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紅衣女子。
伏天未過,大地吞吐著熱浪,把惡心的屍臭味一層一層推向遠方……
雲夢澤心事重重的走進月滿西樓,直接上了頂樓。此時的莫管家也無心與他計較,問候一聲“老板,早。”便去忙活生意去了。
雲夢澤一隻腳剛踏上三樓台階,隻聽一聲巨響,樓上廂房被一股內力衝破房門。
兩女子飛身而出,悄然落地。瞬間,月滿西樓便被成群彩蝶包圍。
就在眾人目瞪口呆之時,一襲紅衣女子淡定地從廂房走出。
輕紗遮麵,身姿婀娜,眉羽間一抹朱砂紅甚是顯眼。
風月之地,客人本就以男子居多,看到漂亮女子,自然會春心蕩漾,更何況這種人間尤物。雲夢澤甚至都聽到了一陣陣咽口水的聲音。
“冬去春來,又到了動物交配的季節……”動物世界裏傳出某位著名主持人的解說之詞。
“太邪惡了,我在想什麽呢?”雲夢澤搖搖頭,把思維漂移的小人又重新拉回現實。
藍玄月俯視著樓下的兩位不速之客,並未作聲。
“幻清台白影,清若見過藍玄月姑娘。”二人自報家門。
藍玄月仍未理會,隻是側麵看了一眼莫管家。
莫管家觸電似的一哆嗦,唯唯諾諾地低下了頭。
“壞了壞了,這次死定了,這倆妖女什麽時候潛進來的。居然還進了廂房。”莫管家偷偷抬頭瞥了一眼,突然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
“還好未來老板還在,說不定能替我解圍。”莫管家色迷迷的看著雲夢澤,暗自竊喜。
“我們二人多次請見藍姑娘未果,才出此下策,望藍姑娘見諒。”
“幻清台有意與姑娘合作,這是……”白影隨後拿出一封信,想要交與藍玄月。
“沒興趣。”
“咳……”藍玄月,你這樣會沒朋友的,雲夢澤歎息著。
此時,月滿西樓的一眾客人也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你……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與你交好,是你們月滿西樓的福氣,你居然這麽不識好歹。”
“滾。”藍玄月轉過身去,便要離開。
不愧是夜煞,人狠話不多,雲夢澤又一次領教了什麽叫高冷刻薄。
幻清台的兩位女子明顯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嘲笑,怒火衝天。竟暗自發力,再次喚醒彩蝶,數隻彩蝶瞬間目標一致的飛向藍玄月,如夢如幻。
雲夢澤右手微張,隨時準備出手。隻見藍玄月並未轉身,僅僅抬起一隻手化水為冰,反手推出,似風似箭,大部分彩蝶便紛紛落地,不再動彈。
好炫的招式,為毛我沒有,雲夢澤羨慕嫉妒恨啊。
“進來。”藍玄月看了他一眼,便進了廂房。隻留下大家在風中淩亂……
“這二位姑娘可是我們月滿西樓最新的招牌,今天用這種特殊的方式與大家見麵,真是精彩,初次陪客,價高者得之。”莫管家冷笑一聲,讓你們好看。
剛才還很尷尬的眾人,瞬間活躍起來。
“我出五千兩。”
“我出一萬兩。”
幻清台二人被眾人圍在中間,麵麵相覷。隨後,衝出包圍,憤憤離去。
“玄月姑娘好身手,在下佩服。”雲夢澤抱拳作揖。
“別鬧,有事?”
“不是,藍姑娘不能多笑笑麽?你這樣,以後怎麽嫁人?”
“笑笑……”
“好啦,好啦……我找你有正事啦。”
“昨晚,我爹……就是雲莊主啦,你懂的。他收到一封信,說是八大門派要開party,邀請他參加,一起商談地圖的事。我覺得事有蹊蹺,便來與你商量。”雲夢澤剛要坐下,又猛地起身。
“重點是他要單刀赴會,你說這種明顯的鴻門宴怎麽能不帶上我呢?”
“你想我去?”藍玄月看透他的心思。
“嘿嘿……剛才看到玄月姑娘的身手,你去了,我放心。”
“你也去?”藍玄月反問一聲。
“我剛不是說了麽,爹不讓。”
藍玄月淺淺一笑“我去。”
“對了,玄月姑娘知道黑爪死士麽?”雲夢澤突然想起,來時路上所見。
“赤鬼城的人。”
“恩,上次夜襲了微雨別苑,隻不過最終都飲毒自盡了,沒有活口。不過,我與他們交過手,他們的身手應該都在武階之上,可是今早死在窄巷的幾位,居然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便被索命,這得什麽樣的修為,才有如此手段。”雲夢澤疑惑的看向藍玄月。
“夜襲?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沒告訴我。”
“不是,重點不是這句,是後半句。”
“你就是重點。”
雲夢澤聽了,暖暖一笑。又要做小鳥依人狀,向藍玄月靠近。
“隔牆有耳。”藍玄月一手推開迎麵而來的白臉。
本想再問問有關破曉的事,可是時辰已經很晚了,畢竟男女有別,即使外人眼裏看來,自己是未來老板,也要有些忌諱。莫提前毀了姑娘家的清白。
“莫管家,你家小姐讓你過去一趟。”臨走出月滿西樓,雲夢澤甩了一句話給莫管家。
莫管家一愣,一臉囧像,悻悻上了樓。
“小姐,你找我?”聲音裏透露著顫抖。
藍玄月詫異,自己並沒有叫莫管家,轉念一想,便明白了,不過是雲夢澤在捉弄他罷了。
“下去吧”
莫管家莫名其妙,暈暈乎乎的下了樓,又開始抓頭發了,怎麽回事?頭禿啊。
赤鬼城死士連續被殺,讓黑袍很是憤怒。於是他想派出更多人手去詭城作亂,一旁的佐使卻連忙上前阻止。
“尊主息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尋地圖,找到地圖,稱霸天下,還有誰敢和我們作對?”
“哼。”黑袍應聲道。
“聽說八荒殿那邊也是蠢蠢欲動,更有消息稱,魔君已經拿到了一部分地圖,我們可不能再耽誤了。”佐使繼續說道。
“不如……我們假意與他合作,等拿到了地圖,我們再……”佐使做殺人手勢。
“魔君是何人,怎會輕易與旁人合作?”
“這就要尊主做一些犧牲了,先假裝臣服,然後……”
“你讓我對他朝拜?你是何居心?”黑袍怒吼,瞬間一隻手掐住佐使的脖子,有血漬慢慢滲了出來。
“尊主饒命,屬下……也隻是為了……讓尊主……盡快拿到地圖,才……”
地圖,黑袍確實想要這個東西,略作考慮,便憤然鬆開手臂“哼,這事交於你去辦吧。”
佐使癱坐在地上,望著離去的黑袍,雙手慢慢攥得很緊很緊,仿佛要嵌入血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