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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山微雨 第八節 波紋

  第八節

  發現紫黑色光點之後,隨著這位攜帶紫黑光點的客人走近,辰星周身一震,竟不受控製的脫離了這種奇異的感官視覺。


  體內靈氣宛如驚濤駭浪般翻湧,陣陣暈眩帶來的惡心感不斷攪動著腦仁以及腸胃,辰星感覺胃裏有東西向上反湧。


  呃唔~

  他猛的用手捂住嘴,卻還是沒擋住那湧上來的些許汁水。


  坐在他身邊的孟芳菲皺了皺美,遞來探尋的目光。


  另一邊包有財發現了辰星出糗,哈哈笑道:“啊哈~猩猩,從聯誼會開始你就在那吃吃喝喝,怎麽,這下中招了?嗝~”


  包有財此刻頭臉脖子仿佛被蒸熟了般爬滿暈紅,脖子上幾根青色血管仿佛扭曲爬動的蚯蚓般微微在皮膚表麵凸起。這家夥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和女生拉近關係,自然是逢酒必喝,先幹為敬。豪爽的猛男形象樹立沒樹立起來暫且不說,當下醉鬼的形象卻是生動到位。


  他不說還好,聯誼會已近尾聲,參加聯誼會的男女生們此時正借著酒勁迅速拉近彼此關係,小部分已經有了搭手攬腰的小動作。被包有財這一嗓門叫破,登時無論席間還在玩遊戲喝酒的幾人,還是成雙搭對分開坐到角落的男女都將目光投了過來。看清辰星當下情況,自然目光裏不免多了些揶揄。


  就有那還未找到女伴的男生,再次壯著膽子跑到孟芳菲麵前敬酒,搭話。此時已經醉意上頭的男生,又受了幾個同伴成功抱得美人的刺激,便沒有先前那般紳士和規矩。


  反正接著酒勁,耍酒瘋也好,心裏話也罷,不論孟芳菲願與不願都信口開河一頓胡侃。惹得孟芳菲頻頻皺眉,卻不好發作。


  辰星雖有喝酒,其實並不多。同學之間敬酒,完全不喝那是在同學麵前擺譜,但要像包有財這喝法,辰星也做不到,他隻是意思到位淺嚐輒止的回敬,所以當下辰星一點醉意也無。


  “公子感覺不舒服麽?”孟芳菲伸出單手輕撫辰星後背,露出一幅關心著緊的樣子溫聲問道。


  辰星捂著嘴說不了話,嘴裏翻湧上來的食物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著實尷尬。他眼睛斜瞄了眼房門方向,準備借機去衛生間。


  “各位失陪片刻,我陪公子去下洗手間。”孟芳菲對圍著自己強行搭訕的幾個男生露出歉意的笑容,然後毫不猶豫拉上辰星的手,直接起身向外離開。


  被孟芳菲小手拉住,辰星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股大力從小手那邊傳來,自己好像成了一隻被拉住牽引繩的賴地哈士奇,連拉帶拽的被拖著往前進。


  踉蹌了幾步,辰星跟上孟芳菲,被她這麽一拽,辰星借機將嘴裏的吃食咽了回去,反正是自己吃進去的又反湧到嘴裏的,隻要還沒吐出來就沒那麽惡心。


  兩人剛出包廂們,孟芳菲便甩開了辰星的手,而後對辰星翻了個白眼,徑自走在前麵。辰星自然能感受到她的不滿,隻好無聲的聳聳肩,苦笑的跟上。


  202大包裏有客人正好從對門出來,是幾個穿著背心大褲衩的中年漢子。眾人的方向一致都是去衛生間,於是一路同行。


  “這小妹子賊漂亮,小崽子你蠻有福氣的哈?”


  辰星笑笑,也不好說什麽。對於這個滿臉痞氣又一身酒氣的漢子,自己盡量少搭理為妙。


  “你們倆娃娃多大呢,在談戀愛麽?”另一個肩寬膀圓身形高壯,胳膊上布滿刺青的漢子眨著一對上翹眯眯眼又接著問道。


  這人身上酒氣味道極重,顯然是喝的白酒。


  孟芳菲隻自顧自走在前麵,辰星依舊不做理會。


  “沒卵蛋的瓜娃子,問半天屁都吭不出一個來。沒勁。這小娘們聽著,跟著這種男人,以後有得罪受喲。”


  頭前搭話的漢子帶著幾分走音的腔調嬉笑說道。


  這句話說出來,辰星就不高興了。小爺我不搭理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和範師傅行走江湖的時候,辰星不是沒見識過江湖裏廝混的地痞無賴,黑道大哥手下多是這種做炮灰的兄弟,真正的魁首人物反而規矩的很,行有行規鼠有鼠道,做黑道做得有聲色的,哪個不是玩轉黑白兩道,對於規矩二字看得最重。


  這倆漢子的話說出來,辰星都能多少猜到他們的套路,幾個孬漢盯上了孟芳菲,如今法治社會又科技發達,四處都裝著攝像頭,硬來是肯定不行的。無非是要下絆子勒索或者威脅,脅迫孟芳菲過去賠罪或者陪酒,至於是單挑和是群戰,接下來究竟會做到哪一步就看這幾個漢子的趁著酒勁膽子夠不夠大了。


  事情過後無錢無勢的學生仔隻能悶聲吃虧。


  就算告到警察局派出所,警察們頂多也就是酒後失態,口頭警告或者拘禁處理,過不幾天這些天殺的狗東西就又能出來繼續蹦躂,若是再被糾纏上,後續的麻煩將無窮無盡。


  想要討回公道也簡單,肯出錢的找黑道人物出麵把實情平了,雙方見個麵道個歉,仍舊是不了了之。有權的則更簡單些,發句話出來,該抓的抓該辦得辦,不抓不辦也能嚇得這些狗玩意兒縮頭縮腦消停一陣子。


  辰星來天瀾學院是來上學的,不是和師傅來這邊跑江湖攬生意的,所以並沒有拜過這邊黑道的碼頭,對於天瀾學院周邊勢力分布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這時候想搬出個人物名頭來用也沒得。


  “受不受罪咱不知道,黑龍走水白蛇滾江自有定數,幾位哥哥這是喝多了,還是醒醒酒再說話吧。”辰星冷著臉低聲說道。


  他這話出來,旁邊幾個漢子一臉茫然,這小屁孩子抖起來了咋地,竟然開口蹦出這麽句話。很有挑釁的意思啊。


  幾個漢子瞪著辰星,那隨時就將暴起傷人的瘋勁兒看上去要多氣勢洶洶就有多氣勢洶洶。辰星隻冷著臉將所有瞪視接下,既沒有絲毫膽怯退縮也沒有更多反擊回敬。


  喲嗬~看不出是個帶種的。


  有那大漢咧嘴一笑,猛地一巴掌拍在辰星肩膀上,如果這巴掌拍實在了,正常男人也得一個趔趄。


  但拍在辰星肩膀上,他隻微微晃了晃,卻是沒有更多動作了。


  “小夥子有意思,哥哥我喜歡~!哈哈哈~怎麽樣,等會兒到我們那邊喝兩杯。哥哥我介紹幾個兄弟給你認識。”


  這一巴掌其實是一種試探,如果對方承受的穩妥,證明是個練家子,這一巴掌的力量也就和打個招呼差不多,算是聯絡感情的肢體動作了。


  如果對方接不住,那就證明是個樣子貨,接下來怎麽收拾都看自家心情。


  “小弟我是來這邊上學的,這位大哥要介紹朋友給我認識當然是歡迎的,可要拜碼頭的話還是算了,小弟我隻想安安靜靜上個學,幾位大哥如果硬要認識一下,我可以叫我師傅過來。”辰星這回答就比較強硬了。


  沒辦法,誰讓對方先不當好人的,如果辰星真跟著去了那邊的話,在對方的主場裏還不得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人家是要簡單介紹認識一下也行,是趁機會群起而上把你控製下來也可。


  這人心隔肚皮,誰知道誰肚子裏揣著何種心思。


  江湖的險惡不在明刀明槍裏拚殺,全在爾虞我詐的鬼祟手段。像這幾個漢子的小心思,還真就算是比較單純的試探了。


  眾人說話間已經走到衛生間門口,孟芳菲根本不理會辰星和後麵幾人唇槍舌劍的交鋒,轉個彎消失在女衛的拐道裏。


  “小兄弟是來這邊上學的啊,天瀾學院的學生仔?考進這學院可不容易啊。哥哥們上學那會兒就知道瞎胡鬧,現在也就在下九流裏廝混,沒啥大出息咯~”


  “這小哥們兒本事不錯,改天你師傅要是過來了咱們認識認識,算是交個朋友。平時有事兒還能照應著。”另外兩個沒說話的漢子嘻嘻哈哈過來打圓場。


  “那感情好,正所謂在家看父母,出門靠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改天我跟師傅說一聲,大家認識一下多個照應是好事情。”辰星的回話毫不露怯。


  一眾男人便在相對和諧的氛圍中進了衛生間。


  辰星來衛生間也就是洗漱一下,所以隻在洗手台這邊停留,沒進裏間。將手上沾的食物液體洗淨,含了口水漱口,順便洗把臉清醒一下。他心下了然,這場小危機就算是過去了。


  洗漱好,辰星便到走廊那邊等孟芳菲出來,總不好把她自己一個女孩扔在這邊不管。這時樓梯口上來一行客人,領頭的是先前在樓下門口晃蕩的大堂經理。男女混雜一大群人在狹小樓道間擠成一團,此時已經天色放晚竟還有幾個人披著紗巾披肩戴著大太陽鏡。


  看這架勢就是什麽小明星之類的吧。辰星想到。


  他往走廊邊上讓了讓,給人群騰出些空間來。


  “吳導打電話過來,我可是特意把豪華大包間給您留著呢,隨時候著你們過來。菜隨時能上的。這走廊窄了點,不過包廂絕對保您滿意的。”大堂經理邊在前邊引路走邊賠笑說道。


  “行啊,趕緊弄些吃的,忙活一天都肚餓的很,中午就用學校食堂對付了一下。晚上這頓就看你的了。我可是聽小於說你們這新開,很有些特色。”跟在大堂經理身後的,是留著花白長發和長須的中年人,看那不修邊幅的樣子就仿佛把一塊牌子掛在自己額頭上,寫著:我是搞藝術的。


  “那是那是,於總太客氣了,我們這新開的店,特色肯定是有那麽一點,但吳導您是走南闖北各個地方都去過的,眼界早就開闊啦,我們這點特色哪能入得您的法眼,主要還得仰仗各位朋友照應不是。”大堂經理謙卑的笑著。


  “照應什麽的談不上,就是吃頓飯捧個場。反正小於請客,我們蹭頓白食給劇組省點經費。”那領頭的中年人笑道。


  “哪能讓於總請客,這頓我們豐食居請了,吳導您能過來小店可是蓬蓽生輝啊。哪還有要錢的道理,您可千萬不要推辭,權當賣小店一個麵子~!如果可以的話,等下大家和個影,好讓咱們店掛在留影牆上顯擺一下,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大堂經理笑得仿佛盛放的向日葵。


  “這不太好吧,畢竟肖像權不是我自己說了算的。”吳導停下腳步,露出了躊躇的顏色。


  背後一群人被他擋住,也就一起堵在了走廊裏。這些劇組的人倒是意外的安生,吳導突然停步也沒人抱怨,都乖乖站在後麵等著。


  “這樣,吳導如果覺得小店的飯食還合口味,在天瀾學院拍攝期間劇組的夥食小店包了,中午做成餐盒給你們送過去,晚上就到這包廂裏用餐,您看怎麽樣?”大堂經理也不含糊,趕緊加碼。


  “這怎麽好意思,我們劇組上上下下好幾十號人,這幾天又是餐盒又是包廂的,怕不得好幾十萬吧?這不是耽誤了你們賺錢麽。”吳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吳導您放心,豪華包廂外麵報價的話自然高,我們自己招待客人當然走的都是成本價,頂多少賺幾天罷了。”大堂經理連忙彎著腰賠笑。


  “那就有勞豐食居了,我們這些走南闖北跑外景的,能有個固定的地方吃飯是個頂好的事兒。這麽一來就不用麻煩挨家去問再定包廂,省了很多麻煩。”吳導笑得很開心,他邁開步子準備繼續前行。


  這時孟芳菲從洗手間出來,也不知道她去衛生間裏究竟做什麽,臉上妝容絲毫沒變,手也不像洗過。一身飛霞流雲裳大袖飄搖整潔如新。她就如踩著雲朵般一路‘飄’到辰星身邊。


  “公子久等了。”


  辰星點點頭:“還回去麽?”他歪著頭指向包廂方向。


  “不了吧,我想回去了。還得安頓晚上住的地方。”她脆生生的說道。


  “那好,我送你到車站。”辰星點頭。


  不知為什麽,這群人來到辰星身畔,他心情就沒來由的嫌惡,想要遠離這些劇組的人。


  “哦?簡直驚為天人!這小姑娘是你這邊的客人吧?”吳導那邊突然轉身,他從身後跟著的組員們中間擠過,急匆匆的來到孟芳菲身邊。眼光肆無忌憚的在她周身上下打量著。嘴裏嘖嘖有聲的讚歎。


  “秒啊秒啊,氣質清冷脫俗渾然天成,肌膚如雪,顏色傾城,玲瓏有致嬌俏可人。這這真是難得的仙子胚子啊~!我正在拍攝古裝劇,卻怎麽也找不到氣質顏色兼具的女角,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一個。實在是上天垂青。”


  這額頭掛著‘藝術家’牌匾的中年人圍著孟芳菲轉了幾轉,滿意的不住點頭。


  孟芳菲見他這舉動,臉色更冷。


  “庸俗”她嘴裏輕輕吐出詞,不看吳導轉過臉迎向辰星:“公子,我們這便走吧。”


  辰星自然是答應的,他恨不得早走兩步遠離這群人。此時他已經想清楚,這群人裏肯定有人身上帶著那紫黑色光點,隻是脫離了那種神奇的視野,辰星再用肉眼去看,卻是連一點線索都發現不到。


  既然沒法確認,也不知道這紫黑光點究竟代表什麽,辰星覺得還是遠離為妙,對於未知的事物,保持足夠的敬畏和警惕是必要的行為。


  他倒是忘記自己方才進入那奇異視界之後,莽撞得四處捕捉‘靈氣’,還用自身的意識觸碰過孟芳菲。這些舉動本身其實就已經非常危險了。若是換了孟芳菲之外另一個修為高深的修行者被他的意念觸動,他就會遭到對方的反擊了。在修行界隨意用意念窺伺甚至觸碰對方,是十分無禮的冒犯和挑釁。


  兩人結伴,轉身便要甩下吳導,擠開人群離開,卻被那吳導橫跨一步攔住了去路。


  “這位小姑娘你好,認識一下,我是吳藝君,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導演吧。”吳導頂著一張花白胡子的大餅臉對孟芳菲笑道,順便從上衣的馬甲口袋裏抽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孟芳菲皺皺眉,明顯有些不悅的意思,她對吳導遞過來的名片視若不見般連看都不看一眼。


  “小姑娘快收著啊,吳導看上你是你的機遇,可要抓緊呢。有吳導引你進入演藝圈,未來說不定就能成個大明星咯。”大堂經理從人群另一邊擠過來,幫腔說道。


  劇組裏幾個帶著墨鏡的男女露出不滿的神色,嘴裏小聲嘀咕了些什麽。


  “你們先進去吧,那個經理,趕緊安排上菜,組員們忙活了一天,都累壞了。需要好好休息補充一下能量。我和這個小姑娘說點事兒。”吳導揮揮手,有些不耐煩劇組裏幾人的嘀咕聲。


  一眾組員帶著嘀咕聲進了走廊盡頭的豪華包廂。


  “女二今天剛失蹤,他這就物色上新人了。嘁”其中一個戴墨鏡的走時,留下一句話來,聲音稍稍大些。如果不細聽的話,混在嘈雜聲裏是聽不怎麽清楚的。


  不過以辰星當下的聽力,自然是一清二楚。


  “有人失蹤了?怪不得。那傍晚時候看到的兩支黑色飛行器還真是在找人的。”辰星想到了下課後和包菜看到的兩艘中型浮空飛行器。


  吳導依舊微笑著,遞出名片的手就擺在孟芳菲麵前。


  “小姑娘快接著吧,吳導可不是輕易能見到的大人物呢。”大堂經理繼續在旁邊幫腔。


  “哦?什麽吳導?這麽有名的嘛,我咋沒聽說過?”便在這時,衛生間門口方向伸過來一隻還沾著水的大手,將那小小的卡紙名片抽了過去。


  “吳藝君雅娜哈羅影業製片有限公司,導演,資深劇作家,大華朝天朝影視傑出貢獻獎,天朝影視179期最佳導演獎獲得者。代表作《雙宮奇謀》、《嫁給皇帝當寵妃》、《天星羽落》”原來是先前和辰星一道去衛生間的幾個202號包廂的大漢。


  他這一連串名頭念出來,吳藝君一邊微笑一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采來。與其自賣自誇還是有個托在旁邊幫襯才顯得自己更厲害些。


  “啥?就是這個鱉孫拍的《雙宮奇謀》。我那小閨女看了之後天天模仿那該死的後宮嬪妃,整天和班裏的小丫頭片兒吵架,為這老師都打電話到家裏來啦。”另一個大漢眼睛一瞪,對著吳藝君便是怒目金剛造型擺了出來,嚇得吳導臉色一僵,趕忙後退兩步。


  “《天星羽落》是你拍的?”孟芳菲有些意外的說,她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個眉毛胡子一把抓的中年人身上。


  “是啊,小姑娘你也看過?”吳藝君也有些意外,若說《雙宮奇謀》和《嫁給皇帝當寵妃》這兩部網紅劇,現在的小年輕應該都看過,特別是《雙宮奇謀》去年才殺青,當下剛放映完第一輪,正是勢頭紅火的時候,知名度極高。但這部《天星羽落》卻是部沒什麽票房的藝術片,雖然幫自己拿了許多獎項,但知名度遠遠不如前兩部。


  “拍的還有點意思。”孟芳菲點點頭。


  “你這鱉孫,害了俺閨女,今天看俺不收拾你一頓,難消俺這心頭之氣!”另一邊大漢已經伸出粗壯手臂一把揪住了吳藝君的胡子,疼得這吳導乖乖把臉湊過去給人打。


  大堂經理趕忙攔在那大漢身前,雙手抱住這漢子要揮下來的拳頭,哀求道:“道哥~道哥~!使不得啊,不能打!不能動手打的!”


  “薛老二你給我讓開,今天我一定要揍他一頓,這鱉孫害人不淺,聽說還霍霍了不少女娃子,給人搞大了肚子曝光出來。這鱉孫該揍。”


  ‘的確該打。’辰星聽大漢這麽說,心裏便更認同幾分。現在娛樂圈越來越不像話,花邊新聞不斷也就算了,各種潛規則和婚外情層出不窮,搞得好些初中、高中的孩子都以為,談三、四個女朋友或者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


  原本抱著看戲的心情在旁邊站著的他,現在都想幫著動手踹上幾腳了。


  大堂經理將道哥攔下,強行拖到旁邊說道:“道哥,不能打啊。你看著名片。他是楓葉國的人,不是咱大華朝人,你打了人這事兒就大了去咯。他又是個名人,到時候記者把實情一報出來,連王老大都得跟著倒黴。”


  “啥,他長得這人模狗樣的怎麽看都是咱大華朝的種,怎麽就是楓葉國人了?”道哥仍不肯罷休的嚷嚷道。


  “移民啦,早年得了大華朝最佳導演獎之後就移民了。你打了他算是外事糾紛,到時候不光是警察巡捕,連領事館都要介入的。你也知道王老大是幹什麽的,這要是被小報的記者揪住曝光,王老大這一票兄弟都得進牢子裏蹲著去。你這一拳頭是解氣了,可是兄弟們得陪你遭幾年罪,道哥你說劃算麽?”大堂經理湊到道哥耳邊細細解說。


  道哥等著眼睛在吳藝君和名片之間來回數次,點了點頭,鬆開揪住的灰白胡子,結果鬆開的時候,就有三五根掉落下倆,顯然是剛才抓得用力,給薅下來的。


  “假洋鬼子,都移民去外國了還回來禍害咱大華的娃娃,帶歪風氣,沒個好東西。呸~!”道哥心裏不快,卻也不能再怎麽樣,他惡狠狠瞪了吳藝君一眼,吐了口唾沫在地上,一腳踩上去碾了兩碾,再次將他嚇得退開兩步,這才一揮手,領著另外三個兄弟往202包廂走回去。


  大堂經理噓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塊粉色手絹將額頭汗水擦掉。其實最怕打起來的還是他自己,要是讓道哥這個孬人在自己店裏把人給打了,事情鬧出去豐食居的口碑不僅要受影響,自己還得給劇組和王老大兩邊賠禮,弄個裏外不是人,血虧。


  待道哥幾人消失在202門內,吳導這才緩過勁,湊到孟芳菲跟前繼續說道:“怎麽樣,小姑娘你想一下,這次我要拍一部古裝仙俠題材的影視劇,我覺得你很符合劇裏麵一個角色的氣質和形象,有意向的話我們可以合作一下。”


  就算是被道哥威脅要動手打人,這吳導也沒放棄擋著孟芳菲去路。


  “對了,還不知道小姑娘你叫什麽,我總這麽小姑娘小姑娘的叫,也不禮貌是吧?”吳導親和的笑著,盡量讓自己顯得人畜無害。


  “瑾萱。叫我瑾萱好了。你的事我抽空考慮下,現在請讓路。”孟芳菲態度略有鬆動,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淡。


  “瑾萱啊,真是好名字,方便的話留個聯係方式吧。”吳導趁熱打鐵般趕緊將左手腕上的腕表型個人終端亮了出來,虛擬光屏上出現了一組二維碼。“你掃我就好了。”他略帶著幾分討好意味的說道。


  擺足了禮賢下士的牌麵。


  “不必,我有意向的話會聯係你的。”孟芳菲抬起右手,層層薄紗間蔥白、粉嫩的小手食中二指間夾著一張小小的名片,正式剛才被道哥半路劫走的那張,不知被她什麽時候拿到手。


  “啊啊也好,也好。瑾萱啊,你最好快點做決定。我們劇組在天瀾學院拍外景隻有兩周時間,這個角色雖然不是女主,卻也是很重要的二號角色,戲份比較多,必須盡早定下來,這樣你才有時間背劇本,安排拍攝進度。”吳導看著那張名片,又看看孟芳菲拒絕自己的冰冷目光,尷尬的眼角抽搐。


  “走了。”孟芳菲對辰星說道。


  “哦。”


  二人結伴離開。


  吳導看著兩個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身影,想說點什麽卻還是放棄了。


  “哎,這個女娃娃真不識相,吳導那麽看好她,這可是大機遇呢。”陪在吳導身邊的大堂經理為吳藝君鳴不平說道。


  “嘿~!薛老二?”吳導轉過頭看向大堂經理,臉上露出一絲陰冷。“沒想到經理和黑道的人還挺熟的呢。”


  “都是朋友都是朋友嘛,吳導您知道的,幹我們這行就是賺個辛苦錢,黑白兩道的朋友哪一個都得罪不起。來了就都是朋友。”大堂薛經理苦笑著說。


  “行,我懂的。不過以後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這個道哥。你是把我倆用餐的時間錯開也好,還是讓他自己消失一段時間也好,你自己和他們老大去說,不想這事兒鬧大就最好按我說的做。我吳藝君雖然不是什麽過江龍,但是攪渾水的能量還是有那麽一點的。”


  “今天讓我當著這瑾萱的麵前出糗,他自己好好掂量吧。”吳導說道。


  “吳導,這瑾萱小姑娘有這麽厲害,您都要這麽在乎?”


  “這你就不懂了,老吳我親眼相過的影視演員有多少?影視藝術學院畢業的女學生每年擠破頭想進我劇組的又有多少?這些懷揣明星夢的女娃子裏麵有哪個真的是背景單純的普通平民了?可是沒一個有她身上這種感覺,這種渾然天成高高在上的氣質。


  能培養出這種氣質的家庭,不簡單的。這個瑾萱絕不是普通的學生妹那麽簡單。”吳導看著樓梯轉角,仿佛那片雲霞霓裳還留有一絲半縷未曾飄走。


  將這樣清冷高傲的神女征服到手,壓在身下,才是男人的終極夢想啊。


  他狠狠的搓了搓手指,仿佛手裏搓著的是那柔嫩滑膩的雪白。雙眼中一絲絲詭異的光芒從深底處悄然騰起,最後化成熊熊燃燒的紫色火焰。


  呼~他吐出一口氣,明明沒有抽吸香煙,卻有一條灰白色的煙從口中噴出。


  “這房間的空調是不是溫度有些高,我感覺還是好熱。”吳導旋即恢複正常,他將上身那件滿是口袋的馬甲脫掉,拎在手裏。“嘴裏好幹,我要先幹一瓶冰啤酒潤潤喉。”


  “吳導好酒量。”薛經理伸出大拇指恭維說。


  兩人轉身,走向走廊盡頭的201豪華包廂。


  出得豐食居,孟芳菲和辰星徜徉在人流熙攘的步行街上。倒是每人將目光投向這邊,顯然是孟芳菲又在辰星不知道的時候用了什麽法術。不多時兩人已經穿過霓虹繁華的街道,走到步行街盡頭路口處。


  “璿陽掌門,小女子這就先告辭了。待安頓好之後再和您聯係。您的證件會在兩個工作日內以郵件的形式發放,或者讓他們給我,由我再轉交給您可以嗎?”孟芳菲施了個福禮。


  辰星微微遲疑,最後還是決定讓孟芳菲轉給自己,他還是擔心這些證件不小心被同學代收,然後出現不必要的意外。


  “那就麻煩你代收轉交給我吧,郵寄到學校的話萬一被同學發現就不好了。”


  “璿陽掌門多慮了,我大華朝的專門證件豈是普通學生能碰的,到時候會有專人送過來,隻是他送過來的話,可能動靜比較大吧。”孟芳菲抿嘴一笑。“對了,您對袍服和配屬印信、法器有什麽要求麽?”


  “瑾萱,你是說還有配屬的印信和法器發放?”辰星略有些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袍服他知道,師傅璿曜真人唯一的那件法袍就是官方發放的,據師傅說,師祖璿錄真人分給他的那件玄天道門的道袍上麵全是補丁,和抹布拚成的差不多。所以不要指望宗門裏發放什麽袍服了。安心用官方配發的就行,反正是量產貨,又不要錢,有便宜不占王八 蛋。


  孟芳菲露出果然如此的得意笑容,辰星覺得自己在她眼中已經完全被看扁了。


  “璿陽掌門,四年前我大華朝修行宗門管理局通過了最新的‘對古老修行宗門扶持培養福利加強’議案。每個在冊的古老修行宗門除去每個入門弟子領取製式袍服外,可再以宗門名義領取一件法器級別的法寶或三件寶器級別的法寶,用以作為振興宗門的基石。而印信則是專門配屬給每個宗門掌門人的法器級別法寶。”孟芳菲故意頓了頓,看著辰星那副眼饞的樣子,內心沒來由有些得意和失落。得意的是宗門管理局在這些古宗門前展現出來的實力和資源,讓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畢竟自己的檔案還是歸屬於宗門管理局的。


  失落就是對天玄道門的失望了。


  “果然又是一個傳承即將斷絕的廢物宗門麽?算了,這樣的宗門也沒什麽不好。如此一來我作為聯絡官的事務就會很少,有更多時間修行、娛樂。也不用看配屬宗門的臉色行事。說不得這個愣頭青掌門還要被我乖乖玩 弄在鼓掌之間。”想到這一點,道號瑾萱,俗家名孟芳菲的天玄道門聯絡官不由的有些小得意。


  “而且這璿陽掌門還是挺帥的,和那些老頭子掌門比起來簡直就是養眼的小鮮肉,自己以後缺道侶的時候倒是個不錯的候補,要不要現在就好好培養調 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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