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老子打的就是你
其他人聽了西裝男的話，也跟著哄笑起來。
"兄弟你這眼光還不賴啊，這妮子成天打拳，身材保持的真好，哎，你一說，我也很氣啊，好好的工作，就這麽沒了，我好想砸東西，要是有人給我瀉火就好啦。"
"楊瑞，不如你過來，也給我泄瀉火唄，我也氣的不行。"
"哎，今晚上酒錢都沒了，真他嗎的氣！"
楊瑞從小自強，哪裏被這麽侮辱過？她握緊拳頭，要不是老爸在，她早就揍起來這幾個人了。
別看他們虎背熊腰的，楊瑞不怕，甚至。楊瑞認為可以輕鬆打敗這些人。
但他如果真的打了，自己是爽了，老爸怎麽辦？大武師怎麽辦？給了殷大正和大武師作對的理由，他分分鍾就可以讓大武師消失。
之前殷大正不敢明麵上來，是忌憚他父親，現在他這種態度，傻子也知道是得到了他父親的允許。
剛才那通電話。極有可能是殷靈陽的。
彭！
西裝男舉起來滅火器，又把辦公室裏的一個飲水機給砸了，其他人也紛紛找起了趁手的東西，到處砸了起來。
框框當當，聲音充斥著眾人的耳膜。
光頭教練一言不發，但眼圈卻微微泛紅，他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竟然快哭了，這是得多大的委屈？
但他不能哭，他要把這些都憋在心裏，否則他女兒會難過的。
殷家徹底盯上大武師了，他慘淡經營多年的企業，勢必毀於一旦，他沒能力阻止的，隻能眼睜睜看著。
罷了，隻要父女兩個人沒事兒，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殷大正看著大武師辦公室被砸的麵目全非，心裏那個高興啊！尼瑪，自己早就想這麽辦了！不識好歹的東西！今天全給你們砸了！
而且，殷大正清楚，大武師沒有一個人敢動手的，否則他製造個誤傷啥的，直接出動家族力量，名正言順，讓大武師從此消失！
光頭教練拉著楊瑞的手，說："女兒，算了，就當這幾年咱們沒開拳館，或者當是拳館賠錢了吧，咱們換個地方，換份工作，照樣生活，看開一些。"
楊瑞咬了咬牙，她也沒有辦法，她確實能打，但得罪了殷家，她再能打，也是沒用的，到時候她和父親的性命，估計都會有危險。
明著鬥，他們如同螞蟻一般渺小。
光頭教練和楊瑞，李騰他們，失落的離開了辦公室，光頭教練並沒有直接走，而是往一間房子走去。
他拿出鑰匙，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光頭教練轉過身，看向林夕和李騰，說："我最後再麻煩你們一件事情，幫忙把這些獎狀什麽的，都給搬到樓下吧，我叫一輛出租車，全給拉走，其他東西，也沒啥好留戀的。"
林夕和李騰點了點頭。
進到屋裏，全是些一塵不染的獎狀啊。照片的，光頭教練小心翼翼的拿起來其中一個，用衣袖擦了擦，眼眶更紅了，他交給了李騰，說："抱好，別摔了。"
李騰'嗯'了聲。接了過去。
這位老父親，可以丟掉慘淡經營了許多年的大武師，但不可以丟掉女兒曾經的榮耀與驕傲。
在他心裏，女兒比什麽都重要。
這些獎狀，照片，都是女兒用汗水換來的，證明著女兒的努力與心血，他作為父親，要守護它們。
楊瑞也是酸了鼻子，這就是父愛啊，她說："老爸，我其實不喜歡打拳的，這些也是為了讓你開心，你別太執著這些。"
是了。楊瑞明白，大武師倒閉，令父親很難過，但他更傷心的，是沒辦法繼續捍衛楊瑞的夢想。
他明白，楊瑞做夢都想成為頂尖的拳手，但現在，她非但沉寂了幾年，連她打出名聲的大武師也沒有了，從此以後，殷家明著和他們鬥，她更沒機會參加比賽什麽的，簡單的說，她與拳賽無緣了。
她與功夫無緣了啊！
大武師還在。楊瑞還有希望，但現在，大武師沒了，楊瑞的夢，也徹底破裂了。
光頭教練一直沒有哭，但現在，他有點忍不住了。他的臉頰上，出現了兩道淚痕，慢慢滑落。
啪嗒。
滴在了地麵上。
但是，光頭教練快速楷去了，生怕女兒看到，他恨啊，他恨自己無能。沒辦法守護女兒的夢想，甚至到了現在，他都隻能狼狽的離開，如果他不還手，可以保護女兒的命，但他動手了，不僅女兒的夢沒有了，她的性命，也有危險。
他能做的，隻是無限卑微的去盡可能保護女兒，他甚至明知道女兒被欺負，還不能為女兒出頭。
他沒用！
他真的沒用！
他不配當一個父親啊！
他的心，如同刀紮！
光頭教練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無論他內心如何矛盾，糾結，他不能讓女兒看到這一麵，這天底下的父親，不都是獨自吞掉淚水，永遠給孩子看陽光的一麵，讓孩子快樂成長的嗎？
"女兒，別說了，就把這些帶走，讓老爸有點值得驕傲的東西吧，這證明了，老爸教出過一個很不錯的拳手呢，是不是。"光頭教練開玩笑的說："否則的話，老爸這大半輩子，忙了個啥？"
"爸爸?"楊瑞快哭了。她忍不住了，她趕緊轉過臉，這對可憐的父女啊。
這時，門外傳來了殷大正的聲音。
"呦？這裏還有個辦公室啊？我說你們幾個，幹嘛非要圍著一個房間砸啊？不嫌擠的嗎？"殷大正朝著那幾個西裝男喊了一聲。
西裝男立刻附和起了他。
"殷公子，你不提醒，我們差點沒繞過這個彎，媽的，今天老子工作丟了，還在這麽小的地方砸來砸去，心情越來越差，我要把這個大武師全給砸了。"
"臥槽，我心情也不好了，還有房間，我以為沒了，算啦，我不砸房間了，我去砸那些器材。"
"我去把鏡子給砸了。"
西裝男們立刻從辦公室出來，砸場地的，砸燈泡的，啥都砸。而每一處，都是光頭教練的心血，都令他難過不已。
但是！有更重要的東西！
和那個比起來，這些東西，都顯得太微不足道了！光頭教練咬著牙，你們砸吧！除了女兒的獎狀，照片之類的，隨便砸！但這些，絕對不能碰！
可是，這裏已經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殷大正帶著兩個西裝男走了過來，西裝男一看屋子裏，說："哎呀臥槽？這咋那麽多獎狀啥的？楊瑞，這兩年不能上場比賽，你不會都在這裏抱著獎狀YY了吧？"
"哈哈哈，這個臭煞筆，你們看獎狀都擦的這麽幹淨，肯定每天都來，生怕髒了啊。"
"也不知道是父親擦的，還是女兒擦的，你們看父親還抱著一個獎狀，至於嗎？不就是臭打拳的拿了幾個獎，天天捧著，可當成寶貝了。"
光頭教練心如刀絞，女兒的努力，被侮辱的這麽一文不值，但他卻不能吭聲，他咋覺得自己這麽窩囊啊？
"抱什麽抱啊？"西裝男走過去，一把從光頭教練懷裏奪過來了獎狀，說："老子現在工作丟了，你倒好，在老子麵前秀女兒獎狀，你是故意讓老子不好受的對不對？"
啪！
西裝男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要?"光頭教練急忙去拿，但已經遲了。
獎狀在地上摔成了好幾塊，在地上滾出去很遠後，慢慢停住。
摔碎的不僅是獎狀，更是女兒的驕傲，自尊，成就，夢想，一切！
噗通！
光頭教練跪了下去，他捧著那些碎塊，終於，這位父親忍不住眼眶裏的淚水了，噴湧而出！
他哭成了淚人。
這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堅持，所有的所有，都衝破了那個臨界點！他是一個父親！他是一個普通人！他不是石頭！他忍不住了！
光頭教練哭的梨花帶雨，身軀顫抖！令人心酸！
殷大正見了，反而更有勁兒了，他笑著說："呦，這麽大個人了，摔個獎狀就哭了，看把你在乎的，一個破爛獎狀而已，又不值什麽錢。"
西裝男也跟著哈哈大笑，他舉起來另一個獎狀，說："我這個人吧，聽見別人哭，心裏就特別煩躁，本來我就丟了工作，你還在這裏哭哭哭，我他嗎咋這麽想砸東西呢？我?"
西裝男舉起來手裏的獎狀，就往地上砸！卻被一雙手給拉住了。
"嗯？"西裝男很疑惑。
拉住他的，正是林夕。
西裝男不屑的笑了，說："小子，你不會以為中了五百萬的獎，就是大富翁了吧？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我?"
啪！
林夕一巴掌扇在西裝男臉上。
西裝男蒙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倒是殷大正，眼疾手快！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趕緊貼了過去。
"哎呀！"西裝男都沒有動，殷大正就假裝往後退了幾步，給摔倒了，他摸著地麵，氣壞了，說："你們敢打我！你們完了，你們?"
啪！
林夕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道："老子打的就是你！"
林夕一腳踹在殷大正胸口，抓起來地上的獎狀，朝著他的頭就砸！旁邊西裝男嚇壞了，隨手抓起來一個獎狀，就要砸林夕後腦勺。
楊瑞一看，心想都這時候了，還顧忌個幾把。
楊瑞飛起一腳，把西裝男踹出去很遠，草他媽的，她早就不能忍了！
啥也別說了，打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