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你就是牲口
人之所以被稱之為人，那是因為雙足立於地，脊梁衝霄漢！
若非如此，又怎可被稱之為人呢？！
可當一個人折斷了脊梁，失去了做人的底線，那麽又該稱之為什麽呢？牲口？禽獸？這又有何不可呢？！
楊毅笑了，一個連牲口都不如的家夥竟然認為自己在奢望他良心發現？！
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讓人感覺啼笑皆非的事情了嗎？！
他麵帶著絲毫都不需要掩飾的嘲諷，譏笑道：“就你也配稱得上世人？就你也配得上說良心這兩個字？！你根本就沒有良心！”
這繁華，完全不下於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水哥的臉上，那種疼痛不來自於肉體，而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悸動……
“你！”他抬起手指，怒指楊毅，卻偏偏又說不出任何可以反駁的話來！
以至於整個人羞惱、驚愕……等等的情緒交織在了心頭……
可是……幾秒鍾後，水哥忽然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他笑的直不起腰，眼角帶著幾滴淚水，猖狂的不能自已……
“你笑什麽？我說的哪裏不對嗎？”
傷口上撒鹽？！對於敵人來說，這種小小的心理攻擊手段，楊毅自然是好不吝嗇的！
笑聲忽然被水哥收斂起來，隻聽得他怒喝一聲，像是在宣判著一件事實，又像是在給自己鼓氣！
“我笑你不知死活！！”他麵色冷漠、深沉，亦有幾分慍怒，“你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來嘲笑我？真是貽笑大方！”
“我何須跟一個死人廢話？！！你根本就不會明白！”
確實，如果是站在楊毅的角度上來說，他自然是無法明白水哥當下的所作所為，那可是他朝夕相處的師弟呀，又如何能夠生吃了他的心肝兒？！
可水哥卻有著自己的理由，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師弟阿虎欠自己的，為了這個智障師弟，他耽誤了約莫十餘載的修行，那麽這顆七竅玲瓏心為何就不能補償給自己？！
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的手段和理由，旁人沒有權利去指摘，這是人家師兄弟之間的恩怨，楊毅自認沒有插手的權利，而他之所以會冷眼相向，無非是覺得水哥過於殘暴、無情了幾分！
可眼下呢，殘暴無情的事情也即將要發生在他的身上了，水哥再無廢話，兩隻眼睛綻放著明亮的光芒，像是黑夜中兩顆熠熠生輝的星星，如此的錚亮……
錚亮之中又帶著一絲絲冷冽的殺意……
隻見的他雙手交織在了一起，好似穿花引蝶般迅速的結出了幾個手印，抬手猛然按在了腳下，沒有聲響，但卻能看到成堆的木屑像是被一股力量所牽引。
緩緩，而又堅定的飄飛到了半空中……
“去！”
水哥輕吒一聲，雙手在身前的虛空推去，渾厚真元噴塗而出，附著在了木屑之上，數以萬計的木屑頓時化作了鋼針，嗡嗡而鳴，猶如離弦之箭，飛也似的襲向了楊毅的周身各處……
你可以去想象那是一種怎樣的震撼畫麵，楊毅孤獨的站著，獨自麵對著密密麻麻的毫針，興許……下一秒就會被紮成了篩子，穿體而過、前後透明……
“嘶……”
瞅著那視線中密密麻麻的不屑毫針，楊毅不自覺的抽了口冷氣，似乎想見到了自己變成刺蝟的場景，這使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丹田中的古武之力澎湃而出，浩浩蕩蕩的不遺餘力，隻見的楊毅在這短暫的時間裏，雙掌拍擊在一起，看似緩慢，實則極其迅速的上下分開，雙手做劍指狀！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氣息凝為一團，恍惚間竟然給人一種一柄鋒利長劍立於天地之間的錯覺……
“以身化劍！”
楊毅成為了一把鋒芒畢露的長劍，任憑密密麻麻的附著著真元的木屑刺來，他亦是巋然不動！
“嗤嗤嗤……”
有什麽東西在燃燒，是木屑，是那些附著著真元，已然可以當做武器來用的木屑，密密麻麻的衝向了楊毅，但詭異的是卻在他身前一尺左右的地方自行燃燒了起來，絲毫近不的身……
你有千劍萬劍，我有一劍足矣……
這一劍，便能叫你無計可施！！
可這等手段，對於古武之力的消耗又是極其恐怖的呀，隻是眨眼間的功夫，楊毅分明感覺到丹田之中的真元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著，這不由得讓他嘴角抽搐，暗暗肉疼不已……
一波接著一波的攻擊，那些附著了水哥體內真元的木屑好似飛蛾撲火一般，明知必死，可卻有著一顆大無畏之心！
很明顯，水哥已然看出來了，雖然楊毅的手段足夠的高明，能以不變而應萬變，但卻消耗甚巨，沒有著雄渾的真元做依仗，是萬萬做不到的！
“跟我拚古武之力？！”水哥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怕什麽？也許他怕的很多，可他卻有一點是最不怕的！那就是對於真元的消耗！
腰間的酒葫蘆裏儲藏的是什麽？
水哥心頭浮現出絲絲冷笑，好小子，今天我就累得你吐血而亡！！
一念及此，他雙腳猛然跺下，再次震起無數的木屑，紛紛揚揚尚未落下，水哥手腕一翻，以鯨吸牛飲之勢，將木屑懸停在了虛空之中。
像是點燈那般，水哥的手掌在身前拂過，那些懸停在虛空之中的木屑就漸漸地綻放出了盈盈之光，他屈指一彈，一根細如牛毫的木屑便抖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然來到了楊毅的肋下……
‘砰……’
一聲悶響落下，楊毅隻覺得像是有人在身前敲擊了一棍子，可定睛看去，卻又什麽都沒有發現！
‘砰砰砰……’
一聲落下並不算完，幾乎是在第一聲落下的同時，好幾聲悶響亦是響了起來，楊毅都來不及思考發生了什麽，強大的力量已經推搡著他倒退了好幾步！
他餘光瞥見，一抹明亮一閃即逝，而與此同時，楊毅隻覺得肋下一痛，像是有什麽東西鑽進了身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