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冤家路窄
林夕和李丹走出了飯館,問她接下來去哪裏?
李丹告訴他,自己剛才和老板通電話了,老媽讓她去外貿大廈一趟,帶著她去買些東西,逛逛街之類的。
林夕剛準備攔出租車,把李丹送過去,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金琪打來的。
林夕問:"怎麽了?"
金琪回答:"林夕,你在什麽地方?"
林夕看了眼周圍,道:"兆豐飯店旁邊。"
"啊?這麽巧的嗎?我正愁找不到人呢!是這樣的,我和朋友昨天晚上在那一片喝酒,沒有把車子開回來,就留在了那裏,今天本來想去開吧,又趕上天娛公司緊急召喚,我們得去一趟,也叫出差吧,所以車子就沒法開了,想著放那裏也沒事,結果臨出發前,又發現鑰匙給丟了!"
"我們趕緊給昨天喝酒的飯店老板打電話,他告訴我們昨天收拾桌子的時候。發現上麵留了一把車鑰匙,讓我們有空去拿,但我尋思吧,這東西在老板手裏放那麽久,不太方便,所以想讓你幫忙,去老板那裏,把鑰匙給拿過來。把車子也給開走。"
"你看,你有時間嗎?"
金琪詢問道。
林夕一聽,還以為多大的事情呢,原來這麽簡單,他'哦'了聲,說:"這沒什麽問題的,你給老板說一聲,我現在去拿鑰匙。"
"好的。"金琪交代了幾句後。掛斷了電話。
李丹問林夕怎麽回事?林夕大概給她說了一下,她也覺得這是舉手之勞,正好他們去外貿大廈,還不用打車了呢。
兩個人來到金琪說的那一家飯店,林夕找到老板,說明來意,老板表示知道,金琪已經聯係過他了。
老板在抽屜裏麵翻找了一下,把金琪的車鑰匙給了林夕。
就這樣,林夕有了代步工具,帶著李丹,回了外貿大廈,不得不說,林夕平時開習慣了好車,猛的一下換這種車子,反而有些不太適應。
總之是怎麽開怎麽難受。
林夕把李丹送到外貿大廈後,就驅車前往今天邀請會的地方。
到了國際飯店,停車場裏麵,已經停了許多豪車,李天霸的勞斯萊斯幻影,也停在角落裏麵。
林夕把車子停好以後,鎖上車門,就準備去國際飯店裏麵等著,這時,他背後有人議論了起來。
"嗯?你看,這個人咋這麽眼熟啊?"
"可不是嗎?越看越像!"
"老趙啊,你可是土地衙門的二把手,你搞到的監控,應該沒有問題吧?按照上麵描述,就是這輛車子,這個人。"
是了,議論的兩個人,正是前些天,因為不給林夕和金琪他們挪車,而被用牆壁把車子堵住的韋斯,還有趙東升。
趙東升拿出手機,又把那天的錄像反複看了下,這次確定了,就是麵前這個人!
是了,這個人,差點害的自己官職被一擼到底,他怎麽可能認錯?
韋斯哼了聲:"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這個煞筆,肯定是來給國際飯店送調料啥的,或則幹裝修的,今天碰到咱們,懟他一頓,他也是白受,沒有一點點辦法的。"
兩個人開著趙東升的奧迪車,駛了過去。
奧迪車緩緩停在了林夕身旁,車門打開,走下來了兩個人。
林夕愣了下,他看過去,嗯,這兩個人自己不認識。
林夕繼續往前走,卻被韋斯給喊住了。
"小子。這破麵包車,是你的吧?"韋斯指著林夕剛停好的麵包車,語氣不屑的說道,並且充滿了不友善。
林夕看了眼自己的麵包車,停放什麽的很標準,並沒有壓線啊什麽的,笑著說:"沒錯,怎麽了?"
"怎麽了?"韋斯哼了聲。道:"或許你都忘記了,或則不知道,但我可忘記不了,你小子上次停車,在我前麵,大半夜的讓我挪車,我有點事情走不開,你倒好,直接就往後倒車,頂住我的車出去了?"
嗯?
有這種事情?
林夕還真不知道,這車一直是金琪和他朋友開的,自己今天隻是代替他們開一下而已,如果真是這樣,那是金琪他們的錯。
韋斯看到林夕在這裏迷糊,不由笑了:"小子,是不敢承認了?還是真的忘記了啊?那我給你提個醒吧。前幾天晚上,你大半夜喝酒,喝完了,讓我挪車,我沒有下去挪,還記得嗎?"
林夕這才想到了!是那次在電話裏,語言及其不善,後來被自己找人,把車子給他砌到牆壁裏麵的那個人!
想到是這個人,林夕立刻沒有好態度了,還以為誰呢,原來是這個煞筆,林夕手插在口袋裏,道:"哦,是你啊,我記起來了。有什麽事情嗎?"
韋斯一看,林夕這麽囂張,立刻怒了,拽著林夕的衣領,道:"什麽事情?你上次把我的車頭給我頂壞了,想一走了之?現在,拿出來十萬塊錢,這件事情我可以給你私了。否則的話,你挨一頓打,還得賠錢,知道不?"
頂壞了車頭?
林夕怎麽記得,自己是被車子給從中間拖出來的?
更不可能碰到韋斯的車頭了啊。
這個韋斯,顯然在胡說。
實際上,韋斯也確實在亂講,但他有亂講的底氣啊。自己身邊,可是站著土地衙門的二把手,什麽證據創造不出來?
上次是自己倒黴,得罪了省城那個大人物,但兩個人進去後,互相埋怨了一陣,才覺得對方確實沒啥錯,於是,又讓趙東升托關係,才把自己給弄了出去。
但是,兩個人越想越氣,不敢怪罪省城那位,破麵包車還是敢怪罪的,於是,林夕他們就承擔下了所有的憤怒。
今天韋斯見到林夕,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
林夕淡定的說:"頂壞了你的車子?我怎麽不知道這事兒?你有證據嗎?或則,你的車子在什麽地方?咱們去看看。"
林夕當然知道,韋斯的車子被砌在牆壁裏麵了,他這麽講,就是故意氣一下韋斯罷了。
果然,他這番話起了作用,韋斯一聽,臉瞬間紅了!證據?他去哪裏找證據?那牆壁,是省城一個大領導蓋建的,平常人誰敢去拆?
所以,他的車子還在裏麵放著!
更別提找什麽證據了!
韋斯瞬間怒了,道:"小子,你要證據是不是?好,那咱們就走正常程序吧,老趙,你看,可不可以聯係幾個人。把這個小子給送進去?"
趙東升笑了下,對付省城那位大人物,他沒有把握,但對付麵前這個小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自然是有的。"趙東升笑了下。
韋斯哈哈大笑,說:"很好,小子,不妨告訴你,今天你要麽賠十萬塊錢,要麽,就等著蹲衙門裏麵,吃苦後,再賠錢吧,當然,我希望你選擇後者,因為那樣的話,對我來講,才比較解恨。"
實際上,韋斯確實希望是後者。
他默默祈禱,林夕不要去選擇直接賠錢,否則的話,就太沒有意思了。
林夕沒令他失望,平靜的說:"我為什麽要賠錢?你也沒什麽證據,難道就因為你誣陷我啊?搞笑。"
證據?
韋斯不由笑了。對於林夕來講,他隨隨便便就可以安一個罪名的好不好?這個煞筆,竟然還和自己講'證據'兩個字,他怕不是個傻子吧?
韋斯看了眼趙東升,兩個人心照不宣,韋斯從地上拿起了一塊石頭,走到林夕的破麵包車前麵。
咚!
韋斯狠狠砸了林夕的車頭一下。
破麵包車本來就不多質量牢靠,被這麽狠狠砸了一下,瞬間凹進去一大塊。
林夕怒了,喊道:"你幹嘛?有毛病吧?"
"我幹嘛?"韋斯笑了,說:"馬上,你就知道我幹嘛了。"
韋斯把石頭扔掉,走到林夕的破麵包車前麵,直接躺在了地上,說:"老趙,等會兒啊,你就聯係國際飯店的人,把這個時間段的錄像刪除掉,然後嘛,我就躺在這裏,假裝被這個小子給撞了,你再找衙門的朋友,直接按照這個罪名,把他給抓走就行了,先給打一頓,再說賠錢的事情。"
實際上,韋斯這個提議,對於趙東升來講,確實不算多難的事情。
趙東升隻需要隨便給國際飯店的人打一聲招呼,就可以串改錄像什麽的,然後,他再和衙門的朋友打聲招呼,就可以先讓林夕受罪!
至於賠錢?
那更簡單了,隻需要把那天晚上的錄像抹去,他就可以一口咬定林夕蹭壞了自己的車子,到時候,林夕是跳進黃河也很難洗清了。
"放心吧,這不算什麽難事。"趙東升一邊笑著說,一邊給國際飯店的老板打電話。
國際飯店老板叫周大福,他此刻正在和生意夥伴們吃飯,他很著急,想要趕緊離開,因為他知道,下午有一尊貴客,要降臨他的飯店。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能喝了,我下午還有事情,或則說,人家晚上到,但我總要保持清醒的,否則到時候醉醺醺的,成何體統啊。"周大福擺了擺手,不想去喝麵前的那一杯酒了。
而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立刻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下,然後才接了起來。
"喂?"周大福恭敬的問道。
"周老板啊?是我,還記不記得了?"趙東升得意的說。
"記得,當然記得,我怎麽敢忘記您啊?"周大福聲音恭敬到了極致,恨不得給跪下去!
實際上,國際飯店的周大福,身價絕對不菲,此刻,和電話裏麵那個人講話時,用這種態度,如果外人看到,一定會很吃驚。
但是,有什麽辦法?
民不與朝廷員鬥,這是自古以來的真理。
更何況,是土地衙門二把手,人家隨隨便便,都可以玩死自己。
趙東升笑著說:"你也別緊張,我這次找你啊,是有點事情,你可不可以把國際飯店攝像頭關閉,另外,刪除今天下午的錄像?"
周大福還以為什麽事情呢,聽是這個,立刻鬆了口氣,這個太簡單了,他也幹過很多次,而且,他也懂趙東升為啥這麽做。
畢竟,那些人在做一些'特殊'事情的時候,都會有這個安排,他已經習慣了。
"放心吧,包在我的身上。"周大福說道。
掛斷電話後,周大福立刻著手安排了起來,等一切都辦妥了,他又給趙東升回了個電話:"錄像已經全部關閉,而且,今天下午的資料,全部刪除,別人問起來,就和以前一樣,說是係統故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