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蹴鞠生波
李靖隻覺得那右首的女子,看起來頗有些麵熟,卻想不起來曾在哪裏見過。再看這紅衣少女,不由想起,那日義妹她亦著了那大紅衫裙,炙烈、耀眼如一團火焰,不由心中一熱。
右首的女子衝他微笑示意,便即匆匆拉走了那紅衣的少女。隻聽那少女奇道:“陳姐姐,你跑什麽?不說我們一身武藝,青天白日,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李靖也不以為意,想到義妹,不似剛才般煩躁。他掏出簽文看時,上麵卻隻四句:西方自得遇奇逢,紅絲係足有人同。一盤亂局識金龍,好把堯天旭日捧。簽文意思淺近,不用解時也看得明白。他搖頭苦笑道:“看來我確無人主之份,隻好做個佐命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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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宮中呆得發黴,又不能整天往外跑,隻得出來閑逛。剛走出沒幾步,忽然飛過來一個毽子,我下意識的就踢了出去。卻是雲兒帶了幾個小宮女在踢毽子,看見我過來招呼道:“公主與我們一起玩耍吧?”
我對女孩子玩得什麽跳皮筋、踢毽子這些遊戲,都極其不擅長,但是實在閑得無聊,隻好加入了她們。這下好了,輪著踢,踢到我這裏,就意味著要去撿毽子。單獨踢,我踢不過三個,誰也不敢踢得比我多。很快就由我一個人無聊,變成一堆人陪我無聊。
一個小宮女終於忍不住也踢飛了出去,毽子急速的向我飆過來,我一伸手就將毽子抓在了手裏。忽然靈機一動,對啊!我做過女足班隊的守門員啊!
說起來汗顏,我本來是啦啦隊長,因為硬拉的人太多,這些不仗義的老蝦米、兔子們,就集體把我拖下了水。為蝦米是守門員尼?因為守門最節省體力,我跑不動啊。
於是我揚長避短,指揮眾人拉了兩個冰球網大小的球門。拉一隊穿黃馬甲、一隊紅馬甲,啊不是,是坎肩的宮女當雙方隊員,找一太監小總管拿兩塊黃、紅綢子當裁判(PS:服飾為上黃下黑,標準執法服啊!)。我給筒子們講解了下基本足球規則,如除我和雲兒(對方門將)以外,其他人不能用手觸球(踺子),比賽時間半個時辰,分上下半場。我再弄四個號稱跪得容易的棉墊子武裝自己,就浩浩蕩蕩的開踢了……
什麽什麽,你說為什麽用足球規則,卻用冰球的球門?靠,來人,把這小子給我拖出去群調戲5分鍾,再拖回來灌了□□,繼續拖出去活賣!嫩以為我是布馮嗎?用七米多寬的大門,你想遛死我呀?!
聽說三公主發明一毽球,整個皇宮都轟動了,那場麵是紅旗招展,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相當壯觀啊!不當差的太監、宮女,本來就沒事幹的夫人、美人都來了不少,烏鴉鴉圍滿了人。我一看這聲勢壯觀的太監陣容與圍觀群眾,心想趕明弄場男女,啊不是,是女跟非女的對抗賽收門票多好啊!
上半場我表現神勇,高接低擋,力保球門不失。嗯,下半場就有點體力不支……對方一隊員也好不哪去,一個拔腳怒射,一不注意、一不留神、一不小心,就變成了隋唐宮廷版城市獵人(PS:打鳥!),加了銅錢的毽子,直直飛向一遛彎路過的鸚鵡。我一看,這多不環保啊,一踩一蹬球門(向若林源三筒子致敬!)就飛了出去……
忽然發現,我飛得太高了點……媽媽呀,誰來救我??撲哧、嘩啦啦……我一手抓著毽子(多愛崗敬業啊!自己讚一個先!),一手抓著鸚鵡……恩?我怎麽一點事都沒有?身子底下這軟軟的是什麽?我低頭就對上一雙清澈的眸子,一張清秀的小臉。咩哈哈,誰這麽見義勇為、雪中送炭尼?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
我爬起來一看,才發現我壓倒……啊不是,是砸倒了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啊呸呸呸,你真是禽獸啊,連這麽小的正正太都不放過!不過,奇怪了,這孩子到場子裏來幹嘛?不管了,我是沒什麽事,人家這倒黴孩子卻倒大黴了,手臉都擦破了,膝蓋還在流血。
我放開毽子和鸚鵡,趕忙扶起他來,脫口而出就問道:“小弟弟,你不要緊吧?”他搖搖頭,有效也極有分寸的輕輕掙開了我的手,就掙紮著往場外走。
人叢中忽然發出一陣噪聲,我抬起頭來,隻見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著我。耶?難道我臉上很髒,還是我也受了傷?看什麽看,傷痕,是男子漢的勳章,就不興是偶的曬傷妝嗎?!
我趕忙攔住他道:“小弟弟,你看你都流血了,來讓姐姐幫你包紮一下。”我撕下一快衣襟,去抓他的手腕。他仍是輕巧的躲開了,清澈的眼睛帶了些迷惑,卻又分明寫滿戒備的看著我,好像完全感覺不到身上的傷口與鮮血,平靜、鎮定的可怕,根本不像是個孩童所該有的神情。我這才注意到,他手裏還死死的抓著一個褪色的氈球。
我仔細的打量他一眼,隻見他頭發烏黑,麵容俊秀,有著一般小孩子少見的清晰五官。隻是一身半舊的墨藍袍子,在這姹紫嫣紅的錦繡叢中,未免顯得有些寒素。
這時從兩邊跑過幾個人來,一個衣著樸素的宮女,一把拉住小男孩叫道:“殿下,你沒事吧?”雲兒過來行禮道:“奴婢參見趙王。”
啥?趙王?哎要要,我從小做個啥事就興師動眾,現在可是更長本事!踢個毽子就能砸到一王爺,這要真踢足球,還不炮轟楊廣了啊?!從雲兒身後衝出來一人,照著對麵的宮女就一巴掌,凶神惡煞的喝道:“盈秋,你死到哪去了?!怎麽叫趙王到處亂跑,衝撞了公主,你擔待的起嗎?公主千金貴體,這要傷了一星半點,看不打斷你的腿!”打得那什麽盈秋一個趔趄,眼淚頓時冒了出來,看看我,卻不敢還嘴,更別說打回去了。
我一皺眉,這是誰在這裏狗仗人勢呢?回頭一看,原來是“我”的奶娘劉嬤嬤。我還沒發話,對麵走出一個年輕女子,扶住盈秋,怒道:“劉嬤嬤,盈秋有錯,自有人教訓。再怎麽說,她也是趙王身邊的人,輪也輪不到你來管!天曦公主,你就是這麽管教下人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