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安陵容搶救的過程中,鄭萌問她為什麽安陵容出事,卻沒有看到陳國建的出現。
妻子出事,丈夫本應該出麵,而且還應該負擔起妻子受傷到痊愈的所有費用,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可送來醫院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也不見陳國建打過電話來,又或者親自趕到醫院。
提到自己的父親,陳蔓雨隻無奈地搖了搖頭,如果他陳國建來了那還是真是日從西邊出。
當初她跟陳國建打電話時,陳國建所說的話,她到現在都不會忘記。
安陵容對於他陳國建來說,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妻子而已,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就已經隨著歲月的蹉跎漸漸磨平。
這是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如果不是看在他女兒的麵子上,可能早就已經和安陵容斷絕了聯係。
後來安陵容又遭遇綁架,需要金錢贖出她,陳國建那麽愛財如命的人,怎麽可能為了一個隻有名義的妻子,獻出自己的金錢?
他把金錢,看的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如果要讓他出錢,恐怕隻能等到下輩子了吧。
“他怎麽可能出錢,他除了自己的事業,什麽都看不到,就連陪伴追隨他二十多年的結發妻子,也同樣可以不管不顧。”
要是換在以前,一時間出了這麽多麻煩,她指不定會哭成什麽樣,可現在她卻一點想哭的衝動都沒有。
她現在隻想安陵容能從搶救室裏平安出來,其他的她什麽都不想。
鄭萌看著她靠著牆的腦袋,陳家的情況,她不是不知道,之前陳國建喝醉酒找上陳蔓雨要錢。
正好被她看到,再後來又從陳蔓雨口中得知陳國建是她的父親,還有家裏的一些現狀。
現如今安陵容又出了事,陳國建不肯出手相救,所以隻有她陳蔓雨一人可以救母親。
鄭萌體會不了她的感受,因為她有完整的家庭,父母相濡以沫。
但她知道如果這些事壓到了她的身上,她估計早就要崩潰了。
“這裏,是我平常生活用的零錢,你先拿著用,以後的費用,再另想辦法。”
鄭萌從錢包中抽出自己的銀行卡,塞到了陳蔓雨的手中。
陳蔓雨雖是急需用錢,但是她也不會用好友的錢來解決自己的問題,鄭萌也不欠她什麽。
“這怎麽行,我雖要用錢,但也不能用你的啊。”說著就要把卡重新還給鄭萌,可又被鄭萌握住雙手攔了下來。
鄭萌把卡重新放回她的手心,又拍了拍她的手:“讓你拿著就拿著,我早就說過你跟我之間不用這麽客氣,我最近手頭不需要用錢,你就先拿著用,剩下的,我們一起想辦法。”
陳蔓雨感受著手心裏那一張有些冰涼的卡片,心頭湧過一陣暖流:“謝謝,等以後母親出院了,我就把錢還你。”
“哪的話,就當是我孝敬阿姨的,還錢的事不用著急。”
鄭萌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說下去買點東西上來,兩人都還沒吃飯,這麽一折騰,尤其是陳蔓雨,兩人也都餓了。
陳蔓雨看著鄭萌遠去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她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現如今手術的費用是暫時解決了,可以後的住院費呢?還有後期治療和藥物的費用呢?
這並不是一個長久之計,這些錢隻能維持目前的一些治療費用,現在她身上的錢也所剩無幾,錢都已經給了胥玉宸。
胥玉宸這次做的事,直接打的她一個措手不及,本以為他隻是想要錢,並不會對母親怎麽樣。
可她還是錯了,他不僅把她辛苦掙到的錢順走了,還將安陵容再一次送進了醫院裏,生死未卜。
她也不能把胥玉宸怎麽樣,如果鬧大了,很可能連母親的性命都保不了了。
她隻能對這一切,忍氣吞聲。
當晚,安陵容才被推出手術室,鄭萌跟著護士下了電梯去往重症病房。
而陳蔓雨則找到主治醫師詢問母親的傷情。
醫生將陳蔓雨帶到診室,才開口道:“患者在這之前被注射進些血液,不過好在血液不相融,不然後果也就可想而知。”
“患者之前有過病史,所以這次雖然血液不相融,但是對身體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所以患者的身體日後更要注意,不能再有任何閃失。”
雖然這次的問題並不大,但卻讓陳蔓雨的心情沉了又沉,她知道經過這幾次,母親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
更別說經的過如此折騰,所以以後她說什麽也不能讓母親獨自一人居住,她要搬去與母親同住。
胥玉宸能來找她一次,也就會有兩次三次,甚至更多,可偏偏她什麽都不能反抗,因為她已經有軟肋在胥玉宸手中握著。
她不可能一直守在安陵容身邊,她還要負擔起母親的醫藥費,可如果看不到母親,下一秒可能又要被胥玉宸給暗算一遭了。
陳蔓雨跟醫生申請了床位,打算今晚在這住下,明天下樓買些生活用品。
“你先回去吧,今天也麻煩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陳蔓雨拍了拍鄭萌的背,抽出病床底下的凳子坐了下來。
鄭萌看著病床上還在昏睡的安陵容,輕輕歎了口氣:“你今晚留在這?我先趕回工作室,明天再來看阿姨,你也早些休息吧。”
陳蔓雨點了點頭,見她要走便想起身送她,被鄭萌抬手攔住了。
“行了,別送了,你就留在這照顧阿姨吧,明天見。”鄭萌衝她揮揮手,隨後出了病房。
陳蔓雨看著她出了病房,隨後回到床邊坐了下來。
她輕輕撫上安陵容的手,靜靜凝望母親的睡容,好一會兒,才鬆開母親的手,起身出了病房。
第二天清晨,天才剛亮陳蔓雨就已經醒了,輾轉幾次再難入眠後,也就直接起床了。
第一件事就是去病房看了看母親,見母親還沒醒,於是想著洗個臉下去買點日用品上來。
夏天的清晨還是挺涼快的,街道上也沒有什麽人,多半都是清潔工起早貪黑地上班,陳蔓雨吸了口空氣,心情也好了不少。
轉著轉著,就來到了一家超市門口,超市才剛開門,門口的阿姨剛把大門給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