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0)
有任何人否認掉他夢境中的事情,明明是那麽的悲傷,明明是那麽的難過,明明是那麽的讓他感同身受,但為什麽他就是想不起來?
很重要嗎?楊戩被扣住命脈沒有絲毫惱火,臉上反而帶著帶著淡淡的笑意,“會有想起來的時候,不過不是現在,現在你應該向包大人稟報幽冥天子一事。”
“幽冥天子,對!幽冥天子!”展昭忙著鬆開手,有些尷尬的看著楊戩,“對不起,我,我太激動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現在去找包大人和公孫先生。”楊戩搖了搖頭,就走了出去,哮天犬剛跑進來又不得不跟著跑出去。
跟著楊戩轉了幾個拐角之後,哮天犬忽然開口說道:“主人,我打聽清楚了,那個幽冥天子是一個想當皇帝的人,好像是什麽襄陽王,他還想要除掉開封府,這首當其衝的就是大主人倒黴。”
楊戩和哮天犬之間相處的習慣是有什麽就說什麽,隻是在改天條的時候,楊戩瞞過哮天犬,不過現如今的楊戩他忘記了那段事情,所以現在他又習慣的像和以前那樣和哮天犬商量事情,就連哮天犬自己都忘記他現在的原形還是條狗。
幸好沒有外人看到,不然那就太嚇人了,一條狗居然會說人話。
“不管這大宋命數如何,那襄陽王都做不了皇帝,他的身邊肯定有奇人異士,除了懂法術的人,還有精通機關陷阱的。”彎下腰,摸了摸哮天犬的頭,楊戩眼中的神色冷了下去。
“難道是季高?”哮天犬眨了眨眼,馬上就想到了他無意中聽到的那個人,“好像是什麽毒書生,是襄陽王趙爵的手下,聽說他是襄陽王的師爺,為人陰狠毒辣,但是卻極其聰慧,肯定比得上公孫先生。”
公孫策的精明能幹,哮天犬也是非常讚賞的,因為公孫策有好幾次都曾經說過他不像是一隻普通的狗,更像是一個人。當時可把哮天犬給嚇得半死,那個人怎麽可以那麽敏銳啊?這真的是普通的凡人嗎?為什麽他一點都不覺得。
“好了,不用管那麽多,那襄陽王唯一的錯就是傷害了大哥,這是他必須要償還的。”
哮天犬抬起頭,一臉的好奇,“主人,那您是要剝皮還是剔骨?或者是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
楊戩看著哮天犬無比認真的表情歎了一口氣,有些好笑的說道:“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們是無論如何不能濫殺凡人的,雖然天條我不放在眼裏,但是天道卻不得不提防。”
“啊,主要是以前主人當司法天神的時候太過強悍,我都差點忘記神仙不能傷害凡人了。”哮天犬吐著舌頭,有些懊惱。
“下次記住就好,大哥這邊事情還很多,你盡量多探聽一點他們說的事情,不要讓他再那麽拚命冒險了。”楊戩平淡說道,但是說話的時候卻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哮天犬忙著點頭應道。
這間房是開封府的客房,因為展昭原本的那個院落現在給了別人,加上公孫策擔心有人會因為不可告人的目的傷害展昭,所以才將重傷的展昭放在了客房中。
走進客房,繚繚青煙從香爐中升起,然後消散在空氣中,徒留一抹淡淡的香氣,清幽素雅,還能減輕人的疲憊感。就連展昭這個不喜歡香味的人都覺得這個味道聞起來實在是很舒服,這種舒服竟然像是他小時候依偎在父母懷中的那種感覺。
“貓兒,你這房中的香味好特別啊?真不錯,可惜讓你這麽一個不解風情的糟蹋了。”白玉堂跟著包拯還有公孫策一起走進來,一走進來,他就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旁邊,狠狠吸了一口便發出了讚歎。
作者有話要說:
☆、不同的兩個人
作為金華白家的二少爺,白玉堂見過各種奇香,但是這種淡雅到極致,而且脫俗高潔到不似凡間之物的香氣著實讓他有點吃驚,這玩意兒肯定價值不菲,開封府什麽時候賺了一大筆錢?以前可絕對是清水衙門啊。
展昭不疑有他,直接答道:“這是楊兄弟點的,他說聞著這個對康複很有幫助。”
包拯有點奇怪,雖然他稱不上了解展昭,但是也知道展昭對於陌生人還是會有一絲警惕的,如今那個楊姓年輕人怎麽送一個香爐過來,他竟然也就如此坦然接受了?這孩子也不害怕有毒?雖然看那楊姓年輕人眉宇正氣浩然,但是眼中情緒太過壓抑,而且身上若有若無的圍繞著寒氣和威壓,決計不是一個普通人。
公孫策看了一眼包拯,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當時那個年輕人掉落在開封府門口的時候可是身無一物的,如今他又是從哪裏得到這奇香的?
“如此也好,這香味的確能夠清新頭腦。”隨即公孫策檢查了一下展昭,這才確定的鬆了一口氣。
“展護衛,幽冥天子一事,白少俠都告訴了本府,他武藝高強,被他逃脫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你就安心養傷吧。”包拯一臉關切。
認真想了想,展昭才肯定的說道:“不,屬下要說的不是這個,屬下曾經和幽冥天子照過一麵,瞬間之中屬下看不清楚,可是他像一個人,襄陽王。”
“襄陽王?”包拯和公孫策大吃一驚。
白玉堂有點不明所以,畢竟他不懂朝廷規製,對朝廷官員不舒服,所以此刻正是一臉迷茫。
包拯皺緊眉頭,片刻才給白玉堂解釋道:“襄陽王趙爵,真宗幼弟,當今皇上的叔叔,被封為襄陽王,控製荊襄九郡。”
三人之間氣氛有些沉悶,如此位高權重的一個人,如若他真的是那幽冥天子又該如何是好?他意欲何為?難道真的是為了那龍椅?
阿敏聽說展昭受傷之後,立刻就抱著小太子來探病,卻不想正好看見了站在院子裏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楊戩,她有些好奇的走過去,“展大人,您在看什麽?”說話的時候,阿敏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誤會了展昭無數次,如今跑來探病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良心安一點。
“沒看什麽。”收回視線,楊戩微微側頭看著阿敏。
不過眼神卻落在了她懷中抱著的那個孩子身上,這個孩子身上帶著紫氣,卻並不是命宮主星的帝王之相,看來他的父親是皇帝,但他這輩子都沒有做皇帝的緣分,命中隻有一個改變之法,否則就還要繼續奔波逃亡人禍不斷。
阿敏總覺得有點不對,於是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展大人,你怎麽了?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
“自然不對勁,因為楊某並不是展大人。”
阿敏一時之間受驚過度,忙著抱緊懷中的小太子,一臉警惕的看著楊戩,“你!你說什麽?”
轉身,楊戩負手而立,聲音冷漠而又真摯,“楊某不是展大人,隻不過和展大人長得極其相像罷了,難道阿敏姑娘真的沒有看出楊某不是展大人嗎?”
阿敏忙著後退幾步,這才仔細打量起楊戩來,他們兩個人身材一樣,長相一樣,年齡差距也不大,唯一的區別就是身上的服飾和發型了。楊戩長發微卷披肩,腦後幾縷長發由一個發飾夾著,展昭頭發又黑又直,而且長發高束,打理的一絲不苟的,決計不會如此隨和。
“那請問,展大人的房間在哪裏?”阿敏還是無法解除對眼前之人的防備,畢竟這個人的出現太過突兀,如果不仔細觀察,完全無法將他和展昭分開。
“走廊朝左邊走,房門大開著,展大人躺在床上,白玉堂在和他說話。”話畢轉頭,楊戩看了一眼阿敏懷中的小太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這個孩子如果就這麽保持現狀,那麽他的將來不會是大富大貴,而是大災小禍不斷。”
阿敏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畢竟神仙的氣勢不是一般凡人可以比擬的,更不用說此刻楊戩話中的意思如此嚇人,此刻的阿敏力道無比之大的抱著懷中的孩子往展昭房內跑去。
好不容易找準房間,阿敏跑進去之後就不停的拍打胸口,讓自己安靜下來。
“阿敏,你怎麽了?”白玉堂忙著咽下一口茶水,就奇怪的看向阿敏,此刻的阿敏滿臉蒼白,就連帶懷中的孩子都差點被她給擠死了。
幸好在看到展昭和白玉堂之後,阿敏劇烈跳動的心才稍微恢複了正常,“那個外麵我看到一個和展大人一模一樣的人,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能夠穿透我的靈魂一般。還有,他看太子的時候,我覺得太子會很直接的被他給嚇死。”
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阿敏覺得她實在是不吐不快,不過她還是記得展昭,於是她忙著搶過白玉堂手中的一個杯子給展昭倒了一杯水。
“啊,那是我——”嘴角抽抽,白玉堂選擇了沉默。
“不會吧?”展昭喝了一口茶,有些不太相信,“我覺得楊兄弟為人挺隨和的。”
白玉堂和阿敏都沉默了。
或許大概可能,也就隻有展昭才會覺得楊戩隨和,因為楊戩隻有對上展昭的時候最溫和。
白玉堂堅決不會說他之前被楊戩的一個冷漠眼神給震撼了一把,至於阿敏早就被嚇到了,現在要不是看到展昭,恐怕她還會緊張很久。
最後阿敏有些看不慣展昭床上扔著的幾件衣服,將小太子交給了白玉堂,就開始給展昭整理床鋪。
展昭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你們這都怎麽了?”
“沒什麽!展小貓你就好好在這裏休息吧!”抱著小太子,白玉堂哼了哼就走了出去,他可不想繼續在這裏守著一個病人,而且這個病人還和那個冷颼颼武功招數怪異的人長得一樣,還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走出去之後,白玉堂才有些後悔。其實如果時間可以重來的話,那麽他白玉堂肯定願意在房內陪一個病人,哪怕是陪著展昭發呆一好過要走到這院子裏麵忍受一個和展昭長得一樣的家夥用那種冷颼颼的眼神淩遲。
感覺到白玉堂的不自在,楊戩反而自在多了,他嘴角微勾,將視線放到了白玉堂的身上,不過準確說他的視線還是放在那個小太子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威脅
白玉堂緊張的將懷中的小太子轉移了一個方位,警惕的看著楊戩,“喂,不要用那種眼神看一個孩子,你又不是要吃小孩的妖怪!”
無視白玉堂,楊戩並攏二指就以指代劍輕轉身子在院子裏麵緩緩遊走。
皺緊了眉頭,白玉堂半眯著眼睛,這小子之前的武功看似怪異,但也算得上是正派武功,隻不過好像他並不是用劍的吧,既然如此那麽又何必要像一個劍客那樣。
“你會武功?莫非你和貓兒一樣是使劍的?”白玉堂雖然很警惕,但是現下卻是好奇心占了上風。
“武功不過是防身護身的,至於楊某也不像是個用劍的。對了,展大人他怎麽樣?”楊戩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果然使槍的就和使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的三尖兩刃刀是隨一般大刀的使用法,而劍大部分走得都是輕盈功夫路線,講究的是剛柔相濟、吞吐自如,飄灑輕快,矯健優美。
楊戩作為司法天神,應該算得上是文官,隻不過他又是武將,於是他便是文武官兼職,但卻習慣了用大刀,因為一開一合之間氣勢很霸道,隻不過現在失憶的他對於司法天神這個職位完全沒多大的感覺。
哄了哄孩子,白玉堂答道:“還好,正在和阿敏說話。我就奇怪了,你明明很冷漠,怎麽對那展小貓那麽好?難道你們真的是兄弟?”不得不說,白玉堂一直都懷疑這兩個人有血緣關係。
“不是!”楊戩斬釘截鐵的答道。
這熟悉的口氣,這熟悉的聲音,白玉堂長大了嘴巴,“瞧瞧,連反駁五爺我用的口氣都一樣,之前貓兒吃味的時候也是一口一個‘不是’,結果明明就是。”
“……”
楊戩沉默了,和這種會胡攪蠻纏的人溝通最容易讓自己脾氣暴躁,比如說他大哥,明明平時溫和待人,說話也是輕言細語的,結果隻要和白玉堂一接觸,兩個人就會開打。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看你年紀輕輕的,不要總是那麽老氣橫秋嘛!”
年紀輕輕?這句話不光是楊戩聽了想笑,就連不遠處和幾隻蝴蝶聊天的哮天犬都想笑。楊戩出生於夏朝初期,距今足有三千餘年。雖說楊戩的年紀在天庭眾神仙當中也算得上年輕的,但是和凡人比起來他怕是已經老的不能再老了。至於哮天犬也比他小不了多少,如今聽到‘年紀輕輕’這幾個字,他們還真的控製不住笑意。
(ps:不記得是哪篇神話說過二gg出生於夏朝了,不過夏朝是公元前2033年左右,而北宋現在我設定時間為天聖時期。)
“笑什麽?”白玉堂有些莫名其妙的。
“沒什麽,隻是想到了一點好笑的事情而已。”
四大校尉很好奇的站在走廊那邊看了看,不過也不敢多看,畢竟在他們心中這白玉堂和那個新來的楊公子都不是好惹的主,特別是這兩人那冷漠起來的樣子,簡直就是逼著人後退。
“楊公子,展大人該喝藥了。”說話的是剛剛熬好藥端過來的一個衙役。
這些天,都是他們熬藥,然後再交給楊戩,最後由楊戩監督展昭喝下去,喝幹淨之後楊戩又端著碗送回後廚。
從衙役手中接過藥碗,楊戩抽出一根銀針放進藥碗,輕輕攪了一下才舉起銀針放在鼻下聞了下,然後又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銀針,才對衙役點了點頭,“交給我吧。”
白玉堂問道:“喂,你這是在做什麽?”
將銀針重新插在腰間腰帶上,楊戩才給白玉堂解釋了一句,“幽冥天子肯定會對展大人記恨在心,加上包大人樹敵太多,難保會有人趁機暗中下毒想要害死展大人,楊某不過以防萬一罷了。”
白玉堂不得不佩服這個人的心細程度,於是忙著點頭道:“這倒也是,這開封府實在是不安全,貓兒現在重傷臥床,要是被害死了也太不劃算了。”
這不是廢話嗎?楊戩歎了一口氣,世人皆說錦毛鼠白玉堂聰明睿智,其實他覺得這人就是心性太過瀟灑,所以在不遇到問題的時候大部分都懶得動腦,不然為什麽和展昭一遇上就會大打出手?端著藥碗決定不再理會白玉堂。
正好白玉堂也慶幸這個冷颼颼的人離開他身邊,免得他會被凍死,不過他還是比較擔心阿敏,畢竟阿敏很害怕這小子。
“展大人,該喝藥了,今天公孫先生好像不小心又多放了一點黃連,幸好我這裏還有點糖桔餅。”楊戩走進展昭的房間之後,就變得越發的麵無表情。
對於公孫策的藥,展昭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敬而遠之,現如今聽又多放了一點黃連,頓時滿腦都是黑線和冷汗。
“展某已經好了,可以不用喝藥了。”
依舊是麵無表情,冷得掉冰渣的聲音響起,“外傷好了大半,但是內傷還在痊愈之中,不喝藥的話明天的黃連說不定又會多一點,甚至連甘草都會忘記放。”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展昭臉色頓時黑了起來,而旁邊的阿敏則是早早的抱著太子跑了出去,至於白玉堂則是站在了門口,他寧肯在門口吹冷風也不願意去聽那種會掉冰渣子的聲音。
“如此,那就勞煩楊兄弟了。”展昭咬咬牙,然後接過藥碗,一口氣就全部喝掉。
楊戩啞言失笑,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裹,打開之後,無奈的遞給展昭說道:“這是糖桔餅。”
看著展昭忙著吃糖桔餅,楊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大哥還是和以前一樣,害怕苦。小的時候每次大哥喜歡練武,但是卻容易受傷,而且他體質較為虛弱,所以全靠練武強身健體,有些時候也會喝補藥,不過喝了之後就會去找娘親要糖桔餅。
“楊兄弟,你怎麽知道我會喜歡吃這個?”展昭吃了一點糖桔餅之後才有些好奇。
忽然被問,楊戩眼眸深處閃過一道緊張,不過戴了多年的假麵具,他早就習慣將自己的真性情隱藏在最深處,哪怕此刻麵對的是他的親人,他也能夠做到喜怒不形於色,所以此時麵對他的是一向嚴謹觀察仔細的展昭都沒有發現楊戩的不對勁。
“因為我覺得糖桔餅挺甜的,所以才買的這個。”柔和了眼眸,楊戩的語氣還是像之前一樣的像是在掉冰渣子。
作者有話要說:
☆、幫助而已
“還真是費心了。”展昭彎了眼眸,很感激的說道。
“不用客氣,展大人還是好好休息吧。”楊戩看了一眼圍在他腳邊不停打轉的哮天犬,然後給了一個凡人看不懂的眼色就慢吞吞的拿著藥碗走了出去。路過白玉堂的時候,還斜睨了一眼,隻不過眼神卻又從柔和恢複到了清冷。
哮天犬聰明的嗚咽了一聲,就乖乖的跑到了展昭的床邊,一本正經的盯著他。
展昭一直都知道眼前的這條黑狗很聰明,甚至比得上人,而且被它用如此嚴肅的眼睛盯著還真的是有點不自在。
“小小,你有什麽事嗎?”
喉嚨嗚咽兩聲,哮天犬死死盯著站在,他現在沒法說話,畢竟隻是狗的原形,又不是人的樣子,所以他隻能用眼神來表示他的想法。
“好,我會好好休息的。”說著,展昭就躺了下去,然後好好的給自己蓋上了被子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確定展昭是真的準備休息了,哮天犬這才開心的轉了身去找尋他的主人。
看著哮天犬的尾巴消失在房門口,展昭睜開眼睛,而之前被楊戩用眼神警告過不許打擾的白玉堂也默默的望了一眼房內,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歎息,“……這真的隻是一條狗嗎?”
太子還朝之後,按理說阿敏可以功成身退了,隻不過她還是舍不得孩子,在東宮照顧著孩子,不過更多的麻煩還在後麵,幾乎每天都有人盯著她和孩子。知情的人知道那是襄陽王的各種打算,想要謀害太子,不知情的如阿敏一類,則隻能提心吊膽的照顧孩子。
“皇上!有人要謀害太子!”
原本正想給太子倒水的阿敏一不小心打破了一個茶盞,結果茶水頓時就發出一陣白煙,其中還冒出了不少怪異的泡泡,顯然是有毒。
這樣的一幕,嚇得她立刻就抱著小太子跑出去,卻沒想到找到趙禎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就連之前的茶水和桌子全部都換了,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一絲有毒藥的氣息。
“這怎麽可能?”阿敏大吃一驚的看著眼前散發氤氳茶香的桌椅。
怎麽眼前的一切都變了?而且變得如此就像是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這!這怎麽可能?明明就是有人要謀害小太子,怎麽一轉眼什麽都沒了?
“阿敏啊,你肯定是太過緊張了,還是好好休息,等會兒朕讓太醫給你開點藥吧。”抱著小太子,趙禎一臉疼愛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於是一邊逗著孩子,一邊安慰阿敏。
正在思考這件事的阿敏,忽然大喊了起來,“不!我沒有!我絕對沒有!”
趙禎皺著眉頭,歎了一口氣,“你看你現在這樣,還真是讓人無法信服。”
阿敏沒有說話,她隻知道現在就算是皇宮也不安全了。但如果連這皇宮都無法帶給人安全的話,那麽又該怎麽辦?難道真的隻有在開封府才能不出事嗎?可是開封府也沒辦法時時刻刻保護著他們,想要孩子安全下來,那麽她隻有離開這個朝廷漩渦。
眯了眯眼,下定決心,阿敏轉身跪在地上,言辭誠摯懇請道:“聖上,我想去開封府休養一陣,小太子最近也經常哭,隻有在開封府的時候,他就不會哭鬧。可能我也是因為照顧小太子導致有點精氣神衰弱。”
“恩,這樣也好,明天就去吧。”趙禎為了孩子著想,點了點頭也沒多想。
謝了恩,阿敏就送走了趙禎,然後抱著小太子一個人坐到了天亮。
這一晚上,她也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留在這個皇宮之中,否則不管是她還是懷中連話都不會說的孩子都會死在這個大漩渦裏麵。如今皇帝隻有一子,於是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在這麽一個幾個月的孩子身上,這麽多股勢力已經不是她這麽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能對付得了的,恐怕就算是包大人也無法對付。
翌日一大早,就有轎子送阿敏和太子到開封府。
“包大人,求求您救救太子吧!”走到包拯麵前,阿敏就跪倒在地,眼淚止不住的掉落下來。
“阿敏姑娘,你怎麽了?”包拯吃了一驚,也大致猜到了一點什麽,不過卻並沒有戳破。
阿敏忙著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看了一眼周圍,周圍除了四大校尉之外就隻有公孫策,這些人也是她信任的,於是不想其他,阿敏咬咬牙說道:“昨晚有人想要毒害小太子,而且……而且!我去找了皇上之後,下毒的證據就全部沒有了!”
“什麽?”
包拯猛然站起身,打翻了身邊的筆墨紙硯,“想要毒害太子,留下了證據卻又在片刻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不就說明皇宮大內裏麵——”
“竟然有人安插了內應。”接過包拯的後半句話,楊戩抬手推開房內走了進去。
“你…”包拯和阿敏同時露出吃驚之色,按理說他們都對展昭受傷一事守口如瓶,而且就連阿敏懷中小太子的身份也是無比保密的,更不用說皇宮大內的事情了。至於四大校尉的武功也不是一般,怎麽會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到來?
楊戩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四大校尉,忽然身形一晃,然後四大校尉應聲倒地。
四大校尉倒地之時,公孫策忙著從懷裏掏出了幾根銀針對準了楊戩,而阿敏也忙著抱著孩子跑到了包拯的身後,一臉防備的看著楊戩。
雙手負在身後,楊戩平淡道:“幾位不必如此驚慌,楊某隻是想要幫助敏姑娘,畢竟小太子未來身世坎坷,連帶著楊某大哥也災禍不斷。”
“難道沒有人告訴楊公子在和別人談條件的時候,不要拿出如此勝券在握的態度嗎?”
公孫策皺緊眉頭說道,他看著屋外,卻不敢開口呼救,畢竟眼前之人的功夫實在是太高,一瞬間四大校尉就毫無抵抗之力,要是一旦逼急了他,萬一他直接傷害了小太子又該如何是好?那他們可都是大宋的罪人了。
楊戩卸去冰冷的眼神,有些好笑的說道:“幾位想太多了,楊某不是壞人,而且也不是談條件,我隻是不想要自己的大哥再那麽操勞下去了,因為這個孩子死的人也太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改命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包拯和公孫策完全沒有聽懂,而阿敏則是眼珠轉轉,朝著房門之外就想要呼叫,“快——”
抬手一點,阿敏的聲音就戛然而止。
冷冷看了一眼阿敏,楊戩的眼神比之以往還要冷漠十分,他不喜歡被人忤逆,特別是這麽一個不聽話的凡人,微微眯眼之後的那種氣勢駭得阿敏已經不受控製的開始發抖。
莫名的一種威壓,包拯皺起了眉頭,不著痕跡的擋住了阿敏,“楊公子,此話怎講?你大哥究竟又是何人?”
包拯擋住了楊戩作為天神對凡人的威壓,楊戩意念一動,身後的房門頓時關上。
房門關上之後,他才慢慢的說道:“趙禎命中無子,就算是有了孩子也逃不過夭折的命運,所以這個孩子絕對不能以趙禎親子的身份存活。至於楊某的大哥,我想幾位也不是全然不知吧?如果真的不知道,那麽幾位也不會在開封府了”
包拯是文曲星下凡,他的智慧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至於公孫策也是凡人中的佼佼者,所以說他們兩個要是真的沒猜到,那麽還真是不配上天賦予他們的頭腦。
公孫策精通卜卦,他也知道小太子的身世坎坷,但是卻無力做到逆天改命,因為逆天改命這種人力不可為之的事情怕是隻有神仙能辦到。
想到這,公孫策有些不相信,“皇上怎麽會命中無子?就算是,那麽作為一個凡人的楊公子你又要怎麽給小太子改命?至於楊公子。你的大哥該不會是展護衛吧?”
“不可能,展大人根本不認識他。”阿敏覺得她應該出聲戳破眼前之人的謊言。
抬眸看了一眼阿敏,楊戩並沒有封住她的口,而是將視線轉到包拯的身上,“敏姑娘說的不錯,大哥的確不認識我,但是這並不能否認他不是我大哥。更何況楊某並不想更改這個孩子的命運,楊某不過是給出了一個可行的方法,至少能盡量保證不會讓更多無辜的人因為他而死。”
“楊公子想怎麽做?”包拯從一開始都沒有怎麽懷疑過楊戩,他覺得這或許是他潛意識裏麵的一個意念。
其實這樣說也不錯,包拯前世是文曲星君,而楊戩以前在天庭做的是司法天神。
司法天神就是文曲星君的頂頭上司,所以包拯會莫名的信任也不是問題,當初在天庭,雖然有無數的神仙都背地唾罵著楊戩,但也有少數的一些神仙還是保持著自己的清明。
文曲星君正好就是其中之一。
文曲星君本就是智慧絕頂,在天庭的時候他看了太多的糊塗蛋,雖說楊戩的偽裝很完美,但是也有太多太多的破綻,比如說隻要多想想封神時期楊戩的實力那麽立刻就會戳破楊戩追殺沉香之時是在屢屢放水。
楊戩最後改天條的計謀之所以會成功,那就是因為天庭的糊塗神仙太多,一個位高權重,被稱之為戰神的神仙,竟然會拿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沒辦法?這除了放水之外還有其他的解釋嗎?
至於文曲星君為什麽會總是下凡投胎,這也是楊戩以權謀私,因為文曲星君太過聰明,所以楊戩才擔心自己對上陽奉陰違的事情被他發現,於是隻要有機會,他就會勸玉帝將文曲星君弄下凡,美其名曰是曆練,其實真正原因不過是楊戩不想被他發現自己在做的事情罷了。
“首先要讓小太子死一次,自然不是真死,然後七年之後再由敏姑娘帶他回來,那個時候既保護了孩子七年,又讓他將來可以繼位告慰他親娘和無辜死的葛統領等人。”
這個辦法其實是楊戩在想了很多辦法之後才確定下來的,仁宗注定無子,他以後的繼位者肯定不會是他的兒子,但如果他的親生兒子拋去這層身份變成他領養的,那麽到時候這個孩子就能繼位了。
包拯思緒一轉,立刻就有兩個問題,“楊公子你的想法固然很好,但是本府卻從中發現了兩個問題。首先是小太子要怎樣假死?難不成真的要殺掉一個小孩子?其次,七年之後敏姑娘帶著小太子回來之後怎麽取信於聖上?”
“這兩點楊某完全可以辦到,不過必須要敏姑娘配合,她需要演一場戲。”不愧是文曲星君,一下子就提出了兩點最為麻煩的事情,對於人來說或許的確很麻煩,但是對於楊戩來說這實在是太過輕鬆了。
包拯很相信楊戩,於是他和楊戩都同時將視線放到了阿敏身上。
“不!!!我不能讓小太子陷入危險當中!”阿敏抱緊懷中的小太子,一臉的驚恐,“包大人,你怎麽可以答應他這樣無理的事情?他肯定是塗善那邊的人!是襄陽王的手下!難道你也是那邊的人?”
皺了皺眉,楊戩隻覺得這個凡人的頭腦肯定有些不清不楚,“你在胡說些什麽?這天地之間任何人也不配當楊某的主子,楊某今日本就算得上是多管閑事了,卻沒想到還有人如此不領情。”說到這,楊戩的神情越發冷漠下去。
他抬手對準阿敏,瞬間她懷中的小太子就飛了起來,在不停的空中旋轉起來,啼哭聲不止。
“放下孩子!放下他!你做什麽了?”阿敏著急得沒有辦法,隻好開始大喊大叫的。
楊戩慶幸他之前關門的時候布下了一層結界,不然此刻阿敏的聲音怕是能夠穿透開封府了。
“楊某想要殺人的話,隻需要動動手指頭,現如今你們覺得楊某之前的建議如何?敏姑娘你願意演一場戲嗎?”
“我演!我演!求你放下孩子吧!”阿敏跪倒在地上,哭泣的聲音也漸漸停了下來,隻是她對上楊戩的眼神不再是害怕而是驚懼。
唇邊溢出一聲歎息,楊戩慢慢側過身,“現在我就告訴你該怎麽演戲吧。”
……
阿敏來開封府的事情被白玉堂知道了,就忙著跑了過去,結果就看見一臉呆滯的阿敏。
“阿敏,你怎麽了?怎麽臉色那麽難看?”白玉堂伸手在阿敏眼前晃了晃,總算是讓阿敏回過了神。
“我,我沒事!”阿敏有些口不對心的說著,她現在的胸口還突突的跳著,雖說那個人表現出的實力是那麽強大,但她還是忍不住緊張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