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建議前往：羅德島
“不牽著我的手麽？”的聲音帶有挑逗性：“剛才嘴上不是調戲的很厲害嘛？”
“你把炸彈放在哪裏了？”
“我沒放炸彈啊。我隻是負責統領一下薩卡茲雇傭兵而已，馬上大部隊就到了。”
“.……我知道你在做什麽。”夏爾說道：“包括你以前的隊友也能看懂你在想什麽，隻不過是你自己不想承認而已。”
“我們始終都不會撕破臉上的麵具，真心實意的說某些話吧？”
“不，你錯了。”覺得有些沒意思。她重新後退，靠住了車子，顯得有些慵懶的說道：“那位小公主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這次整合運動本身就在和烏薩斯的某些人合作，剛好那位小公主是意外的收獲。我隻是奉命在維多利亞恐嚇他們，而這次是來抓住他們的。”
“不過沒想到有你這個變數呢。”
“安全屋的情報已經泄露了？”
“在幾個小時前這裏還是屬於烏薩斯人的切爾諾伯格，他們能把一座城市打理的密不透風，同樣也能知道城內的任何秘密。”
“所以.……呢？”夏爾緩緩的抬起手杖：“那我就要再問一邊了。”
“此刻我麵前的你，對於我來說，是什麽樣的身份？是朋友？是敵人？還是過客？”
“為什麽會是敵人呢？”
“那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患上礦石病。隻有惡魔和瘋子才會對她下手，以此來要挾她的父母。”夏爾冷聲說道：“懂嗎？我這輩子什麽怕的事情很少，我受過很多煎熬，但我唯一人受不了的就是這種沒有底線的人渣。”
“這多實在啊，夏爾·夏洛克。”的笑容盛放：“你看，你以前從來不會告訴我你是什麽樣的人，但現在你卻會。”
“你也變了。”
“你變了嗎？”夏爾忽然質問道：“與曾經相比呢？”
“誰知道呢？”她忽然走了過來，笑吟吟的握著夏爾的手杖，將尖端貼近自己的胳膊。
然後握住夏爾的手腕用力，一點一點的刺入自己的肌膚。
夏爾的手沒有發抖，但他看著微蹙的眉頭，心裏一顫。
“遇到了身份不明的信使，實力強大，沒能阻攔，負傷。怎麽樣，這個劇本比你以前當作家的時候寫的好看多了吧？”
“滾吧，臭男人。”她捂著胳膊，如同小野貓野貓炸毛一般呲了呲牙，不耐煩的說道：“下次可就沒有這種好事了。”
“.……謝謝。”夏爾發現開口是如此的艱難。
“我們從沒有互相虧欠什麽。”看著遠處，已經能看見模糊的麵容的能天使和德克薩斯，輕聲說道：“還不跑嗎？那我可要數數了哦！”
“在我數到三之前——”
“一，”
“二——”
眾人從身邊跑過。其中那位麵容很冷酷的魯珀族女孩的眼神很有意思，像是遇到了勁敵一樣。
忽然來了興致，對夏爾的背影比了個飛吻，然後對著魯珀族揚了揚下巴。
幹嘛？這眼神好像我搶了你的男人一樣。
腳步聲遠去。
無聲的笑了笑，看著車窗，發現自己是有小虎牙的。從來都沒有人變過，改變的隻是這個無聊的世界而已，它一點一點的扼住人們的喉嚨，然後讓人們死去。沒有人能逃過命運的枷鎖。
她按下了按鈕。
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這條街道如同被敲響了喪鍾，濃煙密布，大地震顫。殺戮對於她來說已經是稀疏平常之事，假如有一天審判會到來——
應該會有人來救她，或者說替她辯駁吧？
應該。
……
“安全屋的位置其實早就暴露了。沒有這場動亂，我們也會遭遇危險。”夏爾說道：“烏薩斯內部的問題.……這麽嚴重嗎？”
“不說旁人，就連我也難以窺見派係爭鬥全貌。這就像兩頭野獸也進行生死的搏鬥，倘若此時有任何東西打擾了他們，他們就會聯合起來給予第三者死亡。”安德烈斯說。“我顯然不可能作死好麽！”
“這種語氣從你嘴裏說出來有些意外.……”
“.……見鬼，這都得怪你。”安德烈斯哈哈一笑。
“咳……咳咳！”露娜忽然咳嗽起來，然而此時她仍在睡夢之中，這種應激反應已經非常劇烈了。
“再這樣拖下去，緊緊是炎症和發燒都足以對她留下後遺症了。”夏爾說道：“我們不能停下腳步。”
“越來越近了。”能天使說。
“什麽？”
“看啊。”她扭頭，沉默半晌後說道：“我還是第一次這樣看到天災的全貌。”
“莫斯提馬曾經給我說過天災的正下方其實很美，有藍紫色的閃電，近乎銀白的雲朵。可那時候我沒在意，我隻想問她為什麽不帶著我一起去看。”
夏爾捏了捏她的臉，有些好笑的說道：“我為什麽感覺你在指桑罵槐？”
“放心吧，我以後不會不告而別了。畢竟我也要吃飯的嘛，最近窮死了。”
他扭頭看去。
那是一大片足以吞噬光的黑暗，正在逐步逼近著切城的上空。周圍的源石粒子也在歡呼著風暴的到來，它們活躍的亂竄，任何一位術士在這種環境下都可以發揮出比以前強一個檔次的原始技藝，更不用說那些頂尖的源石技藝者了。
“我們不能再拖遝了。”
“我們得想辦法找到某片信號基站沒有被破壞的城區。”夏爾沉聲說道：“安德烈斯，我會幫你聯係一個對礦石病有深度研究的醫學組織，目前……那個組織停靠在切爾諾伯格附近。”
“停靠？”
“是的，移動都市是陸地艦，而那個組織也有一艘小型的陸地艦。”
“它叫羅德島。”
“可靠嗎？”安德烈斯說：“我一個人護不住公主的。即便我想。”
“至少比我可靠吧？”想起曾經的過往，夏爾笑了笑。
畢竟在那裏，感染者和普通人，都是平等的夥伴。
似乎隻有那個披著大衣戴著兜帽的博士是例外的。
……
塔露拉看著周圍的一片火海，聲音帶有天生的清冷的問道：“人呢。”
“出了點意外狀況呐，有個叫夏爾·夏洛克的企鵝物流信使也出現在了這次任務裏。”呲著牙：“嗚好痛……你看，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即使我把一條街都提前布置好了炸彈。”
並沒有聽到想象中的回話，反而是步步逼近的腳步聲。
哢的一下，白發高挑的女人單手舉起了她的大劍，那把武器甚至說得上比還要高大，於陰暗的天氣下依舊泛著凜冽的寒光，然而塔露拉卻像舉著一朵玫瑰一樣輕鬆。
她把劍插在身邊的地麵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很討厭別人欺騙我。”
“.……實際上你一直在欺騙別人吧？”直視著對方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眸子，仿佛那就隻是兩顆天然形成的寶石，不會流淚不會傷感不會同情。
“沒有下次了。”
“。”
“接下來的任務是去抓住阿米婭和博士。”
“你應該做得到吧？”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大聲的笑道：“我當然做得到，畢竟他們都是一群弱小又假仁假義的家夥！”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
想著這雙手其實曾經輕輕拂過那隻小兔子的頭頂，後者甜甜的喊了句姐姐。
真是糟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