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作出的檢查報告,老人患有低血糖,檢查她的食物進食情況推測出可能是因為貧血才導致的摔倒。”
醫生在最後說完之後,側過頭去看著站在一旁的男人,冷靜又推了推眼鏡。
醫生看起來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他的眉毛微微的皺起,但過了一會兒後,又一點一點的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給撫平下去。
他的嘴巴緊緊的抿著,嘴角因為受到情緒的影響,而向下勾去,形成了一個向下的弧線。
陳曼雨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一個弧度,她已經將眼睛放在了不遠處的觀眾席上麵了。
“主審官,我還有一件事情要上報。”
醫生在原地站了一下,他放在身側的手微微的握緊,連帶著他拿文件的手指也發力,是文件上落在一個十分清晰的手印。
醫生長長的從嘴裏吐出一口氣,他的肩膀略顯放鬆的向下垮去。
“原告在醫院報告出來的那一天試圖對我行賄,想要讓給我偽造傷勢記錄,或者拖延病情出來的報告。隻是我沒有接受。”
男人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在這緊要關頭盡然有這麽大的一部分人都會反水,這讓他被打的措手不及。
主審官淡淡的點了點頭,他的臉上依舊是那種淡淡的,幾乎看不出來什麽表情的樣子。
“原告,證人所說的屬實?”
男人的眼睛裏麵迅速的閃過一絲慌亂,他自然是不會承認的,不僅是因為行賄這件事情,更是因為醫生都已經很他撇清了關係,就算是倒黴也隻有他!
男人的眼鏡瞪得像是銅鈴一樣的大小,眼睛裏麵的紅血絲光是看著都讓人覺得暗暗心驚。
可是他不想是他的未婚妻那麽的愚蠢,他現在十分的忌憚陳曼雨手裏麵還有沒有拿出來的東西。
萬一這個瘋女人又拿出什麽不得了的定西……
男人不知道該怎麽說,他起初看起來像是一頭瘋牛,但是在經過了一連串的事情之後,他死死的咬了咬牙齒,沒了生氣。
“原告?”
主審官有一次的開一口問道,他的聲音帶著思思的詢問。
男人低低的垂下頭去,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他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沒有。”
主審官點了點頭,既然原告都已經對自己做的事情供認不諱了,接下來已經沒有什麽繼續的必要了。
主審官看了一下手上麵對的那些文件,然後最終得除了結果。
“被告的罪名不成立,原告涉嫌汙蔑與賄賂,等休庭後公安機構自行解決。”
男人垂著的頭一直都沒有在抬起來,他被遮住的眼睛裏麵充斥著憤怒。
遮掩一場鬧劇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剛開始的陣勢浩大,但誰都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弄進了監獄裏麵。
而且這件事情一出,那些臉麵上麵覺得過不去貴夫人們肯定不會這麽坐以待斃,不出一口氣絕對誓不罷休。
而這些貴夫人們雖然本身幾乎沒有什麽本事,但是當他們的丈夫在旁邊的時候,就會變成一個戰鬥力強大的恐怖勢力。
結束了,這幾天的勞累也都已經告一段落,陳曼雨看似平靜的走到了老板和律師的旁邊。
“小心!”
在走到了他們兩人的旁邊,陳曼雨忽然一下子腿一軟,竟然重心不穩的想前麵傾斜著倒去。
老板和律師都嚇了一跳,還好是律師手疾眼快的向前邁了一步,伸出手才堪堪的將陳曼雨抓住。
陳曼雨也被嚇了一大跳,她一點一點的順著律師的力道癱坐在地麵上麵。
陳曼雨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支撐自己了,剛剛在那種情況下麵能那麽的冷靜已經是十分的考驗她的心理素質了。
陳曼雨坐在地上緩了好半天才慢慢的站起身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這些微不足道的小計謀能成功。
“曼雨,你桌子上麵那一堆文件是什麽?我們之前好像沒有整理過這麽多吧。你有什麽秘密武器竟然都沒有事先和我說,害我擔心半天。”
當三人坐著車子一起回到了律師事務所裏麵,坐在椅子上麵想了很久也依舊是一頭霧水的律師有一些迷茫,他有些呆愣的問道。
陳曼雨輕輕的應了一聲,隨機笑了出來。
“哪裏有什麽秘密武器啊!諾,你看。”
陳曼雨一邊說著,一邊將她的包包拿了過來,從裏麵拿出了剛剛在法庭上麵那個能威懾住對麵的文件夾。
律師迅速將東西接過來,他迫不及待的將裏麵的東西打開,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麽東西才起到了這麽決定性的結果。
但是等律師將文件夾打開的那麽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就僵硬住了,像是看見了什麽不可置信的妖魔鬼怪一樣。
“白紙?這不可能吧!我們這次難道就是靠這麽一堆白紙獲勝的?”
律師發出了一聲不可置信的驚呼,他將手裏麵拿著的那一堆白紙翻來複去的查看著,他甚至還做出將白紙放在燈光下麵看的舉動。
陳曼雨有些無奈的看著一下子變成了小孩子樣子的律師,她怎麽之前沒發現律師有這種心裏?
坐在一旁擺弄著電腦的老板也湊了過來,他將白紙拿了一部分過去研究,但是他的舉動可比律師要冷靜的多。
“我們當然不是靠白紙獲勝的!是我們這幾天的努力,如果不是我們將他一點一點的比到了邊緣,這一對白紙根本沒用。”
陳曼雨的嘴角難得勾起了一抹笑意,就連她的眼睛裏麵也閃動著點點的光輝。
還沒過兩天,醫院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老太太終於從沉睡中醒過來了,而且各項生命體征良好,甚至是可以下床走動!
陳曼雨但如果按要去看看這個老人,這些日子以來她也摸清楚了這一家人的相處。
未婚妻賭博,男人背著未婚妻出去偷人,未婚妻瞞著男人不好好對待男人的母親,他們這一家能過的下去也是一種奇跡了,隻是苦了老婆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把這個老人接到家裏麵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