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世界名畫
“輕點輕點！”
“你動作太大了她要醒了！”
“呼……”看著睡顏乖巧而可愛的德克薩斯被一點一點的從自己身上脫開，夏爾鬆了口氣，活動了好一會兒酸麻的手臂和大腿才恢複正常。
細心的替她拉了拉衣服，夏爾沒有多看那不算太合身的睡衣遮不住的雪白肌膚。不用想，這肯定是可頌逛商場時看到打折了就買了，說不定自己衣櫃裏那套新睡衣也是一樣來的。
因為是可頌送的，所以德克薩斯不會拒絕，也很喜歡，所以即使不合身也穿上了。
小笨蛋怎麽就不懂變通一下呢？
夏爾跟能天使出門，兩個人搬了椅子坐在大帝的辦公桌旁邊，因為辦公桌後麵就是那一正麵代替牆壁的落地窗。落日正一點一點地觸及遠方的地平線，遠處龍門市中心CBD區的高樓大廈在夕陽的照耀下就像是海上的孤島，全無現代化的氣息，反而隻剩溫和與寧靜。
紅霞布滿天邊，如同少女羞紅的臉色一樣，而這和煦的斜陽也透過企鵝物流的玻璃窗，照在夏爾和能天使身上。
兩個人一座下便是動作同步的調低靠背，同步的仰躺，同步的眯起了眼睛享受著日光，光影交錯在他們兩個的中間。
“所以這是怎麽一回事呢？”夏爾苦惱：“剛才我差點就想歪了。”
“想歪是哪種想歪？”能天使輕哼一聲：“不是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嗎？”
“我尋思我不是卡特斯族啊！”
“換你，有個關係親密的美少女對你投懷送抱，你不答應？”
“我有好幾個呢！”
能天使躺在椅子上轉了個圈，差點就碰到了辦公桌。“可頌，空，德克薩斯，莫斯提馬.……全都跟我睡過啊！”
夏爾：？
怎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果然你的腦回路是對所有推理的摧毀……”
“好幾年不見，結果還是隻會換著法兒嘲諷人是不？”能天使鼓起腮幫子，一雙眸子水潤，踢了一腳夏爾的椅子：“怎麽不見你這樣說德克薩斯啊！”
“她會跟我冷戰啊，你不會！”夏爾死豬不怕開水燙：“阿能最會體諒人了！”
“算，算你會說話。”能天使彎起了眼睛，像兩片月牙一樣，夕陽的光輝照在她如凝瓷一般白嫩的臉蛋上，像是鮮豔誘人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這就是被人賣了還給別人數錢麽？夏爾伸手過去捏了捏她的臉頰。
能天使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你應該多少知道德克薩斯的過去。”能天使的聲音忽然輕柔了下來：“實際上我剛遇到她的時候，她就像一個木頭人，像一具行屍走人，隻會殺人，溫熱的血濺在她的臉上似乎也會被內心的寒冷而冰凍。”
“嗯。”對於這方麵夏爾沒有很多發言權，這需要老隊友來說。
“你這兩年就沒去過敘拉古，沒調查過？”能天使假裝隨意問道。“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一點都不上心吧？”
怎麽有股醋味兒？
夏爾撓了撓頭，“其實拉特蘭我也去了，我還帶了跟鋼管，把一圈熒光棒纏在頭上在聖堂門口跳了此鋼管舞，也算完成你畢生夢想之一了吧？”
“真噠？！”能天使就差高興地跳起來了，滿臉歡快之色：“教宗什麽表情？”
“跟夕陽差不多，就差冒蒸汽了。”
“你看，你還是會好好說話的，也是會哄人的。”能天使氣哼哼地說：“那以後別欺負我了嘛？”
“好。”夏爾點頭：“光氣你，不欺負你。”
“無聊的男人。”能天使又踢了一腳椅子，報以還擊，而後接著上個話題說道：“德克薩斯這幾年似乎在追查什麽，本來她都快正常了，你一走，她忽然就變得跟以前有些相似起來，當然不至於那麽誇張，因為我們都是她的朋友。”
“她查到了一些東西？”
“是的，老板發現她每個月90%的工資都打給別的賬戶了，散戶，再轉賬，這是常見的隱藏手段，老板怕查下去會惹得德克薩斯不開心。”
“所以你們覺得她一個人單幹，她就很開心了？”夏爾歎氣。
“可她也不會讓我們插手。”能天使說：“所以啊，都怪你。”
夏爾下意識的扭頭。
能天使換了個姿勢，趴在了放倒了很大弧度的作揖靠背上，此刻小臉枕著手臂，注視著夏爾。
“她過生日的那天你不消失的話，也許就是我們一起去幫她解開心結了。”
“好，都怪我。”夏爾點頭：“我確實有錯。”
“所以，我這不回來補救了嗎？”
能天使打了個哈欠，不可置否：“那就是現在的情況嘍。”
“小德德在你房間裏睡覺是這兩年的事，估計她也睡習慣了，話說你的床板那麽硬，根本不舒服……”
夏爾回想了一下往事。他在敘拉古的那段時間裏，集中資源調查過，也見過某個高傲的小白狼，但最終都沒有太大的結果，現在想起來，他那時候也許掌控了一切，但隻是表麵的，背底裏還有敘拉古深藏了幾百年的黑暗在凝視著他。
德克薩斯在意的.……可能就是這種深邃的黑暗，一個人的力量太過孤獨渺小。
夏爾隱隱約約想通了點什麽。
“別發呆了，快看一下夕陽吧。”能天使撐著臉頰，閉著眼唉聲歎氣的說道：“某些人說什麽陪著你看越升日落，仔細一想都是騙人的鬼！”
“什麽摩天輪水族館電影院，恐怕這兩年跟別人去的次數不少吧？”
夏爾偷笑著，撐著身體坐起來，看到夕陽已經越來越小，再過幾十分鍾夜幕應該就會徹底降臨，此刻反倒是能天使的光環有些顯眼。
他笑眯眯的伸手過去碰了碰，觸感說不上來，不像金屬一樣的堅硬，卻也不燙，溫暖舒適。
能天使瞥了他一眼，這次是真忍不住了，狠狠的掐了他的大腿幾下。
“阿能啊。”
“不想理你！”
“我去拉特蘭的時候，看了很多地方，有你說過的蘋果派的糕點店，有你說過的搖滾樂酒吧，有你說的書店，我還看了你和小莫拍畢業照的學校。”夏爾這麽比劃著。
“綠茵茵的草地上，透過清晨帶著水汽的薄霧，還是能看到遠方的鍾樓。”
“你們學校的走廊裏，掛著名人照片還有榮譽校友，我忽然看見一個長頭發的人，長得很像你，上麵標注著：在樂理，宗教，文學上有皆出造詣的能天使小姐，被光榮的選入拉特蘭教會，願時序的榮光照耀著她。”
“哦，同名而已。”能天使有些不自在的低頭，不過她已經有了幾分夏爾的真傳，嘴上倒是毫無感情的回應道。
原來他真去了。
不是騙我的啊。
“對了，我還有幸見了教宗。”夏爾忽然附在她的耳邊，呼出的熱氣吹到能天使的臉頰上，牽動著她平複不下來的心跳。
“我問他，如果有不是薩科塔族的人碰了天使的光環會怎麽樣？
他有所懷疑的回答我，並暗示了我不要做愚蠢到不可挽回的事情。”
能天使睜大了宛若紅寶石一般好看的雙眸，小嘴張開卻組織不出來詞語，緊張得如同左右亂蹦的小鹿。
是什麽呢？
她知道啊！
但是她以為夏爾不知道啊！所以他摸了就摸了，自己全當裝傻……
結果他知道啊！
“那你覺得，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還故意摸一摸，裝作不知道。”
“是什麽意思呢？”
能天使愣愣的看著他，紅霞從耳根蔓延到柔嫩的臉蛋上，櫻桃小嘴因為驚訝而無意識的張開，雙眸聚焦在夏爾臉上。
“你，你不要過來啊！！”
“壞蛋！！”
她直接捂著臉，瘋一樣的跑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把臉埋在臂彎裏。
夏爾笑嗬嗬的，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阿能這麽害羞，如同小鹿亂撞一般。
忽然間，心有所感的，夏爾下意識的扭頭，看到了德克薩斯穿著睡衣，頭發有些淩亂的站在辦公區和宿舍的連接走廊的門口。
“呃，你看到了？”夏爾麵色不變，心裏實則慌的一批。
“嗯哼。”德克薩斯撩了撩頭發，冷冷一笑：“隻會欺負能天使嗎？”
她步伐輕快地走來，雙手像是熱身一般哢吧作響。
夏爾麵色一變，一邊後退，一邊說道：“謔謔，非但沒有害羞的逃走，反而主動向我夏爾靠近過來了嗎？”
德克薩斯舉起粉拳：“不靠近的話，怎麽把你暴揍一頓呢？”
前一秒從我的床上爬起來，後一秒就去戲弄別的女孩子了嗎？
“要比連打的速度——啊！！別掐我！！我錯了！”
……
大帝的房間裏。
大帝看著電腦屏幕顯示的攻城勝利，終於樂嗬嗬的笑出聲，轉身從冰櫃裏開了一瓶香檳。
今天他把魏彥吾的城給占了！
老魏真是菜雞啊，還在那裏想著合縱連橫，攻城略地，真是的，充點龍門幣不就有了？
這遊戲說是策略遊戲，但是氪金的話，有什麽是打不過的呢？
龍門市中心，某處安靜的四合院古宅。
砰！
一雙拳頭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
今日的勝負：大帝の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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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拉特蘭教會的短篇敘事史詩，用來教導每一位同時擁有羽翼和光環的天使——
神愛世人，於是天使恒愛世人；於是日出日落，光環永不熄滅其上冠以神賜的愛憎；
世人啊，於是心係愛憎；觸碰光環，於是為義人；
義人啊，於是天使仍心係於你；於是天使歸於平凡，與義人一同墜入地獄；
地獄之中，於是神不愛義人；
她/他也仍愛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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