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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山微雨 第四節 入門

  第四節 入門

  “最近這石化病鬧得挺凶啊。”範師傅眉頭皺了皺,拿起遙控器按了隨機換台按鈕。


  屏幕上畫麵停頓了一秒,然後切換到新的頻道,這是個綜藝類聊天欄目《今天搞事情》,一群流量小明星在當紅主持人帶領下閑聊娛樂圈話題,不過稍微聽了兩句,他們談話的內容正圍繞著某著名女演員確診了石化病之後,醫院禁止娛樂媒體進行采訪以及小明星們以探病名義刷存在感的事情。


  “我也認為某些流量明星明明和她關係疏遠,隻是在綜藝頒獎典禮上見過麵這種點頭交情,便以朋友的身份探訪這種事很無恥啦。”


  “對啊,她的爸爸媽媽明明已經很傷心了,這個時候借探病為由還同時進行直播,當著守在醫院外的狗仔隊麵,大張旗鼓的過去,明顯就是不安好心嘛。”


  “討厭的啦,要是有這樣的朋友,我晚上睡覺都會起雞皮疙瘩的呀。”


  小明星們的發言各有特色,但矯揉造作的語調,隻是看到就讓辰星一陣不爽。


  有本事你們別化這麽濃的妝上節目啊,嘁!


  範師傅再次皺眉,按下了遙控器上的一號數字按鈕。


  這一次切換到國際時事頻道。


  “艾米利肯聯邦國撤回了駐紮在太平洋西岸霓虹國的浮空母艦及護衛艦隊,但仍保留了由一艘戰巡一艘重巡和四艘護衛艦組成的機動部隊。”


  “太平洋南岸的澳大姆新聯邦山火已連續燃燒47日,造成經濟損失無數野生動物葬身火海由山火引起的大量浮塵和灰燼在南太平洋季風氣流影響下向東飄落,專家預警有可能對太平洋西岸巴幹達地區國家造成嚴重空氣汙染,不排除帶有高溫的餘燼引燃新山火的可能性。“


  “大西洲英蘭國北部地區今日來地震頻繁,專家預測英蘭北部的索倫火山帶或進入活躍期,有可能在今年下半年噴發。”


  總算有點像樣的東西了,天天看到石化病的相關報道,看多了也會煩的。


  範師傅滿意的將遙控器丟回茶幾上,而後轉頭看向辰星。


  “徒弟啊,我想起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辰星翻了個白眼,每次範師傅用這樣的口吻說話,就肯定沒什麽好事兒,多半都是在給自己挖坑。


  “師傅您說,我聽著就是。”辰星能咋辦?畢竟現在範師傅還是自己的監護人,即使自己已經成年領了身份證,可還在上大學的自己經濟上依舊要靠師傅支持。所以明知道有坑,還得往裏跳。


  “既然你已經修出了靈氣,我就不得不正式將你收入門牆了。本來如果一切不變的話,我是要在臨死之前找個傻小子繼承本門衣缽,將這份傳承繼續傳遞下去。但現在你既然修出靈氣,且跨入了煉氣三階的修行階段,按照初代掌門令,你有資格進入我天玄道門。”範師傅聲音沉凝的說道。


  “師傅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說的這個天玄道門就隻有你一個人了吧。用得著這麽嚴肅麽?”辰星無奈的笑笑,想讓氣氛輕鬆一些。


  “胡說,天玄道門山門如今移交給文化管理局的人代為打理,據說山門已經重建為深山內文化遺產旅遊景點之一,作為景點,山門那邊管理局安排了十幾個有資格的道士駐紮打理旅遊業務。他們也是咱們玄天道門的一份子。”


  “您這麽說,這不等於是把老窩給別人占了嗎,占了咱的窩還占咱宗門掛著咱宗門的名頭。這玄天道門怎麽聽都覺得不靠譜啊。”辰星想了想,微覺有些失望。原先預想中的道門正宗似乎正在離自己遠去。


  “滾蛋,他們頂多算是長工,咱們才是地主。掌門令牌可是在老子手裏。而且宗門傳承大部分都被我背在身上了。”範師傅指了指桌上堆的亂七八糟東西。


  “你指的宗門傳承不會就是這些東西吧?”辰星看著桌子上擺著的‘雜物’瞪大了眼睛。


  “我承認天玄道門的確有些神奇傳承,可是這個也太磕磣了點。”辰星指了指茶幾上的電子香爐。


  “哎~這個沒辦法,現在不是不興燃香燒紙這一套了麽,那祭祀祖師的時候就得拿這個頂一下。”範師傅抓抓頭,實際上香爐是自己師傅璿錄真人實在混不下去的時候拿去典當,到現在字據還留著沒贖回來呢。過了這十幾年,估計早被當成死當了。


  “好吧。”辰星用手捂住眼睛,點頭算是承認師傅這個說法了。畢竟從小到大跟著師傅走南闖北,這電子香爐都用慣了。


  他抬手拾起桌上的禿毛筆,在手上轉了轉不知什麽玉石打造的筆杆上用道門雲楷(道門書寫符籙用的字體)刻著“天成”兩個飄移的小字,筆杆通體刻著漂亮的雲霧紋路,當他拿起時,這筆杆竟然微微發熱,體內那股暖流不受控製的順著手指流入,雲紋凹陷的刻痕裏,有絲絲溫潤柔和的熒光亮起,這光色與筆杆玉色十分貼近,不仔細看便會以為隻是筆杆折射燈光泛起的反光。


  這支筆他是熟悉的,在江湖中漂泊的日子裏,師傅範俊茂經常用它來畫符售賣,用這支筆畫符不需要使用任何顏料,著實為師徒倆省去不少開支。


  在此之前他就知道這支筆的神奇,所以此時拿在手裏產生些奇妙變化也不怎麽意外。


  ‘果然仙門的東西還是要靈氣來驅動使用的麽?以前師傅的用法倒是有些暴殄天物了。’辰星心中默默想著。


  “那我們繼續。”


  範師傅從沙發裏站起,到衣架上取了掛著的道袍給自己仔細披上,然後將留著的披肩長發用手攏了攏,束在腦後做了個發髻,再從道袍口袋裏摸出根白玉簪子別住。


  “那我現在問你,你可聽好。”範師傅再次嚴肅神情,端著架子麵向辰星莊重說道。


  可能是廝混的實在太熟,看到師傅臉上的莊重表情,辰星總以為他接下來要開始忽悠人了。畢竟過去的日子裏,他都是用這副神情麵對那些算命或測算風水的‘顧客’的。


  生活需要儀式感,但混得太熟,有些儀式感在熟人眼裏就變了味道。辰星立刻配合著露出了莊重神情,準備開始對台詞。


  “貧道法號璿曜真人,今日正式收錄俗家弟子辰星入我玄天道門,俗家弟子辰星,你可願意?”範師傅用舒緩、寧定又醇厚嗓音認真問道。


  這劇本不對啊,辰星下意識想到,習慣了師徒倆一唱一和飆戲,他連下一句該接的幾句台詞都準備好了,師傅竟然冒出這句話。


  “璿曜真人?是了,剛才看你道士資格證上是這麽寫的。可我不是都當你徒弟十幾年了嘛?”辰星隨口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別那麽多屁話,以前那是收養,又沒正式拜師。”範師傅不耐煩的一瞪眼,將辰星瞪得乖乖閉上了嘴。


  辰星心裏撇撇嘴,一起忽悠人‘攬活兒’的時候叫人家乖徒弟,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那個什麽弟子願意。”辰星帶著幾分敷衍的口氣回道。


  “莊重點,你不知道這是很重要的時刻麽?道門的傳承神聖不可侵犯,你必須要懷揣一顆敬畏之心。知道麽?”範師傅教訓著說。


  ‘看著您這張臉咱就敬畏不起來。’辰星很想這麽回嘴,但也就是想想。


  “弟子願意。”辰星站起身,雙手作揖躬身行禮。


  “好,那接下來就是給祖師上香磕頭,行拜師禮,將你名字正式錄入譜牒。”璿曜真人微笑著頷首受了這一禮。


  接下來璿曜真人自茶幾上取了那支破舊的畫軸展開,掛在壁掛電視前,將木質排位和電子香爐在電視櫃上擺好。


  畫軸上的畫像據說是祖師爺,辰星看到這張已經泛黃掉色的掛畫中用工筆畫法描繪的人物是一名相貌俊朗,英氣逼人的中年道人,他身披白色棲霞飛袖流雲道袍,腳踏祥雲,左手單手倒持一柄造型古怪的長劍,右臂大袖卻是空的。


  隻是這畫像的手法比較古拙,人物五官描繪得生動性形象十分傳神,唯一的缺點就是怎麽看,都和真實人類搭不上太多邊。照著畫像到大街上找人的話,估計這輩子是找不到本人了。


  再看那排位,除了可能是因為年代過於久遠有些掉色和磨損,其實做工可謂巧奪天工,排位中央刻著字跡飛揚灑脫的“大威 天玄道門,正宗 法業授術”字樣。周邊祥雲、靈果、仙禽、神獸的雕花可謂是極盡精美。並且這木牌即便褪色嚴重,仍能看出幾分當初嶄新時的風采。


  祖師畫像和牌位是辰星第一次見到,所以格外留心大量幾分。至於那隻電子香爐,用了好多年已經算是老夥計了。


  “師傅,這電子香爐也太不像話了吧,連個青雲直上的彩頭都沒得。”


  “就你事兒多,點三根煙敬上就行了。古話說得好,心誠則靈,心不誠再大的場麵都是騙人的。”


  “我看你這就沒一點心誠的架勢。”辰星小聲嘟囔道。


  說歸說,這祖師像和牌位擺出來,辰星還真就吃這一套,很是認真的跪在祖師像前,磕頭敬香(煙)


  三拜九叩大禮在師傅璿曜真人的見證下完成。


  “好,這就成了。辰星,你既然入了我天玄道門,為師就賜予你一個正式的法號。以後你就叫璿璣子吧。”師傅璿曜真人一臉高興的撫摸著自己頜下山羊胡子。


  “啊?師傅,璿璣子就算了吧,這道號都爛大街了。”辰星表示了堅決反對。


  “啊?哦~那這樣吧,叫璿陽子吧,等修成正果以後就可以稱為璿陽真人了。”


  “炫耀真人,宣揚真人師傅你當真的麽?”辰星腦子一轉就轉歪了。


  “哪來那麽多廢話,就這個不改了。”師傅璿曜真人又從褡褳裏掏出本封皮磨損嚴重的線裝書冊,拿起靈筆‘天成’,用舌頭在筆尖上舔了舔,翻開書冊到一半的位置,開始奮筆疾書。


  不得不說的是,璿曜真人這‘個人形象’有待商椎,但這一手毛筆字寫得是真好,龍飛鳳舞頗有氣勢。


  “今,紀元年月日,收錄入門弟子一名,法號璿陽,以繼師統雲雲”


  其他敘事文字用的都是蠅頭小楷,唯獨作為法號的‘璿陽’兩字用的是正體雲楷大字。


  “原來是這個璿陽,我還以是宣揚呢”辰星抓了抓頭,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睹見書冊上方寫的是璿曜法號,而璿曜之上的始祖法號也僅僅是孤零零一個璿錄。至於再前麵的法號譜牒則需要翻頁才能看到。


  記錄完辰星的譜牒信息,範師傅也不等墨跡風幹便徑自合上了書冊,而後轉過身來端端正正遞給了跪在地上探頭觀看的辰星。


  “這是祖師堂譜牒,你收好。這支筆是你的祖師,我的師傅璿錄真人傳給我的,說是祖傳法器,名為‘天成’,你也收好。”璿曜真人和顏悅色的說道。


  見這架勢,辰星哪敢不接,乖乖雙手抱住。


  “這是掌門令牌,持此令牌可號令門下弟子,斬妖除魔匡扶正義,拯救蒼生鏟除仇寇,令牌一出,門下弟子必須無條件服從。違逆者可視為叛逆,持令者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利。今日我便將這掌門令牌也一並授予你了。”


  璿曜真人又掏出一塊不知道是什麽材質製成的白色令牌,看著像是白玉,但入手極重,摸起來卻手感溫潤柔滑,沒絲毫石頭或者金屬的冰冷。


  辰星傻愣愣的將令牌接過。


  “這褡褳跟了為師二十幾年,是當年祖師傳給為師的,為師今日便再傳給你。褡褳裏有道典一本,玉簡三枚。你收好。”


  辰星依舊帶著幾分狐疑的接了過去,他現在真有點猜不出這位撫養自己十幾年的師傅究竟想要做些什麽了。


  “天玄道門在昆侖山脈常青峰上有一處道觀產業,不過現在被國家收為國有,進門要門票參觀費。平時道觀都是交給國家安排的道士打理,作為道觀的原主人,咱們天玄道門傳承一脈弟子,可以免任何手續及考核領取道士職業證書,每代弟子有三個資格空缺可用,再多就隻能自己去考。這是負責咱們山門事物的管理機構聯係方式以及當下山門內入住道士的名單。”


  璿曜真人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張名片和一張折疊整齊的a4打印紙,上麵都是記錄的名單,書寫的明明白白。


  “好了,今天為師就將這天玄道門掌門之位傳位給你。在傳給你掌門之位前,為師已申請了為期十年的下山遊曆,並且用掌門職權批準通過。以後天玄道門再有什麽官方事務都交給你了。十年之內別來煩朕,臭小子你可以平身了。”璿曜真人臉上真誠溫和的笑容,逐漸變成得意忘形並開始放飛自我。


  “我就想問一句,您老人家操作這麽騷,師祖他知道麽?”辰星已經被自己這位不著調的師傅徹底擊敗。


  “你師祖?璿錄那老家夥人是挺好”一邊露出回憶著往事的樣子,璿曜真人搖頭歎了口氣:

  “奈何太死心眼。我修行這入門心訣,直到他死那天也沒練出靈氣來,這個掌門的位置是在他臨死之前傳給我的,當然是和正式弟子的身份一起。都是同一天。”


  和著你也沒名沒分的跟著師祖混了十幾年啊,怪不得。辰星心裏吐槽。


  “其實玄天道門一係,上溯五代之前的師承,都沒人能修成這靈氣入體的引氣期,所以每代都是師傅收取俗家弟子,然後在臨死的時候為了保證傳承不斷,遂將俗家弟子破例收入門牆,給予正是弟子的名分,然後再將掌門之位也一並傳下來。”


  “如果按照祖師堂譜牒上記錄的宗門規矩,隻有進了引氣期的弟子才能算是正式弟子,所有引氣期之前的啟蒙和感氣階段弟子隻能算是外門弟子。是沒資格記錄在祖師堂譜牒上的。而像為師我這樣一生都未能修行出靈氣的,隻能算是凡俗廢柴,在宗門裏也就掛個雜役弟子的名分。”璿曜真人嘴角抽了抽,還是決定向自己這個唯一的徒弟坦白。不坦白也不行,譜牒上宗門規矩寫的清清楚楚,辰星早晚也會知道真相。


  哎呦,有內味兒了。


  這不就是仙俠裏的套路麽?辰星想到。


  “如今這宗門傳承的擔子扔給了你,為師可以輕輕鬆鬆享幾年清福咯。”範師傅旋即又高興的笑了起來。


  “師傅你不會吧,我大學還沒畢業,您這就準備出去雲遊了,我咋辦??”辰星突然意識到自己即將麵臨的重大危機。


  天瀾學院固然是大華朝頂級學府之一,但規矩也多,學院規定裏命令禁止在校生到校外打工賺錢。當然大四畢業實習不算在內。


  也就是說天瀾學院的學員除了獎學金之外,再沒有其他收入來源。所以多半學子都是要依靠家庭親屬裏的金錢支撐來完成學業。


  畢竟天瀾學院每年的學費價格不菲,而在校期間衣食住行也都是要錢的,這筆花費看似不多,但眾多雜項累加,其實比學費還要多出許多。範師傅這意思是要拋下自己,跑出去瀟灑,辰星怎能答應。


  “也不是說老子我就扔下你不管咯,你也看到了,難得老子我剛混上一個姘頭,這會兒還在戀奸情熱的時候,怎麽舍得現在就走。”範師傅得意洋洋的從沙發扶手搭著的衣服裏抽出了那隻小褲褲,很是騷氣的在手裏甩了幾圈。


  “沒眼看。不過你個老光棍還是加油吧,趕緊給我整個師母回來,小爺我心裏也有個安慰不是。”辰星撇撇嘴,女生的貼身衣服誰沒見過似的,商店街女裝店的臨街櫥窗裏,模特身上各式各樣展覽的,可比你這件騷氣多了。


  “師母不師母的,還要再相處一段時間才行,你要知道兩個人在一起不能僅憑一時熱情,那是要細水長流過日子的。”範師傅扯了扯嘴角說道。下頜上的山羊胡跟著抖了幾抖。


  “啊,對了。這個宗門還有個賬戶,是咱天玄道門的公家資產,每年官府有專向補貼撥款,再加上山門那邊旅遊門票的一半收入都會劃入這個賬戶,你現在是掌門了,有資格使用這筆資金。到時候你看著情況用吧。我現在將你的錄入申請先遞交上去。”範師傅下意識一拍腦門,卻用的是抓著小褲褲那隻右手。他從茶幾上拿起手機,開始翻通訊錄。


  一根柔軟而卷曲的黑色毛發不合時宜的掛在了他眉毛上。


  辰星看到這一幕,左眼皮狂跳。


  過得須臾,範師傅五指紛飛在手機屏幕上來回敲擊,一條簡訊在滴~滴~聲中發送出去。


  “好了,你等著上麵的人聯係你吧。”


  “這就好了?”辰星


  “那你還要怎麽地?難道跑民政局排隊掛號,然後到文化管理科室報備,填表格,遞申請,等待驗證考察?咱是道門正宗,這些手續都直接跳過的,給負責的官員打個招呼就行。


  不過據說這些年有些其他古宗門的師兄開了培訓班廣收門人弟子,一下子將道士資格證獲取的難度抬升了好幾個層次。你小子是咱天玄道門唯一根獨苗,偷著樂吧。”範師傅將身上的道袍脫了掛回衣架上。“沒啥事兒你就回吧,等會兒為師這還有個約會。”


  辰星有點懵,貌似自己是占了不少便宜,這一趟不僅得到了正式的宗門弟子名分,還順便繼承了掌門職位,多少算是個總裁了吧?

  “那師傅我接下來該怎麽修行?”


  “怎麽修行?你自己看書去,東西不都給你了嗎?你讓我個一輩子沒修煉出靈氣的凡人指導你修行,有點人性好嘛?你這是故意炫老子一臉呢?還是打擊老子呢?”範師傅撇撇嘴,轉身進了衛生間,過不片刻嘩嘩的淋浴花灑衝水聲便飄進辰星耳朵裏。


  “就知道你這老不死的不靠譜,這些年我確認了這麽多次,咋還不長記性。”辰星鬱悶的將師傅給自己的東西都收進褡褳裏,敲了敲衛生間門喊了聲我走啦。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咻~

  辰星的手機響起,他掏出來看了眼,是微信的好友申請:


  大華朝修行宗門管理局——古老宗門——道門——業務員:孟芳菲。


  頭像是個戴著金絲邊眼鏡、妝容端麗的職業女青年半身彩照。很標準的證件照樣式,就是開著的外翻領口裏,事業線深邃得宛如峽穀峭壁。


  喝~夠漂亮的。辰星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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