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事了

  浩然之氣可驅散天底下的所有隱晦邪祟,黑熊精身為一方山大王手裏麵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性命,見到夫子此等修為的儒家修士就像是積雪遇見了烈火一般,隻要夫子願意,他便可以消散於天地之間。


  數百人的死亡讓夫子看盡了柴桑城的百態炎涼,此時他雙眼有些黯淡但更多的確實憤怒,他扭過頭來正式一群人之中的領頭人周宇。


  明知有此一劫,周宇也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他直視著夫子毫不怯場,不知道是他姓氏給他帶來的勇氣還是穿在身上的誅神司質地的衣物。


  “誅神司不是隻管鬼神嗎,什麽時候人間的武者都要插一插手了?”夫子質問道,站在他身旁的寧文卿有些吃驚,夫子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其中的憤怒是他頭一回感覺到。


  不過這對於寧文卿來說也有點習慣了,因為夫子頭一次那麽失望也是在他這裏看見的,此時的寧文卿已經解開了心結心魔也不複存在,雖然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夫子的開導,但總而言之寧文卿又回到了那個寧文卿,沒有了性命之憂。


  獨眼副官本想上前解釋一二,畢竟人不是他們殺得,誅神司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隻是碰巧背上了這一口黑鍋罷了。哪知周宇一個眼神就讓這個待在他身邊已久的副官乖乖的低下了頭,獨眼副官知道這次的事情周宇想要獨自一人來解決。


  “鬼神驚擾了人間,誅神司自然會出手了,人間江湖大亂,誅神司理應出手。”簡單的整理了下語言,周宇嚴絲合縫的回答道,邏輯清晰沒有漏洞不愧是誅神司這一分支耳朵小隊隊長。


  見周宇並沒有悔過之意,夫子皺起了眉頭,“那麽說,隻要危害到了百姓,你們就可以隨意剝奪數百人的性命?”


  周宇額頭青筋微微暴起,最終還是按照之前的想法背下來了這口黑鍋,葉連城出手將這些武者全部消滅掉本身就對誅神司的人幫助極大,加上那位前輩的暗示,也是時候歸還這個人情了。


  儒家學宮並不是屬於王朝的範疇之內,這也正常,畢竟身為三大家之一的儒家,天下這麽大,即使是鳳壤中州的大王朝也不能隨意的差遣儒家的夫子。


  即使這樣刺頭般的行徑,也讓世俗王朝對其恭敬有加,並不是因為君王稀罕儒家的學問,而是隻要有這儒家學宮在境內申根發芽便可以抵禦妖魔異族的侵擾,甚至許多當朝做官的都是從儒家學宮裏出來的。


  不巧的是,大周境內並沒有儒家學宮,正與他們交手敵對的齊國境內有一儒家學宮駐紮,這也是為何這麽多年來還沒有啃下來齊國的重要原因。


  大周尚武並不代表著如今坐龍椅的看不起讀書人,相反的大周天子對儒家恭敬異常,有些重要的戰事要是波及到了儒家學宮甚至都可以因此而改變,如此行徑就是希望日後吞並了齊國之後,原有的儒家學宮與大周之間不會有隔閡。


  這一做法自然是贏得了滿朝文官的認同,可武將們就不怎麽樂意了呀,他們戰士在戰場上拚死拚活,多打一天的仗就會損失多少條人命,這一行為反分明就是在坑害那些沙場上的戰士。奈何皇帝心意已決,武將鬥嘴又怎麽能說的過那些文官?


  身為誅神司這種實幹部門的一員,打心底裏周宇時站在武將那邊的,於是乎他心底對所謂的儒家也隻是有著表麵上的敬畏,實則嘛,一言難盡。


  麵對夫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問題,周宇心中也有些不耐煩了,他開口道:“儒家的讀書人當真隻是讀書嗎?難道就不能四處打聽打聽武林盟的人近些年來做過的好事?”


  沒等夫子接話,周宇繼續言辭激烈地說道:“那種腐朽到骨子裏的人留著隻會將惡傳遞到下一代裏去,就像是王朝的建立離不開流血一樣,這點難道你也能否認嗎?”


  夫子有些愣神,眼前年輕人想的的確比他要多,初來此處的夫子的確沒有考察那麽多人文往事,一心都放在了自己那個走火入魔的弟子身上,察覺到了血腥氣來才來到此處,便有了剛才的一幕幕。


  察覺到了夫子的難堪,寧文卿湊上前去小聲說道:“夫子,這人說的沒錯,城裏的武者真是壞事做盡,每日不知道要迫害多少的百姓,官府的人都沒辦法了。”


  聽到寧文卿的言語,夫子一時間居然無言以對,咋的一看誅神司的人做的並沒有什麽問題,但事實真的是這樣的嗎?


  除了將所有人都擊殺之外,肯定是存在別的方法能夠解決這一事端的,不過與前者相比較付出的東西肯定要更多,代價要更大變了。


  天下眾人皆為利往,沒有人願意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連嘴上說著普度眾生的佛教說到底也隻是為了功德因果罷了,這些道理要是講起來肯定會說的通,但又有幾人會真的選擇去做這些事情呢?

  他已經講夠道理了,來到此處的夫子日日夜夜都在思索著,為他這個徒弟可謂是操碎心了,現在的他可講不出來東西了。


  “誅神司”夫子嘴裏喃喃道,像是在衡量著什麽。


  在場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為這個突然來到此處的儒家強者要對他們動手了,可就在這時,夫子停止了思考,用手抓住了寧文卿的肩膀,兩人又以趕來時的方法離開了此處

  獨眼副官臉上已經冷汗淋漓,見到夫子走後他喘了一大口氣,還好這夫子並未對他們動手,他感慨道:“隊長,你的膽子是真大呀,不愧是你啊。”


  周宇撇了撇嘴,這家夥平日裏應該多看一點書了,不然說出來的話始終是這麽容易讓人誤解。


  “他要是動手,豈不是和我們動手殺人一個性質了?”周宇絲毫不慌的解釋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以為這句話是說著玩的?”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