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從頭來過

  那是一個極為寒冷的冬夜，北冥皇宮之內，伴隨著幾聲嬰兒的啼哭，兩個女嬰降生在這世上。 梟姬再次睜眼時，看到的，是記憶中那張溫柔的臉，以及那個絕美的女人充滿愛意的目光，原本剛出生的嬰兒，眼睛是模糊不清，看不見任何東西的，但是梟姬卻看的格外清楚。 看著眉眼帶笑的母後，梟姬心想，這就是人死後的世界嗎？真好，沒有痛苦，沒有血腥。隻是，為什麽離歌不在呢？ 自己終究沒能履行和他歸隱山林的約定，不過，死在一處，也算是成全了他們兩人，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娘娘，陛下回來了。” 宮女前來請示的話，打斷了梟姬的感慨。 娘娘？陛下？怎麽回事…… 梟姬扭動著身子，想弄清楚眼前是個什麽情況，卻感覺身子格外的笨重，一抬手，發現自己的爪子又又肉，像是個嬰兒模樣。 “我的公主，聽見父皇回來了就這麽激動嗎？”卿皇後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生完孩子的她，雖然已經休息了一晚，但臉色看起來還是十分的蒼白。 這卻並不影響她初為人母的喜悅，一舉一動之間，都是不盡的對孩子的疼愛。 “柒柒，我回來晚了。” 玄衣男子匆匆趕回，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顯然是著急趕回，來不及梳洗。 北冥臨淵將佩劍一把扔給內侍，直接奔向軟榻，一把抱住卿皇後，連她懷裏的孩子都沒看一眼。 梟姬轉動著那雙圓溜溜的眼睛，這倒像是她父皇的操作，隻要有母後在的地方，他的眼裏就不能再出現別的人。 “對不起，邊境戰事一完，我就急忙往回趕，結果還是沒能在你臨盆的時候陪著你。” “我明白的，邊境戰事要緊，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母女平安。”卿皇後柔聲安慰道。 但是，北冥臨淵一想到之前宮裏老嬤嬤的，女人生孩子如同踏入鬼門關，自己卻因為北邊那群蠻夷沒能守在愛妻身邊，一時間，越想越氣:“媽的，老子真他麽該下旨滅了那百納部落，一到晚淨會惹事兒。” 北冥臨淵是出了名的暴脾氣，當年還的時候，他的幾個皇兄都還老老實實跟著太傅讀書認字，他就已經跟著鎮國公上戰場了，十六歲時就便立下無數軍功封王。 當年的他行事，完全就是應了那句話“年少輕狂，勝者為王”，犯他北冥國界者，話不多，就是給爺往死裏打。 從邊境回來後，這臭脾氣也是半點沒改，一言不合就是揍，讓他念個書，道理沒懂幾個，太傅倒是被揍了一個又一個，以至於先帝對他是又愛又氣。 最後先帝實在沒轍，就又扔給鎮國公了，反正鎮國公文武雙全，教個混子不成問題。 沒想到先帝這一甩手，竟讓這子占了個大便宜，最後不僅得了鎮國公真傳，連人家的掌上明珠都想著法的給人家拱走了。 沒錯，那個被拱了的大白菜，就是咱們現在的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