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時間,楚恩澤來到辦公室走到陳蔓雨跟前,說:“今晚請你吃個飯?”
陳蔓雨半個身子都趴在了桌上,頭發把視線擋了個嚴實,她微微抬頭:“今晚就不去了。”
“別拒絕了,簡單吃頓飯而已。”
陳蔓雨被帶到了一家日料餐廳,餐廳裏零零散散坐著幾桌人,餐廳麵積還挺大,而且每一個桌子都是單獨的一間小房間。
楚恩澤輕車熟路地來到了裏麵的地方,陳蔓雨坐下後,楚恩澤把菜單遞給她讓她點餐。
陳蔓雨很少吃這些,所以也不了解,於是又把菜單轉了個方向重新推了回去。
“我也不常吃,還是你來點吧。”
楚恩澤點頭,叫了服務員來點了些菜,然後把菜單給了服務員。
“你把我叫來,是有什麽事嗎?”陳蔓雨就著被子裏剛倒好的白開喝了口,下午的事還在她心裏積著,有些難受。
“也不是什麽要緊事,就想跟你聊聊。”楚恩澤微微笑了笑,又和她談了些別的,氣氛也不如剛開始那樣沉寂。
等菜上齊後,楚恩澤又給她推薦了幾道這家店有名的菜品,等兩人吃的差不多了,他才緩緩開口,說出自己真正的來意。
“你能和我說說,你對白晟嚴的感覺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直接讓陳蔓雨還沒咽下去的食物卡在了喉嚨管,咳了好幾下,又吞了幾口水才好些。
“你別擔心,我不是替他問的,我哪有那個膽子啊,我就是想了解一下。”
楚恩澤看她被嗆紅的臉,又順手抽了張紙給她。
陳蔓雨知道楚恩澤話裏的意思,隻是問出這句話實在有些突然,所以還是不免被嗆到了。
“我……是在大一時,就喜歡上他了,”陳蔓雨輕聲笑了笑,“算算日子,也有四年多了,挺長的。”
楚恩澤隻知道兩人是校友,卻不知道陳蔓雨竟喜歡了白晟嚴四年,想來有些吃驚。
“我進了他的公司後,一開始都挺好的,可自從那次官司失敗後,就成了如今這樣。”官司那幾天,白晟嚴剛好出差在外。
也不知道是那場官司,還是因為出差那幾天的中間發生了什麽事。
楚恩澤一開始也覺得是因為官司的事,可這些時他卻覺得官司的事似乎在白晟嚴心中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可還能有什麽?如果陳蔓雨也不知道,那就隻有白晟嚴自己心中最清楚了。
“我覺得,你倒不如直接跟他坦白心意,試試看。”楚恩澤也是憑著自己的想法來想辦法,畢竟他也不是當事人。
陳蔓雨愣了愣,夾菜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看著楚恩澤,道:“可是如果不是,我就隻有辭職的份兒了。”
她如果連心意都表明了,卻還不見白晟嚴有所回應,那她再在白氏呆下去又有什麽意義?
當初她是為了自己的工作,可後來再遇白晟嚴,又經過種種的接觸,她原本就心有所屬的心再次跳動起來。
當她想進一步接近他時,白晟嚴卻停下了腳步,甚至可以說回到了最開始。
“我倒覺得,如果你說了,沒準他會有所動搖,可不說,就隻能不了了之了。”
他是這麽想的,可真正的決定,還是在於她陳蔓雨自己。
“我知道了。”陳蔓雨喝了口水,再拿起筷子時,食欲也已經被聊的沒有了,隻好又重新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
她要是有那個勇氣,還用等到現在?大一一整年隻見過他一次。
到了大二,等你再想追的時候,人家早就已經去了國外留學。
每一次都是這樣,在她想更進一步的時候,就總會有各種情況讓她停下了想前進的腳步。
即使這個人現在就在眼前,她觸手可得,也仍邁不出那一步。
她怕。不錯,她怕等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所以她一直選擇逃避,一直停滯不前。
可她甘心嗎?甘心就如此放棄。
他給她拍的照片現在還在她家裏擺著,他的辦公室裏也擺著她的照片,也是唯一一張他帶進辦公室的照片。
吃完飯,楚恩澤見時間也不早了,開車將人直接送回了家。
與此同時,安陵容也沒能有個安心的夜晚,胥玉宸帶著人又找上了她。
她臉上的傷口才剛剛愈合,還沒好徹底,胥玉宸這一來,恐怕身上又得添幾個新傷口了。
“阿姨,前些天我來看您,您卻出言傷了我,這臉上的疤,可還疼?”胥玉宸依舊保持著那天來時的微笑,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口。
安陵容始終不看他一眼,本來還有本書可以解解悶,可這書也被摔了個支離破碎,上麵不接下麵的。
她呆在這地方,已經快支撐不住了,“你來這兒,又是為了什麽?”
胥玉宸卷了卷袖口,這房間裏著實是不透氣,才站了不到五分鍾,身上就有些冒汗了。
“不為什麽,就想看看您的傷情怎麽樣,我帶了位醫生過來。”胥玉宸揮手,讓那人上前。
“去,給阿姨看看臉上的傷口。”
安陵容看著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的白褂醫生,心中的恐懼也隨之增加,她臉上的傷疤明明都已經好了,再找個醫生來,豈不多此一舉?
醫生放下肩上斜挎著的藥箱,伸手就要靠近安陵容。
“你別過來!”安陵容退到床角,直到背後靠著牆了,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胥玉宸見此情景,下一秒就厲聲道:“上去把她按住。”
“是!”手底下兩人乖乖地上前,將縮在床角裏的安陵容給拉到了床邊。
“胥玉宸,你要幹什麽?你瘋了!”安陵容幾乎能想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麽,這醫生絕對不是來給她看病的!
她使勁全身力氣也沒能掙開束縛,隻能無力地看著醫生打開藥箱,裏麵各種各樣的針管,還有瓶瓶罐罐的藥品。
不,那不是藥品,那是會置她於死地的東西!
“胥玉宸!你還是人嗎你?”可無論她怎麽說,胥玉宸好像都已經不為所動了,隻一雙睛眼狠狠瞪著她。
“直接下手。”
得到了胥玉宸的決定,醫生迅速地拿出針管,從瓶子裏抽出一管血紅的液體,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奇異的光芒。
安陵容不斷搖頭,不斷掙脫束縛可卻毫無作用,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醫生拿著那管液體緩緩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