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做你心裏的白月光
更新時間2014-8-19 23:31:35 字數：2946
在窗外偷聽佟素心和夏離歌談話的程紹齊又是惱又是喜，惱的是佟素心居然找嫣兒麻煩還對嫣兒胡說八道，喜的是嫣兒對絕對信任讓他感動不已。正當程紹齊準備進夏離歌房間把佟素心弄走別讓夏離歌心煩時，意外發生了……
“不！！！”佟素心失控的大吼一聲衝了出來，程紹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嫣兒穿著紅色的嫁衣像一隻蝴蝶一般向後倒去。
嘭——夏離歌的腦袋撞上了梳妝台的一角，隻見夏離歌美目一瞪，整個人便軟軟的滑到了地上去。
“嫣兒……”程紹齊目眥欲裂的嘶吼一聲，一把推開衝過來的佟素心，幾大步跨進屋裏準備扶起夏離歌。然而他的手一僵，再也不敢動夏離歌的身體分毫，隻見一朵紅色的蓮花以夏離歌為中心向四周‘綻放’開來……那是，血啊……
“不……嫣兒……”程紹齊的聲音像是被誰扼住喉嚨一般嘶啞無力，他小心翼翼地撫上夏離歌一片雪白的臉，似是怕碰壞了她似的，低低的呼喚道：“嫣兒，嫣兒，你怎麽樣了？你睜開眼睛看看表哥好不好？”
“嫣兒，嫣兒，我們就快成親了！你難道不開心見到表哥嗎？”
“嫣兒，你醒醒……”程紹齊右手食指輕輕的探上地上女子的鼻尖前，再顫抖的拿開“嫣兒，對不起，我來晚了！我是混蛋，我應該早點進來的！”
然而地上的女子再也不可能回應他了，紅色的嫁衣雪白的臉，烏黑柔亮的發侵泡在血泊中，美得妖豔如嬌猶如一株盛開的曼珠沙華。
“嫣兒，嫣兒你別這樣，表哥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呐……”卑微祈求的語氣，程紹齊高大的身軀跪了下來，他不敢相信，明明一刻鍾前還在高高興興的試著嫁衣的嫣兒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便無聲無息的躺在地上。地上這麽涼，嫣兒身子這麽嬌弱，她會生病的呀！
“嫣兒，別裝睡了……”程紹齊溫柔的喚著地上的女子，表情似瘋似魔。
“哎……嫣兒又調皮了！”程紹齊寵溺的看著女子，一彎腰把女子從地上抱了起來，在戰場上力敵千鈞的少年將軍不禁踉蹌了一下差點站不住。懷裏的女子軟軟的擔在他如鐵臂一般的臂彎裏，頭無力地往後仰去，鮮血沾染上他淺藍色的衣袍。
程紹齊抱著女子繞過屏風，就算是從小青梅竹馬的他也沒有到過的地方，那是女子的閨房，沒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走進這裏。把女子放上繡床，程紹齊細心的給女子拉好被子“既然嫣兒這麽貪睡，還是睡在床上的好……”眼淚毫無征兆的從眼眶中滴落下來，程紹齊有些哽咽的說：“地上……太涼……”
然後程紹齊坐在床邊，雙手握著女子無力的右手癡癡地看著女子的臉，似是怎麽也看不夠一般。還有幾天，隻有幾天而已，她就會是他的妻了，為何會是這樣？
被程紹齊大力推到在地的佟素心臉色慘白地看著變故突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她茫然失措的舉起自己推過夏離歌的雙手，怎麽會這樣？她不想這樣的。血，好多好多的血，她……她殺人了！不，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想這樣的，誰來救救她？
再怎麽獨立早熟，其實佟素心隻是一個16歲的高中女生而已，在她所處的法治社會裏，殺人是要坐牢的。而且，作為家裏的獨生女，她是一直被嬌養大的，從小到大哪裏遇到過什麽挫折？何況是自己居然殺了人這樣的大事。
“啊！！！”抱著腦袋尖叫一聲，被殘酷的現實刺激脆弱的神經，佟素心眼一翻暈了過去。
被佟素心的尖叫驚醒過來的甲乙丙三個丫鬟身體抖如篩糠，虛汗直冒，我的老天爺啊，出大事兒了！
管不了屋裏守著夏離歌的程紹齊，也管不了暈過去的佟素心，三個丫鬟跌跌撞撞的跑出院子找程將軍和顧夫人去了。
程紹齊不讓任何人接近他嫣兒的身體，也不讓任何人幫忙，親手把他永遠的未婚妻葬在了京城郊外一處開滿桃花的山上。夏離歌住過的小院成了將軍府的禁地，除了程紹齊誰也不能進去，包括打掃的下人一不可以，因為他會親自打掃，怎麽能讓不相幹的人弄髒他嫣兒的地方？經過此事後，程紹齊整個人性格大變，本來性格開朗的少年將軍變成了默然少語的深井冰男人。
程將軍和顧夫人對於兒子變成這樣既痛心也無可奈何，對於侄女兒+未來兒媳婦兒的蘇嫣意外死亡，他們也很傷心。尤其是顧夫人，想到她早死的姐姐再想想蘇嫣，把眼睛都差點哭壞了。
至於佟素心？將軍府眾人懶得理她，直接被送到了京兆府尹的大牢裏。因為故意殺人，佟素心將被流放北邊邊境，等待她的將是艱苦嚴寒的環境和沒有期限的苦力勞作。
十年後
程紹齊神色默然的看著妻子怒火衝天的指揮著下人們砍去將軍府裏唯一一顆桃樹，當年嫣兒就是在桃花盛開的樹下為他翩翩起舞，那嬌柔的聲音唱著動聽優美的《桃花謠》，一舉手一抬足一回眸一拂衣皆是動人心弦的美。
那時候，他坐在不遠處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看著，直到嫣兒欺近身前用她的芊芊素手描摹著他的五官，輕輕在他的耳邊說：“表哥，嫣兒有沒有說過……嫣兒，戀慕著表哥？”
程紹齊看著盛氣淩人的女人，神色不動的說：“你不必做這些，在你入府的那天你就應該知道，有些東西你永遠也得不到的，何必勉強？這樣做，隻能苦了你自己。”頓了頓，程紹齊語氣略微軟和了些“回去休息吧，軒兒還小，需要你照顧。”
“程紹齊，你告訴我，我那裏做得不好？”女人哀求的抓住程紹齊一隻袖子子哭喊道。
程紹齊默了默，沒有回頭看哭得可憐的女人，說：“你很好，是我不好。”我的心都已經沒了，又那什麽來給你愛呢？掙開女人的手，程紹齊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不顧下人們都在場，女人一下子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是，是你不好，程紹齊，我恨你！你的心裏永遠隻有那個女人，永遠看不見為你持家育子的我，我又做錯了什麽？那女人有什麽好？可是我永遠都比不過她，因為我不肯可能和一個死人去比。
下人們搖搖頭，唯有歎歎氣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女人是在嫣兒離開後第六年程紹齊娶回家為了傳宗接代的，所以在兒子程軒出生後，程紹齊再也沒有碰過女人，他搬進了嫣兒住過的小院去了。那裏有嫣兒的氣息，有嫣兒的痕跡，有他和嫣兒的記憶……
蘇嫣的閨閣裏，程紹齊看著一幅已經完成了卻沒有從繡架上取下來的繡品幸福的笑了。那是一個男人的人像，棱角分明的臉，高高束起的頭發，一身銀白色的鎧甲穿身上，手持紅纓槍，騎著白色的駿馬，好一幅少年將軍鮮衣怒馬的形象！
透過主神空間的虛幻鏡，夏離歌伸手捂住心髒的位置，看著程紹齊最後走進蘇嫣房間看著一幅繡品笑的時候，她的心有種悶悶的鈍痛感。以這樣的方式完成任務，她並沒有形象中的開心，反而有一種沉重之感揮之不去。
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學會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麽時候開始，她演繹別人的人生跟吃飯喝水一樣自然了？可是，她又能怎麽樣呢？在要麽成功要麽抹殺的選擇裏，她沒有勇氣去碰那百分之一可能留在一個時空的運氣，她承認，她不敢。
見夏離歌因為程紹齊的結局發呆失神的樣子，不知為何主神係統心裏很不舒服，於是他用他特有的冰涼語調道：“宿主，你本次任務超額完成，獲得積分1000.”
“啊？”夏離歌驚訝了“這麽多？”要知道她最高一次也隻有500個積分而已，真是破紀錄了啊！
主神係統解釋道：“蘇嫣成了程紹齊心裏永遠的白月光，可是，蘇嫣死時一身紅嫁衣倒在血泊中的樣子確是他心裏永遠不敢回憶的痛，碰都不能碰的朱砂痣。所以，你的明白？”
夏離歌沉默了，有氣無力的道：“嗨！係統君，小日本滴語氣可不可以不要？”
主神係統：“Yes,madame。”
夏離歌：“……”可不可以不要鬧啊？摔！留點時間給人家傷感一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