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不知不覺之間,雙方的律師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他們每說出的任何一句話都十分的有可能被對方抓住把柄。
因此他們必須得在如此緊張的時間裏做出最快的反應。
“可是作為一個每個月緊緊隻能拿到兩千塊工資不到的女士,您又真的可以保證您能將孩子用優越的環境撫養成人嗎?孩子需要一個可以幸福生活下去的條件!”
對方的辯護律師在場上的局勢變成了白熱化之後,他迅速抓住了女士資料裏麵的一個致命的地方,工資。
撫養一個孩子長大成人需要投入的錢財需要多少?這是一個龐大到令人暗暗心驚的數字,恐怕是沒人能十分清楚的說來。
女人一下子瞪大了她那一雙閃著點點光芒的眸子,她看起來早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地方呢,隻是被她可以的去忽略掉了而已。
但是現在卻被人一下子撕開了被她死死掩蓋住的假象,被赤裸裸的公之於眾。
女人顯得有些驚慌,她無措的下意識想要尋求坐在自己旁邊的律師的幫助。
“我可以撫養他的!你們不可以奪走我撫養他的權利!”
女人一邊慌張的叫著他,另外一隻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搭在了桌子上,而且隱隱的用力看起來像是有站起來的趨勢。
女人的眼睛已經開始泛紅,但是她依舊在做出一副十分堅強的樣子,像是大不列顛時期的亞瑟王,信念堅定。
也不得不說,母為子強。
陳曼雨很快將手搭在女人的手上,試圖用這種方法,讓女人稍微顯得冷靜一些,如果在這個地方露出了破綻,那後麵的翻身仗才會很難打。
不過似乎是已經晚了,對方的律師沒有放棄,十分迅速的咬了上來。
“您的這種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撫養一個孩子所需要投入的精力與財力實在是太大,您能在晝伏夜出,拿上微薄工資的同時,真的能好好的撫養孩子嗎?”
對方律師一而再再而三的抓住公司的這個點上不放,女人都被說的快哭了,但是他卻隻能焦急的重複著剛剛的話語。
眼看著局勢一下子陷入了被動中,陳曼雨額頭上也掛上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汗珠。
陳曼雨像是不經意間一樣,將目光掃向坐在一旁,從頭至尾都不曾開口說話的白晟嚴。
接下來到底該怎麽辦?
陳曼雨有一瞬間的慌張,她放在大腿上的手已經握得泛白,她卻迫使她的眼睛不偏不移的看著前方。
作為一個合格的律師,開始的第一堂課就是撲克臉絕對不能露出任何一絲異樣的情緒唄,對方抓到。
可是現在眼見著局勢已經陷入了被動,他再不想出什麽方法的話,那麽這一盤的官司必輸無疑。
對方律師還在侃侃而談,而且還十分成功的調動了在場聽審團的情緒。
“所以在這個上麵,男方可以給予孩子一個十分優越豐富的成長環境,這是顯而易見的。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孩子,遠遠要比在貧瘠的生活下生活的孩子要幸福得多!”
或許是天公作美,對方的律師看著陳曼雨沒有反駁的力量,他看起來有些得意,就連語句之間都不自覺的用上了一些作為律師來說,絕對不能用錯的詞語。
陳曼雨眼眸微微一眯,迅速挺身而上,直接抓住了對方律師的一個大漏洞。
“對方的辯護律師,您的說法似乎也太過於絕對。孩子成長不一定非要優越的條件,但有一個東西是必要的,那就是母愛。”
是呀,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說一個孩子成長哪怕一絲母愛都不需要呢。
陳曼雨一邊迅速的反駁著對方律師,腦袋裏麵開始想著下一步她該說些什麽。
對方律師似乎是沒有想到陳曼雨還能再一次反駁出來,硬生生的被噎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
陳曼雨趁著對方律師這一愣神的階段他的眼睛迅速地掃了一眼所得到的情報,可心裏還是略顯著急。
“如果一個孩子的成長沒有了母親,那麽試想在這樣的環境裏,就算是錦衣玉食,那又如何?”
陳曼雨的一番話,迅速引起了坐在一旁聽審團的躁動,在場有許多已經結婚生子的母親,當他們聽見陳曼雨的這一番話之後,都不住的點點頭。
他們從來都不敢設想自己的孩子,如果是從小沒有自己的陪伴,那他成長的過程會是有多孤獨。
陳曼雨暗暗的將在座人的反應收盡眼底,可是她卻一口氣都不敢鬆懈。
“不可否認,母愛是必不可缺的,可是經濟上麵的差距也是不能彌補的。”
對方律師也迅速的醒了過來,她那像是刀子似的眼光直插插的刷到陳曼雨的身上。
陳曼雨也被噎住了,她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出能反駁的話語。
糟了,又被壓製住了!
陳曼雨在心裏暗叫一聲,她有些後悔為什麽自己的經驗還是如此之少,如果再豐富一點,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經濟?孩子的父親是幹什麽的,難道說他不具備出撫養費的能力嗎?”
許久坐在一旁都不曾說話的白晟嚴一開口瞬間震驚四座。
一下子就將局勢扭轉了過來,白晟嚴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
對方律師也著急了,他張了張嘴巴,十分焦急的想要反駁出白晟嚴剛剛的觀點。
但最後的事實卻是,他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隻能站在他的位置上幹瞪眼,甚至是還被主神官警告坐下。
案子最後還是勝訴了,在陳曼雨得拚命努力還有白晟嚴最後決定勝負的那點金之筆之下。
陳曼雨告別那個抓著她的手不停哭泣,並且千恩萬謝的女人之後,轉過身去想要尋找白晟嚴的身影。
但是原本白晟嚴站著的地方此刻已經空無一人,就連會場都散得差不多幹淨了,想來白晟嚴興許是早就已經離開。
陳曼雨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膠放在儲物櫃裏的包包拿出,地段原因卻隻能走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