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最後一麵
鄭萌嚇得不輕,她的理智讓她掏出手機,直接撥了急救電話,自己也把已經昏迷的安陵容背到背上。
好在家裏離醫院並不遠,不過五分鍾,救護車就來了。
鄭萌在醫院等了一會兒,就見病危通知單都下來了,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了。
於是趕緊將電話打給了陳蔓雨,讓人趕緊從國外回來。
陳蔓雨知道後,更是心急如焚,她才剛離開母親兩天,母親就出了事,她趕緊打電話給胥玉宸。
對方卻一直無法接聽,她就不該跟著公司來到這,明知道自己剛把胥玉宸整的傾家蕩產,對方正要以眼還眼地報複她。
可她卻在這種關鍵時刻再一次離開母親身邊,就導致胥玉宸有機可乘,再次掐住她的軟肋。
胥玉宸聯係不上,隻好來到公司這邊找到白晟嚴,此時白晟嚴正在處理公司的問題,陳蔓雨哪還能等他處理完?
直接上前就說:“白總,家裏出了事,我現在不能繼續工作,我必須得趕回家!”
正在和白晟嚴進行交涉的負責人,見到陳蔓雨來無事,想退到一邊,可卻被白晟嚴攔住了。
“接著你剛才的說。”白晟嚴沒有理會陳蔓雨,而是讓負責人把話說完。
陳蔓雨看他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心裏也急了,於是再次上前對他說道自己必須回去,如果不行,她就自己買票回去。
這下連負責人也講不下去了,隻好退到一旁,留陳蔓雨一個人。
白晟嚴放下手中的文件,眉目透著幾分不悅,說:“工作時間豈是你能說走就走的?既然有事,為何昨天沒有說明請假?”
陳蔓雨知道這是自己的疏忽,是她想著母親這邊有鄭萌,加上自己最近又急需用錢,可這種情況擱誰也等不了了。
“我知道,可是,我現在已經等不了了,還望白總您能批準!”陳蔓雨一雙眼焦急不安地看著他,希望能等來自己想要的答案。
白晟嚴淡淡掃了她一眼,毫不留情道:“工作沒完成之前,不能批準。”
隨後直接擦肩離去,留下陳蔓雨獨自留在原地。
陳蔓雨就差沒當場給哭出來,她又重新回到辦公室,紅著一雙眼,硬是把手中的任務給一口氣做完了。
做完後陳蔓雨立刻就拿著這些再次找到白晟嚴,可卻得知自己要跟著白晟嚴一起出席酒會。
“我不去!白總您說過我的任務做完了您就會放我走,您這是說話不算數了?”陳蔓雨看著麵前的男人,就如麵對一個陌生人一般。
白晟嚴不再跟她多廢話,直接把送來的衣服放到她麵前,“一個小時以後出發。”
陳蔓雨死死瞪著他,她看著沙發上的衣服,隨即轉身道:“我不會跟你去,我現在要回國!”
“如果你現在回國,你一張票也不會買到。”白晟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聲音冷道。
換衣室內,陳蔓雨把衣服丟向一旁,靠著牆壁滑坐到地上,背貼著冰冷的牆壁,她伸手捂向自己的臉,才發現滿臉都布滿了淚痕。
她隻要一想到母親還在搶救室裏,生死不明,可她卻在地球另一端,心就一陣抽痛。
想到這她又給鄭萌打了電話,對方現在也成了無法接聽,陳蔓雨握著手中的手機,她現在隻能期盼著母親能平安無事。
直到外麵的人敲門開始催了,陳蔓雨才把身上的衣服換下,她拆開自己的馬尾辮,隨意撥弄了幾下就從房間裏出來了。
門外等著的是白晟嚴和另一位女助理,白晟嚴見她一雙紅眼,於是對助理說:“給她處理一下。”
助理馬上提著東西,跟陳蔓雨簡單地化了妝。
一路上陳蔓雨都沒有說話,眼神一直遊走於窗外,隻是不時就按開手機的鎖屏鍵,看看有沒有人給她打電話或者發信息過來。
為什麽應酬卻要拉著她?宋凝羽不是也在這個地方嗎,而且還是他白晟嚴的正名未婚妻,陪他出席理所應當。
陳蔓雨心裏再怎麽埋怨,可麵子工夫還是要做足的,她輕輕挽上白晟嚴的手臂,跟著他進了酒店的一間包房內。
進去之後,又是要陪著假笑,跟這位滿麵油光的老總打招呼,那位肚子像是懷胎十月的經理打招呼。
“白總,難得來一回啊,這次可要好好喝一場,”其中一位老總拿著酒杯,笑說道,“這位是您的女伴吧,白總還是這麽好福氣啊。”
白晟嚴不動聲色,隻微微勾著嘴角:“都入座吧。”
陳蔓雨對著麵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卻沒有一點胃口,隻喝了幾口水,可上了飯桌,哪有不喝酒的道理?
更何況這又是一群隻愛燈紅酒綠的風流人若,口裏有酒還不夠,左右兩邊還得坐兩個。
隻是礙於白晟嚴在這,所以動作沒敢弄大,隻是摟著腰一起喝喝酒罷了。
“白總,您光一個人喝酒哪行,也得讓您身旁的女伴也跟著喝點吧?”
怕什麽就來什麽,陳蔓雨一直看著桌上的菜,她就是為了不看這些人,以免引酒上身。
可偏偏就是多了個“白總的”名號,愣是被遞了一杯酒到跟前。
陳蔓雨推脫自己不會喝酒,“您太客氣了,我真喝不得酒,還望您能見諒。”
“誒,這說的什麽話?那你問問白總,他不讓你喝,你就可以不喝。”那人舉著酒杯,走到她跟前,這架勢是非要她把這杯酒給喝了不可。
陳蔓雨心下一沉,隻好轉過臉看向白晟嚴,白晟嚴隻默默喝著酒,對於她的眼神直接忽略過。
陳蔓雨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於是隻好拿起麵前的酒杯,一股腦仰頭全灌進了胃裏,一下肚胃裏就如火燒般灼地她胃一下子炸疼開來。
她強忍胃裏的翻湧,硬撐出一抹笑放下了手裏的酒杯,周圍人直叫她好酒量,還說要再來一杯。
陳蔓雨拿過桌上的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肚,周圍人還沒出聲之前,她又倒了一杯,三杯下肚。
她一把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微喘著氣道:“這是第三杯,也算是我敬大家的,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