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兩顆種子
齊雨再次朝暮璃拱了拱手后離去，腳下生雲飛入雲層，雲層上的他再次回頭看了看腳下的紫極山，隱隱有雷霆氣息在其山脈四處遊離。
待流雲閣的人離去之後紫極山的各峰峰主如沸騰的水一般，武奇堯原本對暮璃存有一絲疑惑，她一個女子怎麼能當紫極山的師祖？
這次齊雨之事她不僅挽回紫極山的顏面，而且還給紫極山賦予了一層神秘色彩，頓時武奇堯朝著暮璃重重行禮，並恭敬的叫了一聲「師祖！」
他渾厚有力的聲音回蕩在殘破不堪的各峰之間，也引得一處高峰原本搖搖欲墜的山尖，轟然墜入山澗。
各峰峰主直直的盯著他，並有人嫌棄說道，「武奇堯你能不能小聲點？」即便巴結也不需要這麼大聲吧！
「你看你，我的入雲峰唉，被你這麼一聲徹底毀了。」
「對了，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師祖的？」
有人似是想到了之前他與掌門突兀的「師祖」兩字，也存了想了解真相的心思。
暮璃看到眼前略顯憨厚的人笑了笑道，「起來吧！你們隨意我先走了。」
「恭送師祖。」眾人齊齊的行禮。
待暮璃與言墨雲離開之後，葉蒼也相繼離去，畢竟如今的紫極山受損嚴重，需要處理的事物太多。
三人離去之後，各峰峰主爭先恐後的往武奇堯身側擠，都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即便是武奇堯身材魁梧也被他們擠的搖晃。
「你說說你是怎麼認識師祖的？」
「對，今天這事必須說清楚，否則我的入雲峰就你賠了。」
「快說，快說……」
此刻有人突然說了一句，「她是師叔的師傅？」
頓時有人豁然開朗，「《山脈》圖，是她？那顆『蛋』？」
「噓，別說，現在是師祖了！」
「對，是師祖了。」
不多時，眾人意味深長的各自散去，只餘下武奇堯長袍之袖只剩半截的佇立在風中，「你們知道為何還要問我？」
。。。
一路上言墨雲能試探的試探，就是測試不出暮璃的境界，最後忍不住乾脆直接問了，「師傅，你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境界？」
「嗯。」
「好像是元嬰？又好像是金丹，唉，不記得了……」暮璃擺擺手繼續往前走，一臉的不在乎，管它什麼境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紫極主峰種樹，然後再去神墓里睡覺。
一旁的言墨雲頓時臉黑成了鍋底，元嬰？還金丹？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第一次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頓住了腳步，一把拉過還在往前走的暮璃的手腕，感知她的境界，有如此速度還能通過《山脈》圖，他就不信後者還能真的是個元嬰。
不多時，他的嘴角再次洋溢著溫潤的笑意，「果然不是元嬰。」他頓了頓繼續道，「只是，為啥你不能是個元嬰，而是一個金丹……」
暮璃被他這一動作與這麼兩句話搞得莫名其妙，「元嬰金丹的有什麼區別嗎？」
言墨雲嘴角抽了抽，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讓他一個化神境的拜一個金丹期的為師……
「沒……沒……沒區別……」幾千年來他第一次語塞。畢竟對方是師傅了，又怎可無禮呢？
「沒區別就好，就是有區別現在我也是你師傅了。」
不多時兩人已經到了紫極主峰的懸崖上，懸崖上『滋滋』作響的焦黑岩石時不時的還在往下跌落。
暮璃從青衫袖中掏出那顆散發著熒光的墨綠色種子，看了看岩石中隱隱的雷霆力，又看了看言墨雲后似是很嫌棄的隨手扔在懸崖邊上。
『種個樹都如此隨意，看來師傅當真是個隨意得沒心沒肺的人。』
種子在接觸到岩石那一刻已經開始生根抽芽，幾息之內就已經長到與暮璃齊高。
「這是什麼樹？」言墨雲看這生長速度如此迅速，不由得問了一句。
「噢，忘了。」
「您老還真是健忘。」
暮璃的目光遠去，此時天空已經月朗星稀了，今天發生的事似乎太多了點，她已經感覺超載了，需要回神墓清修順便再好好睡一覺。
月華下，懸崖上的樹，枝葉不斷抽新，樹榦與枝葉上閃爍著點點熒光，如同縈繞著無數的螢火蟲在其間不斷飛舞。
暮璃轉身之際順便同言墨雲招呼了一句，「徒弟，我去睡覺了，你隨意。」
「睡覺？紫極主峰已經……」
「誰說的我要去紫極主峰睡覺了？」
「你不去大殿去哪裡？」
「哈哈……你猜……」暮璃說完頭也不回的遁去，只餘下一瘋狂生長的樹木與樹蔭下一身淡藍色長袍的人，幽幽的目光望著她遁去的方向。
「您老不僅健忘，還真的沒心沒肺。」
言墨雲盤坐於地，拿出從齊雨手中拿過的烏木盒子，指尖輕拂過盒面上栩栩如生的蓮花。
玉蓮是傳說中生長在極寒地域的物種，齊雨幾千年不出峰這是他採集的，為何他得了幾千年都沒有種下它？
若是這得到時便種下，現在應該也開花結果了。
他打開烏木盒子的一瞬間一顆潔白無瑕且圓潤的種子映入眼帘，與頭頂已經綠樹成蔭的比，華光雖弱了一點，但看起來似乎更有用一些，「果然是不俗之物，既然得到了就是緣法，就把你種在我紫極山！」
思前想後的他最後決定還是種在神墓外的小池裡，池水雖然已經乾涸，但他也可引入山澗里的靈泉滋養它。
言墨雲思緒流轉片刻後起身，準備前去神墓。餘光撇了撇頭頂的這棵樹，已經如華蓋般籠罩著紫極主峰。
他下意識的躍下懸崖，順著樹根往下，才發覺這樹根已經深入了亂葬崗，紮根在地下了。
懸崖半空的樹根裸露在外，墨綠色的樹根最小的也有當初紫極山最大的樹榦粗，「這東西看樣子是要扎遍紫極山山脈啊，如此繁茂的枝葉這是要把整座紫極山都覆蓋嗎？」
言墨雲越想越是覺得此物如同它的主人那樣，不能以常理推之，一顆小小的種子會有這樣的力量嗎？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夜色中的他轉身朝著神墓走去，其身後的大樹在他轉身之際『沙沙』作響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