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玉宸收起臉上的笑容,沉聲道:“我的時間和忍耐,都很有限,希望你能如期赴約。”
陳蔓雨收起手機,通紅著一雙眼回了辦公室,現在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夠救安陵容。
可她眼下,除了每個月的工資,哪裏還來的額外的收入?
雖說每個月的工資都不算低,但離她要的那個數字,還差太遠了。
無奈之下,她隻好又找到白晟嚴,請求他能給她一個案子。
上一次她是為了證明自己,而這一次,她是迫不得已,為了賺錢。
“你昨天寫的材料剛被駁回,你要我憑什麽給你?”白晟嚴拿起一旁的文件,前不久魏思璿親自給他送來。
說這材料寫的太過簡單,沒有突出案件中的重點,完全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我……我隻請求能有一個小案子。”那份材料都是她恍惚之中亂寫一通,案子她都還沒分析完提筆就開始寫。
陳蔓雨期待他能給自己一個案子,她知道她現在沒有能力再去接其他案子,可她顧不了那麽多了。
得來的結果當然還是不可能,她看著白晟嚴絕然的眼神,心中的絕望也一點點擴大。
最後她隻有把希望寄托在一人身上,她真的已經是走投無路了。
她隻有一個疼她愛她的母親,如果連母親都不在了,她也不知道她在這個城市裏還有誰可以依靠。
下班後她打電話給了鄭萌,約對方出來吃頓飯,順便找她有點事幫忙。
不巧鄭萌今天要回一趟鄭家拿工作室要用的東西,於是她讓陳蔓雨在白氏等著,她開車去接她,也順便解決一頓晚飯。
陳蔓雨坐在公司門口的長椅上,眼神呆呆地望著前方,鄭萌連按了三下喇叭這人都沒回過神。
叫她名字也當沒聽見的,鄭萌隻好下車走到她跟前狠狠打了她一下:“我說,你這是提前進入老年了?怎麽耳朵背的跟我奶奶一樣了。”
“哎!我這不是在想事情嗎?”陳蔓雨被她打的一激靈,直接跳了起來。
鄭萌睨了她一眼,“趕緊上車,你這心事還沒解決呢,說來給我聽聽?”
陳蔓雨哪能把這事告訴她,鄭萌這性子,萬一知道了背著她報警,那她就永遠別想見到母親了。
“沒有,就工作上的一些煩心事。”陳蔓雨坐進車內,一路上和鄭萌有一句沒一句的扯著閑天。
隨後,陳曼雨也從鄭萌口中得知,她和宋淵都已經見過雙方家長了,兩家也都挺滿意的。
甚至連婚期都已經開始討論了,鄭萌也打算搬去與宋淵同住,這邊的公寓租期還沒到,所以就讓陳蔓雨繼續住著。
“你們這是要閃婚的節奏?”算算日子,兩人相戀不過才一個多月,家長都已經帶著見過了。
這得有多心急如焚啊?
但轉念一想,兩人都認識三年多了,對對方也比較了解,不然也不會進展的這麽快。
“別說我了,你和那誰,什麽進展了?”鄭萌倒挺好奇白晟嚴對她的態度,上次拍的照片她可看過了。
這完全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提到白晟嚴,陳蔓雨眼神暗了幾分,沉默了幾秒隨後說:“還能怎樣,就那樣唄,可能還不如之前呢。”
“不能吧?你跟他鬧矛盾了?”鄭萌見前方路口的紅燈,便刹車停了下來。
陳蔓雨歎了口氣,說:“我哪敢啊,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她轉頭看向窗外,還有幾天就快到七夕了,商場門口都是粉紅和大紅一片,晃的人眼睛花。
“你還沒跟他表明心意?”鄭萌覺著白晟嚴對她不像是那種疏遠的態度,應該對她多少還是有些感覺的。
陳蔓雨搖搖頭,她現在哪還有心思去跟白晟嚴坦白自己的心意?她見不到安陵容,心就一刻也安定不下。
“你試一下,沒準就成了呢?”
“那我就要借你吉言了。”
到了鄭家,鄭母剛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看到兩人立馬招呼她們吃飯。
“我去把你鄭伯伯喊下樓,他正在書房裏忙呢。”鄭母對著陳蔓雨說了句,隨後上樓去了書房。
鄭萌拉著陳蔓雨來到洗手池,“你要有什麽事啊先攢著,我爹最近可忙了,整天都在書房裏。”
“忙什麽,事務所嗎?”陳蔓雨知道鄭淳明退休了以後,就開了家律師事務所,手底下出了不少金牌律師。
“對啊,最近事務所的規模擴大了,正缺人呢。”鄭萌前幾日去了趟事務所。
所裏重新擴大了規模,裝修後遺留下的東西還沒及時清理,大大小小堆滿了整個事務所。
陳蔓雨聽了心下一動,隨後試探道:“所裏缺什麽樣的人啊?”
“就律師,處理一些案子。”光是那幾位金牌律師效益還不夠高,畢竟人家處理的都是些複雜的案子,可能一兩個月也不能結案。
所以急需一些新人律師,處理一些小案子,也算是同時進步吧。
“我……能去嗎?”陳蔓雨看著她,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鄭萌愣了下,說:“你?你不是已經在白氏轉正了嗎?”
難不成白氏的工資還不能滿足她一個月的開銷?這不可能吧。
“我就想做點其他的,也當練練手了。”陳蔓雨避開了鄭萌的眼神,怕對方看出來些什麽。
鄭萌倒不是不讓她來做,隻是有些疑惑,“你有時間做嗎?”
“有啊,我明天就可以去。”陳蔓雨一臉認真地看著她,希望她給個肯定的答複。
鄭萌看著她瞪的圓亮的眼,隻點點頭道:“那行,我跟我爸說一聲,你明天就可以正式去了。”
她隻是有些奇怪既然陳蔓雨每個月的工資都夠用,為什麽又要來找第二份工作。
還是說她在白氏呆不下去了?也不可能,白氏有白晟嚴在,他肯定不會讓陳蔓雨吃苦頭。
“別多想了,我就想趁著年輕多賺點錢,等老了就賺不動了。”陳蔓雨怕她再多想下去,就轉開了話題。
鄭萌被她這麽一帶,也就忘了這一事,又和她說起近幾天的事情。
陳蔓雨在鄭家過了一夜,與其說過夜,不如說是換個地方繼續睜眼到天亮。
鄭萌將她送到白氏就調頭去往自己的工作室。
跟楚恩澤當麵請了假後,陳曼雨立馬從白氏出來攔車來到了鄭淳明的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