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3)

  ,難道說他想親口說一句對不起這樣的事情也再也做不到了嗎?

  “我隻想親口說一句對不起而已,如果不是我那麽執著,炎帝也不會傷了身體,炎帝將我當做兄弟,他曾說過如果我先一步離他而去他會難過死的……”刑天又開始喃喃自語,身體四處轉動,好像在找什麽,又好像遺忘了什麽。


  為什麽明明曾經那麽熟悉的一張臉現在卻好像遺忘了,他為什麽會連炎帝的長相都忘記了?他隻記得炎帝笑容。


  對待眾多兄弟時溫柔的淡淡的笑容,對待敵人時自信的笑容。


  刑天手一抖,斧子和盾牌就都掉在了地上,雙手胡亂揮舞著,“是誰?是誰讓我忘記了炎帝?是誰?黃帝!一定是你對不對?”


  看著忽然發狂的刑天,沉香和哪吒猛然後退幾步,現在的刑天帶給他們的威脅太大了。


  “沒有誰讓你忘記炎帝,是你自己忘記了他。你想道歉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沒有愧疚罷了,你隻是為了你自己,如果你是真的為了炎帝,那麽你會幫助他守護他心中對這三界的愛,至少你會讓三界的和平安定,而不是大鬧地府後放出諸多惡鬼擾亂人間!”


  愧疚……楊戩也有,他的愧疚是對他的家人,如果年少時他沒有那麽不懂事,沒有在全家人要離開之前還跑出家門,或許他的父親和兄長就不會死,如果他聽他師父的話先等幾年再去救母,或許他的母親也不會被曬化。


  他的愧疚已經無法彌補了,他唯一能做的就隻是永遠讓這些愧疚留在心裏,因為無法彌補,也無法消磨。


  楊戩的每一個字都狠狠敲在了刑天的心裏。


  他隻是為了不讓自己愧疚所以才那麽渴望道歉被原諒。他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炎帝那麽他就不會大鬧地府,他不過是給自己的愧疚找個借口,一個可以可以宣泄愧疚的借口……


  “刑天真的錯了嗎?”刑天轉了很多個圈之後才停了下來,喃喃著說道。


  “你錯了,當你的愧疚無法彌補無法消磨的時候,你唯一所能選擇的就是將愧疚和折磨靜靜埋在心底。”埋在心底永遠不要說出來。楊戩閉上眼睛,那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情緒終究還是牽動了他現在的一切思想,就好像當初才接任司法天神時急切需要宣泄一般。


  沉香的感受最為深刻,他仿佛能夠感覺到楊戩身邊此刻濃重的憂傷,這種情緒很能感染人,就好像可以將人淹沒一般。


  哪吒看向沉香,默默交匯了思想,其實他們就和刑天一樣,為了心中所謂的愧疚而不停的想要做點什麽,這樣的他們太過自私了。


  “你,真的讓我覺得很熟悉,就好像曾經的炎帝一樣……”刑天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但是他的這句話卻讓楊戩愣了一下。


  “炎帝?楊戩何德何——”


  “不,你不用妄自菲薄,你真的和炎帝一模一樣,你們都對三界充滿愛,不會有私欲……”刑天說著說著忽然睜開眼睛,然後一個轉身就消失不見。


  他這是什麽意思?所有人都有些發愣,這刑天怎麽忽然消失了?

  “楊戩你答應朕的事情已經做到,現在朕該做答應你的事情了,有什麽問題你也可以來問朕。”玉帝出現在雲端,聲音遠遠的傳來,讓此刻滿腹疑惑的眾人似乎看到了解惑的曙光。


  站在玉帝麵前,楊戩依然是冷著一張臉,並沒有事先提出他的問題。


  “陛下,那個刑天的最後一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沉香做了十多二十年的凡人,始終是一個好奇的人,此刻更是好奇到了一種境界。


  看了一眼沉香,玉帝帶了一絲笑意,果然還是沉香更像是一個孩子,然而曾經的那個孩子早就不是孩子了,想當初那個孩子被大金烏帶上天庭的時候,他都能反敗為勝,栽給大金烏一個不是。


  而如今哪怕時光流轉,也再也找不回曾經的那個滿眼是淚喊著‘舅舅’的少年了。


  將曾經的回憶暫時拋去,玉帝才認真解釋道:“炎帝本是伏羲之子,繼承了伏羲神王的大地力量。然而女媧補天之後卻再無更多的力量穩固大地,伏羲的大地力量又全部遺傳給了自己的兒子。所以想要穩固這天地就必須要有身懷大地力量的人消融於天地之間,自然這個人選就是炎帝。”


  玉帝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眾人也反應了過來,“也就是說炎帝早就身融於天地,再無轉世的可能?”此刻他們隻慶幸刑天不知道這件事,不然他怕是又要大鬧一番了。


  “可以這麽說,不過要想對付刑天,就隻有用愛來融化他,而且要博愛,要讓刑天懂得對三界的愛,這樣一來,他就會不戰而敗。”


  為了三界蒼生。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除了楊戩之外的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到了楊戩身上。


  “都看我主人幹什麽?”哮天犬第一個吼了出來。


  摸了摸哮天犬的頭,楊戩依然保持著沉默,不過不可否認玉帝說的那些話的確是帶給了他一絲震撼,刑天的那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和玉帝此刻讓人迷茫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過炎帝也可能有轉世,隻是朕也不知道,或許你們身邊的某個人就是曾經的炎帝也說不準。”玉帝的最後這句話徹底讓人無語了。


  楊戩沉吟片刻後開口說道:“陛下,炎帝的事情暫時可以不說了,請告訴楊戩究竟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楊戩的母親複活。”


  “瑤姬當初被曬化的隻是她的軀體,她的元神並沒有消散於三界,隻不過她的執念太重,她的元神隨楊蛟和楊天佑而去。而你當初因眼睜睜看著瑤姬被曬化也喪失了屬於一個正常人的心和情,這些心、情就是你的執念,瑤姬隨著這些東西離去,若能找回這些,你的母親就有可能複活。不過前提是隻有可能,而你父兄轉世千年能否找到也是一個問題。”


  玉帝說這些話的時候盡量斟酌了語句,畢竟他說的這些事情很容易挑起楊戩的殺意,他可不想現在又和楊戩起了矛盾。


  作者有話要說:

  ☆、懺悔哭泣


  楊戩從未想過竟然真的有機會找到自己的父母和兄長,哪怕這希望隻有千萬分之一,甚至連這千萬分之一都沒有他也願意去試一試,用盡全力去做到。


  於是他有些急切的說道:“我要怎麽做?要用什麽東西去換?”


  對於楊戩來說,他從來不覺得有什麽東西會不付出代價就得到,年少時期的幸福是用父母兄長的命換來的,後來想要改天條但是付出卻是自己的聲譽和嘔心瀝血做的那些事,到了現在也一樣,如果他想要父母兄長複活,那麽也肯定要付出相同的代價,就算是命他也不在乎。


  自己做錯的事如果沒法彌補那麽就隻能永埋心底,如果可以彌補的話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不用你的命,隻需要你下界去找,因為這隻有你和你妹妹能做到,準確說恐怕你妹妹都做不到,因為要有你的執念和他們之間的血緣聯係才是找尋他們最重要的紐帶,你的千年愧疚造成了你對親人感覺之間的更加敏銳。”


  “敢問陛下這下界之後要如何去尋找?”心髒跳得太快,楊戩的表情不再是以往的麵無表情,他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喜悅給衝破了冷漠的假麵。


  “這也要看緣分,你父兄轉世之後的生死簿當初也被朕下令歸於人海中,恐怕現在就連地府也不知道你父兄轉世所在,你還是先去給你妹妹交代一些事情,然後等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朕再助你一臂之力。”說完之後玉帝就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累了,他示意眾人退下。


  “謝陛下。”


  盡完該盡的禮儀,楊戩一個轉身就消失不見,站在他旁邊的沉香都完全沒有發覺,還呆滯的看著空無一人的身旁發呆。


  “沉香,還愣著幹什麽?我二哥又不見了!”哪吒怕了一下沉香的頭,然後忙著乘著風火輪前去追趕楊戩,他不會再說那些對不起的話了,因為就像楊戩所說的那樣再怎麽道歉愧疚也是永遠不會消失的,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彌補。


  楊戩的速度太快,哪吒和沉香不過眨眼就看不見蹤跡了,至於五級戰神、四大天王還有李靖更是半天都沒摸著頭腦,那人一閃就沒了。


  哪吒連推帶拖,“沉香,快去找你娘,說不定你娘知道。”


  沒有亮光,沒有法力波動,楊戩就這麽平平淡淡的出現在那三個小墳丘的麵前,這裏數千年都未變過,一如既往的保持著當年楊戩兄妹親手所堆的樣子。


  不知道跪了多久,楊戩雙手撐在地麵,平靜的用力將地麵的雜草拔起來,隻不過眼眶卻已經微紅,“爹,大哥,二郎真的很自私,二郎好想再見到你們一次……玉帝說找到你們的轉世還有二郎當年丟棄的心和情就有可能讓娘複活……娘是我害死的,當初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娘變成石頭,如果可以找到娘,哪怕是死我也願意。”


  原本他以為即使玉帝對他說當年的事情他也能夠保持一貫的表情,其實他錯了,他大錯特錯了,玉帝每說一句話的時候他全身都在發抖。


  當年的桃山、當年的十個太陽、當年滿眼所能看見的都是被太陽毀掉的生靈、還有當年殺紅眼之後所看見的世間血紅一片。


  “當初我明明已經夠強了卻什麽都做不到,現在的我看似更強,可是還是和以前一樣沒用,什麽都做不到,什麽也不會做!”一陣氣急攻心,楊戩忽然咳嗽起來。


  “二哥!”早在楊戩後麵站著的楊嬋忙著跑過去。


  “三妹,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得你失去爹娘和大哥,如果不是我當時不知輕重,或許他們早就離開了,不會再有家變,也不會在幾千年裏麵隻剩我們兩個……”聽著玉帝簡單的幾句話他似乎又重回了幾千年前的灌江口,自責懊悔從未如此深過。


  楊嬋被楊戩的眼淚嚇了一跳,忙著抱緊楊戩,輕聲道:“二哥,不怪你,真的!家變都是命,命中注定的事情我們無法改變,就算當時逃掉了,日後天庭追兵還是會追捕我們的,到時候活下來的甚至一個都沒有,娘說過,活著才有希望。”


  活著才有希望,可是曾經活著的他再也沒有了希望。


  沒有希望的那個時候他身邊有很多人,有歡樂愛玩鬧的師父,有親如兄弟的梅山兄弟,可是自從上了天庭,他就再也沒有過過一天歡樂的時光,那些快樂的日子全部都埋藏在他的記憶深處,每次想起都痛得仿佛窒息。


  站在後麵的沉香不由自主的哭了起來,他對他舅舅的愧疚還能彌補,但是他舅舅的愧疚恐怕再也沒辦法彌補,眼下這個所謂的契機真的是契機嗎?連他都覺得不太可能也不太可信,人海茫茫而且就連名字都歸於了人海,連轉世成為誰都不知道,這真的能靠千年前的血緣就找到嗎?

  至於玉帝說的那些話,他們真的能相信嗎?

  “二哥,沉香給我說玉帝告訴你有可能讓娘複活的辦法,所以這個時候的你更要打起精神。你是家裏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妹妹不希望你會失望,所以妹妹希望你心想事成!”


  沉默了很久,楊戩才起身擦去楊嬋的眼淚,緩慢道:“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二哥其實也想開了很多,現如今玉帝說的希望二哥也不敢抱有希望,因為二哥也不知道前麵是不是天庭的陷阱。”


  對於這天庭的多變,楊戩早就體會無數次。玉帝和王母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他也不是不知道,後來成了司法天神之後更是有不少的深刻體會,明明他們是三界主宰卻偏偏好像對三界蒼生不怎麽在意。


  “陷阱?二哥,要是是陷阱可該如何是好?”楊嬋皺緊了眉頭。


  楊戩重新恢複了冷漠的神情,表情極其嚴肅,“就算是陷阱,我也必須要踏進去!你一定要告訴沉香,千萬不要為這天庭做事,沉香還太年輕,決計不是玉帝和王母的對手,當年在四重天我都被王母騙得失去了一切信心,而沉香的心性還太過年輕,隻有讓他在下界多磨練磨練才能不被人算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另外的時空

  “我知道了。但二哥,要真是陷阱那又該如何是好?你算計了玉帝和王母,他們怕是對你恨之入骨……楊嬋真的不能沒有二哥!”楊嬋抱著楊戩的手緊了緊。


  如果說這件事真的是陷阱的話,那麽絕對是九死一生,甚至是九死無生。玉帝和王母的存在也是數萬年,他們的手段隻不過因為多年的安逸生活而漸漸消退了。


  楊戩很清楚,他這次算是讓天庭丟盡了顏麵,玉帝和王母如果真的想要殺了他,那麽他可能也逃不掉。


  嘴角上翹,楊戩靠近楊嬋耳邊說了一句話,哪怕是距離他們最近的沉香哪吒等人也沒聽清,隱約隻看到楊戩的嘴唇在動。


  “這?”楊嬋吃了一驚,不過隨即也露出了笑意,“二哥做的準備真絕了。”


  “二哥好歹也活了千年,在玉帝王母麵前也算計了千年,這件事可是最後的契機也是最後的一道護身符。”眯了眯眼,楊戩的眼裏閃過一道冷芒,既然天不仁那麽他也要學會不義。


  大風吹起,楊戩的衣袍瞬間又化作平時所穿的白色便袍。兩兄妹就這麽在父母兄長的墳前又跪了很長一段時間,平靜的看著墳丘卻又像是在述說離別。楊戩知道,他這一去如果是真的被算計的話,那麽他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到這裏,所以現在他隻有和父母兄長無聲的告別。


  “我做好準備,該去找玉帝了。”楊戩忽然開口說道。


  楊嬋淺笑著理著楊戩的頭發,淚水卻止不住的留下。年少時她二哥的頭發就和一般人的頭發不一樣,有幾縷金棕色頭發,而且還是微卷的,但也決計沒有白發,現在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多了幾縷白發……這些白發好像很早之前都存在了,但她卻一直都沒有發現。


  “二哥,你好像有白頭發了。”楊嬋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像是耳邊呢喃。


  “自從母親死後,好像就有了。我也懶得用變化之術,反正不顯眼,三妹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麽事情你也可以去玉泉山找師父。”扶起楊嬋,楊戩看了一眼天空,瞬間消失在墳丘前。


  楊嬋看著消失在原地的楊戩忽然跪在了地上,如果她不是一個女子的話就不會讓那些事情全部都負擔在她二哥身上,如果她沒有思凡,是不是他也不會更累?


  玉帝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他想做點好事怎麽也被人當做是陷阱了,怪不得當初他那外甥的名聲會被弄得三界皆覺得卑鄙無恥,一個人的名聲想要弄臭似乎很輕鬆。


  “楊戩拜見玉帝陛下。”雖說不情願,但是楊戩還是行了一禮。


  看著酒杯,玉帝打了一個酒嗝,“哎,娘娘下凡去體驗凡間生活了。楊戩,朕如果告訴你想要找到你娘需要你轉世為人,你可願意啊?”


  “就算要楊戩的命,楊戩也在所不惜。”楊戩的聲音平淡而冷漠。


  歎了一口氣,玉帝繼續飲酒,“三千年了,朕已經三千年沒見到瑤兒了,當初她以為楊天佑和你們全部死了就要掐死朕。朕當時真的好痛心,朕想這上萬年的兄妹情誼怎麽會抵不過區區十多年的凡人愛情。”


  “陛下所言甚是,楊戩與三聖母千年兄妹情也沒有抵過她和劉彥昌短短幾年愛情。”楊戩平靜接了玉帝的話。


  對於玉帝當初麵對要掐死他的瑤姬時的那種感覺,楊戩也能體會到,這就像是楊嬋當初舉著寶蓮燈要殺死他一樣。似乎那個時候做兄長所剩下的感情除了痛心就是無奈和氣憤,那麽多年的哥哥竟然比不過一個凡人相公。


  “所以朕想,這世間有什麽是不變的?可是我想了好久好久都沒想明白,這世間啊什麽都要變。”玉帝似乎有點醉了,苦笑著說道。


  楊戩沒有說話,愛情、親情、友情的改變他都經曆過,這麽說來,這世間好像真的是什麽都會變。


  理了理頭上戴著的珠簾,玉帝放下酒杯,歎了一口氣,“後來朕就累了,就將這天庭交給王母打理。結果好像沒多久你妹妹思凡的事情又鬧出來了,那沉香可比當初的你還要囂張,勾結狐妖不說,竟然還跑去擾亂地府。說實話,朕真羨慕沉香有個好舅舅,而他的舅舅卻沒有一個好舅——”


  “陛下!您醉了!”楊戩不想多說往事,所以直接打斷了玉帝的自言自語。


  玉帝笑了,他喝了這麽多年,早就練就了千杯不醉,隻不過有些時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好吧,朕也不想多說什麽,當初因朕太過痛恨那楊天佑和楊蛟,所以撕裂了他們的魂魄,扔進了那時空縫隙中。也就是說他們可能會轉世成為幾個人,而且還會散落於不少時空,而你就必須要穿過那些時空縫隙才能找到他們。你懂嗎?”


  “楊戩懂了。”


  所謂時空縫隙是需要法力高強的人動手撕裂的,但是這些縫隙之間也是最為凶險的地方,稍有不慎就可能讓自己的元神被撕裂。楊戩此刻隻有一個想法,他隻希望自己父兄被扔在時空縫隙之後還能安全轉世投胎。


  “不過按照你的能力來說撕裂時空也不是問題,隻是朕要提醒你一句,你的父兄從外貌來說可能看著比你還要小得多,所以如果你就這個樣子去找他們的話,怕是會被誤會。”玉帝似乎想到了什麽,忙著叮嚀了一句。


  點點頭,楊戩表示了解。


  “那就去吧。”說著,玉帝抬起頭,一道磅礴的力量朝著楊戩衝去。


  身體下意識的就想要對抗,但是意識卻又清楚的知道不能對抗,因為玉帝現在說不定是要撕裂時空送他去另外的時空。如果這玉帝真的想要殺了他的話,他也不會讓他好過,他留下的最後一道護身符將會是他們所有人保命的最後手段。


  法力擊在胸口,楊戩隻覺得眼前先是一白,然後一黑就徹底失去了所有知覺。


  作者有話要說:

  ☆、陳州


  展昭十六歲出師,還記得在出師之前他的那個師傅千叮嚀萬囑咐的說什麽‘江湖險惡,入世需謹慎。’說這些話的樣子活像展昭是那種被騙了還要幫騙子數錢的人。雖說展昭的確是有一個俠骨柔腸善良到別人罵了他他還能一笑了之的性子,但好歹也是一個極其聰慧之人,怎麽可能會那麽笨?


  七歲那年展昭隨他那師父離開溫暖的家開始漫長又艱苦的學武生涯,見多了江湖上的各種事,縱然從未獨自行走過但也決計不是善良到任人欺的地步。


  年僅十六歲的展昭才行走江湖起初的確是吃了不少虧,不過這些虧對他而言也是另一種成長,畢竟吃一虧長一智說的不假。


  一路行俠仗義,一路救死扶傷,展昭過得還是挺愉快的,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沒兩年他就多了一個稱號,還與早就成名的北俠歐陽春齊名,江湖人稱南俠展昭。


  南俠展昭的名頭之大幾乎眨眼間便已傳遍江湖。


  “南俠展昭?”陷空島內五鼠都在思考江湖上最炙手可熱的人,其餘四鼠都對展昭好奇,然而那白玉堂卻隻是冷冷哼了一聲。


  南俠如何他並不在意,他隻在意有人說他們兩個武功不相上下,這句話無端的讓他對展昭產生了好奇之心。


  不太清楚白玉堂為什麽要冷冷哼聲,盧方倒是興了結交之心,笑道:“那小子一出來就混了一個南俠的稱呼,看來也是一個不簡單的角色。”


  “白五爺總有一天要和那展昭好好比試一番。”說實話,從展昭‘南俠’稱呼傳遍江湖之後,白玉堂就興起了要和展昭好好比試一場的想法,看看那家夥的武功究竟如何。


  展昭現如今已然二十有餘,出入江湖四、五年,獲得南俠稱號兩三年。近一兩年來展昭的南俠稱號更是震耳欲聾,江湖之中的年輕人都起了對展昭結交之心,加上展昭溫潤如玉斯文俊秀的氣質,導致江湖上有不少人都以是南俠朋友為榮。


  聞陳州饑荒不少商鋪老板都壟斷貨物高價出售,對於此事看不過去的展昭立刻動身前往陳州。


  展昭不知道的是,在去陳州的一路上會看到餓殍遍野,還會遇到一些因為□□偷搶行路之人的災民。


  “什麽人?”騎著馬行走到陳州郊外,展昭忽然勒緊馬韁喝了一聲。


  路道兩旁的草叢中立刻跳出了數個大漢,幾個個子高壯的漢子手持著明晃晃的大刀,而其他的幾個個子較為瘦弱的則握著莊家農具的鋤頭。


  一個為首的男子大聲喊道:“小子,快交出你身上的錢財!”


  展昭愣了一下,他出入江湖四五年,自然也遇見過不少攔路打劫的,但他現在是在陳州,不是說那龐太師的兒子小侯爺在賑災而且派遣了大隊官兵來此維護秩序嗎?怎麽還會有為非作歹的人?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看你們也不像是慣匪,這陳州饑荒,你們竟然還在此攔路搶劫,置那些災民於何地?”握緊了巨闕,展昭冷眼掃過眼前的眾漢子。


  被展昭的眼神給嚇了一跳,為首之人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陳州災民?我們就是這陳州的災民!要不是活不下去我們這些良民老百姓為什麽要做出這等為非作歹的事情?小子,不管你去陳州要做什麽,都必須要留下錢財!”


  雖然知道這朝廷之中沒好人,但那龐太師好歹也是當朝元老,至於他那兒子更是由皇帝欽點前往賑災,難道這樣他們也敢為所欲為?


  展昭有點疑惑:“這……那龐太師之子龐昱不是早就前往陳州賑災了嗎?”


  “賑災?我呸,那小侯爺一來陳州就修建行宮強搶陳州的民女,每日給每人放的糧食不夠一個六七歲的小娃娃吃一頓!”


  “可憐我那老娘,活生生的被餓死了!”


  “我那娘子不忍再看孩子的嗷嗷待哺竟然上吊自殺了!”


  一說到那龐昱,這些七尺男兒就全部怒罵了起來,展昭聽得怒火朝天,不過後來還是強忍了下來,這些老百姓不可能說謊,果然那朝廷中人沒一個好東西!


  勒緊馬韁,展昭扔下一個錢袋就揚長而去,他倒要看看那小侯爺龐昱究竟有多麽的為非作歹,如若實在過分那就直接幹脆一刀了結這狗賊的性命,反正這些年他殺的貪官汙吏也不少了。


  遇見災民的地方和陳州比起來還有那麽一段距離,越靠近陳州,越能看見這陳州的災情嚴重。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展昭看著那一路的屍體依然是臉色難看內心怒火三丈。


  這些屍體少部分是互相鬥毆而死,大部分都是餓死的。


  雙目圓睜,死不瞑目,嘴巴微張,臉頰深凹,全身鬆挎。


  而且這些屍體裏年少之人和老年之人頗多,讓人實在不忍再看。


  展昭進入陳州之後就先找了一家客棧準備吃點東西,這一路上他身上帶著的錢財散去了大部分,而且幹糧也全部送了出去,走了大半天他也算是饑渴難忍了。


  誰知道剛剛坐在桌上,就聽見身後幾個衣著華麗容光煥發之人在竊竊私語。


  這災從來都是災在升米百姓身上,至於那些富商巨賈依舊是過得優哉遊哉,更不用說那些本就是奸商的人,至於屯米之後高價售出的人更是可惡至極。


  天災人禍從來都是天災在前人禍在後,然須知這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這些不法奸商遲早會有報應。


  “聽說聖上要派包大人前來監督賑災,那包大人一向冷麵無私,怕是這次不會放過那小侯爺了。”


  “我看不然,包大人不過為龍圖閣大學士,雖說聖上封他為欽差去稽查我們陳州放賑一事,但他又怎麽敢招惹那龐太師之子?”


  “這倒也是,不過那小侯爺也的確可惡,造花園不說,還強搶民女,要是被包大人斬了倒也是為民除害。”


  “噓,別說了……你想被殺死嗎?”幾個富商閑聊之後就匆匆離去。


  【七俠五義篇】


  作者有話要說:

  ☆、劫法場

  不過隻言片語,就讓一向對朝廷中人不屑的展昭很快就確定了那龐昱的確不是一個好東西。“這該殺的龐昱!”難掩怒火,展昭用力的捶向桌麵。


  雖然此刻胸中殺意彌漫,隻是展昭向來穩重,他知曉要是這麽貿然殺了那龐昱,恐怕還有更多的麻煩上身,還是應該多了解一下這陳州城內的災情狀況。


  “小二哥,我問你,這陳州的災情嚴重嗎?”展昭伸手招來店小二,給了他一點賞錢才低聲開口詢問。


  店小二一聽嚇了一跳,忙著四處打量,幸好周圍沒幾個人而且都在自顧自的吃著東西,這才湊近展昭低聲回答道:“客官有所不知,這陳州怕是沒法活了,怕是除了我們客棧之外就再也沒其他客棧敢開門了,就連我們老板都準備關掉店門去其他地方。這災情也實在是嚴重,餓死的人數不勝數,而且那賑災的更是隻會吃喝玩樂。”


  展昭點了點頭,也不多問,就去房間休息了。


  翌日一大早,外麵就吵吵鬧鬧的,隱約還能聽見什麽‘砍頭’‘冤枉’的話語。忙著一個翻身打開窗戶,展昭就看見樓下有囚車經過。


  “小二哥,這是怎麽回事?”於是忙著下了樓,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些老百姓都在喊著‘大人是冤枉’這樣的字眼。


  要做一個好官,一定要愛民如子,如果他管轄下的百姓都將他當做父母,那麽這絕對是一個好官。而要做一個好俠客也是如此,正派人士都說他好,而反派人士都說他惡。那麽這個人絕對也是一個不錯的俠客。


  當然了,也不排除一些偽君子,所以說這也不是絕對的。


  “唉,那是我們陳州的通判陳大人,隻因為民請命觸怒了那安樂侯龐昱,結果那小侯爺說陳大人以下犯上罪當不赦應該砍頭。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也隻有多做點好吃的送陳大人一程。”說話的時候,店小二一臉的哀戚。


  握了握拳,展昭沉著臉跟上了人群,他行走江湖這還是第一次遇見了那麽該殺的混賬官吏。


  通判是皇帝親近的大臣才會被封的官職,自然也是皇帝信任的臣子,通判官職雖然低於知州,但是通判因為具有監督權,所以在某些時候是比知州還要大的。然而這陳通判即使比知州權利大又如何,依舊抵不過那龐昱侯爺的爵位。


  刑場這邊人山人海。


  “陳大人冤枉啊!”


  “放了陳大人吧,陳大人是好官啊!”


  “求求侯爺放了陳大人吧!”


  ……


  平民百姓所能做的不過就是呐喊,隻是再怎麽呐喊也傳不到皇帝耳邊。


  此刻監斬的江知州臉色也難看到不行,在他身後站著的就是侯爺府的管家,要是他稍微有一點不對,那麽要不了多久被放在這裏要斬首的就是他這位知州了。


  他不是不願做一個好官,而是無力做一個好官,一旦他違逆了那龐昱,那麽陳通判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龐太師位高權重,怕是除了皇帝也就隻有神仙才能收服他了。


  “這位大爺,我是外鄉人,請問這陳通判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展昭詢問的是他旁邊站著一個不停抹淚的老人。


  老人忙著擦擦眼角,一臉痛心疾首的說道:“陳通判是我從未見過的好官,隻因勸告那小侯爺讓他不要貪汙賑災糧銀引起民怨就被他弄來要斬殺。”


  展昭哼了一聲,看向那邊站著的龐府管家,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一個年輕男子滿眼的怒火,可是卻有火無處泄,“要是能夠把我們這裏的事情傳到皇上耳朵裏就好了,可惜包大人還沒來,難道這陳大人就真的隻有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嗎?”


  要說包大人,行走江湖這些年展昭聽過包拯這個名字無數次,世人皆說他是一個好官,但是江湖人很少會認為這朝廷有好官。主要是那些貪官汙吏太多,就算是好官他們也會覺得這個好官會隨波逐流,至於這包大人,展昭其實早就產生了好奇。


  他究竟是好官,還是一個光有名聲的人?

  反正這也是他第一次距離包拯如此之近,正好親眼看一看那個江湖人稱‘包黑子’的人。


  “午時三刻到!斬!”隨著江知州的話音一落,劊子手開始往刀片上噴酒水了。


  “刀下留人!”展昭大喝一聲,一個躍起就飛到了刑台之上,拿著被布包裹好的巨闕一下子就擋住劊子手的大刀,隨即又震開劊子手踢飛身邊的幾個衙役之後,才扶起跪在地上緊閉雙目等死的陳通判。


  一把就扯斷了陳通判手腕上麵的繩子。


  展昭先點了幾個穴位止血,又將手貼在陳通判的後背,一股真氣緩緩輸進,片刻後才問道:“陳大人,可還好?”


  陳通判已然沒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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