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想她
程曄揉了揉鼻梁，“今天結婚紀念日我應酬回來的晚了些，可我也給買了禮物了，她還是跟我發脾氣。”
“我跟你發脾氣？”錢筱美沒想到他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外麵有人了，還不許我說了？！”
“筱美！這話不能亂說！”朱敏連忙阻止。
程曄眉頭緊擰，“我跟你沒法交流！”
“幹什麽？！大半夜的吵吵鬧鬧的！”錢鴻業也走了出來，無不威嚴的盯著他們。
錢筱美忍不住委屈的喊，“爸！是程曄他……”
“閉嘴！”錢鴻業吼道，“天天就知道吵吵鬧鬧，我看你就是太閑了，成天無所事事的就會多想，趕緊去公司裏幫你大姐忙，別成天在家裏待著。”
“我……我無所事事？！”錢筱美瞪大了眼睛，朱敏連忙拉著她進了屋。
“媽！你看爸爸怎麽說我的！我可是她親女兒！”
“這幾天公司有些事，你爸本來就不順心，你就別鬧了。”朱敏歎了口氣。
錢鴻業看了程曄一眼，麵無表情道，“回屋睡覺，有什麽事白天再說。”
程曄點點頭，“好的。”
朱敏勸了錢筱美好半晌才出來了，看到程曄在旁站著，和顏悅色道，“筱美從小被我們慣壞了，就是這個脾氣，你多擔待些。”
“是，媽，這麽晚還吵到你們，對不起。”程曄不卑不亢，依舊溫潤爾雅。
朱敏又勸了幾句才回了臥室，錢鴻業正坐在床前吃藥，她連忙過去，“血壓又上來了？”
錢鴻業重新躺在床上，“就算不上來早晚被這女兒給吵吵死。”
“呸呸！說什麽死不死的！”朱敏連忙給他揉太陽穴，“筱美還小，脾氣大正常，但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他們兩個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麽，做父母的得好好勸勸。”
錢鴻業疲憊的合上眼，“她要是有阿嫵一般沉穩也不至於把日子過成這樣。”
朱敏的手一頓，臉上沒什麽表情，“筱美能跟阿嫵一樣嗎，筱美天生就是千金小姐，說到底還不是你小時候慣的？”
錢鴻業歎口氣，“這孩子以後不定是福是禍。”
程曄在外麵站了一會兒重新走進了房間，彼時錢筱美正在氣頭上躺著呢，他也沒搭理直接躺在另一側睡覺。
錢筱美見他沒有哄自己，更加委屈，同時也更堅定了剛才的想法。
……
黑色邁巴赫在淩晨的時候緩緩駛入陸家別墅，過了許久，陸天擎才從車上下來，將煙蒂扔在地上踩滅後闊步走了進去。
大廳內隻有壁燈幽暗的光線照射著，陸天擎掃視了下，果然在沙發上看到呆坐的沈雪嫻，暗暗歎氣，“媽……”
“天擎，天擎！”沈雪嫻伸出手，陸天擎走過去握住了，“我在這。”
沈雪嫻眯著眼睛瞅了半晌才開口道，“你怎麽回來這麽晚，有沒有吃飯？”
“我吃過了，媽，您回屋睡覺吧。”陸天擎想扶起她。
沈雪嫻擺手，“我要在這等阿嫵，這孩子，都幾點了還不回來，得空你得好好說說你這媳婦，咱們陸家媳婦可不許夜不歸宿。”
陸天擎緊抿著唇，鼻尖酸酸的，自打母親蘇醒後記憶就混淆了，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醫生診斷為阿爾茲海默病俗稱老年性癡呆症。
按照沈雪嫻的歲數得這個病比較罕見，可能是因為頭部受傷的原因導致的。
“媽，我一會兒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回來，”陸天擎扶起沈雪嫻，“您先回去睡覺吧，明早就能看見阿嫵了。”
沈雪嫻由著他扶著上樓，嘴裏依舊絮叨，“讓她早點回來，我孫子都多少天沒見到媽媽了？！誒，元寶呢？”
“元寶睡覺呢，媽，您進屋吧。”陸天擎扶著沈雪嫻進了臥室，伺候她躺下睡著後又去了另一個臥室看了陸明坤。
陸明坤的身體每況愈下，倆人已經分居有段日子了，此時他正在熟睡著。
一天中，多半天他都在睡覺。
陸天擎緊緊的望了許久，才折身回了客房。
以前的屋子擺設沒有動過，但他不想回去住，隻要一躺在曾經和阿嫵住過的床上，他就悲痛欲絕。
那個屋子裏有太多太多她的記憶。
……
第二天陸天擎被門外鍥而不舍的敲門聲給吵醒的不厭其煩的打開門剛要嗬斥定睛一看原來敲門的沈雪嫻隨即吸口氣“媽，這才幾點啊，什麽事啊？”
“我想元寶了，一會兒你讓心穎帶孩子過來，我要看看。”
陸天擎怔了下，看來母親的記憶又混淆了，這兩年裏母親會想起蘇嫵的，但第二天就又會忘了，所以他也就習慣了。
“好，媽，現在時間還早，元寶肯定還睡著，我一會兒在打電話。”
好說歹說才把母親哄走，陸天擎也睡不著了，斜靠在沙發上雙眼沒有焦距的看著某處。
如果不是還有父母，他恐怕連活著都不想，身邊沒有了她，生命裏像是丟失了什麽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機響了，他並沒有動。
沒一會兒傳來了宋一白的留言，“總裁，下午要和錢氏會麵談合作的事，您千萬不要忘了，還有周處指名要您跟進，您聽到了請回複我。”
陸天擎緊緊的沒有動，直到手機自動滅了後，細長的眼睛才眨了眨。
……
“怎麽樣，打通沒有？”勞麗眼中有著期翼，但見宋一白搖搖頭，又失望的道，“難道總裁真的不管公司了？”
“就算他不管，我們也不能把公司交給大少，”宋一白難得的嚴肅，“總裁的失意隻是暫時的，隻要渡過這關就好了。”
“可是，都三年了……”
宋一白若有所思的望著窗外，“怪隻怪總裁用情太深。”
“和周處約定的時間到了，怎麽辦？”勞麗看著手表，這周處點名要裏奧作陪，但裏奧說什麽都不去了，然後周處又讓陸天擎跟進，不然就什麽都不談了。
“你先去，總裁恐怕是不能來了。”宋一白憂心忡忡。
勞麗翻看著手機，片刻道，“算了，還是我想辦法吧！”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