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徹夜長談
“然哥，弟弟和你說，我拍電影絕對是專業的，你放心，我專業就是這個導演，而且我還認識幾個………”
瑪莎拉蒂中，張強有些別扭的坐在後排，興奮的對著坐在副駕駛上沉默的程然訴說著自己拍電影有多麽多麽的專業。
程然嘴角抽動著靜靜的盯著窗外，絲毫沒有搭理張胖子的。
剛剛李秋雪在知道張強是拍電影的後，嘴角就一直帶著一股莫名的笑容看著自己，隨後李秋雪二話不說讓程然和張強把行李收拾一下，她重新安排住處給二人居住。
得知自己還能在電影方麵發揮餘熱，而且還包三餐住宿，張強絲毫沒有骨氣的爬起來收拾行李。
倒是程然原本還想據理力爭一下，表示自己不想換住處，但是看到李秋雪那不經意張開的五指，程然屈服了，乖乖的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並在李秋雪的要求下丟下一大堆在他眼中還有用的垃圾。
京都大學附近的一棟的別墅中。
李君守和一名白人嚴陣以待的端坐在沙發上，二人分別坐在茶幾的兩邊，這兩個在幾個小時前還十分友好的“朋友”，此時目光正在半空中激烈的交鋒著。
“馬爾斯，程然是華夏人，我覺得他沒必要跑大老遠去你們國家學習鋼琴。”
馬爾斯豐潤飽滿的嘴唇努力彎曲成一個譏諷的角度。
“李君守，雖然你們國家對於鋼琴這方麵的進步獲得了世界的認可，但也僅僅是認可而已，別忘了鋼琴曲的起源地可是我們歐洲，相信隻有在那片土地上，程然的天賦才能得到極致的發揮。”
馬爾斯氣焰極其囂張的說道，在他眼裏程然這種對於鋼琴有著如此天賦的人才，無論如何都拒接不了自己的條件。
“嗬嗬，那你覺得程然會跟你走？”
想起程然幾年前退隱前放出去的狠話，李君守嘴角的笑容再也掩飾不住。
程然當年可是近乎對著華夏娛樂圈說過，當他回歸的時候整個娛樂圈都會為他顫抖，他相信程然不會放棄他的鋼琴，但是他更確信程然不會離開這片土地，前往地球另一邊的歐洲。
馬爾斯眼睛微微眯起，雖然已經接近淩晨兩點，但是他的精神卻亢奮異常。
他明白若是程然能跟隨自己到歐洲發展，以程然展現出的天賦絕對能在全世界的鋼琴史中留下濃厚的一筆，而且很有可能成為傳奇，到時候自己這個引路人的功勞一定會被世人銘記。
客廳中的兩個男人就這麽大眼對小眼的看著，直到窗外響起一聲刺耳的刹車聲，二人這才不約而同的同時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
程然拖著行李箱小心翼翼的跟隨在李秋雪的身後，他長這麽大還真的沒住過別墅區，這對於曾經的程然真的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張強倒是挺興奮的跟在程然旁邊興奮的說著什麽，順便對著一些奢華輝煌的裝修評判一番。
李秋雪掏出鑰匙打開門，領著二人便從玄關進去。
“程然！”
“程然！”
剛放下行李的程然，突然被兩聲興奮的男聲嚇了一跳。
“馬爾斯，李君守你們兩個人在做什麽？”
李秋雪目光不善的看著李君守和馬爾斯，這棟別墅是她妹妹在國內上學時買的，平日裏偶爾李君守會帶著一些朋友來這裏過夜，所以李秋雪在帶著程然張強過來住的時候，特意問了一下這棟別墅有沒有人住。
沒想到這倆家夥鼻子這麽靈敏，直接在別墅裏麵等著。
“嗬嗬，秋雪小姐，我隻是想找程然先生談談關於他到我們歐洲留學的事情。”
馬爾斯上來就用他半生不熟的華夏語對著李秋雪說明他的來意，他對李家兄妹都比較熟悉，尤其是李君守，二人算得上同學的關係，曾經都在一位大師的名下學習過一段時間。
“到歐洲留學？”
李秋雪的眼睛危險的眯起看向一旁的李君守，要是她知道這個主意是自己哥哥提出的，那麽她李秋雪要好好讓李君守知道，自己學了十幾年的跆拳道，不是白練的。
“不！不！老妹啊，你相信哥，哥怎麽可能做這種蠢事，咱們國家又不是沒有鋼琴大師，我是主張程然留在國內的，而且要是能在咱們京都大學裏麵做個講師，偶爾談談對於鋼琴的理解…………”
“不可能！”
還沒等李君守說完，李秋雪便十分嚴肅說道。
說完李秋雪似乎覺得自己有些激動了，畢竟程然的選擇她是沒有資格決策的。
“你怎麽想的。”
深深吸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李秋雪盡量顯得比較平和詢問程然。
程然低頭瞄了一眼李秋雪白皙手背上不斷凸起凹陷的脛骨，果斷放棄準備脫口而出選擇京都大學的意思，臉上露出禮貌的笑容對著李秋雪輕聲說道。
“聽你的。”
李秋雪很滿意程然的答複，看了一眼馬爾斯和李秋雪冷冰冰的說道。
“滾開！”
馬爾斯和李君守對視一眼，有些無奈的看向程然不約而同的歎口氣表示遺憾。
程然張張嘴，他真的很想很想去京都大學打工，可能工資不會很高，但是程然能肯定自己的小日子絕對沒什麽壓力。
反正憑借著自己腦海中有印象的曲譜，自己三五年發布一首絕對能支撐自己退休。
況且音樂這種東西不是自己想有就能有的好嗎，十來年沒什麽出名曲子，程然覺得靠著自己的厚著臉皮也不是不行。
不過想想昨天自己手賤簽下的合同，程然就有種剁手的衝動。
他當時也沒注意看，現在還不清楚簽的這種合同是多久年限的，記憶中這種年薪五十萬的高薪工作，一般簽訂的時候都是三年到五年的樣子，要是雙方沒什麽異議的話可以繼續簽訂。
想想自己接下來的日子，程然心中就是一陣絕望。
李秋雪先是讓張強住在一樓的一處客房中，接著便領著程然前往二人的次臥。
倒不是她不舍得讓程然住在主臥，而是這個主臥是自己曾經妹妹住過的，哪怕現在她出國留學，目前還沒人敢帶著人住她住的房間，所以除了日常的清潔阿姨，目前那間主臥連李秋雪這個親姐姐都還沒進去過。
程然倒是沒想這麽多，在他眼中次臥就已經比他原先的租的房子還要大了，而且他對於別墅的房間的布局還不了解，剛剛他也看了一眼張胖子的客房，發現要比自己房間小了不少，自然而然覺得自己房間就是別墅的主臥。
忍不住的，程然心中竟然隱約的有一種感激李秋雪的情緒在醞釀。
呸！
好在程然及時醒悟，自己可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禮貌的向李秋雪表達了謝意，程然就沉默的打開行李箱，開始布置房間。
李秋雪倒是沒覺得什麽，退出房間坐在樓下的沙發上，在二樓的程然隻能隱約聽到那個白人和李君守像是在說服李秋雪什麽，但後來好像並沒有成功。
房間裏麵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是配齊的，屬於那種拎包帶著換洗衣服就能直接入住的那種。
程然先是洗漱一番，換上睡衣準備睡覺。
“程然，你還在墨跡什麽！都等著你呢。”
程然剛準備關燈，張強就毫不客氣的打開房門拉著程然向樓下走去。
等程然下樓的時候發現李秋雪，李君守兄妹二人的麵色都不是很好看，而一旁的那個叫馬爾斯的白人無奈的捧著一杯紅酒，躺在沙發上盯著巨大水晶燈不知道的想著什麽。
見程然下樓，李秋雪麵色柔和許多，給程然倒杯水，示意他做在沙發上。
看著即將要徹夜長談的架勢，程然露出苦笑心中默念。
五十萬！
為了五十萬年薪！
我忍！
我忍！
李君守見自己老妹連一杯水都不願意給自己倒，冷哼一聲從酒櫃裏麵拿出兩瓶紅酒，洗了兩個紅酒杯給張強一個，雙指夾著紅酒杯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注視著程然。
張強也不客氣，坐在李君守旁邊看著寫著不知名的洋文的紅酒，興衝衝的倒了一杯學著李君守給自己倒了一杯，躺在沙發上麵看著程然。
“額…我們要說什麽？”
看著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程然麵色有些尷尬的說道。
“電影啊，還能什麽唄。”
李君守看了一眼自己老妹頗為無奈的說道。
在場中也就張強是十分亢奮的看著程然，就在剛剛程然上樓洗澡的空隙中，他就已經和李秋雪簽訂了一份合同，大致就是輔助程然拍攝電影，還是沒什麽限製的那種，反正有多少錢給你，你就拍就可以了，具體李秋雪不會管，就是程然和張強二人協商。
對於電影世界知名鋼琴家馬爾斯倒是沒什麽興趣，隻不過心中還有著這麽一絲絲的希望，希望程然能回心轉意，跟隨自己前往歐洲學習鋼琴。
程然喝了口水，知道自己要是不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這群人是不可能讓他舒舒服服的回去睡覺。
無奈的歎口氣，程然隻能強行打起精神開始說起《這個男人來自地球》的大概的劇情。
原本除了張強大家或多或少覺得談論劇本是一件十分無聊的事情，可是當程然要求他們配合自己融入那劇中一個個的角色時，他們被程然的腦洞征服了。
“og，我的真的不相信這個世界竟然有這麽完美的人，上帝實在是太不公平的。”
馬爾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程然，深深的被他的腦洞折服，別的不說這部電影實在是太符合他的口味。
張強一個專業的導演目瞪口呆的看著程然，早已經被他描述的電影震撼的摸不著北，這種電影若能拍出來絕對絕對能火，雖然整部電影幾乎不需要任何特效，甚至隻要是稍微懂點剪輯的人就能拍出來。
但是！
張強絕對可以肯定，這部《來自地球的男人》絕對是今年最為出色的“科幻片”。
至於程然頂著發脹幹澀的眼睛，無奈的看著窗外發亮的天色，瞄了一眼躺在沙發上麵蓋著自己的外套的李秋雪嘴角微微一勾。
“嗬，萬惡的資本家。”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簡介比較長，大致就是那種原本動不動打你，欺辱你的人，突然有一天打你的那個人用的力道比較輕，或者給你點別的甜頭，你就會依賴並信任原本打你的人。
人是可以被馴養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