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做你心裏的白月光
更新時間2014-8-17 17:10:22 字數：2268
一襲飄逸靈動的白色紗裙，一頭墨黑如緞的三千青絲，身段高挑玲瓏，麵容秀美絕俗，夏離歌就這樣在落英繽紛的桃花樹下舞了起來，伴隨著侍女奏出的優美琴音，一舉手一抬足一回眸一拂衣皆是動人心弦的美。
程紹齊坐在不遠處，端在手裏的茶久久未動，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嫣兒，轉起圈來，尤似在煙中霧裏，讓人看不清她的容顏，卻又不由自主的被她的一顰一笑一個眼神所吸引。美，太美了！把他的心神靈魂都吸走了！
在他以為這就是全部時，嫣兒一邊舞動一邊用她嬌柔動人的嗓音開始唱詞了！程紹齊煥然大悟，今天他來這兒的主要目的不就是要看看嫣兒做的詞麽？於是集中起有些恍惚的精神細細一聽，隻聽得悠揚的曲調在唱：
桃花美桃花豔
開在那三月間
桃花兒紅女兒嬌
夢兒飛滿天
女兒夢飛滿天
相約一年年
花兒捎去心上香
暗結那夢中緣
心上香夢中緣
千萬裏剪不斷
迎風迎雨向太陽
盛開那一年一年
心上香夢中緣
千萬裏剪不斷
迎風迎雨向太陽
盛開那一年年
程紹齊麵露微笑地看，不知是看那飄落的桃花還是看那舞動的冰雪般的人兒，隻覺得癡了、醉了，有種不似在人間的感覺。多年後，他的妻看不過他總是看著這顆早不再開花的桃樹發呆，一怒之下命下人砍了去！她又怎麽知道，她砍得了這棵樹，又怎麽砍得掉他心裏的牽絆，那是他的嫣兒啊！他怎麽會忘了？
結束最後一個轉圈，夏離歌提著裙擺緩緩走近程紹齊，沒有往日的羞澀臉紅，也沒有目光閃爍的逃避，就那麽定定的看著程紹齊的眼睛，歪著腦袋問道：“表哥，嫣兒美嗎？”
啪——
被主人端了許久的茶盞終於落地，走向了破碎的結局，就像程紹齊和蘇嫣，有些事情是早就注定了的。不過，夏離歌知道，蘇嫣放開了，程紹齊不知道而已。
程紹齊抬手撫上眼前人兒秀美白皙的臉，直覺觸手間滑膩無比，喃喃的答道：“美！詞美，曲美，人更美！”
夏離歌笑了，很開心的笑，燦爛的笑容像是會發光一樣，差點沒幌花程紹齊的眼睛，她抬起白玉一般的芊芊素手撫上程紹齊的臉細細的描摹著他的五官，輕輕的問道：“表哥，嫣兒有沒有說過……”頓了頓靠近少年的耳邊嗬氣如蘭的道“嫣兒，戀慕著表哥？”
周圍一片安靜，早在程紹齊的手撫上夏離歌的臉時，剛剛奏樂的丫鬟們已經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轟——
腦裏一片漿糊，程紹齊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嫣兒雖然沒有說過，可是他會感受不到嗎？嫣兒看自己的眼神，嗬嗬……那是傾心的戀慕之情啊！他怎麽會感受不到？
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嫣兒會在這樣的情況說出來，他感覺心裏悶悶的漲漲的，有一種情緒滿了、溢出來了，那是高興啊！
“嗬嗬……”程紹齊低低的笑了出來，一攬手把夏離歌抱進懷裏，心像是一團軟軟的棉花糖一樣，酥酥的甜甜的“嫣兒，我的嫣兒，表哥也是戀慕你的，你感受得到嗎？”
夏離歌趴在少年的胸前，隔著薄薄的衣衫感受得到少年有力且比平時快得多的心跳聲，小手撫上少年心髒的位置，聲音軟軟的道：“嫣兒感受到了，表哥的心跳很快哦！”
一陣微風吹來，少年和少女在漫天的桃花雨下靜靜相擁。良久過後，少女輕輕的問道：“表哥，你會辜負嫣兒嗎？”
少年肯定地答道：“不會，嫣兒會是我的妻。”
少女靜默了一會兒說：“表哥，你要記住今天的話哦～～”
同樣的對話，在以前的蘇嫣和程紹齊之間也發生過，不過那是在程紹齊出征南方前臨別時說的，哪料歸來時，一切已物是人非。一個佟素心，徹底改變了兩人的命運。
自從桃花樹下的告白開始，夏離歌和程紹齊的相處模式完全從兩小無猜的未婚夫妻切換成了少年少女的熱戀模式。前一個是因為婚約的關係而親近，後一個確是男女間荷爾蒙的吸引。
對於這種情況的轉變，程將軍和顧夫人是樂見其成的，兩個小兒女感情好，他們有什麽不滿的呢？心裏暗自決定，待到蘇嫣（夏離歌）15歲就讓二人成親。
這一日，龍源茶樓舉行詩會，程紹齊帶著夏離歌出門了。一是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表妹感受一下外麵的熱鬧，別家的千金小姐們那個不是愛往外麵跑，他就見過幾個同窗的妹妹經常女扮男裝出來，對比一下安安靜靜呆在府裏的夏離歌，還未渣的渣表哥心疼了！二是他一直和幾個死黨吹噓自己的未婚妻表妹有多麽多麽的漂亮溫柔，多麽多麽的才氣斐然，那幾個貨就是不信。說白了，程紹齊就是想在好朋友的圈子裏炫耀一下自己的未婚妻而已，就跟小朋友有了好東西就想和小夥伴們炫耀是一個道理的。
龍源茶樓的天子一號包間裏，三個少年正等待程紹齊的到來。一個一身淺綠衣袍的少年笑道：“程小子不是不敢來了吧？怎麽現在還沒出現？再過一刻鍾詩會可就開始了！”
旁邊身穿淺藍色書生裝的少年接口道：“你擔心什麽？不是還有一刻鍾麽？”
“嘿！”綠衣少年炸毛的提高了音調道：“怎麽地？就我著急啊？難道你不想看看被程小子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嫣兒表妹到底怎麽個好法？”
藍衣少年無語的撇開頭看向下麵的大堂，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
“好了，好了！文秀你注意一點，怎麽可把一個女孩子家的閨名掛在嘴巴？那可是紹齊的未婚妻。”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衣少年開口了，雖然他沒有華服加身，不過一身優雅高貴之氣猶如與生俱來一般。在他的勸慰下，綠衣少年，也就是吏部尚書家的小公子李文秀也不說話了。
“好了，好了，我不叫就是了。”李文秀撇撇嘴，有些好奇的問白衣男子道：“袁哲，程小子的未婚妻是不是十年前慘遭滅門的左相蘇煥之的女兒？”
話題太具吸引力，藍衣少年雖然沒回頭，可是耳朵豎得老高的。白衣少年袁哲嘴角閃過一絲笑意，淡淡的開口說起往事：“你們可能不知道，左相蘇煥之和程忠程老將軍可是連襟，左相的妻子是程將軍妻子顧夫人的親姐姐。當年兩家的關係可是非常親密的，所以才有了程紹齊和左相女兒指腹為婚之說。”
“(⊙o⊙)哇！”李文秀長大嘴巴很驚訝，原來是這樣啊！
這時，一直看著大堂的藍衣少年開口了：“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