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隻是上香
“憨貨，人怕三長兩短，那你知道這香怕什麽嗎？”雙手捧著三炷香的羽老笑問道身旁的鐵石。
鐵石瞅了一眼自己手中兩短一長的香，答案在不言之中，兩人隻差數步就將邁入土地廟之中。
土地爺見到了來之不易的香客之後，驚恐寫滿了整張臉，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看見這兩尊煞星。
反抗？逃跑？這些念頭都未曾在土地爺的腦海裏出現過，那兩位的實力除了被摧毀的群山最了解的人就莫過於他了。
在兩人進入土地廟後，坐在香爐上的土地爺二話沒說就跪倒在了地上，不斷對著二位大仙磕頭求饒，嘴裏懺悔著自己犯下的過錯。
鐵石看著這不成氣候的土地爺，手已經摸到了刀柄之上，即將拔刀之時卻被羽老一個眼神給阻止了。
羽老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麽，他手一揮，土地爺便憑空而起，像一樁木頭一般杵在了原地。
“我們二人就是來上柱香罷了，用不著這麽激動。”羽老淡淡開口，越過土地爺將自己手中的香插在了香爐之中。
三縷青煙緩緩升起，這上好的香燃燒之後，土地爺居然收獲了不少的香火之力。
不過此時已經入魔了的土地爺根本不能將香火之力吸收，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金光閃閃的香火消散於天地之間。
鐵石知道羽老另有打算，他也默默地將手裏的香插入了香爐之中。
目睹香火消散之後，土地爺表情黯淡，停止了一連串的言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臨走之時，羽老俯身拍了拍土地爺的肩膀，便按照他所說的那般，和鐵石二人又按照原路返回。
撿回一條命的土地爺反而更加痛苦，跪坐在土地廟中的他抬頭審視著自己的那一尊泥塑神像。
神像麵容與他隻能說有三分相似，雕刻師傅自然會更加美化土地爺的麵容，這尊泥塑神像所雕刻的的的確確是他。
“為國為民”土地爺聲音顫抖地喃喃道，可曾幾時他這一個大好的清官變成了這個樣子。
若是以前在世的自己看到現在的自己，肯定會大罵一句，“豬狗不如，你當初好歹也是當地百姓的父母官，如今卻做這種下流的勾當！”
想著想著，土地爺淚流滿麵，後悔有如何，犯下的過錯就能彌補嗎？
麵如死灰的他緩緩起身，憑空而起來到了泥塑神像的正對麵，他伸出手來，親手敲碎了泥塑的腦袋。
這一瞬間，泥塑之中封印著的氣運噴湧而出，趁著還沒有完全喪失對土地廟的掌控，土地爺開始運用這股氣運來修補破碎的山根。
土地爺的身形漸漸暗淡，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這最後一程走的雖然偏了點，但好歹結局還是不錯，如此作想的土地爺化為了光點，匯聚進了那修補山根的氣運之中。
不遠處，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的羽老微微一笑，他似乎又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旁邊的鐵石則是很不屑，開口道“還不是你一刀斬斷了群山，心裏存有一些愧疚。”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難道不是一樁美談嗎？”羽老笑著開口，並未否認鐵石所說的話。
佛門嗎？鐵石眼神裏閃過回憶時的迷茫，兩人就此沉默不言。
土地爺將消散於天地間不久，許多穿著輕便的甲士便已經包圍了土地廟。
他們一個個呼吸平穩，用黑色麵巾遮擋麵容，腰間懸掛有一張令牌，上麵刻著一個端端正正的‘周’字。
這就是大周專負責管理山水神祇的機構，若非官位極高且與這方麵有所涉及，否則無論是權貴還是當官的都不會知曉這一機構。
在群山崩塌之後，朝廷立馬派人調查此事，大周境內的每一位山水神祇都會記錄在案，入魔這種大事一旦發生，朝廷那邊第一時間就會知曉，所以這就是他們現在一個個如臨大敵的原因。
為首那人劍眉星目，目光很是淩厲，觀察片刻後，便下達了圍剿此處土地爺的命令。
持劍在手的他將會在入魔的山水神祇暴走的一瞬間了解這一切，布下天羅地網，眾甲士頃刻間便以此人為首衝入了土地廟之中。
哪知這麽多人爆發出來的強大氣勢，直接將這小小土地廟給掀飛了屋頂。
進入後的眾甲士麵麵相覷，沒有想象中的惡戰，此處土地爺的泥塑金身早已崩壞，跟別提那生死道消的土地爺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周宇，他拈起一片泥塑碎片，放在自己手心細細觀察，確認了並無殘存的魔氣。
“此處土地爺雖入魔，卻自願破碎金身修補山根，功過參半，回去之後再下定奪。”周宇開口時，便有一個甲士掏出文書在上麵記錄下了他的言語。
言畢，周宇手指掐訣施展了一門秘術，這時竟然有一麵銅鏡從破碎的泥塑金身之中緩緩飄出，落在了他手上。
這便是大周掌控神祇的手段之一，現在銅鏡之中播放的畫麵便是這幾日來發生的大事。
一位老者居然能夠一刀斬開群山，另外一名漢子也能劈開天幕，看著銅鏡中的畫麵，周宇覺得這未免未免有些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畫麵最後定格在了黑熊精宴請八方妖獸的情景上，看得周宇一陣冷笑。
小小妖魔敢山中稱大王，真是可笑之極，今日他周宇既然來了這裏，就不能空手而歸。
“大周諸神司聽令！”周宇暴和一聲，周圍甲士皆不由自主的站直身子，齊聲道“是！”
“速速隨我去澆滅此處妖魔，還大周山水太平。”說完周宇便率先動身，帶著一眾甲士前往黑風洞。
行進間，那個負責記錄行動的文官有些擔憂地開口“那兩位的事情該如何解決？”
言語裏都用上了敬詞，看得出他還是很忌憚鐵石與羽老二人。
周宇思索片刻，開口道“如實上報即可，無需我等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