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兄弟情深
銀子倒沒有多帶,一個裏麵放上五百兩,零用就可以了。不是不想多帶,關鍵是那個時候沒有銀票,大錠的銀子死沉死沉的,根本背不動。這就已經是兩個碩大的包袱了,真不知道,那些電視劇裏,動輒幾萬兩銀子砸出去的主,是不是都雇了人成箱的抬銀子?!
雲兒一邊聽,一邊一愣一愣的看著我。我笑道:“傻丫頭,有什麽好看,沒見過?我不過是想著,下次再出宮的時候,換上男裝,帶你一塊出去看看,多備些盤纏。”
雲兒喜道:“真的?”轉眼又搖頭道:“奴婢可不敢去,皇上心疼公主,抓住了奴婢可不心疼,奴婢還想要腦袋呢!”我笑道:“看你嚇得這個樣,有我在怕什麽!”
雲兒半信半疑的出去忙了,我繼續完善我的計劃。這個東風是啥尼?就是出行。我現在雖然可以隨便進出宮廷,但是如無意外,我的行蹤應該都在楊大大的控製之下,我在外麵玩玩沒關係,如果要出城,肯定是要被抓回來的。楊大大被弑於江都而非長安,隻要他再次駕幸江都,我就趁道路中人嘶馬叫亂紛紛的時候,渾水摸魚溜出去。
如果想帶著雲兒和楊杲,隻怕還要找幾個同謀。那個會武功的公孫嫣兒,是最合適的人選。盛文亂武,在這個時代,有沒有武藝防身,是大大不同的。有她在,至少覺得安全許多。還有袁寶兒,我看夫人、美人雖多,她才是楊大大最寵愛的女子,連處理政務的時候,都讓她隨侍在側。最好讓她給我討個差事,可以明目張膽的離開,才好帶這幾個人集體勝利大逃亡。不過說到差事,我是女子,既不能帶兵、勞軍,又不能出使、巡察,真的很難想。
那天楊大大的提議,似乎是最好的辦法。我嫁去李家,雲兒自然跟著去。再以路途寂寞,帶楊杲去晉陽玩玩的名義,讓李夫人隨行照顧,就一切OK了!呸呸呸,別這麽沒出息!
不到萬不得已,不拿我的青春賭明天。實在不行,就說我久病纏身,長安氣候不佳,找個四季如春的地方療養,以楊大大對我的嬌慣,應該可以混得過去。至於楊浩,以曆朝宮廷對親王的規矩,大婚即為成人之禮。除了太子,成婚之後都要出宮就封,到自己的封地去呆著,他就可以逃離這是非之地。等會……靠,真他奶奶邪門了,楊浩的封號居然是秦王!
所謂三秦之地,就是長安一帶,再跑也跑不多遠。到時候隋朝一亡,京畿一帶,肯定是兵家必爭之地,他這個封王,自然首當其衝。我看自我來了,要比倒黴,也就他和我有一拚了!我真要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度中國人了,我真懷疑楊浩就是楊大大的親生兒子。
親王滯留宮中,是曆代皇帝的大忌,說是成婚,其實大都在十幾歲就被踢出去,不得寵的,七、八歲就國的也不稀罕。老大不小還呆在宮裏的,除了太子,就是太子候選啊!
而且,哪有皇帝把京畿一帶,封給親王的兒子的?這是大忌中的大忌啊!楊野爺(楊堅,此處為國語發音)封自己的兒子為秦王,那是立國不久,拱衛京畿之意,自然順理成章。楊大大還照樣不改的讓自己的侄子襲封,他什麽時候也這麽大方了啊?再說,楊大大的大兒子死了,聽說還是被他折騰死的,跟老二關係惡劣,小兒子也備受冷落。他看起來也不像什麽父愛泛濫的人啊,幹嘛對楊浩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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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跟李元吉一路疾馳趕回了晉陽,進到府中,正談笑著往花廳走,一個濃眉大眼、粗壯結實的身影猛地衝過來,將他撞了個趔趄。李世民看清來人,笑道:“三弟,怎麽還是這樣毛毛躁躁的,穿著這一身軟甲,卻要去做什麽?”李元吉眼睛一亮:“還能做什麽,自然是去打毬了!三哥,我要和你一夥。”“臭小子!”一隻大手啪一聲拍到李元吉後頸上。
李元吉回頭叫道:“大哥,你做什麽打我?!”同樣著一身輕巧皮甲的李建成笑道:“三胡,嘴又這般甜了!你也隻有擊鞠的時候,才叫元霸三哥!平時哪天不是老三、老三的亂叫。”李元吉撇嘴道:“要你管,你帶回來的鷂子叨傷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哩!”
李建成對李世民笑道:“老二,你聽聽,我大老遠巴巴的給他帶回來,連一聲謝字也沒聽著他的。我還沒抱怨,他小氣不舍得喂鷂子,叫鷂子啄了,倒來怪我,果然好人難做!”
李世民笑著推了李元吉一把:“四弟,跟我和元霸胡鬧也就算了,怎麽對大哥無禮!”李建成衝李元吉哼一聲道:“臭小子,別指望下次打獵我再讓獵物給你!”
李元吉強強鼻子:“誰要你讓!難不成後山的麋子都是你養的?!”李建成笑道:“好大的口氣,有種咱們下次比比。”李元吉一梗脖子:“比就比,誰怕誰!”一邊李元霸不耐煩道:“大哥、二哥、四弟,你們倒是打是不打,不打我先去了,盡在這裏囉裏囉唆的幹什麽!”
李元吉叫道:“打打打,三哥,我要和你做一處。”李建成故意道:“這不好吧,我和二弟一邊,呆會你輸了,定要說我們兩個大的,欺負你們兩個小的,又耍賴皮不認賬。”
李元吉不服氣道:“誰說的,不然我們賭一百銀子。”李建成笑道:“張口就是銀子,這多俗氣!不如我們打賭,誰輸了,就在前院掃一個月地,各人半個月,如何?”
李元吉皺眉道:“掃地?”李建成笑道:“是啊,省得讓父親說你整天無所事事。怎麽,不敢?”李世民接道:“四弟,即是今兒大哥高興,不如大夥就下場玩玩。你若不願掃地時,便和我一夥,大不了輸了我替你掃。”李元吉想了想說:“二哥,你不知道啦,不是掃地不掃地的問題,我可不想再被三哥撞飛出去。”
原來李淵自思國家多事,自己又是將門,從幼時便為幾個兒子擇些競技性的遊戲,皆模仿戰事之形。所以李家之子都有武藝,渾把這馬球之戲,當作沙盤推演,因此上場之時才皆帶軟甲。李元霸性格耿直爽快,吉鞠之時亦極是剛勇,毫不留手。
李元吉吃過這虧,以後才想要和他一處。眾人看著李元吉愁眉苦臉的樣子,都哈哈大笑起來。李元吉臉上一紅,叫道:“好啦好啦,二哥,我和你一夥,掃地可是你自己說的啊,我可沒逼你!”李世民點頭笑道:“這是自然。”轉身對身後的從人道:“快去牽我的白蹄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