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殘譜
時間擠一擠終歸是有的·時間管理大師…
可惜程然隻知道這句話，但並不知道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
隻不過出門和李秋雪吃個飯，四處逛逛程然這才反應過來貌似已經是下午。
李秋雪放下公司的事情，陪著程然在京都大學逛了一整天，當然這次程然學乖了知道自己好歹有那麽幾個粉絲，所以他出門的時候特意帶上墨鏡和口罩。
不過…
貌似在大學裏麵打扮成這樣回頭率好像更高了…
李君守安排程然講課是在京都大學最大的階梯教室中，這裏的位置足夠容納整個鋼琴係的學生，順帶在多一些其他音樂係的老師。
程然穿著李秋雪為自己準備的西裝，跟著李君守來到事先為他準備的教室。
“這就是你說的小教室？”
程然看著能容納數百人的大型階梯教室無奈的看向李君守。
“咳，這都是其他幾位教授同意決定的，而且的確有很多學生想聽你講課。
前方的李君守老臉一紅低頭小聲的向程然解釋，他也沒能想到幾位教授竟然怎麽關心程然的事情，特意找院長申請調用這最大的階梯教室。
“行了，進去吧，別讓裏麵的人等太久了。”
站在門口李秋雪往裏麵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這裏麵的人物不少教科書上還有著他們的名字，某種角度上來說華夏幾乎大半學子都是他們的學生，這種影響力可見一斑。
教室中坐在前排的老人都注意到還在門口躊躇不前的程然，不過倒是沒催促隻是含笑對著程然點點頭，示意他不用緊張。
目光對視程然也隻能微微一笑表示還禮，邁著步子向裏麵走去。
巨大的階梯教室前是一個大型的講台，此刻講台正中隻有一架寬大的鋼琴，站在講台上程然向下看。
最前麵一排自然就是那些具有名聲威望的教授，而他們的身後就是數百名學生，以及那一排排的攝像機!!!
這是講課還是開演唱會？
看著這架勢程然站在講台前腦子一片空白。
這…
自己該說點啥嗎？
看著台下那群名譽天下的老人正以讚許期待的目光，程然大腦拚命的運轉著，但自己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這麽站在台上和台下的觀眾對望著……
五分鍾後…
“程然！程然你說話啊！”
李君守低聲在台下焦急的說著，要是程然就這麽站在台上一言不發這是徹底得罪死了台下一群老爺子以及京都大學校方。
雖然這群人手伸不到演藝圈，娛樂圈，但是往後程然在音樂圈鐵定是混不下去了。
又是一陣沉默，坐在稍微靠後的學生們已經有些性子稍微急躁點的開始不耐煩起來，往日也不是沒有那些社會上有名氣的人過來演講，看了這麽多次的他們對於程然這種浪費時間的行為感到反感。
甚至逐漸的在台下的幾位老爺子也有人逐漸的不耐煩起來，他們可是特意做飛機來京都觀摩這次講課，如果程然的水平真的就隻有這樣那他們對程然的印象瞬間就從好感新奇轉變為華而不實，嘩眾取眾的地步。
直到台下的丘老都快坐不住了，皺著眉頭考慮要不要宣停這次講課，程然略顯厚重的聲音這才響起。
“其實我不懂鋼琴。”
程然一掃剛剛的緊張坐在鋼琴凳上麵色輕鬆的開口。
台下先是一陣沉默接著便是一片嘩然，程然不懂鋼琴？
能彈出《致愛麗絲》這等絕世鋼琴曲的人物不懂鋼琴？
程然不懂鋼琴現在能站在他們麵前給他們講課？
……
看著台下哄笑的學生程然露出無奈的笑容繼續說到。
“原本我來京都隻不過是想借用京都大學的樂隊，完成我下一部電影的配樂插曲，事先我並不知道還要講課。”
程然說著看著台下的丘老等人，露出一絲苦笑，反正現在已經有了兩千萬，大不了給李秋雪五百萬違約金在找李蒼天談談，自己自始至終隻不過想要個平凡普通的一生，他那種等級的人物應該不會太過於為難自己。
所以……
攤牌唄…
“記得之前我在馬爾斯的個人音樂會上說的江郎才盡也是真的，我並不打算在寫什麽鋼琴曲了。”
程然麵色平淡的看著講台下的人群與攝像機，手指輕輕從琴鍵劃過教室內頓時響起一陣清脆的滑音。
“很抱歉，我其實並不是什麽天才，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
程然站起身來整理因為坐下而產生褶皺的西裝對著台下的眾人微微一個鞠躬，露出輕快的笑容。
自己一直在猶豫完全就是因為心中始終覺得這次的鋼琴講課很可能會影響自己的未來，所以一直有一種患失患得的感覺，但是當程然真的決定放下後，心態倒是一下輕鬆了起來。
“程然！”
此時的台下已經是寂靜一片，所有人都感覺到氣氛突然開始沉重起來，尤其是坐在最前方的李君守。
看著丘嚴平那張逐漸發黑的臉，李君守實在是忍不住這份沉重的壓力，站起來對著即將走下台的程然說道。
“你是認真的？”
程然點點頭，隨之心中忍不住歎口氣自己以後想進京都大學的這條路怕是斷了。
造成今天這個結果差不多是得罪了整個華夏鋼琴界音樂界的大佬，程然自己肯定在這兩個圈子混不下去了，而李君守雖然隻是這次講課的發起人，但他的名聲肯定也會在音樂圈裏麵消減太多。
想到這點程然倒是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對不住李君守。
“如果你是因為壓力太大的話，我們可以等你準備好了在舉辦一次。”
李君守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向程然說道，這件事影響太大，如果程然就這麽一走了之，那麽未來他鋼琴這一塊在華夏是真的毫無崛起的可能。
“我……”
程然還想拒絕，但是看著李君守那副為自考慮的模樣又狠不下心拒接。
想想從認識到李君守到現在，他對自己算得上仁至義盡，真的是把自己當做朋友來對待。
臉即將黑成碳的丘嚴平也盯著程然緩緩點頭，他們這是在給程然台階下，程然隻要願意留下來事情總歸還是會有轉機的，不至於把這群頂級大佬全部得罪死。
程然略微一猶豫，還是堅定的搖搖頭，對著丘嚴平以及李君守歉意的說道。
“我真的不會彈鋼琴…”
台下的眾人見程然再一次拒絕眉毛齊齊的皺起，這是鐵了心了想退出鋼琴圈，音樂圈了。
看著台下坐在最前排幾位教授露出的失望之色，尤其是丘嚴平以及李君守，二人是真正認同程然的天賦，他們都知道程然對於鋼琴的天賦到底有多麽恐怖，如果程然就這麽退出鋼琴界，不彈奏鋼琴反而是他們鋼琴界的一種損失。
程然看著心中還是有些不忍，目光看著始終一言不發坐在角落中的李秋雪輕聲說道。
“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幾首還沒寫完的譜子不知道大家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