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長姐如母
更新時間2014-9-16 20:21:19 字數:3199
從雲川縣到鬆坪鎮的班車一個小時一趟,夏離歌她們來的不巧,她們到的時候前一輛班車剛走沒多久,所以隻有等待。由於空間裏多得是吃的,兜裏又沒有多少錢,隻有從夏離家翻箱倒櫃找到的150多塊錢,還要留著坐車費和初到縣城的開銷。夏離歌便故技重施,背著夏陽從‘背包’裏拿出水壺和四張煎餅出來。
夏陽驚訝的晃了晃夏離歌遞過來的水壺,驚歎道:“姐,你什麽時候裝的水,家裏帶的水不是被我們在路上喝完了嗎?”
夏離歌翻著‘背包’頭也不抬的道:“啊,在路上歇息的時候我裝的。”
“哦……”夏陽打開壺口喝了一口,感覺瞬間精神了不少,迷迷糊糊的想著,他們路上歇腳的地方有水嗎?哎呀,不記得了,大概是有的吧,他姐還會說謊嗎?
喝著水,吃著餅。在夏離歌的百無聊奈和夏陽的東張西望中,新一趟的班車終於晃晃悠悠的來了,夏陽興奮又有些驚奇的搖著夏離歌的肩膀喊道:“姐,姐你快看呐,那個車和電視裏的一樣唉!好大好高啊!我們就是要做這個車去縣城嗎?”
夏離歌把水壺借著背包的掩飾收進空間裏放著,一路上夏離歌雖然貌似背了個背包,其實裏麵隻是裝了兩肩夏陽的衣服而已,一點也不重,因為其他的東西都在夏離歌的隨身空間裏。聞言,夏離歌看了看那輛紅白相間的顏色破舊得幾乎要被淘汰的大巴,嘴角抽了抽,拍怕小家夥的頭道:“是啊,我們就是做這個車,和電視裏的一樣。到了城裏,小陽還會看見更多比這個更好看更多的車,開心嗎?”
“嗯,開心!”夏陽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向往的目光,他就要和大姐去城裏生活了,真好!可惜,爹和娘都不能一起,想到這裏,夏陽又有些失落和難過。
夏離歌把背包背在背上,牽著夏陽的手走向大巴停著的地方:“好了,我們這就過去吧!”
“嗯。”
大大方方的走向駕駛室的窗口邊,夏離歌問大巴車司機道:“師傅,請問到縣城是多少錢一個人?”在這片兒地方,人們統稱開車的司機為師傅。
大巴司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見夏離歌一個小姑娘帶著一個小孩子,有些好奇的問道“就你們……姐弟兩個?”對於夏離歌和夏陽的身份有個大概的猜測,又有些不確定。
夏離歌笑著點點頭:“是啊,我和我弟去城裏走親戚,請問師父,是多少錢一個人啊?”
“嗚……”大巴師父掃了夏陽一眼道“大人15快錢一個,小孩子不收錢,你和你弟就給15塊吧,你弟弟免了。”
“謝謝師傅,給您,這是15塊錢。”把車錢遞給司機,夏離歌開心的拉了拉夏陽道“小陽,還不給師傅說謝謝?”
夏陽有些拘謹,小眼神看了司機一眼,聲音跟小女生一樣“謝謝!”
夏離歌無語,大巴司機啞然,對姐弟二人說:“好了,你們上去做好吧,我們一會兒要出發了。”
夏離歌和夏陽上車找了一個前麵的位子做好後,車上又陸陸續續上了十幾個人,不過沒有把大巴裝滿。司機招呼一聲,車子向著來時的方向晃晃悠悠的又走了,通向縣城的公路是黃土公路,路麵不是很平整,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頭,夏離歌這些坐在車子裏的人那感覺別提有多銷魂了。
看著窗外快速閃過的景色,以及被甩在身後愈來愈小的鬆坪鎮,夏陽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姐,我們還會回來嗎?”
“哎呦……”夏離歌揉著又被頭上的行李架撞了一下的額頭,兩手死死的抓住前排的座椅“最近不會了,不過……不過……”路麵的不平,車子的顛簸,讓夏離歌的話斷斷續續的。她當然是不想回來了,這裏又不是她真正的家,不但沒有她牽掛的人,還有馬氏這樣的極品親戚在,以及劉嬸那熱情似火的媒婆,還是算了吧!不過夏離歌知道,清河鄉對於夏陽是不一樣的,他從小和父母生活在這裏,乍要離開生活了五六年的家鄉,即使人太小不知道如何表達這離愁別緒,可是心裏也不舒服就是了。所以夏離歌話鋒一轉安慰的說道“如果小陽以後想來的話,還是可……可以的。”
夏陽重重的點點頭:“嗯!”他會的,等他掙了錢有本事了,他一定會回來的。他要告訴爹和娘,他們養了一個有本事的兒子。
雲川縣是華夏西南方S省的一個小縣城,有15萬左右的常住人口,經濟建設相比沿海地帶較為落後,不過比之清河鄉那肯定是雲泥之別,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自從大巴在雲川縣汽車站停下,跟著夏離歌走出車站看到雲川縣的情形後,夏陽的小嘴兒就沒有合攏過,雙眼東張西望隻覺得目接不暇看不過來。
“姐,這些樓居然有一、二、三……六層樓唉!比我們的鄉政府還高。”
“是啊,我們也可以住樓房的。”
“姐,城裏有好多車啊!”
“嗯,好多。”
“姐,他們的衣服好好看的樣子。”
“以後小陽也會有的。”
“姐,那個水會噴起來,天呐!怎麽會這樣?”
“那是噴泉。”
“姐,他們怎麽老是看我們?”
“……走吧!”那是因為弟弟你聲音好大啊,夏離歌瞬間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當然,夏陽是劉姥姥,她是劉姥姥的孫子。
拉著夏陽的手,夏離歌鎖定了一家看起來感覺還不錯的旅社走了進去,內心的小人在瘋狂的咬手絹:嗚嗚……有十萬個為什麽的弟弟傷不起啊,可是,她不可以打擊小孩子的好奇心的啊!
20塊錢一晚上的標間,算是比較貴了,可是夏離歌一點也沒有猶豫,在夏陽心疼的眼神裏爽快的付了押金和房費共計四十元拉著夏陽進房間洗漱去了,對於第一筆縣城生活資金的來源,夏離歌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被夏離歌洗刷刷後弄在床上睡覺休息的夏陽,嗚嗚……20塊錢,可以買很多幹脆麵和水果糖來了!閉著眼睛想著、心疼著,夏陽真的睡了過去。
夏離歌一看,為夏陽拉了拉被子,直接點了夏陽的睡穴,沒有三四個小時肯定醒不過來。穿好衣服,細心的從外麵鎖好門(九三年的縣城小旅社可沒有什麽磁卡鑰匙,完全用的原始的鎖),夏離歌背著灰撲撲的背包上街了。
沒有東遊西晃,也沒有欣賞觀察‘複古懷舊’的縣城景觀,夏離歌直接找了一家金店走進去。敲了敲玻璃櫃台,喚回正嗑瓜子扯皮聊得形象全無很嗨的兩個營業員的心神,夏離歌笑著開口說道:“你們好,請問哪位是這家店的老板?”雖然她清楚兩人都不是,可是話還是要這麽問。
兩個營業員聽見有客人來,熱情的起身準備招呼,結果一看夏離歌的裝束,麻花辮破包包以及髒兮兮的帆布鞋(走山路把米白色的帆布鞋徹底染成了‘棕色’),整個人典型的村姑裝扮不要太明顯,頓時大失所望。被打擾了聊天興致,見夏離歌一看外表就是不可能買得起金飾的人,其中一個瘦一些的服務員有些惱怒,染了大紅色口紅的嘴巴語氣不甚好的對夏離歌道:“你找我們老板做什麽?要買金飾嗎?直接找我們就好了。”眼神蔑視,眼角斜掉,嘴角撇著,‘你肯定買不起’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夏離歌眼神暗了暗,笑容淡了下來,就這素質,還做金店營業員?老板是想虧錢吧。沒有理開口的營業員,夏離歌看向另外一名率圓潤的營業員,又一次說道:“你好,請問你們老板在嗎?我找他有點事兒。”語氣不亢不卑,即使穿著一身城裏人眼裏土裏土氣的衣服,看起來也讓人不能小覷。
圓潤的營業員還沒有說話,見夏離歌不理自己,先開口的女人炸毛了,右手指著夏離歌喝道:“喂,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沒聽到我說話嗎?再說了,我們老板是隨便哪個貓貓狗狗都能見的嗎?你……”
夏離歌臉都黑了,向來隻有她欺負別人從來沒有別人欺負她的,就在夏離歌快忍不住要爆發的時候,圓潤的營業員止住了那女人的作死“好了,別說了,老板說過進店即是客人。”雖然她也覺得夏離歌不可能買東西,不過看夏離歌那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並且執意要找她們老板,心裏有些大鼓。
“王梅,要你管我啊你?”被同事打斷的女人很是冒火,把槍口對準了同事。
“好了,你先閉嘴,晚點我們再說。”圓潤一些被叫做王梅的營業員也黑了臉,對瘦的營業員喝道。
“我……哼……”盡管不服氣,瘦的營業員還是乖乖的閉嘴了。王梅是老板的妹妹,她惹不起,哼……
見同事‘乖了’,王梅才不好意思的看向夏離歌:“這位女士你好,請問你找我們老板有什麽事嗎?”
夏離歌臉色有些不好,若不是這附近就這家金店,她還真想甩手就走,淡淡的道:“我有點東西要和你們老板做生意,你請他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