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給刺客做手術
見丁白纓不信,葉飛道:“姑娘如果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你怎麽證明?”
“不過你先把刀放下可以嗎?我害怕!你放心,我不會喊的,就算要喊也得跑遠遠的,不然剛剛喊出口被你砍死了豈不冤枉?所以你先把刀放下,好吧?”
丁白纓對於自己的實力非常的自信,的確如眼前這個男人說的那樣,隻要他敢叫喊,哪怕讓他先跑,十步之內,她都有把握讓這個男人腦袋搬家,所以她覺得葉飛說的有些道理,於是把刀從葉飛的脖子上移開,坐在了凳子上,目光炯炯的望著對方。
葉飛伸出手,這時候丁白纓劍眉一挑,有些戒備的舉起了刀,葉飛連忙道:“且住,我隻是要看看你的傷口!”
丁白纓見他誠懇放鬆了下來,不過戒心卻沒有放下,保證隨時都能夠拔出戚家刀把此人斬殺。
撕開了她胳膊上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肌膚以及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這傷口上有一支斷箭,箭身的切口平滑,是被丁白纓削斷了,那箭頭則深深的紮在肉裏麵,鮮血緩緩的流出來。
葉飛伸出手指,在那傷口附近點了幾下,立時那傷口的鮮血止住了。這種神奇的手法放丁白纓吃了一驚,有些相信葉飛是大夫了。
葉飛見她眼神之中流出的驚異,有些得意解釋道:“這是截脈之術,隻能夠短時間內封閉大多數的血氣,使得那片的血肉能夠維持最低的運轉不至於流血過多,也不至於血肉壞死。”
“截脈之術?真是神奇,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這樣的醫術。”
“這截脈之術不是我吹牛,這個世界上恐怕隻有我一個人會了。”說到這裏葉飛話鋒一轉,輕輕歎息一聲道:“不過截脈之術雖好,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最重要的還是動手術,把那箭頭給取出來。”
“你要給我動手術?”丁白纓看著“簡陋”的環境皺眉。
“怎麽?你不願意啊?不願意就離開吧。”葉飛光棍的道。
丁白纓見眼前這個男人這麽光棍,想起了之前在客棧裏逗弄他的情形來,當下“冷笑”一聲:“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再離開?”
聽丁白纓這麽問,葉飛反而鬆了一口氣,她能夠這麽問,說明她的良心還沒有泯滅,沒有電影裏那麽冷酷。
葉飛臉上帶著三分委屈,道:“當然怕,可是你又不信我。我能怎麽辦?”
想起了對方那神秘的截脈之術,又見對方那張臉,回憶起了這兩天的幾次遇見,她內心覺得和這個小男人倒是有一些緣分,至少這個男人到現在還未害過她,更何況此時她掌握著生殺大權,信一信對方,也並無不可,如果對方搞什麽幺蛾子,她也能夠當機立斷的斬殺。
“好,我相信你!”
……
葉飛脖子上的皮膚在那冰冷刀刃刺激之下產生了一些雞皮疙瘩,看著自己脖子上的戚家刀,鋒利之中透露著寒氣,似乎隻需要輕輕一劃拉,就能夠像切豆腐一樣切開他的頸動脈。
看著一臉“信任”的丁白纓,葉飛臉色僵硬的道:“謝謝你的信任嗷!”
“不能怪我,這裏是敵人的腹地,我小心一點,總沒有大錯,總之你快點動手術吧。”丁白纓有些歉然的道,她雖然聽出了葉飛話中的譏諷,不過她並未生氣,因為能夠理解葉飛,同時也希望對方能夠理解她。
葉飛從腰間掏出了一柄之前在小巷子打暈那兩個跟蹤者獲得的精致短刀,在火上烤了烤消了消毒,然後對準那傷口下了刀,輕輕切開了她胳膊上的傷口。
感覺到疼痛的丁白纓忍不住“嗯”了一聲,雖然是痛苦的呼聲,但似有無盡纏綿之意,差點讓葉飛三魂七魄丟了一魂,穩定了手腕之後,葉飛咽了口唾沫,道:“收聲,你這樣,我會胡思亂想。”
丁白纓怔了怔,她再笨也明白葉飛說的是什麽,一抹緋紅浮上了雙頰,索性有黑色的麵紗遮擋,葉飛並未看見,不然羞也羞死了。
“所謂心清者明,你心裏不這麽想,就不會胡思亂想,說到底,你還是太過好色了。”丁白纓緩緩的道。
“好色?”
葉飛忍不住放下了刀,絲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刀,氣憤道:“你說我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腦袋裏能想一些什麽?想女人就是好色了?那詩經上還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那些君子都是好色之徒嗎?”
越說葉飛就越氣,接著道:“再說你剛才所言的那些所謂的心清者,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的?他們精力不濟了,自然就心清了,可憐我連老婆都沒有,根本不具備心清的條件,想這些有錯麽?有錯麽?你倒好,什麽都不明白就說一些風涼話。”
“當然也有一些心清者沒有成婚的。”
“要不就是太監,要不就是和尚道士,要不就是天生絕陽,可我不是,我隻是大千世界、芸芸眾生之中的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凡夫俗子,你不要對我要求太高。”
丁白纓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會這麽大,自己隻說了一句,這人就連珠炮的反駁了好幾句,而且貌似說的都有道理,仔細想了想,她覺得自己因為對方的反應就指責他是“好色”之徒的確有些不妥,是有些強詞奪理了,用“刀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歉然道:“好了,好了,你不要長篇大論了,是我錯了還不成麽?我爭取不發出聲音就是了。”
葉飛感覺到肩膀上的刀,立即氣順了,拿起刀再次進行了消毒,開始動起手術來,每一刀下去,這丁白纓都強忍著疼痛,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沒有再發出聲音來,這反而讓葉飛有些失落了,不過對於這丁白纓的毅力,葉飛有些刮目相看了,說是女中豪傑都算是小瞧她了。
片刻之後,那箭頭被葉飛取了出來,找來了酒,噴在了傷口上,然後給她包紮了起來。
胳膊上被包紮之後,丁白纓感激的望了葉飛一眼,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大為改觀,收了刀。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多待下去,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是無辜的,如果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那麽這個男人就越有可能因為她而陷入危險之中,當即就要告辭,可這時候葉飛眉頭一皺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