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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到現在的分割線--------- (4)

  數的憂愁,“可是,她死了……被我給親手害死的。”


  楊戩一下子站起身,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詫,“怎麽會是這樣?”


  賀蘭敏之抬起頭看著楊戩,自嘲的笑了起來,“其實說與你聽倒也無妨,當今皇後武氏有個姐姐,被封為韓國夫人,韓國夫人的丈夫早猝,留下妻和兒女。韓國夫人的美貌被李治看中,被當今皇後因嫉妒生恨而被毒死。數年後,韓國夫人的女兒又被李治看中,她哥哥為了報仇就將她送去後宮,結果她也死在後宮,韓國夫人的兒子最後則因行為輕佻放蕩惡行種種,便下令被流放到雷州。”


  楊戩恢複清冷表情,重新坐在椅子上,沉默半響後才開口道:“你就是韓國夫人之子。”


  捂著胸口,賀蘭敏之低低咳嗽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將一些往事說出來之後,感覺好了很多,就連伴隨自己多年的胸悶氣短都好了不少。


  乾封年,惟良與弟淄州刺史懷運,以嶽牧例集於泰山之下。時韓國夫人女賀蘭氏在宮中,頗承恩寵。則天意欲除之,諷高宗幸其母宅,因惟良等獻食,則天密令人以毒藥貯賀蘭氏食中,賀蘭氏食之,暴卒,歸罪於惟良、懷運,乃誅之。


  “賀蘭敏之,枉費這名字還挺好聽的,其實什麽都不是!他就是一個無恥之徒!一個與外祖母通/奸,逼/淫/宮女太子妃的色魔!”賀蘭敏之閉上眼,任由眼角滑過淚滴。


  “何苦要自己貶低自己?”楊戩掏出一塊手帕,“你們家之所以被迫害,也不過是因為一個女人的嫉妒心,至於你的諸多罪名怕是有大部分都是別人構造的,為的就是給武後留下一個好名聲罷了。”


  垂下眼臉,賀蘭敏之努力不讓自己露出絲毫難過的表情,自從自己母親被那個李治寵幸過後,各種風言風語都四處流傳,就連他的親妹妹都曾經相信過,所幸後來還是信了他……隻是當他妹妹也進宮後,那麽這世間就再也沒有任何人願意相信他了。


  感受到賀蘭敏之的情緒,楊戩遲疑了一下,伸手覆上對麵人的手臂,“不管世人眼光如何,我永遠都相信你。”他知道被人不相信的滋味,那種滋味很難受,也很寒心,當至親至愛對他露出怨恨的表情,他的心仿佛感覺不到痛,因為痛得隻剩下麻木了。


  扯過楊戩手中的手帕,賀蘭敏之在臉上胡亂擦了擦,擦去眼淚也擦去了自己塗在臉上遮擋容貌的顏料。


  “謝謝。”擦幹淨臉之後,賀蘭敏之也平複了情緒,他淡淡的道了謝。


  “不用謝。”


  賀蘭敏之搖搖頭,刻意忽略自己對眼前人的莫名信任和莫名熟悉,“還是要謝的,畢竟這個世間願意相信我,願意幫助我的人隻有你一個了。”


  楊戩看著如此小心翼翼的賀蘭敏之歎了一口氣,“怎麽會?其實有很多,主要是看你願不願意見他們,他們都在北宋,也就是你所在唐朝之後的幾百年的朝代,而我也是來自北宋。”


  “你說什麽?”賀蘭敏之愣了一下,隨即大吃一驚,完全不敢相信。


  “一言半語也解釋不了,反正這個地方是你的傷心地再待下去也沒什麽意思,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跟著我去北宋,那裏也有我的幾個兄弟,他們都和我一樣絕對會相信你。”


  作者有話要說:

  ☆、要去長安


  “好。”賀蘭敏之眼神閃爍,起初是懷疑,後來是遲疑,直到最後便成了坦然,“不過我現在怕是不行,我還想去長安看我妹妹最後一眼。”說著,他垂下頭苦笑一聲,“本來我這次都抱著一死的心,隻是在死之前想到了她的如花笑顏,便無論如何都死不下去了。”


  話音剛落,他便又咳嗽起來,看來順水漂了一兩天還是生了病。


  看著賀蘭敏之就像李尋歡那樣不停的咳嗽,楊戩也有些難受,隻是隻言片語他就能猜到賀蘭敏之經曆過一些,那些事情對他而言或許隻能算凡間瑣事,但是對一個凡人來說,這恐怕算是一個巨大打擊了。


  “去長安也不是難事,隻是你現在身體太虛弱,等你好點我就帶你去,我先出去給你買點東西回來。”說完,楊戩轉身想要出門。


  恩,賀蘭敏之嗯了一聲,不過馬上想到什麽,忙著喊道:“等一下!我們說了這麽久,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呢。”


  “我姓楊,字晉戈,如果你願意的話,喊我一聲楊兄弟就好。”


  “看麵相,似乎敏之癡長幾歲,那敏之就卻之不恭了,楊兄弟。”


  “敏之大哥說的是。”楊戩微微頷首淡淡一笑。


  看著楊戩離去,賀蘭敏之深呼吸了一口,轉而將視線落在桌麵上的那塊他用過的手帕上,看著手帕邊角上麵繡著的一朵青蓮,想到之前楊戩的言行舉止和音容笑貌,他淡淡笑了笑,“這人還真像是一朵青蓮,帶著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


  楊戩重新給自己換了一副容貌,就連哮天犬都沒有帶,隻拿著一把扇子便出了山林,大唐的服飾和大宋的服飾完全不同,不過楊戩倒覺得挺好的,畢竟他以往穿的衣服樣式和大唐貴族公子的便服有點像。


  “主人,你真的要帶他去長安?要是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


  “有我在,會出什麽意外?”楊戩語氣帶著淡淡的自信反問道。


  三首蛟恍然大悟,“這倒也是。”


  “不用擔心,帶走敏之大哥之後我就不用四處穿時空裂縫了。”楊戩抬起手看著手中的折扇,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和一絲決絕,讓人不明所以。


  三首蛟倒沒想太多,隻是鬆了一口氣,真希望日後不要這麽最近這些年總是提心吊膽的,搞得他這個萬年蛟龍活得還沒有一條小泥鰍滋潤,真是越想越不舒暢。


  “二哥這話是什麽意思?”楊嬋有些不明白。


  “難道說他已經把他兄弟都找齊了?”玉鼎真人眼睛一亮,不過卻又有些不確定。


  元始天尊捋了捋自己的白須,“玉鼎說的不錯,本尊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麽楊戩這小子的臉上表情那麽古怪?”


  “猶記得,當初他決定上天庭的時候表情就這個樣,莫非他這是又下了什麽決定?”搖著小蒲扇,玉鼎真人一臉疑惑。


  廣成子和赤精子同時歎了一口氣,“要說闡教中誰的心思最深,恐怕也就隻有小戩了。”


  太乙真人忽然看向自己的徒弟,摸著下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笑容道:“心思太深的人不好,還是像我徒弟這種心思琳瓏剔透一看就能看穿的孩子好。”


  “你倒說得好聽,要是楊戩真是這麽單純的孩子他又怎麽能在那陰險狡詐的天庭存活?說白了,我徒弟雖然心思深但是出淤泥而不染!”玉鼎真人直接一扇子敲了過去,又追著太乙真人打了起來。


  沒有去看這些個莫名其妙的上仙,楊嬋正兀自擔心著,她不明白楊戩的那個眼神究竟是什麽意思,這種決絕的眼神太過讓人擔心,

  “去長安,如果想要用馬車代步的話,怕是會很危險,每到城門都有把守的,就算是易容也會露餡。”賀蘭敏之將一張地圖鋪在桌麵上,指了指長安那邊就皺緊了眉頭。


  “這麽遠,就算用馬車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達長安,更別說一路還有關卡了。”楊戩看了看雷州和長安在地圖上麵的距離,扯了扯嘴角。


  賀蘭敏之眉頭蹙得更緊了,“那些官兵肯定開始搜山了,反正我身體這幾日也養得差不多了,看來也必須盡快出發才行。”


  “不用著急。”楊戩伸手止住賀蘭敏之,“先把你的手交給我看看。”


  嘴角扯動一下,賀蘭敏之歎息一聲,乖乖的將左手交給楊戩。


  搭上他的脈,楊戩沉默起來,片刻之後收回手,隻是臉色卻黑了起來,“肺火太旺,昨天給你熬的藥呢?是不是沒有喝?就你現在這身體別說去長安了,就連能不能輕鬆走出雷州都是一個問題!”


  下意識的別開眼,賀蘭敏之不想直麵楊戩的火氣,說實話他怎麽會看走眼呢?最初以為這人應該是一個冷傲孤高之人,卻沒想到接觸幾日,竟然才發現這人在某些時候帶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簡直就像是他小時候幻想中的弟弟。


  有生氣的時候,也有高興的時候,生氣時就瞪著他,然後眼刀一片片的,寒冰也一塊塊的;高興的時候就如沐春風,唇角微微上翹發自內心的淡笑著。甚至比他的妹妹還更像是他的親人。


  “不要不看我!”楊戩真的火了,為什麽他的這些個兄弟一個二個都這麽不聽話?

  展昭受了傷還要往外麵跑,喝藥的時候也不怎麽聽話,還有李尋歡!明明病都那麽重了,還在那裏不停的喝酒,要說比較省心的還就隻有唐玉竹和楊宗保,果然年紀小的聽兄長的話,年紀大的就不把自己當回事,一天到晚就隻知道狠狠折騰自己。


  “我從來都不喜歡吃藥……我爹就是因為身子太差才仙逝的,所以我和敏月小的時候喝過不少補藥。”避不過去了,賀蘭敏之老老實實的說了實話。


  不喜歡喝藥這的確是個麻煩。


  楊戩一邊沉吟一邊打開手中墨扇,看來他現在很需要一些包治百病的東西,最少也要是能夠讓人強身健體的丹藥。“想要盡快見到你妹妹的話,就要養好身體,否則我不會讓你出這間木屋的門。”撂下狠話,隨即便拂袖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定親


  趁著楊戩不在的時候,賀蘭敏之果然想要離開,結果剛剛打開門就看見門口蹲著一隻大黑狗,大黑狗看著他,忽然咧嘴露出滿口的尖牙,那個樣子竟然像是在笑。


  賀蘭敏之:“……”


  他隻覺得後背一陣泛涼,忙著關上門,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這條狗就覺得害怕,果然這狗太通人性了,有些時候它明明隻是裂開嘴吐舌頭,可是他就覺得它是在笑。


  “怎麽了?怎麽一臉害怕的樣子?我不過就是笑了笑嘛。”哮天犬奇怪的看了一眼關上的大門,語氣略帶無力。


  茉花村位於華亭縣,臨鬆江以蘆花蕩為界。


  蘆花蕩北茉花村,蕩南陷空島盧家莊。白玉堂本人也和茉花村的丁家關係不錯,要不是他需要勸自己的幾個哥哥參加以武會友,恐怕就是他去茉花村了,但是現在展昭很後悔,早知道當初就應該讓那隻白老鼠去也好過自己親自上門。


  原本他隻是上門說明大宋的難處然後請丁氏雙俠幫忙,誰知道那丁兆蕙竟然用計激他和他妹妹丁月華比劍。丁月華武藝高強不假,但是按照展昭的實力來說,自然是輕鬆獲勝,隻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場比劍竟然是丁氏月華的比武招親。


  瞬間展昭呆了。


  “不不不,不行!展昭現在身在公門,無心家室問題!”展昭一改之前溫潤如玉的樣子,忙著站起身擺手道。


  丁母臉一沉,看向展昭,“怎麽?莫非展大人看不起我家月華?”


  “不,不是!”展昭有些語無倫次,“丁姑娘不管是人品還是長相皆是一流,是展昭配不上,展昭現在身在公門,日夜都提心吊膽,說不定一個不注意就會喪命,如此危境更加不敢耽誤丁姑娘。”


  丁兆蘭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月華自己都不介意,展兄還介意什麽?既然展兄身邊環境危險,那麽更應該提早成親留下血脈。”


  “這個展昭不急,展昭還有一個大哥,大哥大嫂早有了展家血脈。”展昭著急道。


  丁母眼一冷,語氣也有些不善,“大哥是大哥的,自己是自己的,這怎麽可以混為一談?老身看展大人這樣推脫解釋,其實隻是看不上月華罷了。”她女兒雖說不是傾城之姿,但是也是清秀豔麗,絕對的大家閨秀,且武功高強,嫵媚中又有著江湖人的豪爽,如果不是月華自己眼高於頂看不上諸多男子,她這家門檻早就被媒婆踏破了。


  “對啊,況且展兄大哥都成了親,那麽輪也該輪到展兄了。”丁兆惠忙著說道。


  “可是……”展昭還想要說點什麽,但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了,可是天地良心!他是真的無意成親,他現在隻想保護好包大人,支撐起一片青天,根本就沒考慮過兒女私情,如果這樣硬逼接受一門親事,那就是耽誤一個好女孩兒,甚至毀掉一個女孩兒的名節,他真的做不來!

  想了想,展昭咬咬牙,“不管怎麽說這也是展昭一生中的大事,草草不能了事,展昭的兄弟現在尚在開封府內,不管如何,這件事展昭還是想請他們拿個主意。”這句話已經算得上是釜底抽薪了,如果丁家還不能同意的話,那麽展昭就真的會被逼著定親了。


  丁母想了片刻,才同意的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這次就讓兆蘭、兆惠和月華隨展大人一同前往汴梁,到時候定親的時候就讓他們兩個和展大人的兄弟一同做個見證。”


  展昭苦笑,難道真是他身不在江湖太久了?所以才不知道曾經友好待人的丁氏雙俠竟然也做得出逼婚這檔子事?(ps:窩不喜歡有人逼著別人做什麽,所以不太喜歡丁家這兩位,慶幸9475裏麵沒有丁月華,也沒有這兩個~(≧▽≦)/~)


  其實這也不怪丁氏雙俠,他們個性還是溫和待人的,隻不過是因為隨著年月增長,他們兩的妹妹丁月華卻依舊一個男子都看不上,為了妹妹幸福著想的他們這才變得有些蠻橫不講理。


  “敏之大哥,用膳了。”


  “又是藥膳?”賀蘭敏之臉白了又黑,這幾天他吃藥膳都已經吃的快要吃得瘋掉了。


  將食物賦以藥用,藥借食力,食助藥威,二者相輔相成,又可防病治病、保健強身,還能延年益壽,做藥膳的藥方是楊戩以往收集來的,原本隻是習慣性的看得順眼的東西收集起來,卻沒想到現在反而派的上用場了。


  “多吃點對你自己有好處。”楊戩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能不吃嗎?”賀蘭敏之扶額。


  “不能,必須吃。”楊戩淡淡道:“除非你能夠打過我。”


  楊戩淡淡的語氣氣得賀蘭敏之有種一定要學好武功的衝動,說實話他的脾氣早就在仇恨中被磨去,剩下的都是一些假象,但是現在他連這假象都要被氣得撕去了。


  “我打不贏你,下輩子也打不贏你。”賀蘭敏之托著下巴翻了一個白眼。


  “沒有下輩子,隻有這輩子!”楊戩表情一變,眼神驀地沉了下去,陰沉沉的讓人看了有些害怕。忽然發覺自己表情太冷漠,忙著換個話題,他才開口道:“我是說這輩子就夠了,下輩子太麻煩。”


  賀蘭敏之不疑有他,就開始慢慢吃飯。


  他身體不好體質較虛,所以這幾天楊戩給他下了重藥,準備好好補一下他這曾經被酒/色掏過的身子。說實話,唐朝貴族子弟沒幾個真真正正潔身自好的,被仇恨籠罩的賀蘭敏之還算好,要說那整日裏都沉迷於酒/色的武三思,那才是腳步虛浮麵色蠟黃,比同齡人看著蒼老不少,典型的縱欲過度。


  看著斯文儒雅用膳的賀蘭敏之,楊戩淺笑著,隻是眼中的陰沉和冰冷卻還沒有消失,他曾經親眼看見過自己的大哥死在自己的麵前,所以絕對不要再見一次,不管是誰,都休想再一次奪走他們的性命。


  又休息了兩天,楊戩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給賀蘭敏之搭了脈,這才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意思是說他們兩個可以去長安了。


  總算是可以走了……


  賀蘭敏之鬆了一口氣,他在這地方都待了七天,簡直都要瘋掉了,想他大唐秦王何曾受過這樣的憋屈?有氣不能出,還被人強硬管著,真是連火都沒地方發。


  作者有話要說:

  ☆、活著才有希望


  “這七天,外麵的山林都被搜了一個遍,如果我們按照正常人的方式出門的話,隻會逃不了包圍圈。”


  楊戩以往帶兵打仗多次,深知這包圍圈的重要性,其實神仙打仗和凡人打仗都差不多,都會用上各種戰術和方式,不過他帶兵打仗時的方式很簡單,就是他一個人出去將對方頭領打敗,接著天兵天將再蜂擁而上將對方上下老小全部抓住。


  於是乎,一場戰役就這麽結束了。


  “那該怎麽辦?”賀蘭敏之有些焦急,要是一直待在這裏不能去長安的話,那他要怎麽去見他妹妹一麵?難道今生真的再無可能了嗎?


  “先別急,我話還沒有說完。”楊戩強忍著嘴角的笑意,“不能用常人的方式去長安,那就隻有用非常人的方式。”


  賀蘭敏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楊兄弟,你說話就不能一口氣說完嗎?”為什麽他曾經認為的孤高冷傲之人其實在某些時候真的說話能氣死人?

  “那好吧,現在就去長安。”楊戩也懶得解釋,隻是一把拉住賀蘭敏之,然後藍光一閃,頓時就消失不見。


  其實某人很想不優雅的驚呼一聲,但想到自己華麗麗的殿下形象,於是硬生生的將這不華麗的驚呼噎死在喉嚨裏麵。


  藍光閃過,兩人瞬間落地,此地倒還算是風景怡人,而且地有龍脈之氣,應該算得上是一處風水寶地。


  “敏月就埋在這裏。”賀蘭敏之睜開眼,還來不及吃驚就看見自己妹妹的墳墓就在麵前,頓時心神閃過一絲痛楚,腳下一軟就跪倒在地。


  “她入過宮,本應該埋在皇陵裏,但是我舍不得……那皇陵裏麵好冷好黑好暗,所以我才千方百計的將她屍身投了出來埋在這個地方。”賀蘭敏之合上眼眸,“敏月喜歡看風景,這裏很美,風景很好,她可以永永遠遠的看下去。”


  楊戩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向後麵倒退著,這個時候的賀蘭敏之肯定隻想自己一個人好好待著,楊戩能夠體會到賀蘭敏之此刻心中的痛,因為自己的過失卻害得至親永遠離開自己,那種痛痛徹心扉,讓心都覺得仿佛麻木了。


  “敏月,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將皇宮想得太簡單,你也不會出事。”抓了一把土灑在麵前,賀蘭敏之閉上眼,眼角淌出淚水,“其實死一點都不可怕,隻是我舍不得在死之前還不能再見你一次。”


  當一個人了無生趣的時候就會發現死其實一點都不可怕,隻是他還想活著,賀蘭家隻剩他一個人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真的不想他父母九泉之下都不得放心。


  風忽然吹得有些大,賀蘭敏之隻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被風給迷住了,一時之間竟然睜不開。


  等風好不容易小了,睜開眼的賀蘭敏之隻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


  站在他麵前是清秀妍麗帶著淡淡笑容的賀蘭敏月,可是這怎麽可能?他記得封禪大典之後,因為心情不好就去了敏月處睡著了,後來敏月就喝了那個什麽補品倒在了他的懷裏,等他醒過來之後才發現妹妹已死,差一點就心至瘋魔。


  “敏月?”他喃喃著,不敢相信,剛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腿已經發麻,根本沒力氣站起身。


  “哥……”賀蘭敏月伸出手,賀蘭敏之也忙著想要抓住她,可是卻發現明明距離得如此之近,可是帶給他的感覺卻像是咫尺天涯。


  賀蘭敏月看了看自己的手,卻默默的縮了回去,“哥,人鬼有別,怕是我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說完眼眶中就蓄滿了淚水,“能死在哥哥的懷裏,我真的好開心,就像小時候我玩累了然後睡在你的懷裏那樣,心不會感到冷,隻有淡淡的溫暖。”


  賀蘭敏之也流了淚,就算敏月死了,身體涼透了,但是他抱著她依舊覺得很溫暖,溫暖得就像是在做夢一樣,當時腦海中的一場場畫麵都是曾經的歡樂。


  “哥,我該走了,天暗了地府門開了。”幽幽的聲音響起,賀蘭敏月不忍賀蘭敏之繼續哭下去,她歎了一聲,身影往後麵飄浮著。


  “不!”賀蘭敏之猛地搖頭,“敏月!你別走,不要走好不好?哥哥就隻剩你了,你要是走了,哥哥該怎麽辦?”


  賀蘭敏月笑了,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淒然,“哥……你錯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活下去而不是頹廢下去,做了半輩子賀蘭家的人,我終於可以解脫了,但是你還沒有,‘賀蘭家’這三個字不應該成為我們的枷鎖,放下這三個字,做回我們自己好不好?哥,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做回自己?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賀蘭敏之凝望著賀蘭敏月,語氣帶著不自知的惆悵。


  “你是賀蘭敏之,不是什麽大唐秦王,也不是什麽武後的侄子,你隻是賀蘭敏之,隻此而已。”賀蘭敏月身影越來越淡,仿佛就要憑空消失一般。


  “賀蘭敏之……”賀蘭敏之喃喃著,“我隻是賀蘭敏之,其他的什麽都不是?”


  “對,你隻是賀蘭敏之,是我賀蘭敏月的哥哥,至於其他的什麽都不是。”賀蘭敏月帶著淡淡的笑容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身影就徹底消失了。


  賀蘭敏之伸手,想要抓住那一抹虛影,卻發現眼前的一切迷霧都漸漸散去,是那麽的清晰,就好像他從未見過賀蘭敏月,之前的一幕幕都像是在做夢一樣。“敏月,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還做你哥哥……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活著。”


  隻是賀蘭敏之不知道的是,賀蘭敏月並沒有消失,而是一閃身到了山背後,身上的藍光散去,原來這賀蘭敏月竟是楊戩變成的。


  “主人,你演得真像。”哮天犬嘿嘿一笑。


  “那是自然的,不管是封神之戰還是後來的捉孫猴子,主人的變化之術一直都是出神入化,不說美人計和花狐貂,光是那變作薑子牙簽下假降書讓聞太師氣得吐血的事情就讓當時的周營津津樂道。”三首蛟眉一挑,自豪的說道。


  “想要演好戲就要將自己當做所扮演的角色,我不過是將自己當做賀蘭敏月罷了。”楊戩伸手撫上臉頰,卻發現指尖微涼,凝視一眼,卻看到那裏好像有一滴淚。


  作者有話要說:

  ☆、放下仇恨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賀蘭敏之一直都覺得自己還算是一個堅強的人,但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其實很脆弱,他不隻一次的想過一死了之,他總以為死了才能夠解脫,原來真正的解脫不是死,而是要好好的活著,帶著亡人的那一份遺憾好好的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蘭敏之總算是站起了身,捶了捶酸麻的膝蓋,卻發現之前還站在身邊的那人無端的消失不見了。


  “楊兄弟?”賀蘭敏之看了看周圍,出聲喊道。


  “之前見你拜祭的時候太難過,不好打擾你,所以就去了其他地方。”楊戩從山後走出來,歉意一笑。


  賀蘭敏之淡淡一笑,“我之前好像見到了我妹妹,她讓我好好活著,雖然覺得她的出現有些奇怪,但隻要是敏月說的,我都會照做。”一邊說,一邊看著麵前人的表情,卻發現楊戩的表情依然是麵無表情,就連眼神都沒有閃一下。


  眼眸裏麵染上了笑意,楊戩知道賀蘭敏之在懷疑什麽,不過演戲演了幾百年,他早就練就了麵不改色心不跳,隻要他不想露出什麽情緒,那麽別說情緒了,就連眼神都不會閃爍一下。


  有點奇怪,賀蘭敏之從小就會察言觀色,任何人說什麽做什麽都會流露出情緒來,而他最會的就是讀懂這些人的情緒,隻不過現在他竟然讀不懂了,不但讀不懂甚至連猜都猜不到……可見麵前之人的心思深沉得太過可怕。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說不定是太過悲傷才產生了幻覺。”楊戩不在意的說道。


  “夢?幻覺?”賀蘭敏之搖搖頭,深邃的眼眸中帶上了一絲疑惑不解,“如果真的是幻覺的話,那多來幾次就好了……對了,楊兄弟你是如何將我直接帶到這裏來的?還真像在做夢一樣,真懷疑你是神仙,畢竟隻有神仙才會如此善良。”


  “神仙善良?”楊戩冷笑,“如果所有神仙當真都善良的話,這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悲歡離合天災人禍?”


  這人不喜歡神仙。


  賀蘭敏之下了一個定義,隨即笑了笑,“說的也是,這世間怕是沒有神仙。”


  楊戩但笑不語。


  兩人一路走一路看著沿途風景,山間野外風景怡人,泥間野花散發著淡淡香氣,就連青草的味道在這個傍晚都四處飄溢著。


  賀蘭敏之道:“這個地方可真算得上是一個傷心地,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你是說你現在都想離開?也不報仇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她也沒錯,錯的是李治好/色,錯的是這皇宮,想要報仇恐怕就隻能淩駕於這皇位之上,可是又有誰能做到?所以說仇恨這種東西埋藏在心底就好了,總是表露出來隻會讓人活得太累。”賀蘭敏之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恢複以往的懶散漫不經心。


  “仇恨這種東西的確害人不淺,能放開對自己最好。”楊戩語氣很平淡,隻不過卻是故意做出來的,仇恨這種東西真的放不開,可是放不開一不小心就會被噬心吞魂,放開了又覺得好像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聽得出來,你好像也恨過人。”


  “恨過很多,有主使者,也有冷眼旁觀者,還有添油加醋者。”楊戩的眼神驀然冷了下去,年少時的那些歲月讓他恨過很多人,主使的玉帝王母,旁觀的諸位神仙,添油加醋的五哥等,直到現在還是忘不了,可是想了因果,卻又隻能歎口氣,他恨又有什麽用,這世間本就不公。


  “蒼天不公,恨誰有用?蒼天負我,我欲如何?”賀蘭敏之自嘲的笑笑,垂下了眼眸。


  “我欲誓比天高。”雖然語氣很平淡,但是楊戩的眼中卻閃現著極大的自信和孤傲,當人力勝不了天力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永不認輸,發誓不認命。


  “說得好!”賀蘭敏之側頭看向楊戩,眼中透露著讚許,拍起了掌,“命運不重要,心態才最重要,所以說,我現在想要讓自己活得更好,楊兄弟,去你說的北宋吧,現在就動身。”


  “好。”


  不知道展昭已經歎了多少聲,旁邊的唐玉竹和楊宗保也跟著歎氣。


  “老這麽歎氣也不好,昭弟,小竹子,宗保,你們歎得我都頭疼了。”李尋歡按著眉心,有些無奈的看向對麵的三人。


  “昭哥歎氣,我們也隻好跟著歎氣。”唐玉竹笑著眨眨眼,“不過你們怎麽都喊我小竹子了?以後記住了,別亂喊。”


  “小竹子挺好聽的,你比我們都小,這麽喊顯得更有兄弟愛。話說這丁家兄弟的定親事要怎麽拒絕?我完全沒轍。”楊宗保一臉同情的看向展昭,“要不讓尋歡哥出個主意?他這名兒聽起來就好像對這些事很有經驗。”


  李尋歡一邊笑著一邊忙著揮手,“別胡說,我以前退親的時候都是直麵了當的說,不過好像還用死威脅過別人,所以說,千萬別向我學習。”


  “威脅別人這種事,我怎麽做得來?”展昭雖然正襟危坐著,但是愁容卻滿麵。


  自從他從茉花村回來之後,短短半天時間內就已經快要愁白了頭,在路上的時候,每當他要提出不定親的事就馬上被丁家兄弟將話題給轉移,想親自給丁月華說這件事,又害怕拂了姑娘家的麵子,第一次展昭對自己溫文儒雅的性子感到唾棄,要是能有白玉堂那樣的果決狠決就好了。


  “要是二哥在就好了,說不定他有辦法。”一隻手支著下巴,唐玉竹打量著旁邊楊宗保,“宗保,你說是不是?”


  “是啊,總感覺沒有二哥做不到的,不管是天門陣還是營救我們,二哥都太不像是一個人了。”說完之後,他才發現其餘三人都齊刷刷的看著他,於是忙著解釋道:“呃……我是說太不像一個凡人了。”


  “這不是廢話嗎?話說我一直很好奇二哥到底是一個什麽神仙,是天仙還是地仙亦或是散仙?”唐玉竹轉著手中玉簫,眼神漸漸凝重起來。


  “我有個預感,真相快要知道了。”李尋歡看著擺在麵前的木琴,伸手摸了摸琴弦,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最近學習很忙,很久沒來看這邊的情況,這文主要是之前就碼完了,現在是自動更新~結果看到很多評論,有些問題隻得借這章來解釋一下:

  用錯典故的地方!對不起,我馬上改

  有親說(仁宗朝隻有一個太妃楊太妃,而且封太妃是要生兒子的因為她們是王的母親)。對不起,我真的曆史捉急,這個事先真的不知道,本文裏的確是多了一位太妃,這是我的不是,事先沒有進行百度考據。因為我記得看《包青天之開封奇案-洪州遺恨》的時候裏麵有一位鄭太妃,所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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