽然一下被打開,與此同時門也已經被人推開。
原來是聽到了陳曼雨叫聲的老奶奶,他帶著褶皺的臉龐上盡是擔憂,他靜靜地站在門的那裏,用關切的目光看著陳曼雨。
“我沒事的,隻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陳曼雨為了讓自己的說辭更有可信度,她佯裝的又躺回了床上,做了一個晚安的手勢。
老奶奶又看了兩眼,最後才將信將疑的說了一句晚安,然後將門與燈關上。
陳曼雨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天花板的方向,用手輕輕的摸了一把已經不存在汗珠的額頭,喃喃的罵了一聲,再一次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